灵冥之生玄苓凌渡热门完本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灵冥之生(玄苓凌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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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樵风:“我虽是人族，但对这个修真界比你们了解得多，我认为要让他们吃吃苦头，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那两位如今不在了，但他们的计划还在，我是改变不了什么，但小玄苓这件事我是必须插手的。 现在世道还算太平，如果真有那天到来，也只会是我们这些老家伙挡在他们面前。” ……另一边，睡完一觉的玄苓在归灵院的师兄带领下来到了主事堂。
主事堂里静得能听见香炉里火炭“哔啵”炸开的声音。 檀木长案后，坐着六位长老，玉简、卷轴、灵镜摆了一桌，却没人先开口。 玄苓刚跨过门槛，便感觉数道灵识像细丝般缠上自己经脉，一触即退——紧接着便是一声极轻的叹息。 “混沌无属性，灵息驳杂，与老夫的火道相冲。” 最左侧的红袍长老摇头，将玉简推回案上。 “剑修讲求根骨纯粹，她这……我教不了。” 剑阁长老干脆闭目。 “丹炉要的是木火双灵，她进了丹房，只怕炸鼎比炼丹多。” 连素来温和的丹堂长老也苦笑。 一句又一句，不消片刻，六位长老皆表了态：不收。 玄苓垂眸，指尖在袖中悄悄摩挲着玉镯，面上却看不出失落。 堂中气氛正尴尬时，最角落里传来一声轻咳。 许樵风单手支颐，像刚睡醒，又像等了许久。 “都不要？” 他声音不大，却带着笑，“那我要了。” 六双眼睛齐刷刷望过去。 戒律长老皱眉：“樵风，她这灵根入不了任何一脉功法，你收去做什么？” 许樵风伸了个懒腰，骨骼噼啪作响，语气淡得像在讨论今夜的月色。 “正因为入不了任何一脉，所以才归我。” 他站起身，踱到玄苓面前，垂眸打量。 “混沌灵根，天生无属性，也就天生不被任何属性克制；换句话说——她什么都能学，也什么都不能学。 放在你们手里，是废根；放我这里，却是璞玉。” 他抬手，指尖在玄苓眉心轻轻一点。 一缕极细的风旋即没入她识海，像春夜细雨，不带半分凌厉。 玄苓只觉得灵台一清，丹田里那团一首混沌的灵息竟微微颤动，似被唤醒，又似在回应。 “从今天起，你随我住‘望阙峰’。” 许樵风转身，背对着众长老摆摆手，像在驱散多余的言语。 “至于功法，我来想办法——若真没办法，我就创一门出来。 混沌又不是死路，只是前人没走通罢了。” 堂内鸦雀无声。 半晌，戒律长老叹了口气：“随你吧。 只是别误了孩子。” 许樵风嗤笑：“误不了。 乱世若真来了，总得留个后手。” 说罢，他率先迈步出门，玄苓连忙跟上。 跨出门槛那一刻，阳光落在两人身上，一长一短两道影子叠在一起。 许樵风没回头，只抬手往后招了招：“小玄苓，跟上。 望阙峰路远，可别走丢了。” 望阙峰在归灵学院最北，山高千仞，终年云雾如海。 许樵风走得并不快，玄苓却得一路小跑才跟得上。 青石板阶被雾打湿，每一步都踩出水声，像有人在后面轻轻叹气。 “师……”玄苓张了张口，又停住。 她还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用“师尊”二字——方才在主事堂，许樵风只说“随我住望阙峰”，并未行拜师礼。 许樵风像背后长了眼，懒洋洋开口：“先叫先生。 拜师不急，等你真正踏上第一阶，再跪也不迟。” 玄苓眨眨眼：“第几阶？” “望阙峰的‘第一阶’可不是这石梯。” 许樵风抬手，指了指云雾深处，“它叫‘混沌阶’，得你自己凿出来。” 说话间，两人己穿出雾层。 眼前陡然开阔，峰顶无殿无阁，仅一截断崖，断崖上生着一棵枯死的老梅，枝丫横斜如铁。 枯梅下摆着一张石案，两个蒲团，案上堆满残卷与碎玉，还有一只缺了耳朵的黑陶壶，壶嘴正往外冒热气，像刚烧开的水，又像是刚煮透的风。 “到家了。” 许樵风袖袍一拂，卷起满地碎叶，露出崖面上一枚浅浅的石印。 石印呈混沌色，无纹无字，只中间一道裂痕，像被人一剑劈开，又自己慢慢长合。 “站上去。” 他示意玄苓。 玄苓依言踏在裂痕正中。 轰——没有风，没有光，她却听见体内那团混沌灵息突然炸开，化作千丝万缕，顺着经络冲向西肢百骸。 一声轻响，脚底石印亮起幽蓝微光，裂痕竟缓缓闭合，像伤口愈合。 与此同时，崖边的枯梅顶端绽出一粒米粒大小的绿芽，嫩得几乎透明。 许樵风半眯着眼：“不错，一息成芽。 比我当年快两息。” 他转身坐到蒲团上，提起黑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无色无味的“水”。 “混沌灵根第一步，叫‘开芽’。 芽开了，才算有资格做我的学生。” 玄苓低头看自己的掌心——那里浮出一道淡银色的纹路，像新生的枝，又像未成的剑。 “接下来呢？” 许樵风把另一杯推到她面前，笑得像只老狐狸。 “接下来，把这杯水喝完。 不许用灵力，不许用嘴，只许用——”他指尖点了点玄苓的心口，“这里。” 玄苓愣住。 那杯子分明是空的，却盛满了云雾；云雾里又倒映出她自己的影子，影子的眉心闪着和她掌心一样的银纹。 许樵风单手托腮，声音低下来，像说一个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的秘密：“小玄苓，混沌不是废根，而是万根之母。 别人修的是‘有’，你修的是‘无’；别人求‘纯’，你得先学会‘杂’。 等你能让这杯‘无’自己流进心里，第一课就算过了。” 山风忽起，吹动枯梅那粒绿芽轻轻摇晃。 玄苓深吸一口气，盘膝坐下，学着先生的样子，把手指贴在杯沿。 云雾在指尖缠绕，像一条不肯被抓住的河。 ……一夜过后，远处晨钟撞响，归灵学院各峰的弟子开始早课。 而在望阙峰顶，时间仿佛被按下暂停。 只有风，雾，以及少女指间那一点正在悄悄亮起的银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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