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给青梅假婚礼头车让路,未婚夫把我妈救护车创沟里付瑶瑶顾流年全文在线阅读_为给青梅假婚礼头车让路,未婚夫把我妈救护车创沟里全集免费阅读
雨下得很大,像有人在天上撕破了无数层灰黑色的幔帐,让积蓄了一整季的冷水毫无章法地砸向人间。 林予安站在陆氏老宅那扇鎏金铜门前,湿透的刘海黏在额头上,水珠顺着睫毛滴落,模糊了视线。她抬起手,本想再一次按响门铃,却在指尖碰到冰凉的金属时倏地收拢——仿佛那温度会顺着血液直刺心脏,让她好不容易维持的镇定瞬间瓦解。 她低头凝视自己泛白的指节,默默深呼吸,再一次告诫自己:林予安,你已经没有退路。父亲躺在医院,账户里只剩三位数,而母亲每天背着人偷偷抹泪。债务像一条越勒越紧的绳索,将林家三口悬在同一根随时会断裂的麻线上。她不能退。 铜门却在这时自动开启。管家赵叔撑着一柄黑伞,恭敬里带着几分不忍:"林小姐,老爷子在里面等您。" 林予安微微颔首,嘴角勉强扯出一点弧度,算作道谢。她踩上青石台阶,鞋跟因为雨水发出咯吱的挤压声,像是谁在提醒她——这一步迈出去,便踏进了未知的深渊,也是唯一的生天。 偌大的玄关挑高六米,水晶吊灯亮得晃眼。雨声被隔绝在厚重的雕花木门之外,空气里却浮动着陈木与旧纸混合的味道,沉重而古老。赵叔接过她滴着水的伞,顺手递来一条干毛巾,林予安礼貌接过,在脸颊与脖颈胡乱拭了几下,便听见楼梯尽头传来拐杖敲击地面的脆响。 "林小姐,请。"赵叔欠身,领她穿过长廊。 两侧墙壁悬挂着巨幅油画,笔触细腻,却都是同一张面孔——年轻的女孩,眉眼澄澈,唇角含笑。林予安不由自主放慢脚步,心脏仿佛被细线牵了一下:那笑容与她自己的五官七分相似,却更空灵,像未曾被尘世惊扰。她隐约猜到是谁,却不愿深想。 客厅内,陆老爷子端坐主位,银发梳得一丝不苟。深棕檀木几案上摆着一盏刚泡好的大红袍,茶香氤氲,却驱不散他眉宇间的锋利。老人抬眼,视线如寒刃划过林予安湿透的裤脚,最终停在她苍白的脸上。 "林小姐,我本以为你会迟到。"声音低沉,带着习惯性的命令。 "抱歉,路上积水。"林予安挺直脊背,尽量让声线平稳。 老爷子轻哼,算是接受解释。他抬手示意对面沙发,赵叔立即无声退下。木门合拢,偌大的空间里只剩雨点敲击窗棂的回响,以及老人缓慢而有力的呼吸。 林予安坐下,双膝并拢,双手搭在膝盖上。她没主动开口——对方既然用"父亲的债"做筹码,便不会让她等待太久。 果然,老爷子从身旁取出一只牛皮纸袋,推到她面前。"八千万,包括本金、利息,以及未来一年可能产生的违约金。只要你在上面签字,这些数字会立刻清零。" 八千万。林予安指尖微颤。她知道自己家欠了很多,却没想到多到这种地步。父亲的小建筑公司被合作方坑骗,项目烂尾,工人工资、材料款、银行贷款像滚雪球一样压下来,如今竟成了无法翻越的高山。 她打开纸袋,里面是一份婚姻契约。白纸黑字,冰冷而工整: ——甲方:陆时衍 ——乙方:林予安 ——期限:三年 ——形式:有名无实 ——报酬:人民币壹仟万元整 ——附加条款:乙方不得对外泄露与甲方私生活有关的一切信息;乙方不得干预甲方人身及财产自由;乙方不得在协议期内提出离婚,否则视为违约,需返还全部报酬并赔偿双倍损失。 林予安的目光在"双倍损失"四个字上停了两秒,唇角勾起极淡的自嘲。她抬眼,看向对面老人:"我需要先见我父亲,确认他安全。" 老爷子似乎早已料到,抬手按下茶几上的铜铃。几秒后,赵叔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一台平板电脑。屏幕亮起,出现医院ICU的画面:林父戴着氧气罩,面色苍白,却睁着眼。旁边的心电监护曲线平稳。 "实时连线。"老爷子淡淡道,"你父亲昨晚刚做完第三次手术,德国专家团队是我亲自请的。生命体征稳定,但后续康复需要更好的药物与护理,这些都需要钱。" 林予安眼眶发热,却倔强地没有让泪水滚落。她看向老人:"为什么选择我?" 老爷子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抬眸望向二楼。林予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楼梯拐角处,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正缓步而下。深灰衬衫,黑西裤,领口最上面的扣子解开,露出线条冷硬的锁骨。吊灯的光落在他深邃的眉眼间,像覆了一层薄霜。男人停在一楼最后一级台阶,目光与她短暂相接,黑得像无星无月的夜,只映出她微怔的倒影。 "因为,"男人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隐约的嘲弄,"你的脸,是她留在世上最像的一件遗物。" 林予安心脏猛地收紧。她知道自己与那位"沈知遥"相似,却第一次被人当面称作"遗物"。羞辱与悲凉交织,她却意外地平静下来——原来如此,原来只是替身。可这世上,谁又不是在某些时刻,成为别人的影子? 她收回视线,望向契约末尾,那里已经签好龙飞凤舞的三个字:陆时衍。墨迹乌亮,像刚干透不久。 "林小姐。"男人走下最后一级台阶,立在她面前,居高临下,"你可以拒绝。但走出这扇门,你父亲将在明早之前被转去公立医院普通病房,所有进口药物停用。以他目前的状况,你能承担后果吗?" 林予安抬眼看他。她在他瞳仁里看见自己:渺小、狼狈,却带着不肯折断的倔强。她忽然笑了,笑意极淡,像雨夜里即将熄灭的烛火。 "陆先生,"她轻声开口,"既然我这张脸值八千万,那我何必浪费?" 她执起钢笔,在乙方一栏写下自己的名字:林予安。最后一笔落下,她抬眸,与男人四目相对,"合作愉快。" 陆时衍眯了眯眼,似是没料到她如此干脆。几秒后,他伸出右手,掌心里是一枚闪着冷光的金属小盒。"婚后同住,这是钥匙。明早九点,民政局。" 林予安接过,指尖碰到他指腹,冰凉与温热交错一瞬,随即各自收回。 老爷子满意地点头,拄拐起身:"赵叔,送客。" 林予安却在这时开口:"等等。" 她望向老人,声音平静却坚定:"我父亲的债务,请现在就出具结清证明,并保证后续不会再有任何追加条件。" 老爷子目光微闪,随即朗声一笑:"好,有胆识。"他挥手,赵叔立刻取出另一份文件——银行出具的结清函,盖着鲜红公章。 林予安仔细检查,确认无误后,折好放进口袋。她起身,朝老人深鞠一躬,声音低却清晰:"谢谢您救我父亲。但从此以后,我欠陆家的,只是这场戏。" 说罢,她转身,背脊笔直地走向门口。陆时衍立在原地,目光落在她湿透却倔强的背影上,眼底掠过一抹极淡的异色。 门开,雨声再次涌入。赵叔撑伞欲送她,林予安却婉拒:"不必,我自己可以。" 她踏入雨幕,单薄的身影很快被夜色与雨线吞噬。铜门缓缓闭合,将老宅内温暖的灯光隔绝成另一个世界。 陆时衍收回视线,低头看向茶几——那份她签好的契约,纸角被她无意识地掐出一道皱褶,像一道突兀的裂痕。 老爷子拄拐上楼,经过他身边时,低声丢下一句:"别玩火。她比你想象的要锋利。" 男人垂眸,指腹缓缓抚过契约上"林予安"三个字,嗓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锋利……才好。" 夜雨滂沱,车灯在远处拉出长长的金线,像城市里流动的河。林予安站在路口,拦下一辆出租车。她浑身滴水,司机皱眉欲拒载,她先一步递上一张百元纸币:"快走,去市立医院。" 车门合拢,空调暖风扑面,她却止不住地发抖。不是冷,而是某种后知后觉的战栗——她把自己卖了,卖得体面、冷静、明码标价,却仍旧止不住胸口那阵钝痛。 车窗上,雨痕纵横交错,映出她模糊的侧脸。她抬手,指尖在玻璃上描出那幅油画里女孩的笑容,然后狠狠抹去—— 从今往后,她不再是谁的影子,而是戴着影子面具的执棋者。 陆时衍,沈知遥,陆家,债务……所有翻涌的暗流,她都会一一踩在脚下,走出自己的生路。 出租车驶过跨江大桥,江水漆黑,倒映城市霓虹,像一面巨大的镜子,将天与地颠倒。林予安望着窗外,眼底渐渐燃起一簇极亮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