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 时空阅读网时空小说蛮天纪杨凡洪福斋免费小说全本阅读_小说免费完结蛮天纪杨凡洪福斋

蛮天纪杨凡洪福斋免费小说全本阅读_小说免费完结蛮天纪杨凡洪福斋

匿名 2025-09-14 05:18:35 3 下载本文
钟灵镇,像颗被苍青大陆遗忘的沙砾,嵌在最北端的荒芜里,归属于蛮莽疆域。

它左手攥着西南秀瑟国的崇山峻岭 —— 那里的山峰能戳破云层,右手扯着东南徐滨国的碧海银滩 —— 浪头拍着沙滩能响到十里外,可唯独自己,被裹在一片连草都嫌贫瘠的土地里。

五百年前,蛮莽对外喊着 “立国”,可这 “国” 连层像样的壳都没有:冬天的风跟刀子似的,刮在石头上能裂出缝,夏天的日头能把土晒得冒烟,草籽埋进去都不肯发芽;人丁稀得像荒原上的孤坟,走半天都见不着个活人。

往北去是凉沐之地,黑松林里的野兽饿疯了,连猎户的弓箭都敢撞;往西北走是冰岛,一年到头冰天雪地,太阳像个摆设,连影子都冻得发僵。

蛮天纪杨凡洪福斋免费小说全本阅读_小说免费完结蛮天纪杨凡洪福斋

说是 “国家”,其实就是些散落在荒野里的部落、村镇凑成的松散摊子。

就连最 “繁华” 的莽都,城墙也矮得不足丈许,成年汉子踮踮脚就能看见城里;人口加起来才十万出头,连套正经的律法都没有。

在这里,规矩是拳头硬的人定的 —— 你力气大、能打,就算蹲在酒馆门口喝酒,都有人给你递肉;你要是软蛋,连巷子里的野狗都敢追着你咬,抢你手里的饼。

就在这苦得能嚼出沙的地方,十几年前,一对陌生夫妇揣着肚子里的娃,不知从哪片天涯海角颠沛而来,在钟灵镇的破巷里搭了间土坯房。

男人话少,可肩膀宽得能扛俩麻袋,进山打猎从不含糊;女人性子软,见了街坊会笑着打招呼,手里的针线活也利落。

可谁都没料到,娃落地那天,女人的血像断了线的水流个不停,最后眼睛还死死盯着襁褓里皱成一团的婴儿,首到男人把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轻声说 “你放心”,才缓缓闭上眼。

从那天起,杨凡的世界里,就只剩父亲一个人的影子。

杨凡三岁那年,父亲背着弓箭进山,临走时还摸了摸他的头,说 “晚上给你炖野兔肉”。

可首到月亮挂得老高,父亲才浑身是血地跌进门,胸口一道伤口深得能看见骨头,血把粗布衣裳浸成了黑红色。

没人知道他在山里撞上了什么 —— 是饿狼?

还是更凶的妖兽?

只看见他躺在土炕上,气若游丝,像风中快灭的油灯。

弥留之际,父亲挣扎着抬起手,把满脸懵懂的杨凡拽到炕边。

枯瘦的手指抚过儿子的脸蛋,眼泪砸在杨凡的手背上,烫得慌。

他望着这世上唯一的骨肉,嘴唇哆嗦着,话都说不囫囵,满是不甘 —— 他恨老天不长眼,让这么小的娃没了爹娘,往后要在这吃人的地方独自熬日子。

突然,父亲攒着最后一丝力气,猛地从脖颈上扯下条项链 —— 粗麻绳磨得发亮,坠子是块乌沉沉的金属,表面刻着歪歪扭扭的纹路,谁也认不出是什么。

他把项链塞进杨凡手里,攥得紧紧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却字字钉在杨凡心里:“凡儿别怕…… 爹累了,要睡好久…… 你记住,以后要…… 要……” 话没说完,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胸口的伤口又渗出血,最后才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要活下去。”

杨凡攥着项链,金属的凉意透过掌心传过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小拳头捏得发白。

他说不清 “走” 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被人挖走了一块肉。

可父亲那句 “要活下去”,像烧红的烙铁,深深烫在了他心底 —— 靠自己,才能活下去。

从那以后,杨凡成了钟灵镇的 “野崽子”。

东家的王婶会多蒸个粗粮饼,塞给他;西家的李叔喝了酒,会把碗里的肉夹给他;实在饿极了,他也会趁杂货铺的张大爷转身时,飞快地 “顺” 块馍馍。

他的衣服永远是破的,补丁摞着补丁,冬天冻得手脚肿得像馒头,夏天被蚊子咬得满是红疙瘩,可偏偏继承了父亲的好身板,比同龄孩子高半头,胳膊上还有点小力气。

十年过去,那个裹在襁褓里的娃,长成了眉眼带点英气的少年,街坊见了总念叨:“这小子,眉眼跟他爹一模一样,连那股子犟劲儿都像。”

这日午后,日头晒得人发懒,杨凡揣着空肚子在镇上晃悠,满脑子都在想 “荤腥”—— 是去河边摸两条鲫鱼?

还是等洪福斋的棍子偷偷给他留碗剩肉汤?

正琢磨着,就听见前面街口吵吵嚷嚷的,还有半大孩子的叫喊声,一群穿着粗布衫的娃,手里攥着风车、泥人,疯了似的往那边跑。

杨凡眼疾手快,伸手就抓住个跑过的小身影。

那孩子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鼻涕挂在鼻尖上,脸蛋圆圆的,正是药铺刘掌柜家的富贵。

“小贵子,跑这么快,干嘛去啊?”

杨凡晃了晃胳膊,把富贵拦在身前,眼里带着点戏谑。

富贵扭头一看是杨凡,顿时皱起了眉,赶紧用袖子擦了把鼻涕,一脸嫌弃:“切,就不告诉你!

我娘说了,你是街溜子,跟你玩会学坏!”

说罢,就想绕开杨凡,往街口跑。

“哦?”

杨凡挑了挑眉,伸手一把攥住富贵手里的竹风车 —— 那风车是富贵爹昨天刚给做的,竹骨细匀,彩纸鲜艳。

杨凡指尖微微一用力,风车的竹骨就 “嘎吱” 响了一声,彩纸也皱了起来。

“信不信我把你这风车捏成渣,让你哭到天黑?”

他嘴角勾着笑,眼里透着点 “坏”,看得富贵心里发毛。

富贵盯着摇摇欲坠的风车,眼圈瞬间就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差点 “哇” 地一声哭出来。

“别捏!

别捏!

我说!

我说还不行吗!”

他带着哭腔,声音都变了调,急得首跺脚,“听我爹说,这几天有外面来的‘仙家’,到处招弟子,今天都到咱们钟灵镇了!

前面街口摆着台子,还打擂呢!”

“仙家招弟子?”

杨凡撇了撇嘴,小声嘀咕,“我还以为是来了卖肉的,原来就是这个 —— 能当饭吃?

还不如半个馒头实在。”

他对什么 “仙家修行” 没半点兴趣,在他眼里,能填饱肚子、不挨冻,才是最正经的事。

忽的,杨凡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凑到富贵跟前:“身上有没有好吃的?

糖啊、糕啊都行,掏出来。

以后你就认我当大哥,在镇上,谁要是敢欺负你,我帮你揍他!”

富贵吓得连连后退,双手紧紧攥着裤兜,头摇得像拨浪鼓:“没…… 没有!

我兜里真的没有糖!

我娘没给我钱!”

“是吗?”

杨凡才不信,伸手就往富贵的裤兜里摸 —— 手指刚伸进去,就碰到了油纸的触感。

他一把掏出两块软糖,油纸包得方方正正,还带着点甜香。

杨凡把糖揣进自己兜里,拍了拍富贵的脑袋,笑得得意:“哈哈,这不就有了?

以后你就是我小弟,不管到哪,报我杨凡的名号,保准没人敢动你一根手指头!”

说完,就晃悠晃悠地往前走,嘴里还哼着自己编的歪歌,调子跑得没边。

富贵站在原地,摸了摸空荡荡的裤兜,想起杨凡那副 “理所当然” 的嘴脸,委屈得鼻子发酸。

他小声嘀咕:“报你的名号?

上次狗蛋欺负我,我喊了你名字,他打得更狠了!”

越想越委屈,连前面街口的热闹都没心思看了,捂着嘴 “哇” 地一声哭了,扭头就往家跑,眼泪鼻涕蹭了一脸。

“人间清风二两钱,不及那仙女柔意绵!

浪荡鼓噪在尘凡,自在逍遥乐无边……” 杨凡哼着跑调的小曲,嚼着软糖,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散开,连空肚子都不那么饿了。

他故意绕开了街口熙攘的人群 —— 什么仙家招弟子,哪有找个阴凉地儿歇会儿、等天黑去洪福斋蹭饭来得舒服?

于是脚步一转,朝着镇西头的老槐树下走去。

那棵老槐树长得枝繁叶茂,树荫能罩住半条街,正是歇脚的好地方,杨凡打算先眯一会儿,养养精神,等着棍子收工。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