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 时空阅读网时空小说寒门科举:举族陪我踏青云!(沈砚阿满)在哪看免费小说_已完结小说推荐寒门科举:举族陪我踏青云!沈砚阿满

寒门科举:举族陪我踏青云!(沈砚阿满)在哪看免费小说_已完结小说推荐寒门科举:举族陪我踏青云!沈砚阿满

匿名 2025-09-13 05:19:00 2 下载本文
沈砚的手指还卡在袖口那圈细密针脚里,指尖压着布纹,一粒一粒地摩挲。

天光刚透,灰白的影子落在破锅上,锅底结着一层黑垢,昨夜滤树皮的麻布搭在墙头,干得发脆。

他正要拆线,门外土路碾出两道深印,一根乌木拐杖杵进残墙,杖头沾着湿泥,显是走了远路。

沈老爷子站在风里,肩头微颤,目光扫过那口锅,又落在沈砚怀中树皮包上,喉头动了动:“这锅……是你爹当年从火场抢出来的。”

寒门科举:举族陪我踏青云!(沈砚阿满)在哪看免费小说_已完结小说推荐寒门科举:举族陪我踏青云!沈砚阿满

沈砚的手顿住。

“他背着它跑出三里地,后背烧脱了皮,就为留一口能煮饭的家伙。”

老头嗓音沙哑,像是从井底捞上来的,“你昨夜煮树皮,手法利落,火候准,像极了他——我本不该这时候说,可你这一煮,我坐不住了。”

沈砚没动,也没问。

他只把袖口的针脚又捏紧了些,指腹蹭到内衬夹层,确实有硬物,薄而方正,藏得极深。

老头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三层裹着,边角发黑,显是多年贴身存放。

他解开绳结时,手抖得厉害,指甲缝里还嵌着旱烟灰。

一层层剥开,露出半块青铜腰牌,边缘锯齿状,像是被人硬撕开的。

“这是你亲爹的。”

他声音压得极低,“忠勇校尉沈讳砚之父。

当年抄家,兵丁从他尸身上扯走这牌子,劈成两半,一半交差,一半不知去向。

我拼了命抢下这半块,藏了二十年。”

他递过来,铜牌在晨光下泛青,沈砚接过,指尖触到背面,有极细刻痕,锈得几乎看不清。

“靖王府造。”

他念出西字,声音很轻。

老头猛地抬头:“你认得这字?”

“锈蚀了,但笔划走势像王府私造。”

沈砚没抬头,“这种刻法,边军不用。”

老头盯着他,眼神变了:“你怎知边军用牌规制?”

沈砚不答。

他低头盯着那缺口,忽然想起袖中硬物。

他扯开内衬缝线,动作极慢,像是怕惊了什么。

一块同样青铜质地的牌子滑入掌心,边缘参差,与手中半块恰好吻合。

咔。

两块拼上,严丝合缝。

“忠勇校尉 沈讳砚之父”——八字连成一句。

沈砚的手指僵在牌上,指节发白。

“你身上这半块,是你娘缝进衣里的。”

老头声音发沉,“那夜大火,她把你塞进老仆怀里,只说了句‘若活着,凭此相认’。

老仆逃出城,死在半路,是你三叔在荒沟里捡到你,抱回沈家。”

沈砚没动。

他盯着那拼合的腰牌,影子投在土墙上,竟像一块完整的玉珏。

“你不是沈家子。”

老头盯着他,“你是他亲生。

可我们沈家,养了你十六年。”

沈砚终于抬头:“那我原名……可有记载?”

“不知。”

老头摇头,“只知你生在军营,满月未过,你爹就战死边关。

你娘被指通敌,押入死牢,半月后自尽。

满门抄斩,只你一人逃出。”

沈砚沉默。

他手指摩挲着腰牌缺口,那里有细微锉痕,不似刀劈,倒像有人刻意磨过,为掩盖原刻字。

“为何现在才说?”

他问。

“族规。”

老头声音冷下来,“非成年,非显异,不得告之。

昨夜你煮树皮,救五童,手段老练,有乃父之智——我若再瞒,便是违祖训。”

“可我什么都不记得。”

沈砚声音低,“连我娘长什么样……都想不起。”

“你三岁前的事,谁能记得?”

老头咳嗽两声,从怀里又掏出一物——半片褪色红肚兜,边角绣着“砚”字,针脚歪斜,像是妇人临终前仓促所绣,“这是你娘最后给你做的。

当年老仆交给我时,血还没干透。”

沈砚接过,布料脆得几乎一碰就碎。

他指尖抚过那个“砚”字,突然想起袖口针脚——也是这个字,也是歪斜绣法,只是更小,藏得更深。

“她缝了两次。”

他喃喃。

老头没应,只盯着他:“你现在信了?”

沈砚没答。

他低头看着拼合的腰牌,又看那肚兜,再看破锅、残灶、墙角树皮堆。

这些物件突然都有了来历,像一根根线,从灰烬里爬出来,缠上他的命。

“你既知我是谁,为何不早养我读书?”

他问。

“读书?”

老头冷笑,“你当我是秀才,就能保你进学堂?

县学收束脩,廪保要士族担保,你一个农户之子,连报名资格都没有。

我若硬推,反招祸事。”

“可柳家那孩子……住口!”

老头突然抬高声音,拐杖重重杵地,“那孩子是柳家亲生,你莫要再提他!”

沈砚闭嘴。

他看出老头眼底有惧,也有痛——不是为他,是为整个沈家。

“你爹当年拒附靖王私调边军之议,三日后就被举‘通敌’。”

老头声音压低,“兵部卷宗一夜重写,证人全死。

你娘在狱中写下血书,说‘子若存,必雪冤’——可这冤,二十年没人敢提。”

沈砚盯着火堆余烬,忽然问:“靖王……如今如何?”

“礼贤下士,抚恤孤寡,皇上都赞他仁厚。”

老头冷笑,“可当年办案的巡按御史,半年后暴毙;替你爹说话的兵部主事,贬去岭南,死在路上。

你说,这仁厚,是真是假?”

沈砚没答。

他脑中闪过现代史书里的记载——藩王夺权,先清异己,再控科举,终至逼宫。

靖王今日礼贤,明日便可指鹿为马。

“你既知真相,为何不报官?”

他问。

“报官?”

老头嗤笑,“状纸递上去,谁收?

县太爷是魏庸门生,府台是靖王舅爷。

你当律法是铁,可在这地方,律法是绳,想勒谁就勒谁。”

沈砚沉默。

他想起昨夜孩子们抢食的眼神,想起阿满舔碗的舌头,想起自己吞下树皮糊的苦涩——这世道,连活命都靠抢,何况伸冤?

“那你今日告诉我,是想让我做什么?”

他问。

“不做。”

老头摇头,“只让你知道——你不是无根之人。

你身上流的血,曾为国战死。

你若活着,就别再当一条任人踩的野狗。”

沈砚低头,手指抚过腰牌。

那“沈”字刻得深,像是凿进骨里。

“我用这个名字。”

他忽然说。

“什么?”

“沈砚。”

他抬头,声音很轻,却像钉进土里,“既是活人的名字,也是死人的证词。”

老头盯着他,良久,缓缓点头。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急促脚步,一个族人冲进来,脸色发白:“老爷子!

柳家来人了,说要收走那口锅——说是他们祖上传下的,沈家偷了去!”

老头猛地站首,拐杖一横:“放屁!

那锅早在我家灶上三十年!”

“可他们……拿着契书……契书?”

沈砚忽然开口,“谁写的?”

“周先生——县太爷的师爷。”

沈砚笑了。

他低头看着手中腰牌,又看那破锅,忽然明白——有人怕这锅开口,怕它说出二十年前的火场真相。

“让他们拿走。”

他说。

老头一震:“你说什么?”

“锅给他们。”

沈砚把腰牌塞回怀里,针脚重新缝上,“但得让他们当众抬走,锣鼓喧天,全庄都听见。”

“你疯了?

那是你爹……正因是我爹的,才不能偷偷留着。”

沈砚抬头,眼神冷下来,“得让所有人都知道——沈家有口祖传锅,被人强抢。

得让街坊议论,让茶馆说书人记一笔。”

老头盯着他,忽然懂了。

这是借势。

无权无势之人,唯一的刀,就是嘴。

“你……真像你爹。”

老头声音发颤,“他当年在军中,也是这样——不动手,先造势。”

沈砚没应。

他站起身,拍掉衣上灰土,看向门外。

“明日。”

他说,“我去祠堂,看族谱。”

老头点头。

“还有。”

沈砚顿了顿,“我想见三叔。

他捡到我那日,走的是哪条路?”

老头眯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知道。”

沈砚声音很轻,“我娘……最后有没有,亲过我一下。”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