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夜渡魂孟婆茶里的怨与光(柳月娘苏清欢)全章节在线阅读_柳月娘苏清欢全章节在线阅读
江南的梅雨季总裹着化不开的湿意,苏清欢坐在“忘忧茶肆”的窗边,指尖轻轻摩挲着白瓷茶壶的纹路。壶里泡的是今年新采的碧螺春,水汽氤氲着她的侧脸,纤长的睫毛上沾了点水珠,像只停在花瓣上的蝶。“苏老板,再来一壶茶! ”街对面的布庄老板王婶掀开竹帘走进来,手里拎着块刚染好的蓝印花布,“这鬼天气,喝口你的茶才舒坦。”苏清欢站起身,动作轻得像片羽毛,月白襦裙的裙摆扫过青石板地面,没发出一点声响。“王婶稍等,”她的声音温软,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糯意,“刚泡好的雨前龙井,您尝尝。”倒茶时,她的手腕微微晃了晃,茶汤却精准地落在茶盏里,没溅出一滴。王婶看着她细弱的胳膊,忍不住叹气:“清欢啊,你这身子骨也太弱了,下次搬茶饼喊我来帮忙,别自己硬扛。”苏清欢笑着点头,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幽光——没人知道,这具“风一吹就倒”的身子里,藏着冥界奈何渡的掌渡者,孟婆。子时的钟声刚响,茶寮后院的古井突然泛起幽蓝的光。 苏清欢推开后院的木门,月光洒在她身上,月白襦裙瞬间化作玄黑绣银纹的官服,领口和袖口绣着冥界特有的“渡魂纹”,眼尾凝着一抹淡红,像是被魂火染过。她走到井边,指尖轻点水面,涟漪散开,露出一道通往冥界的通道。踏入通道的瞬间,耳边传来奈何桥的流水声,还有鬼魂们若有若无的叹息。“孟婆大人。 ”两个黑衣鬼差躬身行礼,他们的脸上戴着青铜面具,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苏清欢颔首,目光落在奈何桥尽头——那里站着个穿青色绣裙的鬼魂,魂魄周围缠满了断裂的红线,指尖残留着暗红色的染料,像是刚从染缸里捞出来。“柳月娘?”苏清欢轻声开口,渡魂勺在掌心凝出虚影,“随我来。”柳月娘的魂魄颤了颤,红线突然绷紧,勒得她的魂体微微扭曲。“你是谁?”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又掺着一丝戾气,“我要找张老爷,我要找我妹妹!”苏清欢引她到孟婆亭,亭子里摆着一张石桌,桌上放着一壶茶汤,水汽里飘着淡淡的忘忧香。“先喝杯茶吧,”她将茶汤推到柳月娘面前,指尖凝出一滴透明的液体,滴入茶中,“这是忘忧露,能让你看到想知道的事。 ”柳月娘犹豫了一下,还是端起茶盏。茶汤刚入口,她的瞳孔突然放大,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茶汤里浮现出清末江南的绣坊,一个穿蓝布衫的少女正坐在窗边绣活,指尖翻飞,丝线在绷子上织出栩栩如生的凤凰。 “那是我……”柳月娘的声音发颤,“旁边那个是我妹妹月娥,我们说好要一起绣出能映出晚霞的绣品……”画面流转,张老爷的脸突然出现,他穿着绸缎长袍,手里把玩着玉佩,眼神阴鸷地盯着柳月娘:“你若不帮我小妾绣凤冠霞帔,你娘的病,就别想治了。”柳月娘的身子晃了晃,茶汤里的画面继续变化——她在绣坊里见到了妹妹,月娥穿着华丽的衣裳,挽着张老爷的胳膊,笑容天真:“姐姐,张老爷是我的恩人,他救了我。 ”“不是的……”柳月娘捂着胸口,魂体开始变得透明,“他是坏人,他是拐走你的人贩子! ”画面里,柳月娘拿着绣针,指尖颤抖着绣最后一针,张老爷突然从背后靠近,手里的绣针狠狠刺向她的喉咙。“你不能让月娥知道真相,”张老爷的声音冰冷,“你这种碍眼的东西,死了最好。”柳月娘的魂魄剧烈颤抖,红线突然暴涨,缠上了石桌的桌腿,发出“咯吱”的声响。“我好恨……”她嘶吼着,魂体周围的怨气越来越重,“他把我埋在槐树下,用红线锁我的魂,我妹妹后来知道了真相,穿着我绣的凤冠霞帔上吊了……她的魂被术士打散,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苏清欢抬手,渡魂勺在空中划出一道银线,缠住柳月娘的红线。“我带你去看看。”她轻声说,指尖划过茶汤,画面突然变了——现代的江南古镇,一家名为“月娘绣坊”的小店开在街角,店里挂着一件凤冠霞帔,霞帔的衣角绣着半朵晚霞,旁边放着一个玻璃罩,里面罩着一缕淡红色的魂丝。“那是月娥的残魂。”苏清欢的声音温和,“当年张老爷死后,魂魄被锁在枉死城,日日被针线穿身,承受你当年的痛苦。而月娥的残魂附在霞帔上,被一位老裁缝发现,老裁缝懂些道法,用自己的阳寿护住了她的残魂,每年七夕,她都会在月光下绣出半朵晚霞,等着和你重逢。”柳月娘望着茶汤里的画面,眼泪慢慢止住,红线开始变得柔软。“真的吗?”她的声音带着期盼,“我还能见到我妹妹吗? ”苏清欢点头,渡魂勺在空中一挥,奈何桥上突然织出一座用红线和光尘做成的桥,桥上飘着晚霞的虚影。“那是执念桥,”她说,“你走上去,就能见到月娥了。 ”柳月娘犹豫了一下,还是踏上了桥。刚走两步,桥的尽头就出现了一个穿粉色襦裙的少女,少女的脸上带着泪痕,手里拿着半块绣布:“姐姐,我终于等到你了。”“月娥! ”柳月娘跑过去,姐妹俩抱在一起,红线慢慢化作绣线,在桥上织出完整的晚霞。 苏清欢站在亭子里,看着她们的魂魄化作光尘,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刚收起渡魂勺,奈何桥的另一端就传来马蹄声,一个披破烂镖师服的鬼魂骑着虚影战马冲了过来,腰间悬着生锈的佩刀,周身裹着血雾,嘴里嘶吼着:“还我镖银!还我兄弟的命! ”鬼魂冲到孟婆亭前,佩刀突然出鞘,刀光直指苏清欢。“你是谁?”他的声音沙哑,眼里满是血丝,“是不是张老爷派来拦我的?”苏清欢没躲闪,渡魂勺在掌心凝出实体,挡住了刀光。“我是孟婆,”她的声音平静,“你是沈青锋?”沈青锋愣了一下,佩刀的刀光弱了些。“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他的声音带着警惕,“你见过我? ”苏清欢将茶汤推到他面前,滴入忘忧露:“喝了它,你就知道了。”沈青锋犹豫了一下,还是端起茶盏。茶汤入喉,他的瞳孔突然放大,血雾开始剧烈翻滚——茶汤里浮现出民国时期的镖队,一群穿着镖师服的汉子骑着马,走在崎岖的山路上,为首的汉子身材高大,肩上扛着一杆长枪,正是年轻时的沈青锋。 “那是义字镖行的兄弟们,”沈青锋的声音发颤,“我们要护送赈灾银到灾区,那是老百姓的救命钱。”画面流转,李公子的脸出现了,李公子穿着锦袍,手里拿着折扇,笑容虚伪:“沈镖头,这一路辛苦你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歇歇脚? ”沈青锋的眉头皱了起来,茶汤里的画面继续变化——深夜的山洞里,李公子和一群山匪围坐在一起,面前放着一箱箱赈灾银。“等沈青锋他们过来,就把他们都杀了,”李公子的声音冰冷,“就说遇到了劫镖,赈灾银被抢了,没人会怀疑我们。”“畜生!”沈青锋怒吼一声,佩刀再次出鞘,刀光劈向石桌,石桌瞬间裂开一道缝。“我拼死护镖,你却勾结山匪,害了我兄弟们的命!”苏清欢抬手,渡魂勺挡住了他的刀光:“你先别急,看看后面。 ”茶汤里的画面继续变化——沈青锋被山匪砍断左臂,佩刀“断云”被砍折,他拖着伤体爬回镖行,却被李公子反诬“通匪劫银”,押入大牢。牢里,李公子拿着烧红的烙铁,狞笑着说:“沈青锋,你不是很能打吗?你不是护镖如命吗? 今天我就让你知道,和我作对的下场!”烙铁烫在沈青锋的胸口,他咬碎了自己的舌头,血溅在断云刀上,眼里满是不甘。“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他嘶吼着,意识渐渐模糊。 沈青锋的魂魄剧烈颤抖,血雾越来越浓,几乎要将整个孟婆亭笼罩。 “我好恨……”他的声音带着绝望,“我没能护住赈灾银,没能护住兄弟们,还被人诬陷通匪,我死不瞑目!”苏清欢叹了口气,指尖划过茶汤,画面突然变了——现代的水库边,一群工人正在清淤,突然有人喊了一声:“这里有银锭! ”画面拉近,一箱箱赈灾银被从泥沙里挖出来,银锭上刻着“赈灾”二字。 旁边站着个穿警服的人,拿着笔记本记录:“这些银锭是民国时期的,根据史料记载,当年义字镖行的沈青锋镖头护送的赈灾银就是在这里被劫的,现在终于找到了。”“后来呢? ”沈青锋的声音带着期盼,血雾开始变淡。画面继续变化——灾区的学校里,孩子们正在上课,校门口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义镖沈公青锋纪念碑”,碑文中详细记载了他护镖的事迹,最后一句是“护镖守义,魂佑一方”。 沈青锋望着茶汤里的画面,眼泪慢慢流了下来,佩刀“断云”发出轻鸣,血雾渐渐消散。 “兄弟们,我终于护住赈灾银了……”他的声音带着哽咽,“老百姓也有救了……”苏清欢抬手,渡魂勺在空中织出一座用长枪和光尘做成的桥,桥上浮现出镖行兄弟和灾区百姓的笑脸。“那是执念桥,”她说,“走上去,就能和兄弟们重逢了。”沈青锋握紧断云刀,踏上了桥。刚走两步,桥的尽头就出现了一群穿镖师服的汉子,他们笑着挥手:“总镖头,我们等你好久了! ”“兄弟们!”沈青锋跑过去,和他们抱在一起,魂魄渐渐化作光尘。苏清欢站在亭子里,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眼底的幽光淡了些。天快亮时,奈何桥的尽头传来一阵孩童的哭声,一个七八岁的小鬼魂攥着一张褪色的糖纸,慢慢走了过来。小鬼魂的魂魄很淡,周身飘着甜腻的怨气,靠近时能闻到糖果的香味。“你是谁?”小鬼魂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能给我一块糖吗?我好想吃糖……”苏清欢蹲下身,声音放得更软:“我是孟婆,你叫小豆子对吗?”小豆子愣了一下,点点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知道你很多事,”苏清欢从袖中掏出一块用忘忧露做的“魂糖”,递给他,“先吃块糖,我再告诉你。 ”小豆子接过糖,小心翼翼地剥开糖纸,咬了一口。糖的甜味在舌尖散开,他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真甜……和我想象中的一样甜……”苏清欢笑着点头,将茶汤推到他面前,滴入忘忧露:“喝了这杯茶,你就能看到你想知道的事了。 ”小豆子端起茶盏,茶汤入喉,他的瞳孔突然放大——茶汤里浮现出民国时期的街角,一个穿破洞衣服的小男孩正在捡破烂,手里攥着一个布包,布包上绣着一朵小花。 “那是我……”小豆子的声音发颤,“我捡到了一个布包,里面有好多大洋,我想交给警察叔叔,可是……”画面流转,一个穿黑衣服的混混走了过来,抢走了布包,还把小豆子推倒在马路上。“野孩子,也配拿这么多钱?”混混的声音嚣张,“给我滚远点! ”小豆子的腿被马车轧断,他躺在地上,疼得眼泪直流。混混怕他告状,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奶糖,递给他:“吃了这块糖,就不疼了,不许告诉别人,知道吗? ”小豆子接过糖,点了点头。可是刚吃了一口,他就觉得肚子好痛,眼前渐渐变黑。 “你骗我……”他的声音微弱,“糖是苦的……”小豆子的魂魄剧烈颤抖,周身的怨气越来越浓,糖纸被他攥得变了形。“我好恨……”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只是想交还给失主,为什么要骗我……我还没吃到真正的糖……”苏清欢叹了口气,指尖划过茶汤,画面突然变了——现代的甜品店,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正在买糖,他的手里拿着一张老照片,照片上是一个攥着糖纸的小男孩。“这是我爷爷当年的照片,”男人对店员说,“他当年是个混混,骗了一个小男孩的钱,还害死了他,后来他一直很后悔,临死前让我一定要找到那个小男孩的家人,好好补偿他们。 ”画面继续变化——药店老板的女儿的魂魄出现在画面里,她穿着花衣,手里拿着一把糖:“小豆子,对不起,我爹当年丢了钱,没能及时抓药,我就去世了,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这些糖分你一半。”小豆子望着茶汤里的画面,眼泪慢慢止住,周身的怨气渐渐消散。“真的吗?”他的声音带着期盼,“她不怪我吗?”苏清欢点头,渡魂勺在空中织出一座用糖纸和光尘做成的桥,桥上飘着奶糖的香味。“那是执念桥,”她说,“走上去,就能和她一起吃糖了。”小豆子握紧糖纸,踏上了桥。刚走两步,桥的尽头就出现了穿花衣的小女孩,她笑着递过一块糖:“小豆子,我们一起吃糖吧。 ”“好!”小豆子跑过去,和她手牵手走过桥,魂魄渐渐化作光尘。苏清欢站在亭子里,看着天边泛起鱼肚白,知道快要天亮了。回到茶寮时,天边已经泛起了淡红色的霞光。 苏清欢换回月白襦裙,坐在窗边,指尖轻轻摩挲着白瓷茶壶的纹路。刚泡好一壶碧螺春,竹帘就被掀开了,一个穿灰衣的客人走了进来,客人的脸上戴着一顶宽檐帽,遮住了大半张脸。“老板,来一壶茶。”客人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沙哑。苏清欢站起身,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刚泡好的碧螺春,您尝尝。”客人接过茶盏,没喝,只是盯着苏清欢的眼睛:“听说你的茶能忘忧?”苏清欢笑了笑:“只是普通的茶,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客人放下茶盏,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放在桌上:“如果是忘不掉的恨,该怎么解? ”苏清欢的瞳孔微微一缩——那根香的香灰形状,和昨晚渡魂勺上浮现的符文一模一样。 客人站起身,转身走出茶寮,留下一句话:“孟婆大人,我们还会再见的。 ”苏清欢望着客人消失的方向,指尖的茶杯微微晃动。她知道,一场大麻烦,即将来临。 而那个客人,或许就是冥界近期厉鬼激增的幕后黑手。她低头看着桌上的香,香灰慢慢散开,露出里面刻着的“怨魂丹”三个字。苏清欢的眼底掠过一丝幽光——看来,这个梅雨季,不会那么平静了。灰衣客人留下的香在桌上燃了半柱香的功夫,香灰落成的“怨魂丹”三个字始终没散,反而随着茶寮里的水汽,在桌面上晕出淡淡的黑痕,像极了冥界枉死城墙上的血纹。苏清欢用指尖碰了碰香灰,指尖传来一丝刺骨的寒意——这不是人间的香,是用冥界的“怨魂木”制成的,每燃烧一寸,就意味着有一缕魂魄的怨念被抽走,炼入香中。她将香灰扫进瓷碗,倒入滚烫的茶汤,水面瞬间浮起一层油光,油光里竟映出个模糊的影子:穿玄黑官服的女子被锁链捆在石柱上,周身缠着黑雾,而她的脸,竟和苏清欢有七分相似。茶汤猛地晃动了一下,影子碎成涟漪,只留下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像极了奈何渡的流水声。“苏老板,这茶怎么有股怪味? ”刚走进来的书生皱着眉,手里捏着折扇,“今早的龙井,好像不如往常清甜。 ”苏清欢回过神,连忙倒了杯新茶递过去,指尖的寒意还没散:“许是梅雨季潮气重,影响了茶味,公子将就喝。”书生接过茶盏,没再追问,只是望着窗外的雨帘,轻声念着“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语气里满是愁绪。 苏清欢看着他鬓角的白发,突然想起昨晚的萧策——那个南宋抗金将领的魂魄,披着重甲站在奈何桥头时,鬓角也沾着霜雪,眼神里的不甘,和眼前的书生如出一辙。 她端起自己的茶盏,抿了一口,茶水的温度没能驱散指尖的寒意,反而让她想起冥界的雪——那年她刚接任孟婆之位,枉死城下了场大雪,雪落在铠甲上,融化成水,冻得她指尖发麻。子时的钟声响起时,苏清欢踏入古井通道,刚到奈何渡,就见两个鬼差跪在地上,青铜面具上沾着血污,声音发颤:“孟婆大人,萧策将军的魂魄……失控了!”她顺着鬼差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奈何桥中间,萧策的魂魄周身裹着风雪般的寒气,断裂的长枪插在桥面,枪尖泛着冷光,周围的鬼魂都被吓得躲在桥边,不敢靠近。他的铠甲上结着冰碴,每走一步,冰碴就往下掉,砸在桥面上发出“咯吱”的声响,像是在控诉什么。“萧策。”苏清欢轻声开口,渡魂勺在掌心凝出虚影,“你怎么了?”萧策猛地回头,眼里满是血丝,长枪突然指向她:“你骗我!”他的声音嘶哑,寒气顺着枪尖往外冒,“什么河山已复,什么百姓安康,都是假的!”苏清欢愣住了,刚想追问,就见萧策的魂魄剧烈颤抖,铠甲上的冰碴突然炸开,露出里面的伤口——那些伤口还在渗着黑血,像是刚被刀剑划过。 “我看到了,”他嘶吼着,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冻成了冰珠,“我看到南宋还是亡了,看到百姓被金兵屠戮,看到我的兄弟们死无全尸……你说的都是假的! ”苏清欢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萧策的魂魄一定是被什么东西影响了,才会突然失控。 她抬手,渡魂勺在空中划出一道银线,缠住萧策的长枪,轻声说:“你先冷静,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萧策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些,长枪的光弱了些。“我走在执念桥上,看到的不是兄弟们的笑脸,”他的声音带着绝望,“是金兵攻破城门的画面,是百姓跪在地上求饶的画面,是我的兄弟们被绑在城楼上,被金兵凌迟处死的画面……”苏清欢的指尖微微发凉,她突然想起灰衣客人留下的香——难道是有人在刻意干扰萧策的魂魄,让他看到这些虚假的画面,放大他的怨念?她抬手,滴了一滴忘忧露在萧策的铠甲上,冰碴慢慢融化,露出里面的伤口,伤口里竟缠着一缕黑色的丝线,和香灰里的黑痕一模一样。 “这是‘怨魂丝’,”苏清欢的声音凝重,“是用怨魂木的汁液炼制的,能让人看到最害怕的画面,放大心中的怨念。”她用渡魂勺勾住黑色丝线,轻轻一拉,丝线就被拉了出来,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萧策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铠甲上的寒气也淡了些。“多谢孟婆大人,”他的声音带着愧疚,“我刚才失控了,差点伤了你。”苏清欢摇了摇头,将茶汤推到他面前,滴入忘忧露:“你再看看。 ”萧策端起茶盏,茶汤刚入口,他的瞳孔突然放大,眼泪又流了下来——这次的眼泪没有结冰,而是顺着脸颊往下淌,落在桥面上,化作了光尘。 茶汤里浮现出明朝的画面:一群穿着明军服饰的士兵正在抗击倭寇,他们的旗帜上绣着“萧”字,为首的将领手里拿着一杆长枪,和他的断云枪一模一样。 “那是我的后人,”萧策的声音发颤,“他们在替我守护河山。”画面继续流转,清朝的江南水乡,一群文人正在书院里讲学,讲的是“精忠报国”的故事,其中就有他护守雁门关的事迹。民国时期,一群学生举着“还我河山”的标语,在街上游行,他们的旗帜上,印着他的画像。“现在的中国,再也不会被外敌欺负了,”苏清欢的声音温和,“百姓安居乐业,国家繁荣昌盛,这都是你和兄弟们用生命换来的。 ”萧策望着茶汤里的画面,脸上露出了笑容,铠甲上的冰碴全部融化,化作了光尘。 “我明白了,”他的声音带着释然,“只要有人记得我们,只要有人还在守护河山,我们的牺牲就值得。”苏清欢抬手,渡魂勺在空中织出一座用长枪和光尘做成的桥,桥上浮现出兄弟们的笑脸,还有百姓安居乐业的画面。“这次的执念桥是真的,”她说,“走上去,就能和兄弟们重逢了。”萧策握紧长枪,踏上了桥。刚走两步,桥的尽头就出现了一群穿铠甲的汉子,他们笑着挥手:“将军,我们等你好久了! ”“兄弟们,我来了!”萧策跑过去,和他们抱在一起,魂魄渐渐化作光尘。 苏清欢站在亭子里,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指尖的渡魂勺突然震颤了一下,勺底浮现出一个陌生的符文——和怨魂丝上的纹路一模一样。她知道,灰衣客人一定还在暗中搞鬼,而那个“怨魂丹”,恐怕和自己有着莫大的关系。 刚收起渡魂勺,就见奈何渡的水面突然泛起黑色的涟漪,涟漪里浮起一个穿黑衣的女子,女子的脸上戴着青铜面具,手里拿着一根黑色的法杖,法杖上缠着怨魂丝。“孟婆大人,我们又见面了。”女子的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摩擦过,“你以为你能阻止我炼制怨魂丹吗? ”苏清欢的瞳孔微微一缩,她认出了这个女子——是冥界的“引魂使”,负责引导刚死的魂魄前往冥界,可自从上次冥界动乱后,引魂使就失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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