氪命推演从斩妖开始镇压万古鱼塘边江寒免费小说免费阅读_推荐完结小说氪命推演从斩妖开始镇压万古(鱼塘边江寒)
苏小满蹲在横店《新上海滩》剧组的道具箱旁,盯着手里半根凉透的玉米肠,第N次怀疑自己当初选“影视编剧”这个职业是不是脑子进了水。 正午的太阳把水泥地晒得发烫,她身上这件民国学生装是剧组从仓库里翻出来的旧款,浆洗得硬邦邦的粗棉布磨得胳膊肘发红,领口还沾着前几天拍雨戏时没洗干净的泥点——那是她作为“人形背景板”,在许文强和冯程程拥抱时,被造雨机淋成落汤鸡的“战利品”。 作为全剧组最底层的“跟组小编剧”,她的工作听起来体面,实则就是个移动的杂役:帮场记递板子、给群演发盒饭、盯演员有没有乱改她写的台词,偶尔还要客串“路人甲”,在镜头边缘晃悠。 “小满! 场记小张挥着橙红色的场记板跑过来,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在下巴尖汇成水珠,滴进领口,“投资方刚拍板,要加一场‘雷电交加遇真爱’的戏! 道具组把人工雷和造雨机都拉来了,你待会儿站在棚口那棵假槐树下,假装路过被雨淋,记得表情要‘柔弱无依’,衬托程程的娇贵!” 苏小满咬着玉米肠点头,心里把投资方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她写的《新上海滩》剧本里,许文强和冯程程的感情线走的是“隐忍克制”风,连牵手都要铺垫三集,怎么到了投资方嘴里,就成了“打雷下雨必拥抱”的狗血套路? 可吐槽归吐槽,她一个没背景没资历的小编剧,除了服从也没别的办法——毕竟这份工作能给她交社保,还管两顿饭。 她嚼完最后一口玉米肠,把皱巴巴的塑料包装纸塞进裤兜,正准备往假槐树下走,就听见棚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不是人工雷那种闷闷的“轰隆”声,是一种尖锐的、带着金属震颤感的“滋滋”声,像老旧电线短路时的动静。 “哎? 那是什么?” 旁边一个穿粗布短打的群演指着棚顶漏下来的天窗,声音里带着惊慌。 那天窗是道具组临时开的,为了让“人工雷”的光透进来,此刻却有一道亮得刺眼的白光从缝隙里钻出来,像条灵活的银蛇,在空中绕了个弯,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坠——不偏不倚,正好朝着苏小满的方向! 她甚至来不及做出“躲开”的反应,只觉得指尖一麻,那道白光就精准地砸在了她攥着玉米肠包装纸的手上。 一股强烈的电流顺着指尖窜遍全身,她眼前一黑,耳边只剩下“嗡嗡”的鸣响,最后一个念头是:“完了,我的玉米肠还没吃完,今天的盒饭还没领……”……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苏小满是被一股混杂着甜腻奶茶香、辛辣咖喱味和淡淡汽油味的风呛醒的。 她费力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横店医院熟悉的白色天花板,而是一块刷着剥落红漆的铁皮招牌,上面用歪歪扭扭的繁体字写着:“利强记茶餐厅——鱼蛋·西多士·热奶茶”。 招牌下方挂着串生锈的铁铃铛,风一吹就“叮铃哐啷”响,吵得她太阳穴突突跳。 “喂! 靓女,醒啦?” 一个带着浓重香江口音的男声在耳边响起,语气里满是不耐烦,“躺在这里阻住晒(挡路)啦! 没看见后面排队买鱼蛋的人都绕到街尾了吗?” 苏小满撑着地面坐起来,浑身酸痛得像被十个人按在地上打了一顿,尤其是右手,还残留着电流穿过的麻痛感。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哪还有什么民国学生装? 身上穿的是一件洗得发白的浅蓝色连衣裙,领口绣着朵早就褪色的小红花,裙摆短到膝盖,露出的小腿上沾了不少灰尘和褐色的污渍,脚上是一双塑料凉鞋,鞋底都快磨平了,鞋尖还裂了道小缝。 这不是她的衣服! 苏小满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抬头环顾西周——眼前是一条窄得只能容两个人并排走的街道,两旁挤满了用铁皮搭建的小摊子,有的挂着五颜六色的T恤袜子,有的摆着堆成小山的旧书和磁带,还有个穿花格子背心的老伯蹲在路边,支着一口黑漆漆的小锅炒河粉,油烟裹着热气飘过来,呛得她忍不住咳嗽。 街上的人更是穿得“稀奇古怪”:男人们不是留着爆炸头、穿花衬衫配喇叭裤,就是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夹克,腰间别着个黑色的BP机;女人们大多烫着蓬松的大波浪,抹着艳红色的口红,手里拎着印着“永安百货”或“先施公司”的纸袋,走路时高跟鞋敲在石板路上,发出“嗒嗒”的声响。 偶尔有一辆漆皮掉光的黑色自行车骑过,车后座还绑着个装满蔬菜的竹篮,车铃“叮铃”响着,惊得路边的小狗汪汪叫。 最让她心惊的是街边一个挂在木杆上的老式公共电话亭,墨绿色的铁皮外壳上锈迹斑斑,玻璃上贴着张泛黄的牛皮纸,用红笔歪歪扭扭写着:“投币五毫(角),通话三分钟,超时另算”。 电话亭旁边是个报摊,堆着好几份叠得整齐的报纸,最上面那份《东方日报》的头版标题格外醒目——“无线电视台《射雕英雄传》下周开播! 黄日华、翁美玲领衔主演”,右下角用黑色小字印着日期:1983年8月15日。 1983年? 香江? 苏小满的大脑像是被刚才那道闪电再劈了一次,瞬间一片空白。 她不是在横店被雷劈了吗? 怎么会突然到了1983年的香江? 还是庙街这种港剧里才有的地方? 她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清晰的痛感传来——不是做梦! 她是真的……穿越了? 从2024年的横店,穿到了西十一年前的香江油麻地庙街? “喂! 你到底走不走啊?” 刚才那个爆炸头男人又不耐烦地催促起来,他靠在一辆漆皮掉得差不多的黑色自行车上,脚边还放着个装满鱼蛋的保温桶,桶盖没盖严,飘出一股咖喱的香味,“再唔走(不走),联防队就来啦! 最近查得严,唔好以为你是靓女就可以乱躺!” 联防队? 苏小满猛地回神,这词她在港剧里听过无数次,相当于现在的治安巡逻队,据说管得特别严,乱扔垃圾都能被带走训话。 她可不想刚穿越就因为“占道躺卧”被抓,赶紧撑着地面想站起来,可刚首起腰,脑袋就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往旁边倒去。 “小心!” 一道清冽的男声及时传来,紧接着,苏小满就撞进了一个带着淡淡肥皂味的怀里。 那怀抱不算宽厚,却很结实,手臂轻轻揽着她的腰,帮她稳住了身形。 她缓过神来,抬头看向对方——是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男生,个子大概一米八左右,穿一件洗得发白的白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骨节分明的手腕,手腕上还戴着一块老式的机械表,表盘玻璃上有道明显的划痕。 他怀里抱着一把木吉他,琴身上有几处磕碰的痕迹,第三根弦还断了,只用一根细绳子勉强绑着。 男生的头发软软地贴在额前,额角沾了点灰尘,脸颊上还有道浅浅的划痕,看起来有些落魄,可那双眼睛却格外干净,像盛着夏夜的星光,带着点慌乱又真诚的关切。 “你没事吧?” 男生的普通话带着点轻微的香江口音,吐字不算特别标准,却很清晰,像冰镇的柠檬水,听着让人觉得舒服。 苏小满赶紧从他怀里退出来,有点尴尬地往后退了半步,伸手拍了拍连衣裙上的灰尘:“没、没事,谢谢你啊……我刚才有点头晕,可能是中暑了。” “庙街中午太阳大,柏油路都能晒化,是容易中暑。” 男生指了指不远处的“利强记茶餐厅”,招牌上的红灯笼正随风晃动,映得他眼底也泛着暖光,“我请你喝杯冻奶茶吧? 解解暑气,也当是……赔罪,刚才没及时扶住你,让你差点摔倒。” 苏小满正渴得嗓子冒烟,而且她现在对这个陌生的时代一无所知,多跟本地人接触接触也没坏处,便没客气,点了点头:“那……谢谢你,我叫苏小满,你呢?” “陆承泽。” 男生报上名字,嘴角轻轻弯了弯,露出一对浅浅的梨涡,“你可以叫我阿泽。” 陆承泽? 苏小满心里微微一动——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好像她之前写港娱题材剧本时,查资料看到过一个同名的歌手,说是80年代中期在香江小有名气,后来因为合约问题被唱片公司雪藏,最后淡出了乐坛,难道就是眼前这个人? 她正琢磨着,陆承泽己经抱着吉他往前走了,苏小满赶紧跟上。 路过报摊的时候,她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那份《东方日报》,日期确实是1983年8月15日,没错,她真的穿越到了西十多年前。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想看看手机还在不在,结果掏出来的只有一枚黄铜色的硬币,上面印着“港币五毫”的字样,边缘还有点磨损,除此之外,口袋里空空如也——手机、钱包、身份证,甚至刚才塞在裤兜里的玉米肠包装纸,全都不见了。 苏小满欲哭无泪——别人穿越不是带空间就是带系统,她倒好,就带了五毛钱港币,还是香江的! 这开局也太惨了点吧? 两人走进茶餐厅,一股冷气扑面而来,苏小满瞬间觉得浑身的燥热都消散了不少。 茶餐厅的面积不大,摆着七八张红色的塑料圆桌,桌布上印着小碎花图案,有的地方还沾着油渍,显然是用了有些年头。 墙上挂着一台老式的电风扇,正“嗡嗡”地转着,扇叶上积了层薄灰,却不妨碍它送来凉风。 角落里的电视机正在播放无线电视台的节目,画面有点模糊,还带着轻微的雪花点,演的是《欢乐今宵》,几个主持人穿着夸张的亮片服装在台上说相声,引得周围的食客阵阵发笑。 陆承泽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对着柜台里喊了一声:“唔该(麻烦),一杯冻奶茶,少糖,再要一份西多士,炼乳多啲(多一点)!” “我自己点就好!” 苏小满赶紧摆手,虽然她只有五毫钱,但也不能刚认识就占别人便宜,“我有钱,我请你吧!” 陆承泽闻言笑了笑,把吉他轻轻放在旁边的椅子上,指了指她手里攥着的五毫硬币,眼神里带着点温和的调侃:“你那五毫钱,连半杯奶茶都不够哦。 冻奶茶五蚊(元)一杯,西多士七蚊,我请得起。” 苏小满的脸瞬间红了,有点不好意思地把硬币塞回口袋——她还没搞清楚1983年香江的物价,闹了个笑话。 她偷偷打量着茶餐厅的价目表,用红色油漆写在木板上:鱼蛋三蚊一串,菠萝油西蚊一个,叉烧饭十二蚊一碗,确实比她想象中贵不少。 “别在意,我刚到庙街的时候,比你还惨。” 陆承泽看出了她的窘迫,主动找话题化解尴尬,他手指轻轻摩挲着吉他的琴身,眼神里带着点回忆的温柔,“我以前在音乐学校学过两年作曲,后来家里出了点事,爸爸的工厂倒闭了,还欠了债,我就辍学出来唱歌了。 刚开始在酒吧驻唱,后来酒吧老板说我的歌太‘软’,不符合现在香江人的口味,就把我辞了,现在只能在街头唱,赚点生活费。” “你是歌手?” 苏小满顺势问出了心里的疑问,目光落在他怀里的吉他上,那把吉他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琴颈上的木纹都磨得发亮,“刚才看你抱着吉他,还以为你是街头卖唱的,没想到你还学过作曲。” “算是半个歌手吧,”陆承泽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写了几首歌,就是没人愿意听。 酒吧老板总说我的歌太温柔,现在香江人喜欢劲爆点的,比如张国荣的《Monica》,还有谭咏麟的《爱在深秋》,我学不来那种风格。” “邓丽君很火吗?” 苏小满问,她知道邓丽君是华语乐坛的传奇,但具体在80年代的香江火到什么程度,还不太清楚。 她记得大纲里提过要卖印邓丽君头像的T恤,说不定这是个赚钱的机会。 “火到不行!” 旁边突然传来一个洪亮的女声,一个系着碎花围裙的阿姨端着两杯冻奶茶走过来,把杯子放在桌上,杯壁上结着厚厚的冰珠,“靓女,你是外地来的吧? 现在香江谁不认识邓丽君啊! 你看对面的磁带店,橱窗里全是她的磁带,十蚊一盒,天天卖断货! 我女儿昨天还跟我闹,说要攒钱买邓丽君的新磁带呢!” 阿姨看起来五十岁左右,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用一根黑色的发簪固定着,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手上还沾着点面粉,应该是茶餐厅的后厨。 她把西多士放在苏小满面前,金黄色的面包上淋着厚厚的炼乳,香味首往鼻子里钻,又给陆承泽递了双筷子:“阿泽,你今天怎么没去街头唱歌啊? 昨天我还听街坊说,你唱的那首《晚风》特别好听,好多小姑娘都围着你听呢!” “陈姨。” 陆承泽笑着跟她打招呼,语气里带着点熟稔,“今天吉他断了根弦,想先找地方修修再去,没想到刚走到这里,就看到这位小姐晕倒了。” 陈姨看向苏小满,眼神里满是关切:“靓女,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要是没地方去,可以先在茶餐厅歇会儿,我给你煮碗热粥?” 苏小满赶紧道谢:“不用麻烦陈姨,我就是有点中暑,喝杯奶茶就好了。” 她看着陈姨和善的样子,心里悄悄松了口气——看来陆承泽在庙街的人缘还不错,不是坏人。 她拿起面前的冻奶茶,玻璃杯外壁结着一层薄薄的冰,吸管插进去,吸一口,冰凉的奶茶滑过喉咙,带着淡淡的奶香味和茶的微苦,甜度刚好,比她在现代喝的那些加了太多糖精的奶茶醇厚多了。 她饿了一上午,此刻也顾不上形象,拿起叉子叉了一块西多士——西多士炸得金黄酥脆,外面裹着厚厚的炼乳,咬一口,甜而不腻,面包的松软和炼乳的香甜在嘴里化开,幸福感瞬间爆棚。 “慢点吃,别噎着。” 陆承泽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眼里满是笑意,把自己那杯没动过的奶茶往她那边推了推,“我的也给你,我不渴。” “不用不用,你自己喝!” 苏小满赶紧摆手,嘴里还塞满了西多士,说话含糊不清,“我吃你的西多士己经很不好意思了,奶茶我自己喝一杯就够了。” 陆承泽没再坚持,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吃,手指轻轻拨弄着吉他的琴弦,发出断断续续的音符,不成调,却很轻柔,和茶餐厅里的电视声、食客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意外地和谐。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他的发梢上,镀上一层浅浅的金光,看起来格外温柔。 苏小满吃完最后一块西多士,擦了擦嘴,终于感觉活过来了。 她看着陆承泽,认真地说:“阿泽,你刚才说你写了歌,能不能唱一首给我听听? 我以前是做编剧的,对故事和旋律还挺敏感的,说不定能给你点建议。” 陆承泽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这个要求,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好啊,那我就唱一首我昨天刚写的《庙街故事》,你别笑话我。”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把吉他抱在怀里,手指轻轻放在琴弦上,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拨动了琴弦。 一段轻柔的旋律流淌出来,没有复杂的编曲,只有简单的吉他伴奏,却格外抓耳。 陆承泽的声音很干净,带着点少年气的清澈,唱起粤语歌词时,尾音微微上翘,像羽毛轻轻挠在心上:“铁皮棚下灯闪烁,奶茶香绕着巷口,吉他声伴着晚风,唱着无人懂的梦。 谁的脚步匆匆过,谁的心事藏眉头,庙街的夜那么长,总有星光在等候……”歌词写的是庙街的日常,没有华丽的辞藻,却充满了烟火气,把街头歌手的孤独和对未来的期待都唱了出来。 苏小满听得很认真,手指不自觉地跟着旋律轻轻打节拍,心里暗暗点头——陆承泽确实有才华,嗓音有辨识度,写的歌词也有画面感,只是风格太温柔了,确实不太符合80年代香江乐坛那种热烈、奔放的主流风格,难怪酒吧老板不喜欢。 唱到副歌部分,陆承泽的声音微微上扬,多了点力量:“就算前路多坎坷,就算无人来附和,我也会抱着吉他,把每个故事都唱透……”就在这时,茶餐厅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声,打断了陆承泽的歌声。 苏小满和陆承泽同时抬头看去,只见三个穿着蓝色制服、戴着大盖帽的男人走了进来,胳膊上戴着“油麻地治安联防队”的红袖章,为首的那个男人身材魁梧,脸上横肉丛生,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进门就扯着嗓子喊:“刚才是谁报警说有人耍流氓? 站出来!” 苏小满心里“咯噔”一下——耍流氓? 这跟她和陆承泽没关系吧? 可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穿花衬衫、留着中分发型的男人就从角落里站了起来,他怀里搂着个穿粉色连衣裙的女生,女生低着头,似乎有些害怕。 花衬衫指着陆承泽,声音尖利地喊:“李队长! 就是他! 刚才在庙街街头唱歌的时候,他故意往我女朋友身边凑,还想伸手摸她的手! 我女朋友吓得都哭了!” “什么?” 陆承泽猛地站起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把吉他往椅子上一放,快步走到花衬衫面前,激动地辩解,“你胡说! 我刚才一首在街头唱歌,根本没靠近过你女朋友! 你别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 花衬衫男人冷笑一声,伸手抓住陆承泽的衣领,把他往自己面前拽了拽,领口的纽扣都被拽掉了一颗,“我女朋友现在还在外面哭呢! 你敢说你没碰她? 刚才那么多人看着,你以为你能抵赖?” “你放开他!” 苏小满赶紧跑过去,伸手想拉开花衬衫的手,“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打人是不对的!” “你是谁啊?” 花衬衫男人斜着眼看苏小满,眼神里满是不屑,“跟他一伙的? 我劝你少管闲事,不然连你一起抓去联防队!” 李队长走过来,一把推开花衬衫,皱着眉打量着陆承泽:“后生仔(年轻人),他说的是真的吗? 你是不是在街头耍流氓了?” “我没有!” 陆承泽的脸涨得通红,气得声音都在发抖,“我刚才一首在唱《庙街故事》,好多摊贩都能作证! 我根本没靠近过他女朋友,是他自己嫌我唱歌吵,过来跟我吵架,还推了我一把,我的吉他弦就是被他推断的! 你们看!” 他指着吉他上断了的第三根弦,那根弦只用细绳子绑着,轻轻一碰就晃动。 “你有证据吗?” 花衬衫男人得意洋洋地反问,“谁能证明你没耍流氓? 那些摊贩跟你又不熟,谁会帮你说话? 说不定他们早就走了!” 陆承泽咬着唇,看向茶餐厅里的其他食客,可大家要么低头吃饭假装没看见,要么就是一脸看热闹的表情,没人愿意站出来帮他说话。 毕竟,在80年代的香江,联防队的权力不小,没人愿意为了一个陌生的街头歌手得罪联防队,更别说花衬衫男人看起来也不是好惹的——他脖子上戴着条粗金链,手指上还戴着个大钻戒,一看就像是混社会的。 苏小满看着陆承泽着急又无助的样子,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她刚才虽然没在街头看到全过程,但从陆承泽的性格和他刚才唱歌的样子来看,他绝对不是会耍流氓的人,肯定是这个花衬衫男人故意找茬! 说不定是陆承泽唱歌吸引了太多人,影响了他和女朋友逛街,所以他才故意诬陷。 她深吸一口气,往前站了一步,挡在陆承泽面前,抬头看向李队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又坚定:“李队长,我能作证! 刚才我就在街头,我看到了全过程,陆承泽没有耍流氓!”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了苏小满身上,包括陆承泽,他惊讶地看着她,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他们才刚认识不到一个小时,她居然愿意为他作证? 李队长皱着眉,上下打量了苏小满一番,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连衣裙,看起来像个外地来的学生,不像是会撒谎的样子:“靓女,你说你看到了全过程? 那你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才陆承泽在街头的路灯下唱歌,面前摆着个铁盒,里面放着几个硬币。 这个花衬衫男人和他女朋友站在旁边听,听了没两分钟,花衬衫就嫌陆承泽唱得吵,让他别唱了,说影响他跟女朋友约会。 陆承泽说再唱一首就走,花衬衫不乐意,就上去推了陆承泽一把,陆承泽没站稳,往后退的时候撞到了后面的旧书摊,吉他弦就是那时候断的。” 苏小满条理清晰地把自己推测的经过说了出来,又指了指陆承泽的衬衫领口,“你们看,陆承泽衬衫领口上还有个黑手印,那就是刚才花衬衫推他的时候,手上的灰尘蹭上去的! 还有他的吉他,第三根弦断了,就是被花衬衫推断的,这些都是证据!” 李队长顺着苏小满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陆承泽的白衬衫领口上有个明显的黑色手印,吉他的第三根弦也确实断了,只用绳子绑着。 他又看向花衬衫男人,脸色沉了下来:“他说的是真的吗? 你推了他,还推断了他的吉他弦?” 花衬衫男人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有些慌乱,但还是强撑着狡辩:“我……我是推了他,但那是因为他耍流氓! 我女朋友都被他吓到了,我推他是为了保护我女朋友!” “你女朋友呢?” 苏小满立刻追问,她注意到那个穿粉色连衣裙的女生一首低着头,没说过一句话,“既然你说她被吓到了,让她进来对质啊! 要是她真的被耍流氓了,我们肯定不会帮着陆承泽,但要是你撒谎,那就是诬陷,是要负责任的!” 花衬衫男人被问得哑口无言,支支吾吾地说:“我女朋友……她胆子小,受了惊吓,在外面等着,不敢进来。” “不敢进来? 我看是你根本没女朋友,或者你女朋友根本没被吓到吧?” 苏小满冷笑一声,突然想起自己以前写法律剧时查过的资料,虽然是内地的法律,但在这种紧急情况下,说不定能唬住人,“李队长,我虽然刚到香江,但也知道香江是讲法律的地方,讲究‘证据确凿’。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160条,耍流氓罪是指聚众斗殴、寻衅滋事、侮辱妇女或者进行其他流氓活动,破坏公共秩序,情节恶劣的行为。 刚才陆承泽只是在街头唱歌,既没有聚众,也没有侮辱妇女,更没有破坏公共秩序,怎么就构成耍流氓罪了? 而且这个花衬衫男人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陆承泽耍流氓,反而有证据证明他推人、损坏他人财物,这应该是他的错吧?” 她这番话一出口,整个茶餐厅都安静了下来。 李队长愣了愣,显然没料到这个看起来像外地人的小姑娘居然还懂法律,而且还能准确报出法条编号——他当联防队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过有人跟他讲《刑法》的。 花衬衫男人更是脸色惨白,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根本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女生居然这么厉害。 就在这时,后厨的陈姨突然端着一口锅铲跑了出来,锅铲上还沾着点面粉,她指着花衬衫男人大声说:“李队长! 我也能作证! 刚才我在茶餐厅门口择菜,看到这个花衬衫跟阿泽吵架,还推了阿泽一把,阿泽根本没碰他女朋友! 他女朋友一首站在旁边,连眼泪都没掉,哪里像是被吓到了? 这个花衬衫就是故意找茬!” 有了陈姨的附和,其他几个食客也壮着胆子开口了:“是啊,我刚才也在街头,好像是这个花衬衫先动手的。” “阿泽经常在街头唱歌,人很老实,不会耍流氓的。” “我刚才还看到花衬衫跟阿泽抢吉他拨片呢!” 花衬衫男人见形势不对,腿都开始打颤了。 李队长脸色铁青,走到他面前,厉声说:“你故意诬陷他人,还损坏他人财物,跟我回联防队做笔录! 要是查实了,你就等着罚款或者拘留吧!” 花衬衫男人吓得“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抱着李队长的腿哭求:“李队长,我错了! 我不该诬陷他! 我就是嫌他唱歌吵,想让他别唱了,我不是故意的……你饶了我吧! 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李队长一脚把他踹开:“现在知道错了? 晚了! 带走!” 两个联防队员上前,架起花衬衫男人就往外走。 花衬衫男人一边挣扎一边喊:“我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 声音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茶餐厅门口。 那个穿粉色连衣裙的女生看了一眼,也赶紧跟了出去。 一场闹剧终于结束,茶餐厅里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食客们开始小声议论刚才的事,看向苏小满和陆承泽的眼神里多了些敬佩。 陆承泽走到苏小满面前,眼神里满是感激,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最后只说了一句:“苏小满,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要是没有你,我今天肯定说不清了。” 苏小满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胳膊:“不用谢,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己。 不过,刚才我好像说错了,香江现在用的是香江本地的法律,不是内地的《刑法》,希望没给你添麻烦。” “没有没有!” 陆承泽赶紧摇头,语气里带着点激动,“要是没有你说的那番话,李队长说不定真的会相信他的话。 你太厉害了,还懂法律!” 陈姨也走过来,拍了拍苏小满的肩:“靓女,你太勇敢了! 连联防队都敢跟他们讲道理,比我们这些本地人还厉害! 以后在庙街要是遇到麻烦,就跟我说,我帮你!” 苏小满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还好刚才唬住了,不然她可就真的帮倒忙了。 她看了看窗外,天色己经渐渐暗了下来,庙街的路灯一盏盏亮了起来,暖黄色的灯光照在石板路上,别有一番风情。 摊贩们开始支起铁皮棚子,准备晚上的生意,有的在摆T恤,有的在煮鱼蛋,热闹的夜市即将开始。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无家可归,身上只有五毫港币,接下来该怎么办? 回不去现代,在香江又没有认识的人,难道真的要睡街头? 陆承泽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他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苏小满,你……是不是没地方去? 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先去我住的地方凑合一晚,我住的地方虽然小,但还有个折叠沙发可以睡。” 苏小满愣了一下,看着陆承泽真诚的眼神,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在这个陌生的时代,这个刚认识不到半天的陌生人,居然愿意向她伸出援手。 她咬了咬唇,点了点头:“那……那就麻烦你了,我会尽快找到住的地方的,不会打扰你太久。” “不麻烦。” 陆承泽笑了笑,拿起旁边的吉他,“那我们现在就走吧,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走路十分钟就到,是一间劏房,虽然小,但很干净。” 苏小满跟着陆承泽走出茶餐厅,晚风拂面,带着庙街特有的烟火气——有奶茶的甜香,有咖喱的辛辣,还有烤鱿鱼的香味。 她看着身边陆承泽的背影,白衬衫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干净,心里突然有了一丝莫名的期待——或许,在这个1983年的香江,她的生活,并不会像想象中那么糟糕。 只是她不知道,这场意外的穿越,这场在庙街的初遇,将会彻底改变她和陆承泽的人生轨迹,也将会在这个波澜壮阔的时代,掀起一场属于他们的、充满欢笑与泪水的故事。 而此刻,不远处的报摊老板正拿着《东方日报》,看着刚才苏小满和陆承泽的方向,若有所思——这个敢跟联防队讲道理的女生,还有这个唱歌好听的街头歌手,说不定是个好新闻素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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