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综世界当差佬周世诚宋子杰热门小说免费阅读_完本完结小说港综世界当差佬(周世诚宋子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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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是从一片温热的混沌里浮上来的。 没有火光，没有刀刃的冷意，也没有耳边呼啸的风——只有一种裹着水汽的暖，像泡在刚温好的米汤里，连呼吸都带着软乎乎的暖意。 她想睁开眼，眼皮却重得厉害，只能勉强眯开一条缝，看到一片模糊的黄：是粗布衣裙的颜色，布料上还带着洗不掉的旧渍。 “哇——”喉咙里突然冒出一声哭腔，又尖又脆，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哎，醒了醒了！” 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响起，紧接着，她被一双粗糙却温暖的手抱了起来。 那双手轻轻托着她的腰，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脸颊贴上的布料带着淡淡的皂角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草药香。 “小姐，别怕，我是张妈。” 妇人的声音很软，带着止不住的颤抖，“以后啊，就由我来照顾你。” 小姐？ 张妈？ 她听不懂这些词的意思，只觉得这声音很舒服，像春日里吹过窗台的风，让她紧绷的小身子慢慢放松下来。 她下意识地往那温暖的怀里缩了缩，鼻尖蹭到妇人的衣襟，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米香——是刚煮好的米汤味道。 “饿了吧？” 张妈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抱着她走到一张矮桌前。 桌上放着个粗瓷碗，里面盛着乳白的米汤，热气袅袅地往上飘。 张妈拿起一把小小的木勺，舀了一勺晾温，小心翼翼地递到她嘴边。 温热的米汤滑进喉咙，带着甜甜的米香，驱散了胃里的空落落。 她本能地张着嘴，一勺接一勺地喝着，首到小肚子鼓了起来，才满足地打了个小嗝。 张妈看着她的模样，眼泪又掉了下来，滴在她的襁褓上，凉丝丝的。 “可怜的孩子，刚落地就没了娘……”没了娘？ 她眨了眨眼，不懂这三个字的重量，只觉得张妈的眼泪有点凉，抬手想摸一摸，却只能抬起一只皱巴巴的小手，连手指都张不开。 就在这时，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一阵冷风灌了进来，带着淡淡的墨香和书卷气。 她下意识地往张妈怀里缩了缩，看到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面容清瘦，眉眼间带着几分不耐，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像结了层冰。 “还抱着她做什么？” 男人的声音很冷，比刚才的冷风还让她不舒服，“一个克死亲娘的孽种，留在正院碍眼，赶紧抱去柴房旁边的耳房，别让她脏了夫人的地。” 张妈的身子猛地一颤，抱着她的手更紧了些：“老爷，孩子还这么小，耳房漏风，会冻着的……冻着也是她的命！” 男人打断她，语气里满是厌恶，“若不是她，夫人怎么会走？ 你要是再敢多嘴，就跟着她一起去柴房待着！” 张妈不敢再说话，低着头，抱着她快步走出了房间。 她趴在张妈的怀里，能感觉到张妈在发抖，也能听到男人重重的摔门声。 她不懂“克死亲娘孽种”是什么意思，只知道那个男人不喜欢她，他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得人难受。 柴房旁边的耳房果然很小，只有一扇小窗，阳光只能照进来一小块。 墙角堆着些干草，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柴火的烟味。 张妈把自己的旧棉袄脱下来，铺在干草上，又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上去，用一块薄被子裹紧了她的小身子。 “小姐，委屈你了。” 张妈坐在干草边，轻轻摸着她的脸，声音很轻，“张妈会好好照顾你的，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 她看着张妈泛红的眼眶，本能地伸出小手，碰到了张妈粗糙的脸颊。 张妈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眼里的泪却掉得更凶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她渐渐知道，自己叫“云漓”，是云府的二小姐；那个不喜欢她的男人，是她的父亲云天雄；张妈是府里的奶娘，也是唯一对她好的人。 后来，父亲娶了新的夫人柳氏，还带来了一个比她大两岁的姐姐，叫云姝。 云姝长得很好看，穿着粉粉嫩嫩的裙子，头上总插着亮晶晶的发饰。 可云姝不喜欢她，总是趁柳氏和张妈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欺负她。 三岁那年，云姝拿着一块发霉的糕点，笑着递到她面前：“妹妹，这个好吃，给你吃。” 她看着糕点上的绿毛，觉得不好看，却还是伸手接了——她以为姐姐是好意。 刚咬了一口，就觉得嘴里又苦又涩，还带着一股怪味，忍不住吐了出来。 云姝却笑得前仰后合：“傻妹妹，发霉的东西也吃，真是个笨蛋！” 她不知道云姝是故意的，只觉得委屈，瘪着嘴去找张妈。 张妈看到她嘴角的残渣，又气又急，却只是抱着她哄：“小姐乖，以后姐姐给的东西，咱们不吃了，好不好？” 从那以后，云姝的“好意”越来越多：沾着怪味的茶水、爬着小虫子的粥、涂在脸上会发红的胭脂……她每次都乖乖接着，要么吃了不舒服，要么用了难受，却始终不明白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做。 首到五岁那年，她的脸上开始冒出一片片浅黑色的斑。 刚开始只是小小的几块，后来越来越多，连脖子上都有了。 张妈急得团团转，去求柳氏请大夫，柳氏却只是淡淡地说：“不过是小孩子长的癣，过阵子就好了，浪费银子请什么大夫。” 父亲看到她脸上的斑，眼神里的厌恶更浓了，连话都懒得跟她说。 府里的丫鬟婆子也开始偷偷议论，说她是“丑八怪不祥之人”，见了她都躲着走。 只有张妈，还是像以前一样对她好。 每天给她煮干净的米汤，帮她擦脸，还偷偷攒钱买了块新布，给她做了件浅蓝色的裙子。 “小姐，别听她们胡说。” 张妈帮她梳着头发，声音很轻，“咱们漓儿一点都不丑，等长大了，斑就会消了，会变成最好看的姑娘。” 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脸上的斑黑乎乎的，确实不好看。 可她不难过，因为张妈说她好看，而且她觉得，只要能跟张妈在一起，就算丑一点，也没关系。 这天下午，云姝又来找她了。 这次，云姝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螺钿盒，里面装着一盒艳红的胭脂。 “妹妹，这是母亲给我的‘醉胭脂’，抹在脸上可好看了。” 云姝打开盒子，一股甜甜的香味飘了出来，“你看你脸上有斑，抹点这个就能遮住了，姐姐帮你涂好不好？” 她看着那盒胭脂，又看了看云姝笑得甜甜的脸，点了点头。 她想，这次姐姐应该不会骗她了吧？ 云姝拿起指尖，蘸了点胭脂，就要往她脸上涂。 就在这时，张妈端着洗好的衣服回来了，看到这一幕，连忙放下盆跑过来，一把拉开她：“大小姐，小姐皮肤嫩，经不起胭脂折腾，还是别涂了。” 云姝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张妈，我跟我妹妹玩，你插什么嘴？ 是不是觉得我欺负她了？” “奴婢不敢。” 张妈连忙低下头，把她护在身后，“只是小姐前几日涂了眉黛，眉毛肿了好几天，奴婢怕……怕什么？” 云姝打断她，语气很凶，“不过是点胭脂，能有什么事？ 你要是再拦着，我就告诉母亲，说你欺负我！” 张妈吓得不敢再说话，只能紧紧拉着她的手。 云姝得意地哼了一声，收起胭脂盒：“算了，不跟你计较。 妹妹，下次我再给你带好东西，可别让张妈再拦着了。” 说完，云姝转身就走了。 她看着云姝的背影，又看了看张妈紧绷的脸，心里第一次冒出一丝模糊的不安。 为什么姐姐给的东西，张妈总是不让她要？ 为什么她用了姐姐给的东西，总会不舒服？ 她想问张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怕听到不好的答案，也怕张妈会难过。 那天晚上，她躺在干草铺成的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 月光很亮，照在地上像铺了层霜。 她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斑，又想起云姝甜甜的笑容，心里乱糟糟的。 她不知道，这只是她在云府苦难的开始；更不知道，在她懵懂的灵魂深处，还藏着一段跨越三界的过往，等着在某个契机下，重新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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