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当纨绔,奈何太子不允许》周卓阳姬垏火爆新书_穿越古代当纨绔,奈何太子不允许(周卓阳姬垏)最新热门小说
1 重生的裂痕那条短信来的时候,我正在修一只明朝的青瓷碗。镊子夹起一片碎瓷,对光细看釉面剥落的纹路。指尖微颤,不是因为手不稳,而是那条自动同步到家庭云的提醒,像一根烧红的针,扎进我的太阳穴。“陈序:明早十点,老地方见,策展合同我带了。 ”我皱了下眉,没在意。她最近在筹备新展,接触策展人正常。可下一秒,微信弹出语音转文字:“你别来了,他最近盯得紧。”空气凝固了。我抬头看钟,23:17。窗外暴雨如注,雨点砸在玻璃上像有人在敲。修复台的冷光打在手上,指节发白,镊子差点滑落。我拨她电话,无人接听。再翻聊天记录——过去三个月,“陈序”出现十七次。每一次,都带着美术馆、咖啡馆、画廊的定位。 而我上一次陪她去个展预热会,是半年前。那天我说临时有文物抢救任务,其实是因为她又要见他。我冲进她的画室。门没关严,灯还亮着。速写本摊在桌上,一页接一页,全是同一个男人的侧影:修长的手指搭在画框上,低垂的眼睑,嘴角微扬。 线条温柔得不像在画人,像在抚摸。是他。去年来谈合作的那个陈序。西装笔挺,笑容得体,问我:“苏老师,你们修文物的人,是不是也相信人心能复原?”我当时冷笑:“物可修,人不行。”现在想来,那是我给自己下的判决书。我瘫坐在地,头痛得像要裂开,耳边嗡鸣不止,眼前发黑。意识像被抽进一个无底的漩涡,呼吸停滞,世界塌陷。 再睁眼——窗外是黄昏,雨还没下。手机屏幕亮着,时间显示:昨日18:43。 我猛地站起来,打翻了桌上的滴管瓶,修复液洒了一地。但我顾不上。心跳如鼓,冷汗顺着脊背流下。我回来了。回到一切还没爆发的前一刻。那条短信,还没来。 我盯着自己的手,还在抖。不是因为恐惧,是因为一种荒诞的清醒——我有了一次重来的机会。可这次,我不想等那条短信了。 2 真相的碰撞我回来了。天刚亮,闹钟显示:昨日清晨6:00。窗帘还拉着,屋里昏沉沉的,只有床头灯泛着冷白的光。我躺在沙发上,衣服没脱,脑子里像灌了铅,又像被谁拿刀刮过一遍。梦里的画面还在眼前晃——她穿着那条我没见过的白裙子,站在美术馆中央,陈序牵着她的手,台下掌声雷动。而我站在角落,手里攥着一张作废的结婚证。头痛得厉害,太阳穴突突直跳,像是有根铁丝在里面来回拉扯。 我知道这是回溯的代价。可我不在乎了。这一次,我不想吵,也不想离。我起身洗了把脸,镜子里的人眼底发青,胡子拉碴。我刮干净,换上昨天那件灰衬衫,动作很慢,但很稳。 厨房里还有她昨晚没吃完的半杯牛奶,我倒掉,重新热了一杯,摆在餐桌上她惯坐的位置。 她七点十五起床,头发乱着,睡眼惺忪地走出卧室。看到我在厨房煎蛋,愣了一下。 “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她声音有点哑。“嗯,有个文物要赶进度。”我说,把煎蛋盛进盘子,配了片吐司,“吃了吗?”她点点头,又摇摇头,在桌边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我偷瞄她一眼,发现她的指甲油掉了半边,是那种低饱和的藕粉色,她以前总说这颜色像旧画框的包浆。我没提陈序,没提合同,也没问“你们到底到哪一步了”。那些话咽下去了,像一块烧红的炭,烫得喉咙发紧,但我忍住了。她松了口气。很轻的一声,几乎听不见。但她肩膀确实往下落了落,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我低头喝粥,心跳却越来越快。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我突然意识到——她也在等我揭穿。整整三天,她活得像在悬崖边上走,每一步都踩着风声。而现在,我沉默了,她反而……安心了?我筷子顿了顿。 窗外阳光斜进来,照在她垂下的睫毛上,投出一小片阴影。那张脸还是我熟悉的样子,可我已经看不懂她了。我忽然想知道,如果我不撕开这一切,这婚姻还能撑多久? 又能烂成什么样?3 沉默的刀锋我照常去上班,像往常一样穿过博物馆幽深的走廊。 青铜器在玻璃柜里沉默,壁画上的飞天凝固在千年前的风里。我的手很稳,修复刀片刮过铜锈的声响清晰得刺耳。同事说:“苏工,你今天心真静。”我没应,只觉得太阳穴又开始隐隐抽痛。回家的路上,我买了她爱吃的青菜和鲈鱼。 她在厨房做饭时从不放音乐,现在也一样。水龙头滴着水,一声,一声,像在数秒。 我站在客厅,看她背影,那件藕粉色的毛衣还是去年我送的,袖口起了球,她一直没舍得换。 “要不出去走走?”我听见自己说,“听说艺术中心新开了个展。”她转过身,眼里有惊疑,像在确认这话是不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你……想去?”“嗯。”我点头,“你不是一直想去吗?”她松了口气,嘴角勉强扬了扬,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可我知道,她这口气不是因为我想通了,而是因为她终于不用再演了。我不再叫她“晚晚”。 我不再碰她的手。我甚至不再看她的眼睛。我们坐在沙发两端,看一档关于敦煌修复的纪录片,画面里我在工作,镜头扫过我的侧脸,冷静得像块石头。 她偷偷看了我一眼,又迅速移开。家里安静得可怕。猫跳上沙发,我都觉得心惊。 直到那个深夜,我起夜,看见阳台有光。她蹲在栏杆边,手里夹着烟,火光一明一灭,映着她眼角的湿痕。她从不抽烟。我站在门后,没出声。我想让她痛,痛到也尝尝我每天咽下去的那些沉默有多烫、多冷。我想让她知道,有些伤害比争吵更狠,比离婚更慢。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梦话:“你比死了还难沟通。”我站在黑暗里,没动。 可心里竟浮起一丝扭曲的胜利感。你看,我也能伤到你了。一个月后,她递了辞职信。 海外驻留项目,六个月,可延期。她说:“我想换个环境,清静清静。”我没拦,只问了一句:“想好了?”她点头,眼神避着我。陈序来博物馆找我。雨天,他撑着黑伞,站在我下班的必经路口。“苏老师,”他声音很平,“有些东西碎了,补不上了。 不是技术问题,是温度不够。”我没理他,从他身边走过。雨滴砸在肩上,冷得像针。当晚,头痛如潮水般涌来,眼前发黑,我倒在地上,意识断片前,只记得日历上的数字在逆流。 醒来时,阳光正落在床头。我看向日历——日期倒退了24小时。我躺在熟悉的床上,窗外鸟鸣清脆。这一次,我没质问,也没冷战。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然后起身,打开电脑,查了她个展筹备的时间表。第二天一早,我去了她工作室附近,租了辆旧电动车,戴上压低的棒球帽和口罩。4 侦探的觉醒我蹲在咖啡馆的角落,手指死死掐着耳机线。 玻璃外雨丝斜织,老印刷厂那扇斑驳铁门像一张沉默的嘴,吞进了林晚音的身影。 十分钟不到,陈序来了,黑风衣,一把伞,手里两杯热美式。他把其中一杯轻轻放在她手边,没说话,只是笑了笑。他们坐在废弃排风机旁,灰墙剥落,野草从水泥缝里钻出来。 她低头搓着纸杯边缘,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盖过:“苏珩最近像变了个人,可我宁愿他骂我,也不想面对那堵墙。”我屏住呼吸。陈序没急着接话,只看着她,眼神很静。“你画里的光,是从裂缝里透出来的,”他说,“别把它缝死了。”我的指甲瞬间掐进掌心,耳机里传来细微电流声,像一根针扎进太阳穴。原来我一直以为的背叛,是她在试图呼救;而我自以为的隐忍,不过是把刀插进她胸口后还攥着柄不放。第二天,我跟到了美术馆。她和赵婉如站在展厅中央核对展品清单,背影单薄。我假装路过,却听见赵婉如突然转头看向我,声音不高,却像耳光抽下来:“你是苏珩吧?”她盯着我,冷笑一声:“晚音昨晚哭到两点,就因为你给她发了个‘晚饭不回’的短信。你们这婚姻,不是谁出轨的问题,是你把她当空气供着!”我僵在原地。“你知道她为什么接陈序的项目? ”她声音压低了,却更锋利,“因为只有那个人会问她‘这幅画背后的故事是什么’。 而你呢?你只关心她的画能不能上拍卖行,值不值钱。”我没反驳。 视线落在墙上那幅《静默修补》——画中男人佝偻着背,一寸一寸拼凑破碎瓷瓶,指尖沾满金漆,神情专注到近乎冷漠。而女人站在光影交界处,一只手伸向门外,窗外是一片漫天霞色,整片天空都在等她走出去。那是我,也是她从未走进过的世界。 头痛猛地炸开,眼前一黑,身体失去支撑般向后倒去。再睁眼时,黄昏未至,雨还未落,手机时间跳回昨日18:43。我躺在熟悉的床上,窗外鸟鸣清脆。这一次,我不想阻止什么。我想重新开始一次对话。我打开抽屉,翻出她三年前随手写下的那张纸——泛黄的便签,字迹潦草:看极光、学陶艺、一起去京都赏枫……我盯着那行字,很久。 5 爱的双人舞第5章 爱不是拼图,是双人舞我订了冰岛的机票,双人份。 陶艺工坊的预约确认短信发来时,我盯着屏幕看了很久。 三年前她写下的那张便签还摊在桌上,字迹像被时间泡得发软:“看极光、学陶艺、一起去京都赏枫。 ”那时候她刚画完一幅《晨雾里的窑变》,釉色流淌成一片海,她说想亲手做出会呼吸的容器。我没告诉她我已经回溯过多少次。我只是想这一次,别再搞砸。书店我包了一整晚。她被退稿的三十七幅插画贴满东墙,每一张下面都有一张手写卡片。不是道歉,不是解释,是我一句句抄下当年评审的拒稿评语,然后在旁边补上我的话:“你说构图失衡——可我爱的就是她倾斜的天空。 ”“你说人物空洞——但她眼里的光,只有晚音能画出来。”我想让她知道,我不是现在才开始懂她。我只是,终于学会了看。那天她回家时,雨还没下。 玄关的灯自动亮起,她站在门口,手里拎着湿了边的画册,愣在原地。 “你……”她的声音有点抖。我没有说“我爱你”,也没有提那条短信。 我只把机票轻轻推到她面前,封面是极光预报图,绿色的光弧横贯夜空。她哭了。 抱着我哭得像个孩子,肩膀一耸一耸的,嘴里却笑着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我? ”那一瞬,我以为这次不一样了。可当她松开我,仰头问出那句“你能放下工作陪我走完这一程吗”,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下周,唐代壁画揭取进入关键期。那是我盯了半年的项目,揭取失败,整幅壁画就会永久损毁。 我不可能缺席。我低下了头,没说话。她笑了下,很轻,像风吹过窗纸的裂口。 “原来你还是选择了你的‘完美作品’。”她转身去书房,没吵,也没闹。五分钟后,退票成功的提示音从她手机传来。我坐在修复室里,看着手中的金漆刷发呆。周放推门进来,拎着两杯速溶咖啡,一眼就看出我眼神不对。“你这是在演偶像剧?”他嗤笑,“送花、旅行、办展览式惊喜?你以为这是赎罪券吗?”我没反驳。他把咖啡塞进我手里,叹了口气:“她要的从来不是你突然浪漫。 是你愿意为她打乱节奏——就像她当年为你放弃留学那样。”我猛地抬头。对啊。 我总怪她变了,可我有没有问过,她是为什么变的?头痛又来了,尖锐地刺进太阳穴。 意识模糊前,我听见周放低声说:“苏珩,有时候最狠的伤害,不是背叛,是看不见。 ”再睁眼,黄昏未至,雨还未落,手机时间跳回昨日18:43。我又回到了一切开始之前。 但这一次,我没有订机票,没有发消息,没有冲出去找她。我打开电脑,调出她近三年所有画作的数字存档,一帧帧看下去。然后我发现——从哪一年开始,她的画里再也没有我的影子。6 不按回车的勇气我坐在电脑前,屏幕的光映在脸上,冷得像修复室里的无影灯。她画里的我,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三年前。那是一幅水彩,角落里有个模糊的背影,穿着白大褂,低头摆弄工具,窗外是博物馆的青铜器陈列厅。 从那以后,她的画面里再没有人物,只有色彩、线条、情绪,越来越浓,越来越躁动。 我翻着存档,一帧一帧,像在读一本迟到了三年的情书。头痛又来了,像有根铁钉在太阳穴里拧。我知道,只要闭眼,就能回到更早的节点——再试一次浪漫,再演一回深情,甚至可以假装那条短信从未存在。但我不想再试了。这一次,我不再按下回车键。我等那条短信到来。手机震动时,窗外正飘起细雨。 屏幕上是陈序的名字,内容只有一句:“明早的航班,记得带伞。”她回来的时候,我正在煮面。厨房很小,水汽糊了玻璃,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她站在门口,欲言又止。 “去吃点东西吧。”我说。她愣住。“现在?”“那家小馆子,”我看着她,“辣子鸡丁拌面,你要加酸豆角。”她眼眶一下子红了。饭桌上,我掏出手机,翻出备忘录。 八十七次沉默的晚餐,四十三次敷衍的“好看”,展览预告、凌晨三点发的创作感想、那条写着“我好像迷路了”的动态——我一条条念出来,声音很平,没有指责,也没有自责,只是陈述事实。“我知道你想逃。”我说,“我也知道,不是因为陈序。是因为我一直在,又好像从来没在。”她低头咬着筷子,眼泪砸进汤里。 我从口袋里掏出U盘,轻轻推过去。“这是我整理的你近三年的作品集。每一张我都看了,写了批注,像你当年看我的修复报告那样认真。迟了太久,但这次,是真的。 ”她颤抖着手碰了碰U盘,却摇头。“苏珩,感动不是答案。”雨打在餐馆的铁皮棚顶,噼啪作响。“我需要的不是你突然懂我,”她轻声说,“是我画画到凌晨,你说‘我陪你’;是我跟你说我害怕,你能放下手里的事,看着我的眼睛说‘我在’。 不是补作业,是日常。”我没说话,只点头。几天后,她在美术馆等我。陈序也在,穿着黑衬衫,正在调整灯光。他看见我,没回避,点了下头。我竟觉得,他也没什么错。 她带我走到展厅中央。那幅画很大,一眼就能看懂——左边是瓷器,裂纹被金漆细细修补,严丝合缝;右边是狂放的油彩,泼洒、撕裂、燃烧;中间那道裂痕,却被用金粉画成一条蜿蜒的河。“叫《回档失效》。”她说。然后她告诉我,她要走。 去冰岛驻留三个月。回来后,如果我还愿意用真实的节奏生活,我们可以试试重新开始。 我点头,没问能不能不去,也没说“我等你”。走出美术馆时,雨又下了。我站在屋檐下,头痛得像是颅骨要裂开,指尖发抖,意识模糊的边缘,本能地想闭眼——只要一瞬,就能重来,就能说得更好,挽留得更动人。但我没有。风卷着雨丝打在脸上,我抬头看了眼灰暗的天。真正的修复,是从接受破碎开始的。那天晚上,我收到赵婉如的消息:“她留了把钥匙,让我转交。”7 看见的裂痕她走那天,我没去机场。手机震动了一下,赵婉如发来一张照片:林晚音拖着行李箱站在航站楼外,穿那件旧了的米白色风衣,头发扎得松松垮垮。配文只有两个字:“走了。 ”我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把照片存了下来,又删掉,最后还是重新保存在文件夹里,命名为“2023.4.11”。钥匙是第二天送来的。赵婉如拎着奶茶敲开我家门,把一把铜钥匙丢在我掌心。“她说你要是敢乱动画具,她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烧了所有作品。 ”她顿了顿,“但她没说不让你看。”工作室在城东老街区,藏在一栋旧居民楼顶层。 推开门的时候,阳光正斜斜切进屋子,灰尘在光柱里浮游。墙上贴满草图、色卡和便签,角落堆着未完成的画布。我坐在她常坐的小木凳上,翻开桌上的速写本。一页一页地翻。 有画展现场的速写,有咖啡馆角落的情侣,还有好几页都是我——低头吃饭,靠在沙发上看书,一次都没察觉她在画我。直到翻到其中一页,笔触很轻,像是怕弄脏纸面:一个男人背对着画面,在台灯下修瓷器,侧影被拉得很长。 旁边一行小字:“我想成为他眼里的光。”我的心猛地沉了一下。再往后翻,同样的位置,新添了一行更小的字:“可我连影子都照不进去了。”那一瞬间,像有人拿刀剜开了我的胸腔。我不是不爱她。我是用“不打扰”当借口,把爱缩进了壳里。 她熬夜画画,我说“别累着”;她提起展览焦虑,我说“你会成功的”——可这些话,跟她说“我在”之间,隔着千山万水。那天晚上,我把她过去三年被退稿的插画集翻了出来。 纸张泛黄,边缘卷曲,每一份退回通知上都盖着冷冰冰的章。我找出笔记本,开始一条条写评论。不是“好看”,不是“厉害”。而是:“这幅画里穿红裙的女孩,是不是你小时候在鼓浪屿走丢的那天?”“这片灰蓝的海,像不像你父亲离开时的天气? ”写到凌晨两点,手指发僵,眼睛发酸。但我第一次觉得,我在真正地看她的画,而不是当作需要被“安抚”的情绪产物。几天后,赵婉如突然出现在工作室门口,手里拎着两杯奶茶,冷笑一声:“你以为整理画就是进步了?她需要的是你在场,不是你死后被人办回顾展。”她甩出一张照片。林晚音蹲在雷克雅未克的雪地里,风把围巾吹得像一面投降的旗。她面前是速写本,睫毛上结了霜。背景是一间空荡荡的屋子,窗户模糊,桌上只有一盏孤灯。“她每天只睡五小时,画的全是‘空房间’系列。 ”赵婉如声音低下来,“她说,以前以为缺的是浪漫,现在才知道,缺的是‘有人会注意到我今天换了发绳’。”我喉咙发紧。当晚,我打开博物馆内部档案系统,调出她曾参与过的三次展览记录。在每一份合作文件后面,补上了手写批注:“这幅构图惊艳。”“色彩情绪张力满分。”“策展思路大胆,值得收藏。 ”然后复印了一份,寄往冰岛的驻留中心。我知道她不会立刻看到。但这一次,我不是为了挽回。我只是想让她知道——我终于开始看见你了。手机响了。是馆里值班室。 “苏珩,省博那边刚来函,有个联合策展的事……负责人明天要来对接。 ”8 金线的真相省博物馆的人发来信函那天,我正把一沓复印好的展览批注塞进信封,寄往冰岛。手机响了,是馆里值班室打来的:“苏珩,省博刚刚发来信函,有个联合策展的事……负责人明天要来对接。”我没在意,随口说道:“推掉吧,最近档期都排满了。”可挂了电话,助理小林又追进来:“哥,你先别拒绝——这次策展的主题是‘残缺之美’,展品名单里有一件明代青瓷梅瓶。 ”我的动作停了一下。“就是……用金缮修复的那只,底款带有‘永乐年制’,釉色偏灰蓝,颈部有一道斜裂纹。”我的脑袋里“轰”的一声。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林晚音的那天。 她坐在美术馆临摹区的角落,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棉布裙,笔尖停在那道裂纹上,仿佛在等待一个答案。她说:“这只瓶子碎过一次,但它现在比完整的时候还要好看。 ”那时我不明白。我以为文物修复,就是让物品回到最初的模样。我回了一句:“我参加。 ”布展会议将在省博的会议室举行。我提前半小时到达,把设计方案打印好放在桌上。 PPT的第一页是那只梅瓶的高清图片,我用金线将裂纹对称修补,严丝合缝,连光晕都复刻得一模一样。李砚舟走进来,翻了几页,眉头皱得越来越紧。“苏老师,”他声音不高,但全场都安静了下来,“你的技术无可挑剔。但这金线太密了,像是在拼命掩盖瑕疵。金缮的美不在于掩盖,而在于承认破碎。你现在这个方案,就像写了一篇没有错别字的悼词——工整,却没有生气。”我握着笔,指关节都泛白了。 没人说话。直到陈序站起身,走到投影前。他没有看我,只是指着那道被金线精密包裹的裂痕,说道:“苏老师可能忘了,金缮的金,不是为了掩盖瑕疵,而是让裂痕成为故事的一部分。”他的声音很轻,就像在陈述一个事实,而不是在攻击我。可这句话,就像一把钝刀,慢慢割开了我胸口压了两年的疙瘩。 我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只是默默地收起图纸,说了句“我会调整”,然后离开了。 那天晚上,我翻出电脑里所有我经手修复的瓷器照片。 一个地看过去——宋代瓷碗、元代陶罐、清代杯子……每一道金线都精准、对称、完美无瑕,就像我这些年对待婚姻的方式:出了问题,就立刻回溯、修正、复位,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裂痕从来就没有消失。我只是把它藏了起来。凌晨三点,我走进博物馆修复室。 那只明代梅瓶静静地立在工作台上。我拿起工具,一点点拆掉原先的金线。 然后换了一种手法:不再追求对称,不再掩盖裂纹的走向。让那道裂纹自然延伸,就像一道闪电劈开沉默的夜空。金线只补充其气势,而不掩盖其伤痕。第二天交新方案时,李砚舟看了很久,终于点了点头:“这才叫修复。”散会后,陈序经过我身边,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他低声说:“你知道林晚音为什么喜欢金缮吗?”我抬起头。“她说,只有破碎过的人,才知道光从哪里进来。”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当晚,我整理了一本小册子,标题是《她画中的裂痕》。里面全是她过去几年以“残缺”为主题的作品,还附上了我的解读:“这道裂痕,是我没接住她那句‘我今天好累’;这一抹金,是她独自撑过长夜的勇气。”我把它寄往冰岛,没有写结尾,只在最后一页留了空白,等她回来填写。头痛隐隐袭来,就像每次使用能力后的余震。我闭上眼,却不再想回溯。 有些改变,必须发生在真实的时间里。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拿起来,是周放发来的消息:“她快回来了。”9 不重走的路她回来那天,我没去接。 周放发来一张照片:林晚音站在机场出口,背着画板,风衣领子竖着,头发剪短了,齐耳,利落得有点陌生。背景是灰白色的天,雪刚停,地上一层薄霜。她没打伞,风吹起几缕碎发,我却仿佛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雪松味道——她以前总用那款护手霜,说是我送的第一样东西。 手机震了一下。晚上十点十七分,她发来一条消息:“新展下周开幕,名字叫《没有回车键》。”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窗外夜色沉得像墨。 手指在键盘上停了几秒,回了个:“我去。”布展前夜,我提前到了美术馆。展厅空旷,只剩几盏调试中的射灯,在地面投下椭圆的光斑。角落里,她蹲在地上调整灯光角度,侧脸被光线勾出一道柔和的轮廓。她手边摆着一幅画,画名贴纸写着《回档失效》。 我没走近,也没出声。直到她起身揉了揉膝盖,才轻声说:“我读完了你所有的画。 ”她猛地回头,眼神有一瞬的晃动,像是没料到我会来。“我也收到了你的册子。”她说,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什么,“你说得对……但还不够。”她站起身,画板靠墙,目光直直地看着我:“我想听你说,如果再有一次机会,你还会选择‘完美修复’,还是允许它裂着?”我没立刻回答。从包里取出一只小木盒,打开。 里面是那只明代梅瓶的微缩模型——我亲手拆过金线、重做过结构的那一只。裂痕还在,蜿蜒如河,但这次我没有用规整的金线去“纠正”它,而是以极细的金粉顺着纹路描摹,像是让伤疤自己说话。“我以前觉得,修复就是让它像没碎过。”我声音很轻,像在对她说,也像对自己交代,“现在我知道,真正的修复,是承认它碎过,还愿意把它摆回最亮的地方。 ”她盯着那个模型,一动不动。然后,眼泪忽然落下来,砸在木地板上,很轻的一声。 可她笑了,笑得像是终于等到了一句迟到太久的话。我们没拥抱,也没说“重新开始”。 她只是走过来,牵起我的手,掌心微凉,却很稳。带着我穿过一排排画作,走到展厅尽头的一面空白墙前。墙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盏可调节的轨道灯垂下来,照出一片干净的白。“这里,”她说,“留给你未来想说的话。”走出美术馆时,雨又下起来了。我站在屋檐下,头痛剧烈,指尖微微发颤。那是能力反噬的征兆,熟悉得令人疲惫。闭眼的本能还在——只要我想,就能回到昨天,避开这场对话,逃开这份痛。但我没有闭眼。我望着湿漉漉的街道,霓虹在水洼里碎成一片片光。 心想:如果时光能回,我也不想重来了。因为这一次,我们都活在了真的时间里。 10 刷子的隐喻雨停了,月光照在未封口的颜料管上,泛着微光。她没再说什么,但收画板时,把那支旧毛笔悄悄放进了我的工具袋。我低头看着那支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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