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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逍途(林逍云逸)最新完结小说推荐_热门小说排行榜武道逍途林逍云逸

匿名 2025-09-13 06:11:12 1 下载本文

妹妹总爱半夜溜进我房间剪我的头发。直到某天我假装睡着,发现她颤抖着掏出针管抽取我的骨髓。很快就不疼了,姐姐。她哭着吻我的耳垂,等你的白血病好了,就会忘记是我让你生病的对吧?

我睁眼握住她扎向我的针管:这病原来是你——

话未说完她突然崩溃扑进我怀里:对不起!我要用我的骨髓救你,但前提是你必须先得病……01浓稠的夜,压得人喘不过气。我总是半梦半醒,意识浮沉在一片混沌中。直到那点细微的、几乎被心跳盖过的脚步声又来了,一步,一步,蹭到我的床边。衾裘窸窣,带进一丝凉气。我僵着,每一寸肌肉都绷紧,连睫毛都不敢颤动分毫。她来了。那个在我白日里温柔腼腆、会软软唤我“阿姊”的妹妹,疏影。冰凉的金属贴上了我的额角,然后是极轻的“咔嚓”声。几缕发丝断落,飘在颊边,细碎的痒。她总是这样,在深夜里窃取我因病稀疏的头发。我心底漫上一种黏腻的恶心,还有更深、更无力探究的寒。可今夜,那剪刀声停得格外早。我听见压抑的抽气声,还伴随一阵颤抖。她在哭?未等我那高烧的脑子想明白,一阵冰凉擦过我的手臂皮肤。

心脏猛地一缩。不对!我积蓄起全身残存的力气,猛地掀开眼皮。

昏暗的夜灯勾勒出疏影跪坐在床边的轮廓,她脸上湿漉漉的全是泪,嘴唇咬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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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的手里的绝不是剪刀!那是一支细长的针管,针尖寒光凛冽,正对着我刚刚消毒过的手臂内侧!巨大的惊骇扼住了我的喉咙。很快就不疼了,姐姐。

她哽咽着,声音碎得不成样子,滚烫的泪珠落在我的锁骨上,让我狠狠一颤。她俯下身,潮湿的嘴唇贴上我的耳廓,那是一个绝望到扭曲的吻,等你的白血病好了,就会忘记……忘记是我让你生病的,对吧?嗡的一声,我整个世界都炸白了。病?是她?

这蚀骨吸髓、将我从云端拽入泥潭、日夜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绝症,是她?!

这病原来是你——我猛地挣起上半身,枯瘦的手如同铁钳,死死攥住她正要扎下来的手腕。针尖悬在半空,距我的皮肤只有毫厘。我瞪着她,胸腔剧烈起伏,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话未说完,她像是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和一语道破的真相彻底击碎了。针管从她脱力的指间滑落,悄无声息地陷进地毯里。她整个人崩溃地扑进我怀里,双臂死死环住我的腰,脸埋在我胸口,号啕大哭。对不起!对不起阿姊!对不起……她语无伦次,滚烫的眼泪瞬间浸透了我的睡衣,可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了!我想用我的骨髓救你,但医生说……医生说配型移植的前提是……是你必须先得病……呜……她颠三倒四地哭喊,每一个字都像锯子,在我的神经上来回拉扯。先得病……才能用她的骨髓救?

我的手臂还僵在半空,维持着推开她的姿势。可全身的力气,连同那滔天的愤怒和惊惧,仿佛瞬间被抽空了。房间里只剩下她绝望的嚎啕。怀里的躯体颤抖得那么厉害,那么真实,裹挟着一种同归于尽般的疯狂。02……必须先得同样的病……她怎么敢?

她怎么想得出?疏影的哭声低了下去,变成一种濒死的、断续的抽噎,她把我箍得更紧,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哪怕那根木头现在恨她入骨。放开!我的声音干涩喝道。

她猛地一颤,非但没放,反而更紧地缠上来,湿透的脸颊胡乱蹭着我的颈窝,了阿姊就死了…真的会死的…他们都配不上…只有我…可你要先病才行…对不起…对不起…

她仰起脸,惨白的脸上泪痕交错,眼睛红肿得骇人,里面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执拗和恐惧,这两种极端的情绪撕扯着她,让她看起来既可怜又可怖。你疯了……我喘着气,试图推开她,可高烧和突如其来的冲击抽干了我最后一丝力气,手臂软软垂落,砸在床沿,疏影…你真是…疯了……我是疯了!她忽然尖叫起来,又猛地捂住自己的嘴,惊恐地瞪大眼睛,像是被自己的声音吓到。那尖利的尾音刺破浓夜,又陡然跌落,变成压抑的、从指缝里漏出的呜咽。从知道阿姊快死了的时候…我就疯了…她松开手,嘴唇哆嗦着,眼神飘忽地落在那支针管上,然后又飞快移开,重新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很快的…阿姊,你信我,打了这个,能救你…之后…之后你怎么怪我都可以…把我送走…再也不见我…都可以…只要你别死……

她的指尖在我手腕上神经质地摩挲,那里因为反复抽血早已布满青紫的淤痕。

她的触碰让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等我…好了?我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每一个字都耗尽氧气,然后忘记…是你让我生的病?我试图扯出一个讽刺的笑。

这逻辑扭曲得让我头晕目眩。不是忘记!是不能记得!她急切地纠正我,眼神狂热又混乱,生病时候的事…都会模糊的…医生说的…等好了,你只会记得我救了你…我们…我们还是好姐妹…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含混在喉咙里,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也是绝望到极点的希冀。夜更深了,窗外一丝光也无。我看着她,看着这个我从小护到大的妹妹,看着她眼里那片毁天灭地的“为我好”,喉咙像是被堵住,连呜咽都发不出。

03疏影的抽噎渐渐低了,变成一种断续的、喉咙深处磨出来的嗬嗬声,像只受伤的小兽。

她依旧死死箍着我的腰,汗湿的额头顶着我胸口的骨头,烫得惊人。

我的指尖无意识地抠紧了身下的床单。她刚刚……是要把针管扎进我的血管里。

用一场她亲手种下的病,来换一个她亲手施救的机会。起来!我哑着声,试图动一下被她压麻的手臂。她猛地一颤,非但没松,反而更紧地缠上来,仿佛我是什么即将消散的幻影。不……阿姊你别动……很快,真的很快……

她抬起泪痕狼藉的脸,眼神涣散地四处搜寻,最后又定定落在那点寒芒上,像是被魇住了,喃喃重复:打了就好了……我的骨髓……一定能行……她忽然松开一只手,竟朝着那针管探去!别碰它!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或许是濒死前的回光返照,猛地挥开她的胳膊。动作牵动了衰败的脏器,一阵剧烈的呛咳毫无预兆地涌上来,我蜷起身子,咳得眼前发黑。阿姊!阿姊!疏影慌了,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冰凉的掌心胡乱拍抚我的后背。她的触碰让我脊背窜过一阵剧烈的痉挛,猛地甩开她。

滚开……别碰我……我咳得撕心裂肺,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她僵在原地,手停在半空,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比我这病人还要苍白。她看着我,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我咳得浑身颤抖、狼狈不堪的模样,看清我被病痛折磨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惨状。这都是拜她所赐!

一种巨大的、迟来的恐慌终于撕破了她那层疯狂的外衣,从眼底渗出来。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到了床头柜,上面放着的水杯和药瓶叮当作响。对……对不起……水……吃药……

她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转身颤抖着去拿水杯,水却洒了大半在她手背上。她捧着那半杯水,又去抓药瓶,手指哆嗦得拧了几次都没拧开瓶盖。我伏在床沿,咳得浑身脱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又慌又乱。终于,她倒出了几片白色的药片,捧着水和药,小心翼翼地重新跪回床边,眼睛红肿,怯生生地递过来,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那药,平时是救命的,此刻却像是嘲讽。我没有接,只是抬起眼皮,冷冷地看着她。

目光或许太利,她手一抖,水又晃出来一些,溅湿了床单。什么时候的事?

我咽下喉间的腥气,声音粗嘎得吓人。她茫然地看着我。给我下毒。我吐出这四个字,什么时候开始的?疏影的脸瞬间灰败下去,捧着杯子的手抖得厉害,瓷杯边缘磕在牙齿上,发出细碎的咯咯声。……半年前。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那次重感冒之后……身体就一直没好利索……我……我就在你的维生素里……掺了……

半年前。那场来得蹊跷、缠绵了将近一个月的感冒。原来从那时起,我喝下的每一口水,吞下的每一粒“补品”,都在悄无声息地蛀空我的生命。一股恶寒从后背窜了上来,我猛地打了个冷颤。窗外,夜色边缘,似乎透出了一抹灰白。04那线灰白艰难地渗进来,非但没驱散黑暗,反而衬得屋里一切更加影影绰绰,形同鬼魅。

空气里全是她粗重、湿热的喘息,还有我喉咙里止不住的血腥气。维生素……我重复着,舌尖似乎又冒出一丝荒谬的苦味。那瓶漂亮精致的糖果色药片,她每日清晨准时放在我掌心,盯着我吞下,眼神清澈又关切。我甚至夸过她贴心。胃里猛地一阵翻搅,我伏在床沿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疏影吓得把杯子和药片胡乱扔在床头柜上,又想上前,却被我眼中迸出的厉色钉在原地。她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指尖还在不受控地哆嗦。

为什么……我喘匀一口气,每个字都耗尽全力,就为了…让你来救?

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软软瘫坐在地毯上,泪水无声地淌了满脸。

不是的…不只是这样…她摇着头,长发黏在湿漉漉的脸颊边,样子狼狈又可怜,只有我…只有我的骨髓能和阿姊配得上…爸爸试过了,妈妈试过了,外面那么多人都试过了…都不行…她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冰凉的指尖激得我一颤。

只有我!阿姊!只有我们流着一样的血!

医生说…说至亲的希望最大…可、可前提是…你得先有这个病,移植才有用…不然…不然我的骨髓对你来说…就是没用的……

她的逻辑像一团被猫扯乱的毛线,疯狂,却令人胆寒。为了献出救命的骨髓,必须先亲手种下致命的病根。所以你就…自作主张?我盯着她,试图从这张我看了二十年的脸上找出一点点伪装或者被逼迫的痕迹,但没有,只有一种近乎虔诚的、走火入魔的决绝。你怎么敢…怎么敢断定我愿意用这种方式换命?!

你怎么敢替我选?!我声音陡然拔高。疏影被我的厉声质问震得缩了一下,眼神有瞬间的涣散,随即又被更汹涌的泪水淹没。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我不敢问…她呜咽着,语无伦次,答应了…之后又会恨我…阿姊…我每晚都梦见你死了…冷冰冰的…我怎么喊你都不理我……

她哭得喘不上气,整个人蜷缩起来,额头抵着床沿,肩膀剧烈地耸动。

我真的知道错了…可是停不下来了…阿姊…你病得越来越重…我只能…只能快点…再快点…

她的目光又飘向那支针管,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渴望。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那点寒光像针一样扎进我眼里。所以,今晚这管东西,就是她“快点”的办法?

直接从源头抽取,更高效地让她“救”我?荒谬绝伦的寒意顺着后背爬满全身。

我看着她崩溃无助的样子,胸腔里那点因为恨意而烧起来的火,忽然就被一种更深、更无力、更冰冷的绝望淹没了。恨她?此刻跪在我面前涕泪横流的,不是哪个处心积虑的恶徒,是我从小护到大的妹妹,一个……脑子显然已经彻底坏掉的疯子。

而我这个将死之人,竟然是她疯狂计划里最关键、最被动的一环。喉咙发痒,我又想咳嗽,却强行压了下去,只是疲惫地闭上眼。出去。疏影的哭声戛然而止。……阿姊?

我叫你出去。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只有耗竭后的空洞。她慌了,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想抓我:不要!阿姊你让我做完!就一下,很快的!求你——滚!

我猛地睁开眼,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抓起枕边那本书,狠狠砸向她脚边。书脊撞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巨响。疏影吓得尖叫一声,猛地后退,绊倒在地,惊恐万状地看着我,像是从不认识我。出去!我重复道,每一个字都像淬着冰,现在!别让我说第三遍。

她张了张嘴,眼泪淌得更凶,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最终,她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低下头,肩膀垮塌下去。她慢慢地、极其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没有再看我,也没有再看那支针管,只是踉跄着,一步一挪地走向房门。手指碰到门把时,她停顿了一下,背影单薄得像一张纸,微微发抖。但我没有心软。门被轻轻拉开,又轻轻合上,锁舌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05我僵在床上,耳朵传来自己沉重得不祥的心跳,咚,咚,敲打着死寂的空气。每一次搏动都扯着胸腔深处那破败的器官。她走了吗?真的走了?

我死死盯着那扇门,眼球干涩发痛,不敢眨一下。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预备着那门把再次转动,预备着她又疯疯癫癫地冲进来,哭着求我,或者干脆不管不顾地扑上来完成她那拯救的仪式。时间黏稠地流淌,每一秒都拉得无比漫长。

窗外,那线灰白艰难地扩张,变成一片朦胧的青灰色,物体的轮廓开始模糊地显现。天,真的要亮了。喉咙口的腥甜还在往上涌,我强忍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通过刺痛压过体内那股正在迅速积聚的衰竭感。不能晕过去,绝对不能。晕过去,就完了。得做点什么。视线艰难地从门板移开,落回那支针管上。得把它处理掉。

我试着动了一下手指,然后是手臂。骨头像生了锈,每挪动一分都伴随着肌肉撕裂般的酸软和无力。高烧的热度重新包裹上来,一层又一层,闷得人头晕眼花。我咬着牙,一点点撑起上半身,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睡衣。

眼前阵阵发黑,喘得厉害。仅仅是坐起来这个简单的动作,就几乎耗光了我刚刚积聚起的所有力气。我歇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伸出手,探向地面。

指尖碰到冰凉的地毯,离那支针管还有一小段距离。够不到。身体再往下探,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眩晕感排山倒海般袭来。不行……就在指尖即将触到玻璃管壁时,走廊外,极其轻微地,“嗒”的一声。像是光脚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很轻,很快,倏忽即逝。我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住了,动作僵在半空,连呼吸都屏住。她没走。

她就在外面。那声音没有再响起。死一样的寂静重新笼罩下来,比之前更加压得人窒息。

她是在听里面的动静?还是在犹豫?或者,只是在等待一个再次进来的时机?我不敢再动,维持着这个极其别扭又耗力的姿势,脊柱绷得生疼,额角的冷汗顺着发尖滑落,滴在毯子上,洇开一个小点。每一秒都像是在刀尖上煎熬。突然——嗡——!床头柜上,我的手机毫无预兆地剧烈震动起来,屏幕骤亮,刺目的光瞬间划破昏暗寂静的房間。

来电显示跳动着两个字:妈妈。06我心脏骤停了一拍,几乎是本能地,枯瘦的手猛地向前一抓,指尖终于碰到了那支冰凉的针管!攥住!

然后慌不择路地把它塞进被褥底下。几乎就在同时,门把手咔哒一声,被拧开了。

疏影像一道苍白的影子,倏地挤了进来,反手迅速而轻巧地关上门,背紧紧贴着门板,胸口剧烈起伏,惊疑不定的目光先是落在我脸上,然后飞快地扫过空无一物的地毯,最后定格在还在嗡嗡作响的手机上。她的呼吸又急又浅,眼神里一半是未褪的惊恐,一半是某种孤注一掷的警惕。她根本没走,一直守在门外。手机还在执拗地震动,屏幕上妈妈的名字一下下撞击着我的视线。疏影的视线从手机移到我脸上,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但那眼神分明是在询问,带着一种诡异的试探——接?还是不接?我喉咙发干。

深吸一口气,压下颤抖,我伸出发软的手指,划开了接听键,并按了免提。……妈?

我此时声音沙哑得厉害。蒹葭?母亲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惯常的小心翼翼,怎么这么久才接?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昨晚睡得好吗?一连串的问题,是她这半年来的常态。我的目光和疏影的对上,她紧紧盯着手机,屏住了呼吸,脸上毫无血色。……还好。我含糊地应道,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只是惯有的虚弱,刚醒,有点没力气。那就好,那就好。

母亲像是松了口气,又马上忧心忡忡起来,疏影呢?她昨晚是不是又守在你那儿了?

这孩子,跟她说多少次了别影响你休息,就是不听……我让她过来听电话。

疏影的身体几不可查地绷紧了,指甲下意识地抠进了门板的缝隙里。不用,我立刻打断,语速有点急,引得那边顿了一下。我缓了缓口气,她……刚出去给我倒水了。妈,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声音低了些,带着一种压抑着的沉重:是骨髓库那边……又来消息了。疏影的瞳孔猛地一缩。

我的心也沉了下去。还是……没有合适的吗?我问,其实早已知道答案。……嗯。

母亲的声音带上了一点哽咽,但又强行忍住,不过你放心,爸爸和我在托国外的朋友想办法了,一定会找到的!你千万别灰心,好好配合治疗,知道吗?

治疗?那些让我呕吐、脱发、日渐衰弱的化疗。而这一切的根源那个罪魁祸首,正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贴在门板上。嗯,我知道。我木然地应着。

疏影她……最近为了你的事,也瘦了好多,整天神思恍惚的。母亲叹了口气,你劝劝她,别太钻牛角尖了……她知道你病了,比谁都难受……我抬眼,看向那个“比谁都难受”的妹妹。她正死死咬着下唇,眼泪无声地淌下来,眼神里翻涌着痛苦、愧疚,还有一丝……扭曲的坚定。是啊,她难受得亲手给我下了半年的毒。……好,我会跟她说。喉咙里像堵着棉花。

那妈妈不吵你了,你再睡会儿,早上记得吃药。我晚点再打给你。嗯。电话挂断,忙音嘟嘟地响起来,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我没有动,疏影也没有动。屏幕暗下去,最后一点光熄灭,房间重新陷入安静。只有她压抑的、细微的抽气声,还有我被褥下,抵着大腿的、那管冰凉的绝望。许久,她松开抠着门板的手,声音飘忽带着哭腔,却又异常执拗:阿姊……你看……没有别人了……真的……只有我了。

07那声音轻飘飘的,带着未干的泪意,却像淬了毒的蛛丝,缠裹上来,勒得我喉头一紧。

我看着她,疏影,我的妹妹,站在门边的阴影里,脸上泪痕未干,眼神却亮得骇人,那里面烧着一种近乎狂热的、自我献祭般的火焰。没有别人了。只有她。她朝床边挪了一步,光脚踩在地毯上,没有声音,却像踩在我的神经上。阿姊……她又唤了一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哀求,就让我……好不好?很快的……等好了,你怎么罚我都行……她的目光黏在我盖着被子的腿上,仿佛能穿透看到那支被她遗落、又被我藏起的凶器。我喉咙发紧,发不出声音,只能更用力地攥紧被角,指节绷得泛白。身体深处那磨人的疼痛又开始苏醒,像无数细小的虫蚁,啃噬着所剩无几的力气。冷汗从额角滑落,我却连抬手去擦的劲都没有。

她见我不答,眼神黯了一瞬,随即又被更汹涌的偏执覆盖。她又靠近了一步。你恨我,我知道。她声音低下去,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恨我吧,应该的。等好了,你可以更恨我一点。但是现在……阿姊,求你……再拖下去……就真的……她哽咽住,说不下去,只是死死咬着嘴唇,直到泛红也不松开。求我。求我让她完成这最后一步。

求我让她“救”我。荒谬感像一只巨手,攥住了我的心脏。我张了张嘴,想笑,却只发出一声破碎的气音。就在这时,走廊外,由远及近,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

是皮鞋跟敲击木地板的声音,稳定,规律,带着一种熟悉的节奏感。

是负责我这层楼的护士长来晨间查房了!疏影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狂热瞬间褪去,换上一种做贼被当场拿住的惊惶。她下意识地后退,慌乱地看向房门,又猛地扭头看我,眼神里充满了无措的哀求,仿佛在问我该怎么办。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在门外了。

但此时被褥下的针管就像一块烫手的山芋。不能让她发现。绝对不能!

几乎是一种残存的本能,我猛地扯起被子,将自己更严实地裹住,然后迅速侧身面朝里躺下,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做出沉睡的样子。几乎在我合眼的瞬间,门被轻轻敲了两下,然后推开了。蒹葭小姐?醒了吗?量体温了。护士长温和的声音响起。

我能感觉到疏影僵在床边,大气不敢出。护士长的脚步声停在床边,似乎看了看我睡着

的模样,然后压低了声音对疏影说:疏影小姐,你又守了一夜?这样身体怎么吃得消?

快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呢。……嗯,好,谢谢您。疏影的声音干涩发紧,带着极力压抑的颤抖。我感觉到她的视线在我背上停留了几秒,那目光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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