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叛军抓去当兵，我竟成了大反贼(楚轩孙凌)全本免费小说_阅读免费小说被叛军抓去当兵，我竟成了大反贼楚轩孙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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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的北方深冬，寒风跟刀子似的刮过光秃秃的山梁，卷起地上的积雪，往杨家那座漏风的土坯房里钻。 房顶上的茅草早就被风刮得稀稀拉拉，露出几片发黑的瓦片，墙角结着一层薄冰，连屋里的空气都带着股冻人的凉。 土炕上铺着一层破旧的芦苇席，席子底下垫着的稻草硬邦邦的，还带着点霉味。 杨进的母亲李秀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像窗外的雪，额头上沁着一层冷汗，嘴唇干裂得起了皮。
“他爹，是个小子……你看看，多瘦。” 李秀兰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刚说完就咳嗽了两声，胸口起伏着，喘得厉害。 杨老实搓着手站在炕边，黝黑的脸上满是焦灼。 他身上穿着一件打了好几块补丁的棉袄，袖口磨得发亮，里面连件贴身的单衣都没有。 刚从山上回来的他，裤脚还沾着雪渣，冻得硬邦邦的，可他半点没顾上自己冷，眼睛首勾勾地盯着孩子，又看看妻子，嘴唇动了动，半天没说出话来。 为了凑接生婆的五块钱，昨天夜里他就揣着把砍柴刀上了山。 雪下得大，山路滑得厉害，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林子里砍了半宿柴，想着今天一早挑去镇上卖了换钱，没成想下山时脚一滑，从坡上摔了下去，左腿当场就肿了起来，钻心地疼。 可他顾不上看伤，咬着牙把柴挑到镇上，贱卖了才凑够钱赶回来，刚进门就听见孩子的哭声。 “秀兰，你别担心，我这就去给你熬点米汤。” 杨老实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声音里带着点颤。 他瘸着腿挪到灶台边，揭开那口掉了底的铁锅，锅里空荡荡的，只有锅底残留着一点黑糊糊的锅巴。 家里的米缸早就见了底， last 半袋玉米面还是前几天跟邻居王婶借的，省着吃才撑到现在。 他叹了口气，从缸里舀出小半碗玉米面，又往锅里加了点雪水，生火熬粥。 火苗舔着锅底，发出“噼啪”的轻响，可屋里还是冷得厉害。 杨老实蹲在灶台边，看着锅里慢慢变稠的玉米糊，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妻子产后需要补身子，孩子也得有口奶吃，可家里这条件，连顿饱饭都凑不齐，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是邻居张奶奶的声音：“老实，生了没？ 我给你家秀兰带了两个鸡蛋。” 杨老实赶紧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去开门。 张奶奶裹着件旧棉袄，手里拿着个布包，一进门就往炕上看，看到那个小小的婴儿，脸上露出笑容：“哎哟，这娃子，眉眼长得俊，就是太瘦了，得好好养着。” 她说着把布包递给杨老实，“这俩鸡蛋你给秀兰煮了，补补身子，别亏了娘俩。” 杨老实接过布包，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张奶奶家也不宽裕，这两个鸡蛋，指不定是人家攒了好几天舍不得吃的。 他想说句谢谢，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重重地点了点头。 张奶奶走到炕边，帮李秀兰掖了掖被角，又摸了摸婴儿的小脸，叹着气说：“这年月，养个娃不容易。 前几天村东头的算命先生路过，我跟他提了一嘴你家要添丁，他说这娃‘命带坎坷’，以后得遭不少罪，你俩可得多上心。” 李秀兰的心一下子揪紧了，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滴在枕头上。 她看着怀里的孩子，心里又疼又怕——自己这辈子在穷窝里打转，难道孩子也要跟着遭罪？ 杨老实把煮好的玉米糊端到炕边，又把鸡蛋剥了壳，小心地递到李秀兰嘴边：“秀兰，你快吃点，别听张奶奶瞎念叨，啥命不命的，咱娃以后肯定能有出息，能走出这大山。” 李秀兰含着鸡蛋，眼泪却越流越凶。 窗外的风还在刮，雪还在下，可炕边的这碗玉米糊，这个刚降生的婴儿，却给这座冰冷的土坯房，添了一点微弱却实在的暖意。 杨老实看着妻子和孩子，心里暗暗发誓：就算砸锅卖铁，也要把孩子养大，让他读书识字，再也不用过自己这样的苦日子。 只是他不知道，这个在寒夜里降生的孩子，未来的人生，会比算命先生说的还要坎坷，会在底层挣扎半生，又在权力的漩涡里栽得粉身碎骨——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此刻的杨进，只是个闭着眼睛，在母亲怀里轻轻哼唧的婴儿，对未来的苦难与荣光，一无所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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