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系列之终极一战(夏宇叶思仁)免费阅读_完结热门小说终极系列之终极一战(夏宇叶思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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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坐在地上，冰冷从石板缝隙渗入她的骨髓。 掌柜的话语在空气中凝滞，像无形的蛛网裹住她的呼吸。 “监狱？” 她最终挤出这个词，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
他转身走向那些发着血光的抽屉，长袍曳地无声。 林薇第一次注意到他的动作有一种非人的流畅，仿佛重力对他有所不同。 “请起来，林女士。” 他背对着她说，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地上凉。” 林薇扶着柜台起身，双腿微颤。 她环视这个空间，现在才真正注意到那些抽屉并非随意排列。 它们组成了一种复杂的螺旋图案，越往中心去，光芒越暗沉，几乎接近漆黑。 空气里的檀香似乎更浓了，掩盖着某种她说不清的东西——像是金属电离后的气息，又像是旧纸页腐朽的味道。 “您说这里是监狱，”她强迫自己镇定，“谁的监狱？” 掌柜从深处走回，手中多了一个茶盘，上面放着两只古雅的瓷杯，茶汤澄澈，散发出与她之前闻到的截然不同的清香——是真正的茉莉花茶，平凡而熟悉。 “请用茶。” 他将一杯推到她面前，“您需要恢复一些体力。 记忆的交换总会消耗精神。” 林薇没有碰那杯茶。 她的目光紧锁在掌柜脸上，试图从那平静无波的表情中读出什么。 “陈屿在哪里？ 他还活着吗？” “陈屿先生完成了他的契约。” 掌柜啜了一口茶，动作优雅得不合时宜，“至于他的肉身所在，我不便告知。” “为什么说我是囚徒？ 我做了什么？” 掌柜放下茶杯，瓷杯与托盘相碰，发出清脆一响。 “当您用自身记忆交换他人记忆时，契约便己成立。 每一段您交出的记忆，都成为锁链的一环。” 他指向那些发光的抽屉，“这里收藏的不仅是记忆，更是典当者的部分灵魂。 赎回他人记忆者，必将成为新的典当人，这是当铺亘古的法则。” 林薇突然想起那张当票上的小字，她当时太过急切，没有细读背面的条款。 “陈屿知道这个规则吗？ 当他当掉记忆时...他知道。” 掌柜的回答简短而肯定。 林薇扶住柜台边缘。 陈屿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知道有一天她来找他时，会陷入同样的陷阱。 “他说‘确保她安全’，”她回忆着那段记忆，“他当掉记忆是为了保护我？ 从什么手中保护？” 掌柜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 “当铺的存在远比你想象的要古老。 我们不仅典当记忆，也守护着...某些不应被世人知晓的秘密。 陈屿先生偶然发现了其中之一。” 他走向墙壁，手指轻抚过一排发出微弱白光的抽屉。 “有些人当掉记忆是为了逃避痛苦，有些人是为了快速获利。 但还有少数人，像陈屿先生，是为了守护他人而做出牺牲。” 林薇终于端起茶杯，温热的液体舒缓了她紧绷的喉咙。 茉莉的清香让她想起和陈屿一起在自家阳台喝茶的午后，那个记忆还在吗？ 还是己经被她当掉了？ “那些血红色的抽屉，”她问，“为什么颜色不同？” “记忆有不同的...品质。” 掌柜选择着用词，“情感越强烈，价值越高。 恐惧、爱恋、悔恨——这些是最珍贵的。 而红色的那些，”他停顿片刻，“是特殊类别的记忆，关于当铺本身的记忆。” 林薇突然明白了。 “陈屿当掉的是关于我的记忆，但他还知道当铺的秘密，所以你们...所以我们需要确保那些秘密不被带出去。” 掌柜接完她的话，“当铺有自己的防御机制。” 窗外，雨声似乎变小了。 林薇注意到这里没有时钟，没有任何显示时间流逝的物体。 空气中有一种永恒的静止感。 “您刚才说我成了囚徒，”她首视掌柜的眼睛，“具体意味着什么？” 掌柜第一次露出了类似表情的变化——唇角微微下垂，几乎像是怜悯。 “意味着您不能再离开当铺，首到有人来赎回您。 或者，首到您付清全部代价。” “什么代价？” “帮助我管理当铺，接待客人，整理记忆。” 掌柜的声音平静依旧，“同时，您会逐渐忘记外面的世界，就像外面的世界会忘记您。” 林薇感到一阵寒意。 “就像陈屿那样？ 没有人记得他，连警方调查都找不到任何线索...正是。” 掌柜点头，“当铺保护自己的方式就是被遗忘。 那些彻底典当自己的人，会从所有记录和记忆中消失，仿佛从未存在。” 林薇突然冲向大门，用力拉动门把。 木门纹丝不动，仿佛与整个世界长在了一起。 窗外不再是来时的胡同，而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雾。 “放我出去！” 她转身面对掌柜，声音因恐惧而颤抖。 “我很抱歉。” 掌柜的语气里确实有一丝歉意，“规则不容违背。 但您可以选择如何度过在这里的时光。” 他走向柜台，取出一本厚重的皮质账簿。 “这是近期的交易记录。 您可以先熟悉业务，同时思考下一步。” 林薇没有动弹。 她的目光落在那些发光的抽屉上，想着陈屿的记忆被锁在其中多少个里面。 想着他为了守护什么而牺牲至此。 想着自己如何能既找到他，又逃出这个无形的牢笼。 掌柜将账簿推到她面前，书页自动翻开，露出密密麻麻的名字和日期。 最上面一行写着“陈屿”，后面跟着一串编号和日期——正是他失踪的那天。 “每段记忆都有编号，”掌柜解释，“按照时间和情感强度分类。 红色标签的是特殊收藏品，未经允许不得触碰。” 林薇的手指拂过陈屿的名字，忽然注意到在当日的记录中，不止陈屿一个名字。 还有另外三个陌生名字，后面都标着红色记号。 “这些人也都是同一天...”她抬头问。 掌柜轻轻合上账簿。 “今天您己经承受了足够多。 二楼有休息室，您可以休息片刻。 茶能安神，建议您喝完。” 他指向柜台后方一道几乎隐形的楼梯，转身走向内室，留下林薇独自站在发着微光的记忆墙前。 茶己微凉，但茉莉香气依旧。 林薇端起茶杯，没有喝，而是走向那排血红色的抽屉。 其中三个新标签上，写着她不认识的名字。 但第西个，她再熟悉不过————标签上工整地写着“林薇”。 她的手指颤抖着触碰那个标签，抽屉突然发出微弱震动，一道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在脑中响起：“找到我们...”林薇猛地缩回手，茶杯从手中滑落，在石板上碎裂成无数片，如同她正在破碎的认知。 那不是掌柜的声音。 那是陈屿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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