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 时空阅读网时空小说老猎人赶山杨松年王秀兰最新推荐小说_完结版小说推荐老猎人赶山杨松年王秀兰

老猎人赶山杨松年王秀兰最新推荐小说_完结版小说推荐老猎人赶山杨松年王秀兰

匿名 2025-09-13 06:56:52 4 下载本文
雨幕里,杨松年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熊的腥臭味裹着雨水灌进衣领,他能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父亲说过,伤熊的嗅觉比猎犬还灵,可他刚才特意把皮囊扔在左侧树丛,沾着今早剥野兔的血渍,此刻正随着风把错误的气味送进熊鼻。

"呼哧——"熊的喘息声近在咫尺。

杨松年伏在灌木丛后,透过雨帘看见那团黑影停住,右掌的结痂被雨水泡得发涨,像块烂糟糟的黑抹布拖在地上。

老猎人赶山杨松年王秀兰最新推荐小说_完结版小说推荐老猎人赶山杨松年王秀兰

它庞大的头颅左右摆动,湿毛贴在鼓胀的肩背上,突然"咔"地咬住左侧树枝——正是他扔皮囊的方向!

机会来了。

杨松年屏住呼吸,看着熊的前掌拍向树丛,带起的风掀翻了几片落叶。

下一秒,第一重陷阱的响铃草枝被撞得噼啪作响,带刺的野蔷薇枝相互摩擦,发出细碎的"哗啦啦"声。

熊猛地立起上半身,喉间滚出闷雷似的咆哮,雨水顺着它隆起的肌肉沟壑往下淌,露出肚皮上几道旧伤疤——那是被猎人铁夹撕咬过的痕迹。

"跑!

"杨松年脑子里闪过父亲的话,可第二重陷阱己经启动。

熊转身欲逃时,后蹄正踩进浅沟里的藤索套,碗口粗的桦树被拽得弯成弓,藤索"绷"地勒紧熊腿。

这畜生重重砸在地上,震得坡土簌簌往下滑,连杨松年藏身的灌木都晃了两晃。

但熊的吼叫声里没有慌乱,反而更凶了。

它前掌撑地,受伤的右掌在泥里抓出五道深沟,竟仰头用脑门去撞藤索!

"咔嚓"一声,桦树被撞得歪了半寸,藤索"嗡"地弹开,甩起的泥点溅了杨松年一脸。

他后背的冷汗混着雨水往下淌——父亲的图谱里没写过伤熊会挣陷阱!

"得引它走偏。

"杨松年摸起块鹅卵石,用尽全身力气砸向右侧林子。

石头撞在树干上,"咚"地闷响。

熊立刻竖起耳朵,带伤的后腿在地上一撑,摇摇晃晃朝声源扑去。

杨松年盯着它的脚步,心跳快得要炸——第三重陷阱就在那片松树林边缘,他今早特意挖松了表层土,把削尖的木桩倒插在下面。

"噗!

"熊的左后腿刚踏进松树林,脚下的土突然塌陷。

削尖的木桩像把利刃,"哧"地扎进它腿肚子。

熊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血混着雨水"咕嘟咕嘟"往外冒,溅在枯叶上像开了朵暗红的花。

它疯狂翻滚,撞断了三根松枝,可木桩扎得太深,拔出来时带出半截白森森的骨头。

杨松年攥紧猎刀,刀柄上"敬山不辱"西个字被雨水泡得发滑。

他知道这畜生还没废,刚才那声嚎叫能传出去二里地,说不定会引来熊崽子——可现在顾不上了。

他弯腰抓起两把泥块,对准熊的右眼砸过去。

第一块泥"啪"地糊在熊脸上,它甩头时露出破绽;第二块泥正中眼眶,熊疼得前掌乱挥,带起的风差点刮到杨松年的裤脚。

"再砸!

"杨松年又摸起块泥,指腹触到泥里嵌着的小碎石。

他咬着牙扔出去,这次砸中了熊的鼻梁。

熊暴怒地吼着,受伤的后腿撑不住,重重栽进旁边的水洼里,溅起的水花足有一人高。

杨松年趁机往坡顶挪了两步,后背抵着棵老松树——再往上十步就是山梁,只要翻过去,小栓子应该还在山口等着。

可熊的动作比他想象得快。

它从水洼里抬起头,左眼还糊着泥,右眼却红得要滴血。

前掌在地上一撑,竟又站了起来,伤腿上的血滴在地上,连成一条歪歪扭扭的红线。

杨松年的喉咙发紧,这才看清它嘴上的碎肉——那不是狍子,是半块带毛的狼皮,混着暗褐色的血痂——这畜生,怕不是刚咬死了头狼。

"吼——"熊的前掌挥了过来,带起的风刮得杨松年耳朵生疼。

他本能地翻滚,后背撞在凸起的岩石上,疼得差点咬到舌头。

等他抬头时,熊己经扑到了刚才的位置,前掌拍在地上,碎石飞溅。

杨松年借着这股劲往坡顶爬,指甲抠进泥里,能听见熊的喘息声就在身后半丈远。

山梁上的雷声滚过来时,他的手终于摸到了坡顶的野杜鹃丛。

雨幕里,他仿佛看见山口那棵老柳树下有个晃动的影子——是小栓子举着松明火把?

可没等他喊出声,身后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熊的咆哮震得杜鹃花瓣簌簌往下落。

杨松年一咬牙,翻身滚上了山梁,泥水流进眼睛里,模糊了视线,却清晰地听见身后传来"咔"的一声——是熊撞断了他刚才靠着的老松树。

雨更大了。

杨松年趴在山梁上,望着坡下翻涌的雨雾,摸了摸怀里的赶山图谱——父亲用朱砂圈的那句"伤兽最毒,见人必追",此刻被雨水泡得晕开,像团血。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听见山梁另一侧传来小栓子的喊叫声,混着松明火把"噼啪"的炸响。

可身后的咆哮声还在追着,他不敢停,撑着猎刀站起来,往山口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跑——那畜生,还没放弃。

杨松年的指甲在坡顶的野杜鹃丛里抠出血来。

他能听见身后熊爪刮擦岩石的刺响,混着雨水砸在树叶上的噼啪声。

雨幕里,那团黑影己经冲上半坡,湿毛下的肌肉像铁铸的滚石在挪动——再晚半息,熊掌就能拍到他后颈。

"爹说过,退路要藏在眼皮子底下。

"他咬着牙翻身,后背重重撞在预先堆好的滚木堆上。

朽木表面的青苔滑得惊人,可他早算好了角度:最顶端那根碗口粗的桦木,正对着熊的胸口。

"去!

"杨松年用猎刀柄猛撬木堆底部,朽木"哗啦啦"滚下坡。

第一根砸在熊前掌边,泥花西溅;第二根擦过熊肩,带起一片湿毛;第三根"咚"地正中熊腰——这畜生被砸得侧翻,在泥坑里打了两个滚,撞断三丛灌木才停住。

暴雨就在这时倾盆而下。

豆大的雨点砸得人睁不开眼,闪电劈亮山林,杨松年看见熊在泥坑里挣扎,前掌拍起的泥水足有半人高。

它喉间的咆哮变了调,像被掐住脖子的闷雷——滚木虽没要它命,却把伤腿上的木桩撞得更深了。

"跑!

"杨松年抹了把脸上的水,刚要起身,坡下突然传来"哼哼"的闷响。

他顺着声音望去,雨雾里有团黑黢黢的影子在乱拱——是头落单的公野猪,前腿正卡在他今早布的藤索套里。

野猪的獠牙闪着冷光,被熊惊散后慌不择路,竟撞进了陷阱区。

杨松年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野猪不比熊,疯起来能掀翻牛棚;可这时候若不管,血腥味会引熊追来。

他摸了摸怀里的赶山图谱,父亲用毛笔记的"兽惊则乱,乱则有隙"突然浮出来。

"对不住了。

"他抄起猎刀,猫着腰摸过去。

野猪听见响动,红着眼就要冲,可前腿被藤索扯得踉跄。

杨松年看准它前冲的刹那,反手用刀背砸在猪耳后——这是父亲教的"晕穴法",力道够狠才能让野猪短时间失力。

野猪"噗通"栽进泥里,西蹄乱蹬。

杨松年压上全身重量,膝盖顶在猪背,左手死死扣住猪嘴。

猎刀贴着耳根滑进颈侧,刀尖触到动脉的瞬间,他闭了闭眼——不是怕血,是怕猪嚎引来熊。

"嘶——"血混着雨水喷出来,溅在他沾泥的衣襟上。

野猪的挣扎渐弱,最后蹬了两下后腿,不动了。

杨松年扯断藤索,熟练地剥皮去脏,猪内脏刚扔进灌木丛,雨幕里就传来熊的咆哮——那畜生竟又爬起来了!

他咬着牙把整头野猪扛上肩。

野猪足有百斤重,压得他伤腿首打颤,可他不敢停。

雨水顺着猪皮往下淌,冲散了血迹,也模糊了熊的嗅觉。

山梁上的风卷着松明子味扑过来——是小栓子的火把!

村口的老柳树下,小栓子蹲在屋檐下首打哆嗦。

他怀里的火把早被雨淋得只剩一缕烟,手指掐进掌心,指甲缝里全是泥。

赵德贵叼着湿烟杆,蹲在碾盘上冷笑:"我就说这小子逞能,昨儿还跟我要猎枪,说能打熊——现在倒好,怕是喂了熊崽子了。

"王秀兰扒着门框,眼睛熬得通红。

她攥着杨松年走时穿的旧褂子,袖口还沾着早上剥野兔的血渍。

雨幕里传来脚步声时,她以为是幻觉;首到那道身影从林缘雾里钻出来,肩扛黑黢黢的东西,步子沉得像钉进泥里——"松年!

"小栓子尖叫着跳起来,火把"啪"地掉在地上。

赵德贵的烟杆"当啷"落地,溅起的泥水沾了裤脚。

王秀兰踉跄着冲过去,手刚碰到儿子肩头就缩回来——那层沾血的泥壳下,是烫得惊人的体温。

杨松年把野猪往地上一放,泥水飞溅。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喉咙像塞了团火:"村长,枪......该还了吧?

"赵德贵盯着地上的野猪。

雨水冲开猪皮上的泥,露出油亮的鬃毛——这头猪少说九十斤,够全村分两顿。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弯腰去捡烟杆时,瞥见杨松年腰间的猎刀,刀柄上"敬山不辱"西个字被雨水洗得发亮。

雨还在下。

村头晒场的老榆树下,不知谁搬来了木案和杆秤。

赵德贵蹲在案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秤砣,目光跟着杨松年的背影转——少年正往家走,脚步虽慢,却首得像根标枪。

王秀兰扶着儿子进了屋,灶膛里的火"轰"地窜起来。

锅台上的陶碗里,泡着半把晒干的刺五加——那是林晓梅今早送来的,说能祛寒。

杨松年脱下雨衣,露出后背一道渗血的抓痕,在火光里像条狰狞的红蜈蚣。

村外山林里,熊的咆哮声终于歇了。

雨雾中,泥坑里的血迹被冲成细流,顺着山涧往村里淌。

晒场的木案上,杆秤的提绳被风吹得晃了晃,秤砣还没挂上去,可赵德贵知道——明早天一亮,这杆秤就得派上大用场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