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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尘埃到光芒(王炳健王秉建)最新完本小说推荐_免费小说推荐从尘埃到光芒王炳健王秉建

匿名 2025-09-13 04:59:00 2 下载本文
第一章 被迫辍学王炳健出生在普通农民家庭。

父亲经营着一家家具厂,虽然日子不算大富大贵,但也衣食无忧,一家人的生活平静而温馨。

小时候的王炳健,是个活泼爱玩的孩子,在村子里和小伙伴们嬉笑打闹,对未来充满了懵懂的憧憬,那时的他,从未想过生活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11岁的王炳健命运的巨轮开始无情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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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世纪大洪水突如其来,如猛兽般吞噬了父亲的家具厂。

洪水退去后,家具厂一片狼藉,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

不仅如此,家具厂的合伙人见势不妙,卷款逃离,留下巨额债务。

此后,债主们频繁上门讨债,原本安宁的家变得鸡犬不宁,就连大年三十的除夕夜,都有追债的人堵在家门口,那一张张冷漠、凶狠的面孔,深深印在了的王秉建心里。

也就是从那时起,在王炳健幼小的心灵里,一颗渴望成为有钱人的种子悄然种下,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再也不让父母受这样的委屈 。

那年的深秋,豫北平原的风己经带了刀子似的寒意。

王炳健背着书包走在放学的路上,脚下的土路被来往的牛车轧出深深的辙痕,结了层薄冰,踩上去嘎吱作响。

书包里的课本没几页是平整的,边角卷得像被水泡过的荷叶,可他连低头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早上出门时,窗台上妈的药罐还冒着热气,那股苦涩的味道,比课本里的方程式更让他心烦。

村口的老槐树下,两个穿军大衣的男人正蹲在石碾子上抽烟,烟蒂扔了一地。

王炳健认得他们,是镇上信用社的,上周就来过,拍着门框说再不还钱,就要把家里那台老旧的缝纫机拉去抵债。

当时妈死死抱着缝纫机的桌腿,哭得几乎背过气,他躲在门后,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连冲出去的勇气都没有。

那两人见他过来,其中一个把烟蒂往地上一摁,用夹着烟的手指点了点他:“你妈在家不?”

王炳健没说话,低下头加快脚步,书包带在肩膀上磨得生疼。

他听见身后传来嗤笑声,像冰碴子砸在心上。

推开自家那扇掉了漆的木门时,院子里静悄悄的。

往常这个时候,妈该在院子里翻晒红薯干,或者坐在门槛上纳鞋底,嘴里哼着不成调的豫剧。

可今天,只有西墙根那堆柴火孤零零地垛着,几片没烧透的炭渣被风吹得打旋。

灶房的门虚掩着,透出昏黄的灯光和一股浓重的草药味。

王炳健推开门,看见妈正坐在灶门前的小马扎上,借着灶膛里的火光煎药。

她的背比上次见面时更驼了,裹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棉袄,领口磨出了毛边,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株被霜打蔫的向日葵。

“妈,我回来了。”

他把书包往门后的土墙上一靠,书包带撞在墙上,发出闷响。

妈妈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眼下的青黑深得像抹了墨。

她手里拿着根竹筷,正搅着药罐里的草药,听见声音,手顿了一下,随即露出个勉强的笑:“建娃回来了?

饿不饿?

锅里温着玉米糊糊,还有俩窝窝头。”

王炳健没动,走到灶门前蹲下。

灶膛里的火苗不大,舔着锅底,发出噼啪的轻响,把妈脸上的皱纹照得忽明忽暗。

他伸手从柴火堆里抽出一根细柴,伸进灶膛,火苗“腾”地窜了一下,映得他眼底发烫。

“今天老师讲啥了?”

妈一边搅着药,一边轻声问,声音有点沙哑,像是被烟熏着了。

“没啥。”

王炳健的声音有点闷,“就讲了和平时一样的,没啥新奇的。”

“哦。”

妈吗应了一声,把竹筷放在灶台上,拿起旁边的粗瓷碗,倒了半碗凉水,“你爸……昨天托人捎了信来,说在里面挺好的,让咱别惦记。”

王炳健的手猛地一颤,那根细柴在灶膛里烧得只剩个火星。

爸爸是上个月被带走的,警车停在村口时,他还在上课,同学跑过来喊他,说他爸被警察抓了,他疯了似的往家跑,只看见警车扬起的黄尘,和妈瘫在地上的背影。

后来才知道,家具厂倒闭欠了三十多万,爸爸被银行告了,判了五年。

“他还说,让你好好念书,别像他……没文化,这辈子就只能跟泥巴打交道。”

妈妈说着,声音低了下去,拿起竹筷又开始搅药,好像那药里藏着什么能让她平静的东西。

药汁咕嘟咕嘟地冒着泡,苦涩的味道弥漫在整个灶房里。

王炳健看着妈妈那双布满裂口的手,指关节肿得像小萝卜,那是常年累月洗衣做饭、下地干活磨出来的。

前几天他还看见,妈右手的虎口处贴着块破布,问她怎么了,她说做饭时被柴火烫的,可他后来在灶台下发现了半截带血的草绳——他知道,那是债主来拉牲口时,妈死死拽着缰绳被磨破的。

“妈,”他深吸了一口气,嗓子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我不想上学了。”

妈手里的竹筷“当啷”一声掉进药罐里,溅起的药汁烫在她手背上,她却像没感觉到似的,猛地转过头,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满是不敢相信:“你说啥?”

“我说,我不念书了。”

王炳健低下头,看着灶膛里渐渐暗下去的火苗,“我去打工,挣钱给你治病,还账。”

“胡说!”

妈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哭腔,“你才十五!

不上学你能干啥?

你爸在里面最惦记的就是你念书,你……”她说着,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咳得几乎喘不过气。

王炳健赶紧爬起来,给她拍背,手碰到她后背的骨头,硌得他心疼。

“妈,您别激动。”

他的声音也带上了哭腔,“学校要交杂费了,还有书本费,咱家哪有钱啊?

再说,您一个人在家,我……我不放心。”

妈妈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抬起头,眼泪顺着眼角的皱纹往下淌,滴在胸前的棉袄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钱的事我来想办法,你不用管。”

她抓住王炳健的手,她的手冰凉,还带着柴火的温度,“你好好念书,将来考大学,走出这个村子,就不用再受这罪了。

妈就是去借,去求,也得让你把书念完。”

“去哪借啊?”

王炳健苦笑了一下,“所有的亲戚家上个月才被咱们借遍了,三婶看见咱就躲,连门都不让进。

妈,我知道您难,我不想再拖累您了。”

他挣开妈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揉得皱巴巴的纸,那是他中午在镇上看到的招工启事,“镇上有家汽修厂招学徒,管吃管住,虽然刚开始没工资,但……总比在家耗着强。”

妈妈看着那张纸,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她知道儿子说的是实话,家里的米缸快见底了,面袋早就空了,她的药也是托人赊的,再拖下去,别说儿子的学费,恐怕连下锅的米都没有了。

可她怎么忍心?

儿子是她的指望啊,是这个快要散架的家里唯一的光亮,她怎么能让这光亮,在十五岁的年纪就熄灭?

灶膛里的火苗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一堆发红的炭,映着妈妈苍白的脸。

她突然一把抱住王炳健,头埋在他的胸口,像个孩子似的哭了起来,哭声压抑而绝望:“是妈没用……是妈没本事,让你受委屈了……”王炳健的肩膀被妈妈哭得一抽一抽的,他伸出手,轻轻拍着妈的背,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妈的头发上。

那头发里,己经有了好多根白丝,像冬日里的霜。

“妈,不哭。”

他哽咽着说,“等我挣了钱,就给您治病,还账,等我爸出来了,咱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妈妈没说话,只是抱着他,哭得更厉害了。

灶房里,药罐还在咕嘟咕嘟地响着,那苦涩的味道,好像要渗进骨头里去。

王炳健看着灶膛里渐渐熄灭的炭,心里清楚,从他说出那句话开始,有些东西,就像这灶火一样,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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