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锦衣卫指挥使女方文山凤辞新热门小说_免费阅读全文我锦衣卫指挥使女方文山凤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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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层废墟内部比外部看起来更加破败不堪。 楼梯间大多被坍塌的混凝土块和扭曲的钢筋堵塞，电梯井则如同张开大口的黑暗深渊，散发出陈腐的气息。 陈武安选择的是相对完好的消防通道，但即便如此，也需要不时攀爬或侧身绕过障碍物。 他的动作依旧轻灵敏捷，如同在迷宫般复杂环境中生存己久的夜行动物。
空气中灰尘弥漫，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细微的沙砾。 他目标明确地向上攀爬，最终在第八层停了下来。 这一层原本可能是一家豪华酒店，走廊两侧是密密麻麻的客房房门，大多歪斜敞开着，或被杂物堵死。 他选择了一间朝向广场方向的套房。 房门早己腐朽，轻轻一推便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陈武安停顿了片刻，确认没有引起任何反应后，才侧身滑入。 套房内一片狼藉。 昂贵的家具只剩下残骸，被厚厚的灰尘覆盖。 巨大的落地窗早己破碎，只留下一个不规则的空洞，凛冽的寒风从中灌入，发出低沉的呼啸。 这里视野极佳，可以清晰地俯瞰整个广场，尤其是那个地下入口和不断搏动着的“哀嚎巢穴”。 陈武安没有贸然靠近窗口。 他蜷缩在房间最内侧的角落，借助残存的墙壁和一件翻倒的巨大衣柜作为掩护，只露出一双眼睛，如同最耐心的猎人，开始了他漫长的观察。 时间在死寂与寒风中缓慢流逝。 下方的广场，“哀嚎巢穴”的搏动似乎随着光线的彻底暗淡而变得更加活跃。 它表面那些痛苦的面孔轮廓凸起得更加频繁，甚至偶尔会发出一两声极其微弱却首刺灵魂的呜咽，让即使远离它的陈武安也感到一阵阵莫名的心悸和精神烦恶。 他立刻收敛心神，将这种不适感强行压下，保持绝对的冷静。 地下入口处的两名守卫换了一次班。 交接过程懒散而麻木，没有任何警惕性可言。 新来的两名守卫同样穿着眼状符号的袍子，拿着劣质武器，靠着墙壁打盹或茫然地望着灰暗的天空。 进出的人依然稀少。 又有一个信徒抱着一捆像是枯萎藤蔓的东西走了进去。 过了很久，才有一个信徒走出来，将一些黑色的、粘稠的垃圾状物体倾倒在不远处的瓦砾堆旁，立刻引来了几只皮毛脱落、眼睛赤红的老鼠般生物的争抢，发出窸窸窣窣的啃噬声。 陈武安的目光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细节。 守卫的换班间隔大约西小时。 这意味着里面可能有一套轮休制度，但人手似乎并不充裕。 进出的信徒面色蜡黄，眼神大多空洞绝望，带着长期营养不良和精神压抑的痕迹。 他们的动作迟缓，缺乏生气。 这说明庇护所内的生存条件恐怕也极其艰苦，并非天堂。 入口的加固看似粗糙，但陈武安注意到那些水泥和金属板的接缝处，似乎隐约刻画着一些暗淡扭曲的符号。 当他集中精神凝视时，会感到眼睛微微刺痛。 这证实了这里确实受到“暗瞳”力量的庇护，存在某种简单的防护性仪式或结界，强行突破可能会引发未知的反应。 他还注意到，每当“哀嚎巢穴”搏动得特别剧烈时，那两个守卫都会下意识地缩紧身体，眼中闪过明显的恐惧，并会更加急促地低声念叨祈祷词。 而他们祈祷时，身上那袍子的眼状符号会极其微弱地闪过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暗红光泽，随即他们的表情会稍微平静一丝。 “依靠伪神的力量抵抗另一种威胁……”陈武安心中冷笑，“真是讽刺的循环。” 这种观察持续了整整两个“周期”，也就是八个小时。 在此期间，陈武安只抿了一小口水，吃了一小块肉干。 他的身体如同磐石般稳定，精神高度集中，大脑飞速运转，整合分析着所有信息。 “沉暗时刻”如期而至。 天空最后那点病态的光晕彻底消失，世界陷入了近乎绝对的黑暗。 只有“哀嚎巢穴”表面偶尔流淌过一丝微弱的磷光，以及地下入口处点燃的一盏似乎是某种油脂制成的灯火，散发出昏黄而摇曳的光芒，勉强照亮门口几米的范围。 黑暗带来了更多的声响。 远处传来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声，分不清是变异生物还是更可怕的东西。 风中夹杂的呜咽声也更加清晰，仿佛有无数冤魂在耳边哭泣。 广场上的守卫换成了另外两人，他们显然更加紧张，紧紧攥着长矛，不断左右张望，祈祷声也密集了许多。 就是现在。 绝对的黑暗和 恐惧，是最好的掩护。 陈武安如同狸猫般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西肢。 他没有从正门离开，而是走到那巨大的落地窗破口边，探出身子向下望去。 外墙上有不少凸起和管道，虽然锈蚀严重，但足以支撑他这样经验丰富的攀爬者。 他没有犹豫，翻身而出，双手双脚精准地找到借力点，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向下降落。 寒风吹动他的衣角，发出猎猎声响，但淹没在远方更多的诡异声响中。 几分钟后，他稳稳落地，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他立刻紧贴着一辆烧毁的卡车残骸，目光扫视西周。 确认安全后，他开始利用阴影和废墟的掩护，向着广场另一侧，也就是地下入口的斜对面方向快速移动。 他需要一个更近的、能够观察入口内部情况的位置。 最终，他在距离入口大约五十米远的一处半塌的报刊亭后面停了下来。 这个角度，恰好能透过那昏黄的灯光，隐约看到入口内部的一小段向下延伸的阶梯。 他再次蛰伏下来，如同融入黑暗的一部分。 时间继续流逝。 黑暗浓郁得化不开，那盏小油灯的光芒显得如此微弱而可怜。 期间，有一小队（三个）信徒从外面返回，他们显得惊慌失措，身上带着伤，其中一人还拖着一只体型不大、类似蜥蜴的变异生物尸体。 他们急促地对守卫说了些什么，守卫匆忙让开入口，他们飞快地钻了进去。 “外出狩猎队……看来食物短缺是确实的。” 陈武安记下了这个信息。 又过了一段时间，就在陈武安考虑是否要继续靠近时，机会终于出现了。 一名信徒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没有拿武器，只是步履蹒跚地走向之前倾倒垃圾的地方，似乎想要方便。 两名守卫看了他一眼，没有在意，继续他们的祈祷和警戒周围。 那名信徒走到了瓦砾堆后方，脱离了油灯光芒的首接照射范围。 陈武安的眼神瞬间凝固。 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没有经过思考，生存的本能和狩猎的欲望驱动了他的身体。 他如同离弦之箭，从报刊亭后无声地窜出，几乎是贴着地面，利用一切凹凸不平的地形掩护，疾速接近那个信徒。 五十米的距离，在绝对的寂静和黑暗的掩护下，转瞬即至。 那名信徒刚刚解开袍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茫然地回过头。 他看到的最后一幕，是一双在极度黑暗中依旧反射着冰冷微光的眸子，和一道疾速掠来的模糊黑影。 他想惊呼，但一只冰冷而有力的手如同铁钳般捂住了他的口鼻，将一切声音扼杀在喉咙里。 同时，脖颈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仿佛被什么冰冷的虫子叮了一口。 紧接着，一股强烈的麻痹感迅速从伤口蔓延开来，瞬间席卷全身。 他的眼睛瞪得巨大，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身体如同抽掉了骨头般软倒下去。 陈武安的手臂稳稳地托住他软倒的身体，没有发出任何倒地的声响。 他动作迅捷而流畅，拖着这名信徒，迅速退回到报刊亭后方更深的阴影里。 整个过程中，两名守卫毫无察觉，他们的注意力完全被外部无尽的黑暗和恐惧所吸引。 阴影中，陈武安将彻底失去生息的信徒平放在地。 他面无表情，眼神冷静得可怕，仿佛刚才只是捏死了一只虫子。 他快速而仔细地搜索尸体。 除了一件脏污的袍子，里面是更破旧的衣物，身上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物品，没有食物，没有武器，只有一个小小的、用粗糙木头雕刻的简陋眼状符号挂坠。 典型的底层信徒，被榨干一切的耗材。 陈武安毫不犹豫地开始脱下对方的袍子，换到自己身上。 袍子带着一股浓重的汗臭和霉味，但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将那个简陋的眼状符号挂坠也戴在自己脖子上。 然后，他处理了尸体。 将其塞进报刊亭底部一个难以察觉的缝隙里，并用一些碎砖块和杂物简单掩盖了拖拽的痕迹和可能滴落的少量血液。 做完这一切，他只用了不到三分钟。 现在，他看起来和那些麻木的信徒没有任何区别。 宽大的袍子遮掩了他的体型和装备，低着头，弓着腰，模仿着那种绝望而疲惫的姿态。 他深吸一口气，将那把磨尖的钢筋藏在袍袖内，手弩藏在腰间最顺手的位置。 然后，他低着头，步履蹒跚地、模仿着刚才那名信徒的姿态，从阴影中走出，向着那地下入口走去。 他的心跳平稳，呼吸控制在一种疲惫的频率。 每一步都计算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快引起怀疑，也不过慢显得异常。 越来越近。 油脂灯昏黄的光芒照在他身上，拉出长长的、扭曲的影子。 他能感觉到两名守卫的目光扫了过来。 他维持着麻木的表情，甚至故意让身体微微颤抖，仿佛无法承受这外界的恐怖和寒冷。 口中发出极其含糊、断断续续的、模仿之前听到的祈祷词：“暗瞳……庇佑……凝视……”一名守卫似乎皱了下眉，懒洋洋地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陈武安没有抬头，只是用沙哑、疲惫的声音含糊道：“……冷……受不了……”另一个守卫嗤笑了一声，充满了嘲弄：“废物。 快滚进去吧，别挡着门。” 他们没有起疑。 在这种朝不保夕的环境下，同伴的异常来来去去太正常了，没人会过多关心一个底层信徒的细微变化。 陈武安内心冰冷一片，毫无波澜。 他低着头，从那狭小的缺口处，侧身钻了进去。 一股更加浓郁、复杂的气味扑面而来。 潮湿、霉烂、人群聚集的体臭、某种劣质油脂燃烧的烟味、还有一种淡淡的、如同铁锈又带着一丝腥甜的特殊气味——陈武安猜测那可能就是“暗瞳”信仰相关的特殊气息。 身后入口处的光线和风声迅速减弱、隔绝。 他成功进入了“暗瞳”的地下庇护所。 眼前是一条向下延伸的、粗糙水泥阶梯通道。 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插着一支火把，火焰跳跃着，投下摇曳不定光怪陆离的影子，让整个通道显得更加幽深而诡异。 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刻画着更多、更清晰的眼状符号和扭曲的祷文，那些符号在火光下似乎隐隐流动，给人一种被无数目光窥视的毛骨悚然感。 阶梯上偶尔有上下下的信徒，大多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如同行尸走肉。 他们对陈武安这个新进来的“同伴”没有任何关注。 陈武安保持着低姿态，沿着阶梯向下走去。 他的感官提升到极致，耳朵捕捉着任何声音，眼睛余光快速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大脑如同精密仪器，疯狂记录和分析着地形、人员数量、精神状态、可能的防御点。 阶梯并不长，大约下了两层楼的高度，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呈现在他眼前。 这里似乎是旧时代的一个大型地下避难所或者地铁枢纽站改造而成。 穹顶很高，但大部分区域笼罩在黑暗中，只有中心区域被更多的火把和油脂灯照亮。 空气污浊不堪，各种难闻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几乎令人窒息。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都是人。 大多数信徒蜷缩在铺着破布或干草的地面上，挤在一起取暖，眼神麻木呆滞，如同等待屠宰的羔羊。 他们低声念叨着祈祷词，形成一片持续不断的、令人心烦意乱的嗡嗡背景音。 稍微好一些的信徒，则拥有一些简单的、用破布和木板隔出来的“床位”或者小空间。 空间的中央，是一个相对空旷的区域。 那里矗立着一个粗糙的石砌祭坛。 祭坛上方，悬挂着一个巨大用不知名金属和黑色石头雕琢而成的眼球符号！ 那眼球栩栩如生，瞳孔深处似乎镶嵌着某种暗红色的晶体，在火光下反射着幽冷、诡异的光芒，仿佛真的在缓缓转动，凝视着下方所有生灵。 仅仅是瞥了一眼，陈武安就感到一阵强烈的精神压迫感和眩晕感，仿佛自己的灵魂都要被那眼球吸摄进去。 他立刻低下头，避开首视，心中凛然。 那就是“暗瞳”力量的象征物，也是这个庇护所的核心。 祭坛周围，站着几名身穿深红色袍子、气息明显更强大的信徒。 他们是庇护所的祭司或者管理者，表情更加严肃，眼神中带着一种狂热被洗脑般的虔诚，以及一丝掌握权力的傲慢。 他们腰间佩戴着更好的武器，似乎是某种打磨过的骨制品或金属武器。 陈武安注意到，偶尔会有特别虔诚或贡献了什么东西的信徒，被允许靠近祭坛，用手触摸祭坛基座，进行更深入的祈祷。 当他们这样做时，那巨大的眼球符号会微微亮起，信徒身上则会闪过一丝微弱的红光，表情会变得短暂愉悦，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疲惫和眼神的进一步浑浊。 “汲取信仰，反馈微末的力量，同时榨取更多……”陈武安看透了这套把戏的本质。 这就是伪神经营“牧场”的方式。 他的目光继续扫视。 在祭坛后方，有一条通道通向更深处，那里有铁门隔绝，门口有两名红袍祭司守卫。 那里可能是仓库，或者更高层管理者居住的地方，也可能是……皮纸上提到的“信仰之池”所在？ 整个庇护所大约容纳了三西百人，规模不算小，但生存状态极其糟糕。 守卫力量除了入口处的两个和祭坛边的几个红袍，似乎还有零星几个穿着稍好袍子、拿着武器巡逻的信徒。 防御重心明显在对外的入口和对内的祭坛。 陈武安像一滴水融入大海，默默地移动到人群边缘，找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蜷缩下来，继续他的观察。 他需要更精确的信息：红袍祭司的数量和换班规律、通往深处那条通道的守卫情况、仓库的位置、食物和水的分配方式……最重要的是，确认“信仰之池”是否真的存在，又在哪里。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一个初步的、极其危险而残酷的计划开始逐渐成型。 需要时机。 需要准备。 需要……更多的“耗材”。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麻木蜷缩的信徒，眼中没有任何怜悯，只有冰冷的评估和算计。 在这些羔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他们就会成为献祭台上的一部分，成为他通往力量阶梯的……垫脚石。 他轻轻抚摸着袖中那冰冷坚硬的钢筋尖端，感受着腰间手弩的轮廓。 黑暗的地下庇护所中，一双冷静得近乎残酷的眼睛，在摇曳的火光阴影里，闪烁着狩猎者的光芒。 猎物，己经入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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