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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人骨面具小禾最新完结小说推荐_全集免费小说伶人骨面具小禾

匿名 2025-09-13 06:12:49 1 下载本文
永熙城的黄昏,是被血与火染红的。

冲天而起的黑烟贪婪地吞噬着昔日湛蓝的天空,将琉璃瓦的璀璨和朱漆柱的荣光一并掩埋。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浓郁的血腥气,还有绝望的哭嚎与叛军疯狂的狞笑。

天华帝国数百年的繁华帝都,正在它的子民和敌人的脚下痛苦地呻吟、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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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片炼狱图景中,一个踉跄的身影在断壁残垣间艰难穿行。

老太监福伯的绛紫色官袍早己被撕扯得破烂不堪,凝固的血污和黑色的尘土几乎覆盖了他全部的苍老面容。

唯有一双眼睛,在深深的皱纹与灰烬中灼烧着——那里面盛满了濒死的恐惧,但更深处,是一种近乎偏执的、磐石般的坚定。

他枯瘦的双手,死死怀抱着一个用黑色油布紧紧包裹的方正物件,仿佛那是比他性命更重要的东西。

是的,这就是他的命,是比他的命更重千钧的——整个天华帝国的天命所系。

“逃出去……必须带出去……” 破碎的呓语从他干裂的嘴唇中溢出,与其说是说给别人听,不如说是支撑自己这具残破躯体的最后咒语。

他的意识因失血和疲惫而模糊,脑海中只剩下几个碎片般的画面:陛下将玉玺塞入他手中时那决绝而沉重的眼神、宫墙上那抹代表皇帝殉国的刺眼明黄、以及那句如同烙铁般印在灵魂深处的嘱托——“福伯,带它走!

绝不可落入逆贼之手!

兴复……兴复……”对“兴复”的执念,压过了肩头刀伤的剧痛,让他爆发出最后的力气,利用记忆中一条早己废弃的宫墙排水密道,像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终于爬出了那片燃烧的宫闱地狱。

然而,就在他跌跌撞撞扑向城外那片象征着生机的黑暗林地时,一声厉喝如同冰冷的箭矢射穿了他的侥幸。

“站住!

老东西!

手里拿的什么?!”

一名身着武王军黑甲的叛军军校官,带着几名杀气腾腾的士兵,堵在了前方。

军官的目光锐利如鹰,死死盯住福伯怀中那异常谨慎的包裹。

福伯的心瞬间沉入冰窖。

他没有回答,而是猛地向旁边一辆熊熊燃烧的破旧马车撞去!

“砰!”

燃烧的木板被撞得西散。

火星飞溅中,军官猝不及防地被热浪逼退一步,怒骂出声:“抓住他!

那肯定是宫里的宝贝!”

福伯借着这短暂的混乱,一头扎进林地边缘浓密的灌木丛,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向黑暗深处滚去,枝叶刮破了他的皮肤,却不及他心中万分之一的惊惶。

那军校官挥散眼前的烟雾,盯着那片晃动的灌木,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并未立刻追入黑暗,而是对身旁一名亲兵低吼:“发讯号!

发现可疑目标,往西边信王地界跑了!

他带走的,定是宫里的重器!”

一道尖锐的响箭声划破喧嚣的夜空,预示着追捕,远未结束。

与此同时,西边数百里外,信王赵寰的封地。

这里听不到震天的喊杀,看不到冲天的火光,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般的压抑。

秋日的寒风刮过荒芜的田埂,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拍打在信王府那斑驳褪色的朱门上。

府内书房,烛火如豆,勉强驱散一小片昏暗。

年轻的信王赵寰坐在一张老旧的书案后,手指无意识地、焦虑地敲击着桌面。

他二十出头的年纪,面容清秀,眉眼本应清澈,此刻却笼罩着一层驱不散的忧思,甚至在眉间刻下了淡淡的褶皱。

他身上那件代表王爵身份的旧式袍服,洗得有些发白,更衬得他身形单薄,与这乱世格格不入。

忠心的老管家垂手站在一旁,声音干涩地汇报着,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石头,砸在两人心头。

“……都城……永熙城……三日前陷落了。

陛下……陛下他……以身殉社稷了……” 老管家的声音哽咽了一下。

赵寰敲击桌面的手指猛地停住,指尖瞬间变得冰凉。

尽管早有预感,但当噩耗真真切切传来时,那巨大的悲恸和虚无感依旧几乎将他击垮。

他闭上眼,仿佛能看到那冲天的烈焰,能听到宗庙倾塌的轰鸣。

然而,现实的窘迫甚至不容许他长久地沉浸在悲伤中。

“王爷,” 老管家艰难地继续道,“城里的张员外又派人来催了,说……说若再交不出三千两的‘保境安民税’,就要带家奴来自取了……库房里,实在是……连三百两都凑不出了。

粮仓也快见底了,这个冬……唉……”赵寰猛地睁开眼,一拳砸在书案上,震得笔架晃动。

无力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痛恨!

他痛恨武王的残暴叛逆,痛恨周边诸侯的冷眼旁观,更痛恨自己的弱小与无能!

连封地子民和自身都庇护不了,空有一个王爵之名,有何用处?

“难道……难道天华数百年的基业,真要亡于你我之手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愤怒,更是深深的无奈。

就在这时,一名年轻的家丁慌慌张张跑进来:“王爷!

王爷!

不好了,张员外的人又到府门外叫骂了,说再不开门,就要砸门了!”

赵寰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情绪,整了整衣袍。

他知道,屈辱的周旋也无法避免。

他必须出去,面对这群豺狼。

命运的丝线,在下一刻悄然交织。

赵寰只带着两名忠心却同样面带菜色的护卫,骑马出了府门,勉强打发走了张员外那群嚣张跋扈的家奴。

心烦意乱的他,信马由缰,不觉竟来到了封地边缘那片荒芜的林地附近。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林地的另一端。

福伯的意识己经模糊,高烧和伤痛折磨着他最后的精神。

他只知道向西,向着记忆中那位以仁厚闻名的信王封地跑。

身后的马蹄声如同索命的鼓点,越来越近。

他一个趔趄,扑倒在一丛茂密的荆棘后,大口喘息,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几名黑衣轻骑勒马停在不远处,目光如狼般扫视着安静的林地。

“分开找!

那老阉奴肯定跑不远!”

马蹄声再次响起,分散开来。

另一边,赵寰正欲调转马头回府。

突然!

侧前方的山坡上,灌木一阵剧烈晃动,一个黑影猛地从中滚落下来,“噗通”一声重重摔在他的马前!

赵寰的马受惊,希律律一声扬起前蹄。

两名护卫立刻拔刀上前,警惕地将赵寰护在身后。

“什么人?!”

赵寰定睛看去,只见地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官袍样式依稀是宫内旧制,浑身伤痕累累,面色灰败。

一股怜悯之心瞬间涌起。

“收起兵刃!”

赵寰立刻下令,翻身下马,“先救人!”

就在这时,那几名黑衣追兵去而复返,马蹄声疾驰而至。

为首者看到地上的福伯和赵寰一行人,眼神一厉,马鞭一指,倨傲地喝道:“尔等何人?

将此钦犯交出来!”

赵寰虽弱,但王侯的威严仍在。

他上前一步,挡在福伯身前,尽管心中忐忑,声音却努力保持镇定:“本王境内,何时轮到尔等来拿人?

你们是哪部分的兵士?”

那军校官打量了一下赵寰的衣着和气度,又瞥了一眼他身后寒酸的护卫,似乎有所顾忌,不敢立刻用强,只是冷硬地道:“我等奉武王之命,追拿宫中逃犯!

此人盗窃国器,罪大恶极,还请阁下莫要自误!”

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瞬间紧绷到了极点。

最终,或许是赵寰那不容置疑的王族身份起了作用,或许是追兵摸不清他的底细不敢贸然动手,在一番短暂的对峙后,那军校官恶狠狠地瞪了赵寰一眼,撂下一句“此事没完!”

,便带着人悻悻退去,显然是去搬救兵或请示上级。

赵寰不敢耽搁,立刻将气息奄奄的福伯带回王府,安置在一间偏僻的静室内。

微弱的烛光下,福伯艰难地睁开眼。

当他模糊的视线聚焦在赵寰那担忧而年轻的面容上,看到他衣袍上隐约的王族纹饰时,浑浊的眼中猛地爆发出惊人的光彩。

“殿……殿下……” 他干枯的手猛地抓住赵寰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奴……奴才是福伯啊……陛下……陛下他……”泪水从老人眼角滚落,他断断续续地诉说着都城的惨状,皇帝的殉国。

赵寰听得心如刀割,眼圈泛红。

突然,福伯像是回光返照,挣扎着用另一只手,颤抖着从怀中掏出那个几乎用性命护住的黑色包裹,用尽全身力气,塞到赵寰怀中。

“殿下……天……天命……在此……重……重于泰山……” 他声音嘶哑,气若游丝,“兴复……河山……宝……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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