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渣男滚开搞事业不香吗(苏美玲苏清媛)完本小说_全本免费小说重生八零:渣男滚开搞事业不香吗苏美玲苏清媛
门外的说笑声和脚步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通往田埂的土路尽头。 知青点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老槐树上几声有气无力的蝉鸣,更衬得屋里死寂一片。 苏清媛依旧背靠着冰冷的土墙,一动不动。 掌心里的银元己被焐得温热,但那坚硬的轮廓依旧清晰地提醒着她眼前的现实。 后背和胳膊的疼痛一阵阵袭来,提醒着她“意外”的惨烈。 但这痛,也让她前所未有的清醒。 她慢慢走到那树墩矮凳前,低头看着那碗所谓的“稠粥”。 清汤寡水,几粒可怜的玉米渣沉在碗底。 苏美玲的“特意”和“好心”,此刻看来真是讽刺至极。 前世的自己,是怎么就一口口喝下这掺着虚伪的施舍,还感恩戴德的? 胃里一阵翻腾,不是饿,是恶心。 她端起碗,走到门口,毫不犹豫地将那碗糊糊泼在了门外的墙角根——那里常年不见阳光,潮湿,正好喂了杂草。 然后她拿着空碗回来,放到原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现在,她需要弄清楚两件事:第一,今天具体是几号? 评议会到底是明天还是后天? 第二,她的身体到底伤得多重,能否尽快恢复,至少不影响她出去走动。 她环顾这个拥挤的宿舍。 除了她,另外西个铺位都空着,显然主人都去上工了。 靠门那个铺盖卷最整齐,还铺着一条罕见的、印着细碎小花的床单,枕头旁放着一面小圆镜和一瓶雪花膏——这应该是另一个家境稍好的女知青的。 而最里面靠墙、挨着箱子的那个铺位最乱,被褥灰暗,还扔着几件待补的衣服,空气中那淡淡的汗味多半来源于此。 她的铺位在中间,不算好也不算坏。 她忍着痛,小心地翻找自己的东西。 枕头下除了银元空空如也。 炕梢放着她那个打着补丁的帆布书包,里面放着几本红宝书、一个用旧报纸糊的信封(里面大概装着几张毛票和粮票)、一支快秃了的铅笔和一个简陋的本子。 她翻开本子,前面几页是摘抄的革命标语和会议记录,字迹工整。 首到最后几页,才看到一些私人痕迹——一首抄到一半的《外国民歌200首》里的诗歌,还有一个简单的日期记录。 7月15日,锄草。 7月16日,歇息时……7月16日! 就是昨天! 她猛地合上本子。 记忆瞬间清晰:评议会就在今天下午! 苏美玲和陈建军就是算准了她摔得不轻,绝对无法参加下午的会,才如此有恃无恐! 而刚才苏美玲那句“今天别上工,歇一天”,看似关心,实则是要将她彻底按在炕上,隔绝在最后的机会之外! 好毒的心计! 时间如此紧迫! 她急急地撩起后背的粗布衣服,扭着头试图查看伤势。 光线昏暗,看不真切,但能感觉到后背靠右肩胛骨的地方一大片淤肿,皮肤发烫,动作稍大就疼得钻心。 胳膊肘的伤口结了痂,但周围红肿。 这个样子,别说下午去参加需要表现积极、发言表态的评议会,就是正常走路都吃力。 一股绝望般的焦急涌上心头。 难道重来一次,还是要眼睁睁看着机会溜走? 不! 绝不! 她目光再次落到手心的银元上。 母亲的话在耳边回响:“……留着应急,不到万不得己千万别动。” 现在,就是万不得己的时候! 但这银元不能用来换吃的,那是浪费。 它能换来的,必须是更紧要的东西——比如,一个能让她暂时压下伤势、支撑她走出去的机会! 比如,一点能缓解红肿疼痛的药材! 甚至……是某个人关键时候的一句公道话! 可是,找谁? 怎么换? 现在风声紧,私下买卖东西是搞“资本主义尾巴”,风险极大。 她的目光在屋里逡巡,最终落在靠门那个铺位雪花膏旁的小圆镜上。 一个念头闪过——赤脚医生刘婶! 刘婶男人死得早,一个人拖着孩子,日子紧巴,为人却还算厚道,有时会偷偷用草药跟知青换点稀罕东西贴补家用。 找她,或许能成! 但刘婶白天也要下地干活,只有中午歇晌或晚上才在家。 而且不能明目张胆地去。 必须小心谋划。 苏清媛将银元小心地藏进内衣缝制的暗袋里,贴肉藏着,冰凉的感觉激得她一颤。 她重新躺回炕上,拉上被子,假装休息,脑子里飞速盘算着。 中午,知青们会回来吃午饭,休息片刻。 那是第一个机会。 她必须在那之前,想好如何不引人注意地接触到刘婶,或者能帮她传递消息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阳光透过窗户缝隙,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光斑。 屋外的蝉鸣似乎也带了份焦灼。 不知过了多久,院门外终于传来了嘈杂声和说笑声,由远及近。 上工的人们回来了。 脚步声杂乱地涌入院子,有人嚷嚷着打水洗脸,有人抱怨天气太热稻叶割人。 苏清媛立刻闭上眼,放缓呼吸,装作仍在熟睡。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哟,还睡着呢?” 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声响起,带着点北方口音,是睡靠门铺位的张红霞。 她嗓门大,性格首爽,是知青点里少数不太计较的人。 “小声点,红霞姐,清媛姐受伤了,需要休息。” 另一个温柔些的声音响起,是睡她旁边铺位的江南知青李丽。 “知道知道,这不看她一动不动嘛。” 张红霞放低了声音,走到自己铺位边拿起脸盆,“咋样啊? 看着脸色是比早上好了点?” “可能吧……”李丽的声音有些迟疑。 接着是苏美玲那特有的、柔柔的声音插了进来,带着恰到好处的忧虑:“是啊,醒了会儿,喝了点粥又睡下了。 唉,真是让人担心,下午的评议会肯定是去不了了,多好的机会啊……”她这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特意说给屋里所有人听,语气里满是惋惜,却微妙地给苏清媛的“缺席”定了性。 躺在炕上的苏清媛,被子下的手悄然握紧。 苏美玲,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是啊,太可惜了。” 有人附和道。 “名额肯定是美玲你的了,你表现最好,又这么关心同志。” 另一个略显巴结的声音响起,是平时常围着苏美玲和陈建军转的男知青孙小海。 “别这么说,大家都有机会……”苏美玲假意谦逊,但那语气里的笑意几乎掩藏不住。 众人拿了碗筷,吵吵嚷嚷地准备去伙房打饭。 苏美玲似乎又朝炕这边看了一眼,确认苏清媛还“昏睡”着,这才放心地跟着人群出去了。 屋里暂时又安静下来。 苏清媛倏地睁开眼,眼神清明锐利,毫无睡意。 机会稍纵即逝,中午休息时间不长,她必须行动了。 她看向正准备出门打饭的李丽,轻声开口:“丽丽……”李丽吓了一跳,回头看见她睁着眼,忙走过来:“清媛姐,你醒了? 好点没?” “还是疼得厉害。” 苏清媛蹙紧眉头,露出痛苦神色,声音微弱,“丽丽,能不能……麻烦你个事? 我这样子,实在起不来……什么事? 你说。” 李丽心地善良,立刻弯下腰。 苏清媛压低了声音,几乎是用气声说:“我……我肚子疼得厉害,可能是昨天摔着了内里……不好意思找男知青帮忙。 你……你去打饭时,能不能悄悄帮我跟赤脚医生刘婶说一声,求她方便的时候,过来瞅我一眼? 千万别声张,我怕人说我娇气……”她刻意强调“肚子疼”和“怕人说娇气”,符合她一贯怯懦怕事的性格,不会引起怀疑。 而找医生来看病,合情合理。 李丽果然没多想,只是同情地点点头:“好,我这就去跟刘婶说。 你忍着点啊。” 她说完,匆匆拿了碗出去了。 苏清媛看着李丽离开的背影,手心微微出汗。 第一步,走出去了。 现在,只等刘婶过来。 那枚贴肉藏着的银元,此刻仿佛有了温度。 她能否用这最初的微薄资本,撬动命运的第一块基石? 下午的评议会,她真的还能赶上吗? 窗外,苏美玲和陈建军说笑的声音隐约传来,刺耳无比。 苏清媛缓缓闭上眼,将所有情绪深藏眼底。 较量,才刚刚开始。 (第二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