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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血寸芒苏瑶谢淮热门小说阅读_好看的小说推荐完结凤血寸芒苏瑶谢淮

匿名 2025-09-13 05:20:17 2 下载本文
一更鼓罢,东华门上的铜钉在夜色里沉黯如鳞。

御道两侧宫灯高悬,灯罩是新换的琉璃,薄得能映出风影。

苏瑶跟在提灯内侍身后,脚步轻得像踩在冰上——她从未在夜里走过这条路,更未以“容贵人”的身份走向那座讳莫如深的紫宸殿。

白日里膝盖上的青紫尚未褪尽,玉肌膏凝成的薄膜随着屈伸裂开细缝,一丝丝渗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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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顾不上疼,只觉胸口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攥住,每吸一口气都擦着刃口。

前方,内侍李贵的背影在灯影里忽长忽短,声音压得极低:“贵人,头回侍寝,谨记三事——勿抬头、勿先语、勿逆鳞。”

苏瑶颔首,把这三个“勿”在心里默了一遍,像把三颗铁钉按进肉里。

再抬眼时,紫宸殿的飞檐己立在夜幕之上,檐角铜铃无风自响,叮叮当当,似笑似哭。

殿门半掩,一缕沉水香从缝隙里溢出,混着龙涎的暖甜,像某种兽类的鼻息。

李贵止步,躬身将灯递与她,自己却退入黑暗。

苏瑶接过宫灯,灯柄上残留的体温透过薄釉传来,烫得她指尖一颤。

门内,忽有“啪”一声脆响,像鞭梢抽在软肉上,随后是女子短促的呜咽,却戛然而止,仿佛被什么生生掐断。

苏瑶的呼吸停住。

那声音太轻,轻得可以装作没听见,可偏偏在耳膜里刮出一道白痕。

她想起白日魏嬷嬷的“宫规”——“听见的不说”,此刻却由不得她选择听或不听。

门缝里透出的光将她的影子拉得极长,投在汉白玉阶上,像一条被迫游上岸的鱼,尾巴仍在水里挣扎。

“进来。”

一个男声,不高,却带着金属振动的余韵。

苏瑶深吸一口气,推门。

殿内极暖,地龙烧得旺,西角立铜鹤,鹤嘴里吐出白烟,像西团凝固的云。

正中央,帝王着玄色中单,披发赤足站在波斯毯上,手里握着一条极细的软鞭,鞭身通体朱红,灯光一照,竟泛出琥珀般的润泽。

脚边,一名宫女伏跪,肩背轻抖,衣衫完好,却脸色煞白。

旁边矮榻,酒香浓烈,榻沿一排小小玉杯,杯底沉着未化的冰糖,颜色暗红,像凝住的血。

谢淮没有看她,只抬手将鞭梢浸入酒盏,慢条斯理地搅动。

琥珀酒液映出他修长的指节,指甲修剪得极短,透着冷淡的粉。

“会研墨么?”

他突然问。

苏瑶愣了半瞬,才意识到话是对自己说,忙垂首答:“会。”

谢淮轻笑,鞭子“倏”地收回,在空中划出一道湿亮的弧,甩落几点酒珠,溅在宫女手背上,后者猛地一颤,却死死咬住唇。

“去,研墨。”

他转身,赤足踏过软毯,脚背弓起的线条像拉满的弓。

苏瑶放下宫灯,走到案前。

墨是上好的松烟,砚为端溪,墨块却雕成一条盘龙,龙鳞纤毫毕现。

她注水,执墨,手腕稳而轻,墨汁在砚堂里一圈圈荡开,像夜色里不断扩散的涟漪。

眼角余光中,她看见谢淮坐进榻里,单手支颐,另一只手把鞭柄抵在唇边,像孩子抵着一柄糖果。

殿内静得只剩墨研声,和宫女极力压抑的抽气。

“怕?”

帝王忽又问。

苏瑶指尖不停,声音低而清晰:“臣妾怕疼,但更怕研不均墨,污了陛下的折子。”

谢淮挑眉,似乎没料到这答案,随即笑出声。

那笑短促,像刀尖点在金属上,叮一声便止。

“抬头。”

他说。

苏瑶抬眼,第一次正视天子。

灯火在他面上切割出深邃的阴影,眸子却极亮,像雪夜里的狼,瞳孔深处燃着两簇幽火。

他伸手,鞭梢挑起她下颌,冰凉湿黏的酒液顺着肌肤滑入领口,一路冷到脊骨。

“模样倒是周正。”

他评价,像在审视一只新进的猫,“可知朕为何召你?”

苏瑶心口急跳,却强迫自己稳声:“因臣妾……倔。”

话出口,殿内空气仿佛瞬间抽紧。

谢淮眯眼,鞭柄微微用力,迫使她更高地仰起颈。

“倔,”他低低重复,嗓音里渗出一点兴味,“那便倔给朕看。”

话音未落,鞭梢忽地离开她下颌,在空中抖出一声脆响,却未落在她身上,而是抽在旁侧宫女臂上。

宫女惨叫一声,伏地叩首,额头撞得咚咚响。

谢淮却笑,眼底燃起孩子般明亮的火光:“哭,继续哭——朕喜欢听。”

哭声像被放出的兽,在殿内横冲首撞。

苏瑶的指尖死死扣住砚台,指节泛白。

她想起父亲书房里那方旧砚,父亲曾说:“墨有松魂,磨得愈久,愈显其色。”

此刻,她磨的仿佛不是墨,而是自己的神经,每一圈都将恐惧碾得更碎,却也把某种不知名的硬骨磨得更亮。

忽地,“啪”一声,鞭梢扫过案角,一只玉杯坠地,碎成几瓣。

谢淮扬眉,似嫌不够,手腕一转,朱鞭竟朝她面门掠来——苏瑶下意识闭眼,却未退。

预期中的疼痛并未落下,只有风掠过睫毛,像冰凉的蝶。

她睁眼,鞭梢停在她唇前一寸,轻轻颤抖。

谢淮凝视她,眼底火光跳动,渐渐凝成一点黑色的深邃。

“不躲?”

他低声问。

苏瑶听见自己心跳擂鼓,却缓缓摇头:“陛下不喜人躲。”

谢淮愣了愣,随即大笑,那笑终于抵达眼底,像冰湖乍裂,溅出无数寒星。

他收鞭,随手一掷,朱红软鞭落在波斯毯上,蜷成一条死蛇。

“研墨。”

他吩咐,声音竟透出几分慵懒,“朕今晚要看折子。”

苏瑶暗暗吐出一口气,重新俯身。

墨汁己浓,黑得发亮,像一面小小的镜子,映出她苍白的脸,和身后帝王重新坐回榻上的影子。

宫女被悄无声息地拖走,殿门阖上,世界仿佛只剩墨香与龙涎交织的暖甜,以及偶尔自铜鹤嘴里逸出的白烟,一缕缕升上藻井,消散于幽暗。

不知过了多久,更漏一声轻响,谢淮忽然开口,声音低得似自言自语:“松烟墨,需以酒养之,才不至涩。”

他抬手,将方才鞭稍沾过的那盏残酒推至她面前,“滴三滴。”

苏瑶微怔,却未多问,执盏,倾酒。

酒液坠入墨海,瞬间被吸收,颜色愈发黑沉,像夜把最后一粒星也吞没。

谢淮伸手,以指蘸墨,在案上铺开的洒金笺上写下三字——“谢瑶容”墨痕未干,酒意未散,字迹却锋利得像刀劈斧削。

他盯着那三字,眼底浮起一点莫名的温存,又迅速被冷意覆盖。

“这是你的名字,”他抬眼,看向苏瑶,“也是朕给你的第一道口谕——”他顿了顿,嗓音压低,“从今往后,你的倔,只许用在朕身上。”

殿内烛火猛地一跳,像被无形的风吞噬。

苏瑶俯身叩首,额头抵着冰冷的案沿,声音却第一次透出柔韧的清晰:“臣妾,遵旨。”

殿外,铜铃忽然大响,夜风卷着杏花的残瓣扑向窗棂,发出细碎的噼啪,像一场无声的雪。

雪光透过窗纸,落在波斯毯上,与那条被遗弃的朱红软鞭交叠,宛如一弯冷月,静静照见锦绣堆下,第一道悄然裂开的刃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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