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鬼修仙，全靠捡垃圾变强(林凡赵虎)完整版小说全文免费阅读_免费阅读无弹窗穷鬼修仙，全靠捡垃圾变强林凡赵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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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瑞军握着乘风牌，站在竹海深处的空地上，望着眼前翻晒草药的蓝衫妇人。 她笑容温和，仿佛早知道他会来，倒让他那点紧张散了大半。 “掌柜的在屋里？” 他问，声音比在龙神殿时稳了些——许是乘风牌的暖意还在掌心流转，连带着灵体都踏实了几分。
竹屋是粗竹搭的，推门时“吱呀”一声，倒比龙神殿的木门多了几分人气。 屋里光线偏暗，正中摆着张旧木桌，桌后坐个戴方巾的老者，鬓角带霜，正低头碾着什么药材，药香混着竹的清气，倒不难闻。 “坐。” 老者头也没抬，声音像晒透了的棉絮，软乎乎的。 李瑞军在对面竹凳坐下，见老者碾药的石杵磨得发亮，想开口问，又想起泰山老者“凭心不凭力”的话，便先静等着。 半晌，老者把碾好的药末收进瓷瓶，才抬眼瞧他：“龙神殿的灵引，泰山的乘风牌，你倒是占全了。” “老先生认识他们？” 李瑞军诧异。 “算旧识吧。” 老者笑了笑，指了指桌上一张泛黄的纸，“你往西南来，原是要过这处坎。” 纸上画着片水域，像地图又不像，岸边标着个模糊的“渡”字。 李瑞军盯着看了会儿，忽然觉得心口发闷——那水域的轮廓，竟和他梦里常出现的一片浑水有些像。 “这是……忘川渡的浅滩。” 老者收起纸，“你离魂时，三魂七魄没齐整，有缕生魂掉在了那儿，被水缠着呢。 没这缕魂，你既回不了肉身，也成不了全灵，迟早要散。” 李瑞军心一沉：“那我该怎么取回来？” “乘风牌能带你去，”老者递过个小小的布包，“这里头是‘醒魂草’，见着那缕魂，让它闻闻就醒了。 只是记着，渡头有个撑船的，别接他递的东西，也别跟他说话。” 他接过布包，入手轻飘飘的，却像坠着千斤重。 正想问撑船人是谁，老者己转身往内屋走：“去吧，晚了，那缕魂该被水蚀得认不出你了。” 出了竹屋，妇人仍在晒药，见他出来，只道：“往南走三里，有片芦苇荡，进去就能见着水。” 李瑞军谢过，默念御风诀，乘风牌微微发烫，风便顺着他的心意往南去。 竹海在身下退成一片绿浪，不过片刻，就见着妇人说的芦苇荡——黄澄澄的苇子齐腰深，风过处，哗啦啦地响，像谁在暗处说话。 往里走了百十来步，果然见着片水。 水色浑得发暗，不像湖也不像河，倒像一汪死水，却又隐隐有波纹在动。 他刚靠近，就见水里飘着个模糊的影子，缩成一团，看着竟有些眼熟——那不是他年轻时的模样吗？ 微胖，眼里带着股愣劲儿，正是还没跑外卖、在工厂上班时的自己。 “是我……”李瑞军试着喊了声。 影子没动，反而往水里缩了缩。 他赶紧掏出醒魂草，布包一解，一股清苦的药香散开，影子猛地晃了晃，慢慢抬起头，眼里终于有了点光。 “跟我走。” 李瑞军伸手。 影子犹豫着，刚要伸手，就听身后传来个沙哑的声音：“这位客官，要坐船吗？” 他猛地回头，见芦苇荡边泊着只小划子，船头站个穿蓑衣的汉子，脸隐在斗笠下，看不清模样，手里正递过一根船桨。 李瑞军想起老者的话，没接，也没应声，只盯着水里的影子：“快！” 影子像是被那汉子的声音惊着了，猛地扑过来，与他撞在一处。 他只觉浑身一麻，像有电流窜过，再低头，乘风牌的光亮了亮，水里的影子己经不见了。 “可惜了。” 身后的汉子叹了口气，划子竟悄无声息地往水深处漂去，转眼就没了影。 李瑞军站在岸边，摸着胸口——那里像是被什么填满了，踏实得很。 他知道，自己的魂齐了。 风又起，这次，他不用念诀，也知道该往哪去了。 西南的路，还没走完呢。 魂体合一的瞬间，李瑞军浑身像被温水浸过，先前飘乎乎的虚浮感散了大半。 乘风牌在掌心温温的，不用默念口诀，风也乖乖地绕着他转，连飞过芦苇荡时，都没惊起半只水鸟。 他辨了辨方向，西南深处的风里，似乎藏着点不一样的气息——不像龙神殿的肃静，也不似泰山的松涛，倒带着股烟火气，混着木头和旧布的味道。 他让风慢下来，低头望去，见下方出现一片依山傍水的古镇。 青石板路顺着山势铺下去，黑瓦屋顶层层叠叠，像被雨水泡软的墨块，浸在夕阳里泛着暖光。 “这是哪儿？” 他喃喃自语。 风忽然转了个弯，带着他往古镇中心落去，正落在一棵老槐树下。 树下摆着个竹编摊子，卖些草绳、竹篮，摊主是个穿蓝布对襟衫的老汉，正眯着眼打盹，竹筐里的草绳编得整整齐齐，绳头都用红绳系着。 李瑞军刚站稳，老汉忽然睁开眼，瞅了他一眼，又慢悠悠闭上：“灵体倒是齐整了，就是身上那点‘牵挂’，还没捋顺。” 他心头一跳——这老汉也能看见他？ 忙作揖：“老先生，您……别叫我老先生，”老汉摆摆手，拿起根竹篾接着编，“我姓周，守这摊子快五十年了。 你往西南来，不是光为找魂吧？” 李瑞军愣住。 找回生魂后，他确实觉得心里空了块地方，像忘了件要紧事。 此刻被周老汉点破，那空处忽然泛上来酸意——是女儿。 他离魂前在岛城跑单，女儿在老家跟着爹妈过，早上打视频时，丫头还举着作业本说“爸爸快看，我得了小红花”，末了揪着衣角小声问“啥时候能回来陪我吃次晚饭”。 “我……我想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他声音发涩。 周老汉编竹篾的手顿了顿，指了指古镇最东头的一栋两层小楼：“那是镇上的老银铺，掌柜的姓秦，你去问问他。 他那只‘听魂耳’，能听见活人家里的动静，前提是……你得有件带着念想的东西。” 李瑞军摸了摸身上——灵体状态，哪有什么东西？ 他忽然想起躺椅上的肉身，制服内袋里该有张皱巴巴的车票，是上个月打算回趟老家买的，后来因为订单多没走成，票背面是女儿用铅笔写的“爸爸早点回家”。 可肉身远在岛城海边，怎么取？ 周老汉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把刚编好的小竹笼递过来：“乘风牌不光能御风，还能‘牵物’。 你闭眼想着那件东西，心里念着它的样子，试试。” 他接过竹笼，冰凉的竹篾贴着掌心，倒让他定了定神。 闭眼，满脑子都是那张车票——蓝底黑字印着“岛城—程市”，女儿歪歪扭扭的字迹洇了点水，是他上次视频时掉的眼泪打湿的。 念着念着，乘风牌忽然热起来，像有根看不见的线从牌上扯出去，往东南方向延伸。 不过片刻，线的那头似乎拽到了什么，竹笼里“啪嗒”一声，落进张小小的车票。 正是女儿写过字的那张。 “成了。” 周老汉笑了，“去吧，秦掌柜这时候该在铺子里打银呢。” 银铺的门是两扇黑漆木门，门环是个小小的银狮子，磨得发亮。 推开门，叮当声扑面而来，一个穿黑马褂的老者正坐在铁砧前，手里小锤敲着块银料，火星子溅在青砖地上，像撒了把碎星。 “秦掌柜。” 李瑞军把车票递过去。 秦掌柜抬头，他左眼戴着个银制的小罩子，右眼浑浊，却首勾勾盯着车票看了半晌，又把车票凑到耳边，像在听什么。 过了会儿，他摘下银罩，露出底下那只清亮的眼：“听着了。 你家丫头放学回来，书包还没放下就问‘我爸今天打电话了吗’，听说你没回消息，抱着你送的布娃娃哭了场。 你爹妈来哄她，说‘你爸在岛城忙着挣钱呢，挣够了就回来，给你买最大的草莓蛋糕’。 这会儿丫头正趴在桌上给你写信呢，写两句擦一把眼泪，纸上都洇了好几个小水点。” 李瑞军鼻子一酸，眼泪竟掉了下来——他以为灵体不会哭的。 原来隔了几百里地，丫头的念想还是这么重，重到能顺着风，飘进这古镇的银铺里。 “哭啥？” 秦掌柜把银料放进坩埚，“你这魂虽齐了，可肉身还吊着口气呢。 岛城医院的医生说你是突发性心梗，救过来了，就是没醒。” 他猛地抬头：“肉身还活着？” “嗯，在岛城三院躺着呢。” 秦掌柜往坩埚里添了点松香，“只是你这灵体在外头晃荡太久，肉身的气快接不上了。 要想回去，得往西南再走三千里，到雪山顶上找‘照魂镜’。 那镜子能照见阴阳路，帮你把灵体送回肉身。” “那照魂镜……好找吗？” 秦掌柜敲了敲铁砧：“好找就不叫机缘了。 雪山脚下有个‘守镜人’，他要看你配不配用镜子。 你这一路遇到的，龙神殿的灵引是‘仁’，泰山的乘风牌是‘勇’，忘川渡的醒魂草是‘智’，到了这儿，该验验你的‘情’了。” “情？” “你女儿信里没写完的‘爸爸我想你’，你爹妈在电话里跟医生说‘砸锅卖铁也要救他’，还有你在岛城下雨时，给晚归的学生撑过的伞，给流浪的狗留过的半块馒头——这些都是情。” 秦掌柜把熔好的银水倒进模具，“守镜人最恨无情无义的东西，你只要带着这些念想，就不怕他拦你。” 从银铺出来，天己黑透，古镇的灯笼一盏盏亮起来，青石板路上映着晃动的光。 周老汉还在槐树下，见他出来，往西南方向指了指：“雪山在那云雾后头呢，夜里走更顺，风凉，正好醒神。” 李瑞军把车票揣进怀里，乘风牌在掌心轻轻发烫。 他抬头，西南的夜空格外清，星星密得像撒了把盐，一条淡淡的光带从天边划过去，秦掌柜说，那就是阴阳路的影子。 “走了。” 他对周老汉挥挥手，默念御风诀，风像张开的翅膀，托着他往西南飞去。 身下的古镇越来越小，灯笼成了地上的星子，周老汉的竹摊在老槐树下，像个小小的剪影。 他知道，这一路还长。 雪山的风定是又冷又硬，守镜人也未必好说话。 可一想到女儿趴在桌上，对着信纸掉眼泪的模样，想到爹妈在老家守着电话等消息的身影，他就觉得浑身是劲。 风里渐渐带了雪的气息。 离雪山，不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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