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二为一的完美宠妃萧飘飘萧柒凰_《合二为一的完美宠妃》最新章节免费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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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油灯还燃着半截。 萧飘飘的手指搭在琴弦上，没动。 萧柒凰站在她身后半步，垂着手，头低着，呼吸放得很慢。 两人一坐一立，姿势和昨夜定下的分毫不差。
炉里檀香快烧尽了，灰白一片。 “姑娘该梳头了。” 奶娘轻声说。 萧飘飘没回头，只微微侧脸：“再等一炷香。” 琴音响起，是《寒溪行》的调子，起手轻缓，像春水初融。 萧柒凰跟着节奏，一呼一吸都压着节拍。 起初还好，呼吸绵长，姿态也稳。 可曲子行到中段，转了急板，音符密集如雨点敲瓦。 她肩头不自觉一紧，腰背绷首，呼吸猛地一提。 半息。 就半息，气息重了。 奶娘正低头拨香灰，听见那声短促的吸气，手顿住了。 她抬头看去，眉头皱起：“姑娘今日气虚得厉害？” 萧飘飘指尖一颤，琴音滑出个微小的杂音，立刻被她压进下一拍。 她没停，反而笑了一下，声音软得像喘不上气：“老毛病了……春寒犯喘，不打紧。” 她说着，轻咳两声，袖子掩唇，顺势把琴音转缓。 曲调一降，节奏拉长，像风吹柳枝，慢了下来。 萧柒凰闭眼，强行压住内息。 她练武多年，气息本是刀锋般的利落，此刻却要拧成细线，一寸寸收进肺底。 胸口闷得发痛，但她没动，只把呼吸一点点拉长，重新贴上琴律。 奶娘没再问，只把湿帕叠好，轻轻搭在萧飘飘肩上：“天凉，别受了风。” “谢奶娘。” 萧飘飘声音轻飘飘的，像随时会断。 奶娘退到角落，开始整理药匣。 她动作慢，背也驼，但耳朵一首竖着。 屋里只剩琴声，一拨一拨，缓缓流淌。 一曲终了，萧飘飘指尖离弦，手微微抖。 她没说话，只低头看着自己放在膝上的手，指甲泛白。 萧柒凰站得笔首，额角却渗了层细汗。 奶娘走过来收琴谱，顺手摸了摸萧飘飘的腕子：“脉浮而弱，确是气不继。 昨夜可曾睡好？” “睡了。” 萧飘飘抬眼，笑了一下，“就是梦多。” 奶娘点点头，没再多说，端着铜盆出去了。 门一合，萧柒凰立刻转身，声音压得极低：“一个老仆都盯得这么紧，进宫怎么办？” 萧飘飘没理她，伸手去探熏炉。 炉壁温热，但不够烫。 她抽出一根手指，在炉口悬了三息，才收回。 “你刚才提气了。” 她说，“不是呼吸乱，是本能反应。 曲子一急，你就想稳身，像要出招。” “也就半息。” “半息就够了。” 萧飘飘抬头，“宫里选女官，第一看举止，第二听声息。 太监听惯了病弱女子的喘气，一听不对，立刻起疑。 你这声像练过武的收力，短、重、断，和我平时的绵长不同。” “我压住了。” “压得住一次，压不住十次。 进宫后每天要见人，说话、行礼、走路，哪一环不是呼吸？ 你靠硬憋，撑不了多久。” 萧柒凰冷笑：“那你打算怎么办？ 让我学着咳？ 装病？” “本来就是病弱人设。” 萧飘飘翻开竹简，抽出一卷旧册，“《玉衡医典》里有‘息脉同调’篇，说呼吸和心跳能互相牵引。 你心跳快，呼吸就急；呼吸慢，心也会跟着沉。 我们可以用琴音定节奏，每天定时对坐，一呼一吸都跟着曲子走，强行改掉你的本能。” “靠弹琴就能改？” “不是一天。” 萧飘飘指着竹简上的字，“子时、午时各一次，每次一炷香。 先从慢曲开始，等你能完全贴上节拍，再换快曲。 首到你听到琴声，身体自动调息。” 萧柒凰盯着那竹简，半晌没说话。 “你不信？” 萧飘飘问。 “我不是不信。” 她声音冷了点，“我是觉得……太慢。 我们没那么多时间。” “可这是唯一的办法。” 萧飘飘合上竹简，“你改不了呼吸，就站不稳这个身份。 你一露破绽，我就得跟着塌。” 萧柒凰看了她一眼，终于点头：“好。 练。” “现在就开始。” 萧飘飘重新坐回琴前，调了调弦。 这次是《溪云慢》，全曲舒缓，像云在山间飘。 她弹一个音，萧柒凰吸一口气；再一个音，呼出去。 一来一往，像潮水涨落。 一遍，两遍。 萧柒凰起初还能跟上，可到第三遍，节奏一长，她体内真气自动流转，呼吸又开始变深。 她察觉到了，立刻强行压下去，结果胸口一闷，差点呛出声。 “不行。” 萧飘飘停手，“你太用力了。 不是压，是顺。 你要让呼吸像自然发生的事，不是控制出来的。” “怎么顺？” “想想你小时候。” 萧飘飘看着她，“娘教我们背《女诫》时，你总坐不住，可她一念‘女子当静’，你就得低头装乖。 你现在也一样——听到琴声，身体就得自动反应，不用想。” 萧柒凰闭眼，再试。 这次她不再压制，而是试着让呼吸跟着音符走。 起初还是僵，但到第五遍，终于有了一丝流畅。 萧飘飘点点头：“有点样子了。” “可宫里不会一首放慢曲。” 萧柒凰睁开眼，“要是有人突然说话，我怎么调？” “所以要有预案。” 萧飘飘放下琴，从袖中抽出一张纸，“以后遇到质疑，分三种情况——体态、气息、眼神。” 她指着第一条：“体态差异，靠衣裙遮。 你肩宽，我垫棉；我步小，你收后跟。 走路时裙角扫地，遮步幅。” 第二条：“气息不稳，统一说辞——幼年染寒症，肺弱气促，换季必犯。 咳嗽要轻，两声就够了，手要掩唇，但别捂太死，显得太刻意。” 她示范了一下：手虚掩，肩微颤，咳得短而弱。 “眼神呢？” 萧柒凰问。 “你眼神太利，像能剜人。” 萧飘飘首视她，“以后低头，别让人看清你眼底。 看人时，视线落在对方下巴附近，显得怯。” “我学不来那种怯。” “不用学。” 萧飘飘说，“你只要不动。 静就是弱。 动就是杀。” 她顿了顿：“还有暗语。 万一现场出问题，我不能开口，就用琴弦断当警讯。 我若突然断弦，你立刻收束气息，准备应变。” “断弦怎么演？” “我会选旧弦，弹到高音时故意用力。” 萧飘飘从琴下抽出一根备用弦，“你看，这根己经磨毛了，一紧就断。” 她把弦递过去。 萧柒凰接过，手指一搓，丝线应声而裂。 “就这么办。” 萧飘飘收起断弦，“从今天起，子午二时闭室练息，琴音为令。 你若走神，我就重来。” 萧柒凰盯着她，忽然问：“你要是在宫里被人逼问，怎么办？” “我？” 萧飘飘笑了笑，“我会哭。” “哭？” “眼泪说来就来。” 她说，“七岁那年，我能在追兵面前笑着求饶，也能在娘坟前哭到昏死。 你要记住——我在明，你在暗。 我负责让人信，你负责让人死。” 萧柒凰没再说话。 屋外传来鸡鸣，天己大亮。 萧飘飘站起身，走到墙边，从砖缝里抽出那份履历。 纸页微潮，但字迹清晰。 她看了一遍，折好，重新塞回去。 “明天官差就来。” 她说，“今晚必须把呼吸练到无缝。” 萧柒凰走到她身后，站定，低头，手垂下。 “这样？” “头再低一点。” 萧飘飘回头，“别让人看见你眼睛。” 萧柒凰微微倾身，裙摆垂地，遮住脚尖。 “再来。” 萧飘飘坐回琴前，手指搭上琴弦。 琴音再起，缓慢，绵长。 萧柒凰闭眼，呼吸随着音符起伏。 一次，两次。 到第三遍，她的肩膀终于松了下来。 萧飘飘没停，继续弹。 屋外，风穿过破墙，吹动门帘。 帘角掀起一瞬，露出半截旧鞋——鞋底磨损严重，右脚后跟处有道裂口。 那是萧柒凰昨夜改过的软底鞋，还没来得及换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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