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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直播进度条满了就会死苏晴林薇全本免费在线阅读_苏晴林薇全文阅读

匿名 2025-09-13 05:53:59 1 下载本文

我爸死了。他死在了父亲节的前一天还是当天,我不知道。得知噩耗的时候,我在网吧里刚打赢一场团战,耳机里还响着队友的欢呼,姐一把扯掉我的耳机,指甲掐得我胳膊生疼:“爸没了!你还在这玩?”我盯着屏幕上胜利的弹窗,脑子里一片空白。没了,什么意思?网吧里的烟臭味,呛得我嗓子发紧。

我想挤出点难过的样子,可眼泪就是掉不下来,反而冒出个荒唐的念头:他们真的很扫兴。

再说了。谁能相信出了车祸没有肇事者。他的车砸死了自己。我怎么会信呢?回到家后。

我茫然的看向躺在床板上的爸爸,他双目紧闭,满脸乌黑,露在外面的手背上,还留着冬天拉砖冻裂的疤。而那辆砸死他的拖拉机,还是当年为了供我读高中买的。

180年代末,我出生在鲁西南一个偏远的乡村。当时计划生育抓得很紧,我是家里第三个孩子,罚款单下来的时候,妈抱着我坐在门槛上哭,爸蹲在旁边抽烟,烟蒂扔了一地。最后算下来,要罚一千块。现在听着不多,换做现在,怎么着也能提一辆日产天籁了。家里穷,根本拿不出这笔钱。催缴罚款的人来那天,爸把铁锹扛在肩上,站在自家院门口,跟那七八个人对峙。他瘦高的个子,肩膀挺得很直,像地里刚长出来的玉米杆,看着细,其实韧得很。可终究是寡不敌众。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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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最值钱的东西:妈陪嫁的缝纫机,还有那辆凤凰牌自行车,被他们拖走了。

本就一贫如洗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为了凑齐剩下的罚款和贴补家用。

我爸跟村里人去了黑龙江伐木。说起来不怕笑话,我是大我两岁的哥哥带大的。他跟我一样,都是尿床的年龄,却要学着照顾我,给我换尿布,煮面糊。不是妈妈不管。那个年代,鲁西南的家庭普遍很穷,妈白天要去地里干活,晚上回来还要缝补衣裳,有时候累得坐在凳子上就能睡着,根本不可能天天在家里守着我们。就这样。

我哥跟我一块上的育红班。那年。我四岁半,哥六岁半。或许是因为从出生,我便吃尽了家里最好的东西 。鸡蛋羹总是先给我吃,新补丁的衣服也先给我穿,得到了所有人的宠爱,脑子开智的很早。现在回想起来,用 “骨骼惊奇,天资聪慧” 形容,倒也不算过分。在育红班的小院内,我总爱凑到老师眼前,把刚学到的拼音背得溜熟,声音又大又脆。而且。其他孩子还掰着手指算数的时候,我已经能心算比他们快半拍。那时。略显笨拙的哥哥,每次放学回家,都要把这些事添油加醋地告诉妈妈,还跑到村口跟村里人炫耀:“我弟会背拼音了!

还会算算术!”村里的老人们听了,都笑呵呵地夸:“看小二的眼神通透明亮,定是读书的料,将来考上县一中,让咱们村都跟着沾沾光。”在我们那儿,能考上县一中,就是全家乃至全村人的骄傲,重点高中是通往大学的第一步,是走出农村的最佳捷径。

我在所有人的夸奖里长大,心里的自豪感像地里的庄稼,噌噌地长,走路时的小短腿,都带着风,也更加热爱学习。放学后。作为小孩王的我,总带着几个调皮捣蛋的同学,在村口老槐树下的石桌上练字学拼音,有时候兴起,还会捡起树枝在地上划来划去,教他们加减法。每当小伙伴们围着我,喊 “二哥,你好厉害” 的时候,我能高兴一整天,晚上睡觉都能笑醒。妈白天在地里忙活,晚上就着蜡烛缝补衣裳,她看着我趴在小桌上写作业的背影,总跟邻居念叨炫耀:“俺家小二懂事,不用操心,将来说不定能第一个考上重点大学,去北京、上海那样的大城市生活。”幼年的我,从未让妈失望过。小学期间,年年都是村里的 “小状元”,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

校长更是骑着自行车,亲自把奖状送到家里,红底黄字的奖状,贴满了家里的土墙壁。

有时候,村里的广播还会响好几天,念着我的名字,说 “某某村某某某,在本学期考试中荣获第一名,希望全体同学向他学习”。村里每个人见了我,都要夸一句 “这孩子将来定有大出息”。后来。爸收到家里寄去的挂号信,信里说我又考了第一。据同村去伐木的人说,爸当时喜不自胜,脸涨得通红,提起锯子就往林子里走,连夜伐了一小片林子,第二天肩膀肿得老高,还跟工友说:我儿子将来可是要上大学的人,这点累算啥。我在所有人的期待与夸奖中,度过了愉快的小学时光,最后以全镇最优异的成绩,考上了镇上的初中。

初中离家里相对较远,大概有五公里路程。别的同学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走路去上学,走一个多小时才能到学校。为了我这个 “天之骄子”,爸特意从黑龙江寄回钱,让妈给我买了一辆自行车。还是凤凰牌的哎。当我骑着崭新的自行车,在同学们羡慕的目光中走进校园时,心里的骄傲又多了几分。那时候我还不懂,这辆自行车,是爸在林子里砍了多少棵树,手上磨出多少个水泡才换来的。慢慢的,我开始懂得爸妈供我读书不容易。尤其是到了面临中考的那年,这种不容易变得格外具象。

家里的孩子多,我、哥哥还有姐,三个孩子都到了要读书的年纪。太穷了,不是所有的老百姓都能供得起三个学生读高中。姐姐虽说考的高中不怎么好,但按我爸的话说,“女孩子更要读书识字,不能一辈子困在农村,争取以后走出农村,到大城市生活”。现在想想,爸在那个年代能有这样的想法,确实是有远见,也明事理。

可现实摆在眼前,钱就那么多,不可能同时供三个孩子读高中。根本不用抓阄,也不用商量,笨拙的哥哥辍学了。从小到大,我跟哥哥都在一张床上睡觉,爸爸确定让他辍学的那夜,我迷迷糊糊的听见了他压抑的啜泣声。我知道,他想读书,也想考高中,可那么穷的家庭,谁让他有个更聪明的弟弟呢。第二天他像没事人一样,生龙活虎地拉着我的手,去村口的小卖部给我买最爱吃的奶糖,并摸着我的头说:“小二,你比哥聪明,好好学习,将来考上大学,哥就指望你了。”懵懂的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哥哥这一辍学,就意味着他的人生轨迹,从此改变了。或许。这辈子我欠他的都还不清。

中考那年,我没辜负所有人的期待,考上了县里最好的高中县一中。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妈妈抱着通知书,喜极而泣,她一边哭一边说:“俺家小二有出息了”,哥哥更是拿着录取通知书,跑遍了整个村子,逢人就炫耀 “我弟考上县一中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自己考上了高中。去县里读高中的前几天,爸爸终于从黑龙江回来了。为了我这个 “有前途” 的小儿子,他决定不再外出务工,留在家里附近找活干。他用这些年在黑龙江打工赚来的钱,买了一辆二手拖拉机,开始给别人拉砖、拉水泥,赚点辛苦钱。他没有厚此薄彼。在把我送进高中读书的同时,还掏空家底,把哥哥送到了蓝翔技校学厨师。爸常说:“会读书的就好好读书,将来考大学;不会读书的,也要学一门一技之长,将来能养家糊口,饿不着肚子。”看吧。

谁说爸爸对待两个儿子就一定会偏心呢?2去县一中报到那天,爸开着二手拖拉机送的我。车斗里堆着被褥和一些农产品,突突的引擎震得耳朵发麻,他却特意开得慢,路过镇上时停在小卖部,给我买了两袋奶糖:“小二,到学校分给同学,要跟同学好好相处,不要吵架打架,还有啊在学校里不够钱就跟爸说,别亏着自己。

”他袖口沾着拉砖的砖灰,掏出的零钱皱巴巴的,最大面额是五十,那是他要装卸一万多片红砖才能赚的到的。我攥着钱鼻尖发酸,暗自发誓要好好学。

高一上半学期,我勤奋好学,甚至同学们睡觉了,还要跑到楼道借着微弱的过道灯光读书学习。皇天不负有心人,我期末考入了全校前五十名。

班主任拍着我肩膀,语重心长说:“你的学习态度和韧劲,坚持三年,冲一本肯定稳了!

”我信心满满,普通一本怎能是我的梦想,我要考211,我要上985。后来。

我周末回家,告知了爸妈全校前五十的消息。妈妈开心的落泪。

爸爸激动的更是拿出了珍藏许久的四君子粮液,痛饮一斤。我也获得了他给予的一百元奖励。

“小二,拿着吧,你爸那破拖拉机刹车不灵泛了,可是都没舍得修。”妈妈的话刚落地,便让满面通红的爸爸很不高兴。“你咋那么多话呢,我什么时候刹车不灵了,别给孩子添乱。

”那时。我并不知道那个不灵敏的刹车是要了爸爸命的元凶。回校后。

我把似乎还带着爸爸手心温度的一百元藏在了衣角的最深处。下半学期。我要更加的努力,才能对得起他装卸的每一片砖头。人生的转折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夜。

我跟下铺的同学马强吵了架。原因就是熄灯后,我下床想去过道演算一道数学题,不小心吵醒了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便顶了一句:都是同学,那么小气干嘛。谁知。

他第二天却是叫了三个校外混混,混入了学校,并把我堵在操场后面的角落,把我揍得满脸是血,并向我索要一百块钱。为了不再被打,我选择了息事宁人,并把爸爸给我的一百块钱交了过去。爸爸连装车加卸车一片砖才赚两分钱。一百块钱,得是一万片冰冷的砖头啊,它真的让我心疼。我恨自己胆小怯懦。寒风刮着伤口,我攥着兜里仅剩的十块钱,鬼使神差跑进了学校不远处的网吧。我想发泄内心的愤懑和不满,被一部古惑仔电影彻底给吸引了。电影中数百名小弟的陈浩南和乌鸦争夺地盘时的情节,让我热血沸腾。心里烧起一团火:马强,你他妈的不过就是有几个校外的大哥,终有一天,我要自己成为大哥,我要让你跪下来还我那一百块钱。可笑吧。我就是为了一百块钱的气,难以下咽。回到学校后。我主动找到了学校的大混子韩宇,并递上了一根将军烟。

他眼眸倾斜:“咋的,你这优等生还想跟我混啊,也行,只要每个月给我五十块钱,保你没事。”我咬了咬牙,随后找同学东拼西凑借够了五十块钱。

当我指尖蹭到钱上的那道折痕,突然想起爸给我一百块时,袖口沾着的砖灰。

心想:这五十块,爸要装五千片砖才能赚到啊。我顿了顿。可想起马强当初抢我钱的样子,还是把钱递了过去,低头不敢看韩宇的眼睛。当然。我并不满足于只交保护费。

在给了韩宇五十块钱后,他答应了带我入帮。天龙帮。多么威武霸气的名字。

跟着韩宇打过几次群架后,我的胆子越来越大,地位也越来越高。当然。名声也越来越响。

以至于马强跪在地下给我磕头,双手奉上我那一百块的时候,我甚至想跟爸爸说,你儿子有出息了。现在想想。真的很讽刺。混子的生活,让我荒废了学业,却让我尝到了另一种甜头。我有了和铜锣湾扛把子陈浩南一样的小结巴。甚至。每天上课,脑海中都是她的一颦一笑。更是期待每天放学后,她娇滴滴的喊我一句:二哥,你真好,不像小黑,太抠了。后来。我才知道小黑不是狗。小黑在南关其实是陈浩南式的真正大哥。

不出意外。我被打了。遍体鳞伤,跪下唱征服那种的惨。理由很简单。

我的小结巴是黑哥的女人。可。我不服,我不甘。而后。我找遍所有认识的人借钱,凑了五百块请人,纠集了三四十个校内的混混,拿着钢管砍刀,在县城南关的夜市跟黑哥的人打了群架。啤酒瓶碎了一地,还有人流了大片的血,警笛声响起时,我们才四散跑开。再后来。

宇哥请了县城西关街的大哥东哥帮我摆平了黑哥的事情。从此。

我一跃成为校内外有名的二哥。自然。我沉浸在夜夜笙歌,迷失于声声的大哥声中,成绩从全校五十跌到班级倒数一二。我记得。爸爸第一次被班主任请到学校,他看着我满身的烟味和打架的伤疤,嘴唇哆嗦着,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第一次动手打了我。巴掌落在脸上火辣辣的,我梗着脖子喊:“我不想读书了!

”他没再说话,只是蹲在走廊里,双手插进头发,肩膀不停发抖。我隐约看见他鬓角的白发,还有指缝间漏出的眼泪。似乎那个冰天雪地里伐木、拉砖从不喊累的汉子,哭了!“小二,你是爸这辈子的希望,就当爸求你了,回头吧。”我内心被尘封的某个角落,终究还是有些良知的。最终。我扶起了半跪下的爸爸。摸着那双满是伤疤的手,看着他双目中的血丝,我触动不已,并答应与校内外的混子划清界限。

爸第一次帮我还清了欠同学们的一千多块钱。那一千多块钱,甚至是爸爸一个月累死累活能够赚到的钱。为了让我回头。他没有一丝怨言。而。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我哥那边早已乱成一团。他在蓝翔技校学完厨师,去了大连,本来找了饭店的工作,每月能赚八百,还寄了一千块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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