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码重启:罪蚀(吴笛马国雄)热门网络小说推荐_最新完结小说推荐暗码重启:罪蚀吴笛马国雄
林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道弯月形的白痕。讲台上,数学老师的声音像隔了一层厚厚的玻璃,模糊又遥远,只有落在练习册上的粉笔灰簌簌作响,提醒她这不是幻觉。后座的女生用脚尖轻轻勾住她的椅子腿,猛地往后一扯,林晚的身子晃了晃,铅笔在草稿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斜线,像一道狰狞的伤口。她没敢回头,只是把后背绷得更紧,像一只受惊的刺猬,用沉默竖起唯一的屏障。“喂,阴郁鬼,”女生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带着刻意压低的恶意,“今天放学还走那条小巷吗? ”林晚的手指蜷缩起来,指尖泛白。她知道她们要做什么——扯她的头发,把她的书包扔在地上踩,或者往她校服口袋里塞沾满灰尘的小石子。 这些画面像电影片段一样在她脑海里循环,每一次回放,都让她的心脏缩紧一分。 下课铃响的时候,她几乎是逃着冲出教室的,怀里紧紧抱着书包,低着头快步穿过走廊,不敢看周围同学投来的目光。那些目光里有好奇,有漠视,更多的是和后座女生一样的、带着嘲弄的打量,像针一样扎在她的背上。校门口的梧桐树下,父亲的车停在路边。林晚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车窗降下,弟弟林宇的脑袋探出来,手里举着一个刚买的冰淇淋,沾得嘴角都是奶油。他没看林晚,只是对着驾驶座的父亲嚷嚷:“爸爸,我还想吃个巧克力味的! ”父亲笑着揉了揉林宇的头发,从钱包里抽出零钱递给他,全程没往林晚的方向扫过一眼,仿佛她只是路边的一棵梧桐树,连影子都不值得多留意。林晚拉开车门,坐在后座的角落。 车里飘着林宇喜欢的橘子味香薰,广播里放着儿童节目,父亲偶尔会和林宇聊几句学校里的趣事,笑声透过车厢传过来,却像一道无形的墙,把她隔在另一个冰冷的世界里。她把脸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倒退的街景,玻璃上凝结的水汽模糊了她的视线,也模糊了心里那点微弱的期待——期待父亲能问一句“今天在学校过得好吗”。可她知道,这份期待永远不会实现,父亲的世界里,似乎从来没有“林晚”这个名字。回到家,玄关处摆着三双拖鞋:父亲的黑色皮鞋,林宇的蓝色小熊拖鞋,还有一双粉色的、属于她的拖鞋。这是母亲每天早上都会摆好的,哪怕家里其他人从不会在意这双粉色拖鞋的存在,甚至偶尔会不小心踢到一边。 母亲从厨房里走出来,围裙上还沾着面粉,看到林晚,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快步走过来接过她的书包,仿佛没看见紧随其后进门的父亲和林宇。“晚晚回来啦?累不累? 妈妈给你炖了排骨汤,马上就好。”母亲的声音很温柔,可林晚却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果然,下一秒,母亲的手就抚上了她的头发,一遍遍地梳理,力道越来越大,扯得她头皮发疼。“晚晚,今天在学校有没有人欺负你?你跟妈妈说,妈妈去帮你找老师,谁也不能欺负我的晚晚。”林晚张了张嘴,想说“有”,想说那些女生又扯她的头发了,想说她的作业本被撕得粉碎,散落在厕所的地面上。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轻轻的摇头:“没有,妈妈,没人欺负我。”她不敢说。 上次她跟母亲说自己被霸凌,母亲第二天就闹到了学校,指着那几个女生的鼻子骂,甚至差点和对方家长打起来。最后老师调解了半天,可从那以后,那些女生的报复变本加厉,还故意在走廊里大声说“你妈是疯子,你也是疯子”,让她连抬头走路的勇气都没有。 更让她难受的是,母亲从那以后,就开始每天接送她上学,还总是把她锁在房间里,说“外面太危险,待在妈妈身边最安全”,可她觉得,那间小小的房间,更像一个精致的囚笼。母亲似乎松了口气,又伸手整理她的衣领,把褶皱一点点抚平,眼神里带着近乎偏执的认真:“没人欺负就好,晚晚,你要记住,只有妈妈是真心对你好的,别人都靠不住。以后放学早点回家,别跟不三不四的人来往,那些人都不是真心想跟你做朋友。”这时父亲提着公文包走进客厅,随手把外套扔在沙发上,对厨房里喊:“晚饭好了没?我饿死了,今天公司事多,忙到现在还没吃东西。 ”母亲没应声,只是继续给林晚整理书包,手指轻轻拂过课本上的名字,直到把每一本书都按大小排好,才转身进厨房。路过父亲身边时,她突然停下脚步,盯着沙发上的外套皱眉:“你怎么把外套放这了?晚晚的校服还得放在这呢,弄脏了怎么办? 明天上学要穿的。”父亲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什么晚晚的校服?家里哪有她的校服? 她都……”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我挪开就是了,你别总是大惊小怪的。”母亲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声音也拔高了几分:“我大惊小怪? 晚晚的校服昨天刚洗好,我明明放在这了!是不是你又随手扔了? 你从来都不把晚晚的东西放在心上!”她一边说,一边在沙发上翻找,最后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洗得发白的女生校服——那是林晚初中时穿的,袖口都磨破了边,早就小了——小心翼翼地铺在沙发上,又回头瞪着父亲:“你以后不许把你的东西放在晚晚的位置上,听见没有?这是晚晚的地方,谁也不能占。”父亲没再争辩,只是拿起外套走进了书房,关门的声音有些重,带着压抑的烦躁。林晚站在原地,看着母亲对着那件校服轻声念叨“别脏了,明天还要穿呢,晚晚穿这件最好看了”,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她记得这件校服,初三那年运动会,她穿着它跑八百米,摔倒在跑道上,膝盖擦破了皮,母亲就是这样拿着校服,一边给她擦伤口,一边哭着说“以后不跑了,咱们不遭这个罪”。 可现在,她已经不需要这件校服了,母亲却还一直留着,像守护着什么珍宝。晚饭的时候,餐桌上摆着四副碗筷。母亲把最大的那块排骨夹进林晚碗里,又给她盛了一碗排骨汤,汤面上飘着一层薄薄的油花:“晚晚多喝点,补补身体,你看你最近都瘦了,是不是在学校没好好吃饭?”然后才给父亲和林宇夹菜。林宇扒拉着碗里的饭,突然指着林晚的碗说:“妈妈,我也想吃排骨,我今天在学校表现好,老师还夸我了。 ”母亲却摇摇头,把林宇碗里的青菜往他面前推了推:“这是给晚晚留的,你碗里不是有吗? 晚晚正在长身体,得多吃点,你是男孩子,少吃点肉没关系,多吃青菜长个子。 ”林宇噘着嘴,不满地看向父亲,眼睛里带着委屈的水汽。父亲放下筷子,对母亲说:“你别总这样,孩子想吃就给他呗,哪有那么多讲究?排骨还有不少,再夹一块就是了。”母亲立刻放下碗,眼神里带着怒意:“你懂什么? 晚晚在学校受了多少苦,你关心过吗?她每天在学校要学习,还要应付那些不怀好意的人,这点排骨都不能给她留着?你心里只有小宇,根本没有晚晚! 你从来都没问过晚晚在学校过得好不好,没问过她想吃什么,你根本就不配当她的爸爸! ”“我怎么没关心了?”父亲也提高了音量,大男子主义的脾气上来了,声音里带着压制不住的火气,“家里的钱不是我赚的吗?没有我,你们娘俩吃什么喝什么? 林晚她……她的学费、生活费,哪样不是我掏的钱?我这还不够关心?”他话没说完,就被母亲打断了:“你别跟我提钱!钱能弥补晚晚吗?你连她喜欢吃甜口的排骨,不喜欢吃辣的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关心她?你就是偏心,从小到大,你就只喜欢小宇! ”林宇吓得缩了缩脖子,小声说:“妈妈,我不吃排骨了,你别吵了,我吃青菜。 ”说着就夹起一块青菜放进嘴里,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母亲这才缓和了语气,摸了摸林宇的头,又回头给林晚夹了一块青菜:“晚晚,别理你爸爸,咱们吃,他不懂咱们的好。”林晚扒拉着碗里的饭,米粒黏在勺子上,怎么也咽不下去。 她小声说:“妈妈,我吃不下了,有点不舒服。”母亲却没听,继续往她碗里夹菜,筷子在碗里划出清脆的声响:“怎么吃不下?你今天在学校肯定累了,得多吃点才能有力气学习。听话,把这些都吃了,妈妈特意给你做的,不吃就浪费了。 ”林晚看着碗里堆得满满的饭菜,心里一阵压抑,却只能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地往下咽,每一口都像吞了沙子一样难受。吃完饭,母亲把林晚拉进房间,给她铺好被子,又拿出一本泛黄的故事书——那是林晚小时候最喜欢的一本,封面都快掉了——坐在床边,轻声念了起来。“从前有一个小公主,她住在一座漂亮的城堡里,城堡里有很多很多的鲜花……”林晚躺在床上,听着母亲温柔的声音,眼皮越来越重。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听到母亲在耳边说:“晚晚,别离开妈妈,好不好?妈妈只有你了,你要是走了,妈妈就活不下去了。”夜里,林晚被一阵争吵声吵醒。她悄悄走到门口,透过门缝看到母亲和父亲在客厅里吵架。母亲手里拿着一个粉色的发夹,发夹上的水钻掉了两颗,那是林晚十五岁生日时母亲送她的礼物。 母亲激动地对父亲说:“这是晚晚最喜欢的发夹,我昨天还看到在梳妆台上,怎么不见了? 是不是你拿给小宇玩了?你总是这样,把晚晚的东西随便给别人,一点都不珍惜! ”父亲皱着眉,一脸无奈,声音里带着疲惫:“我没拿,小宇一个男孩子,玩什么发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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