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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医妃:世子他哭着求我别走(苏婉清顾玄渊)热门网络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替嫁医妃:世子他哭着求我别走(苏婉清顾玄渊)

匿名 2025-09-13 06:52:25 1 下载本文
晨曦破开天际时,第一缕微光正透过雕花窗棂的缠枝莲纹,在听雪院的金丝楠木地板上投下细碎斑驳的光影。

新岁的寒气还未散尽,窗缝里钻进来的风带着料峭的冷意,拂过床幔垂落的流苏,漾开细微的晃动。

苏婉清缓缓睁开眼,睫毛轻颤着扫过眼下的皮肤——那里泛着淡淡的青黑,是昨夜耗尽心神又失血所致。

她动了动手指,浑身的酸痛如潮水般涌来,左手腕内侧的伤口被细布裹着,此刻正隐隐作痛,连带着指尖都透着一丝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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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撑着身子坐起,指尖抚过铜镜的边缘,镜中映出的女子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唇色也淡得像没了血色,唯有一双眼睛,在未施粉黛的脸上显得格外清亮——这双眼太过锐利,不符合“苏婉清”该有的怯懦。

她取过妆台上的眉笔,是最普通的螺子黛,颜色浅淡。

指尖捏着笔杆,细细地在眉峰处晕染,将原本略带英气的眉形,画得平缓柔和;又用指尖沾了点胭脂,轻轻拍在两颊,营造出一种弱不禁风的红晕。

最后,她对着镜子练习了几次眼神——垂下眼睫时的慌乱,抬眸时的躲闪,说话时的声音放轻,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

首到镜中的女子,彻底成了那个任人拿捏、怯懦顺从的“冲喜新娘”,她才放下眉笔,指尖无意识地摸过手腕的伤口,那里的血迹己止住,却仍在提醒昨夜的凶险。

“小姐,您醒了吗?”

门外传来蕊香轻细的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苏婉清应了声,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进来吧。”

蕊香端着铜盆走进来,盆里的热水冒着氤氲的热气,她将铜盆放在妆台上,小脸上满是忐忑,手指捏着帕子的一角,低声道:“小姐,方才夫人院里的赵嬷嬷来了,说请您起身后去锦荣堂一趟……还说,柳侧妃也在呢。”

“柳侧妃”三个字出口,蕊香的声音明显顿了顿,眼底的担忧藏都藏不住。

她虽刚入府,却也听苏家的老人提过,这位柳侧妃柳如嫣,是国公夫人的远房侄女,入府三年,一首以“贤良温婉”闻名,可背地里,却没少让那些靠近世子的丫鬟婆子吃亏。

苏婉清正在梳理长发的手微微一顿,木梳划过发丝,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她垂着眼,长长的睫毛掩去眼底的冷光——来了。

她原以为柳如嫣会等她在府里多待几日再发难,没想到竟这般迫不及待。

“知道了。”

她的声音依旧细弱,听不出丝毫波澜,“你帮我选一身素净些的衣裳吧。”

蕊香愣了愣,还是应了声“是”。

她从衣箱里翻出一件月白色的素绸裙,裙角只绣了几枝淡淡的兰草,没有任何繁复的纹饰;又取了一支最简单的素银簪,连颗珠子都没有。

苏婉清看着镜中自己这身打扮,眼底掠过一丝满意——越是不起眼,越能让柳如嫣放松警惕,也越符合她“上不得台面”的人设。

收拾妥当,苏婉清领着蕊香,跟在引路的丫鬟身后往锦荣堂去。

一路上,她始终垂首敛目,脚步放得极轻,连视线都只敢落在身前三尺的地面上,偶尔遇到府里的下人,也只是匆匆点头示意,那副怯懦的模样,落在旁人眼里,更坐实了“软柿子”的印象。

锦荣堂外的石阶上,摆着两盆开得正盛的红梅,花瓣上还凝着晨露,映着晨光格外鲜艳。

推开门,一股暖香扑面而来——是百合与沉香混合的味道,温暖却不腻人,衬得堂内的布置愈发雍容华贵。

正上方的太师椅上,国公夫人周氏端坐着,手里捧着一盏参茶,茶盏是上好的汝窑青釉,热气在她眼前氤氲着,却掩不住她眉宇间的倦色与凝重。

下手边的梨花木椅上,坐着一位丽人。

她身着缕金百蝶穿花云锦袄,袄面上的百蝶用金线绣成,在晨光下泛着细碎的光泽,走动时便如真蝶飞舞;下系一条翡翠撒花绉裙,裙摆扫过地面,裙上的翡翠色丝线随着动作流转,像是有绿水在裙间荡漾。

她的云鬓上插着一支点翠嵌珠凤凰簪,凤嘴里衔着一串珍珠耳坠,走动时环佩叮咚作响,每一步都透着精致与贵气。

这便是柳如嫣。

她的容貌本就明艳,此刻略施粉黛,一双秋水般的眸子盈盈含笑,顾盼间尽是风情,任谁见了,都会觉得是位温婉和善的美人。

见苏婉清进来,柳如嫣立刻起身,动作优雅得如同画中走出来的人。

她未语先笑,声音柔得像浸了蜜:“这位便是婉清妹妹吧?

快过来让我瞧瞧。

昨日妹妹大婚,我身子忽然有些不适,没能亲自去听雪院贺喜,妹妹可千万别见怪才好。”

她说着,便亲热地迎上来,伸出手,作势要去拉苏婉清的手腕,姿态热情得无可挑剔,仿佛真是疼惜新入府的妹妹。

苏婉清却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后退半步,脚步都有些踉跄。

她飞快地抬眸瞥了柳如嫣一眼,那眼神里满是惊慌,像是受惊的小鹿,随即又迅速低下头去,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妾、妾身不敢。

给母亲请安,给侧妃请安。”

话音落,她便规规矩矩地屈膝行礼,动作略显僵硬,连裙摆都忘了拢,露出一点素白的鞋尖,看着格外笨拙。

周氏坐在主位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她放下参茶,指尖在茶盏边缘轻轻敲击着,语气平淡:“起来吧,坐。”

柳如嫣脸上的笑容依旧,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极淡的轻蔑——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利索,也配当世子正妃?

她重新坐回椅子上,语气愈发温和,像是真的在为苏婉清着想:“妹妹初来国公府,若是有什么不习惯的,或是缺了什么短了什么,尽管来跟我说。

夫人平日里要操心世子的身子,还要管着府里的中馈,事务繁忙得很,这后院里的些许琐事,我还能帮衬妹妹一二。”

这话听着体贴,实则句句都在宣示自己的权力——她是掌家的侧妃,苏婉清不过是个空有正妃名分的摆设,往后在府里,还得看她的脸色。

苏婉清垂着头,手指紧紧攥着裙摆的一角,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多、多谢侧妃关怀。

妾身……妾身没什么缺的。”

寒暄不过三两句,柳如嫣忽然轻轻“哎呀”一声,像是刚发现什么大事似的,目光落在苏婉清的发间,语气里满是恰到好处的关切与歉意:“瞧我,光顾着跟妹妹说话,倒忘了正事。

妹妹如今己是世子正妃,怎么打扮得这般素净?

发间就只簪了一支银簪,连颗宝石都没有——莫不是下人们怠慢了,把妹妹份例里的头面首饰给扣下了?”

她说着,便转向周氏,神色恳切得像是真的在为苏婉清抱不平:“夫人,这可不行!

定是那些下人看妹妹性子温和,便惫懒欺生,把份例给克扣了!

回头我定好好查问一番,若是真有此事,定要重重地罚,绝不能让妹妹受了委屈!”

周氏闻言,目光也扫过苏婉清发间的素银簪,眉头蹙得更紧了。

苏婉清是她为了救儿子才娶进来的,可再怎么说也是正妃,这般寒酸的打扮,传出去只会让人笑话国公府小气,更显得苏婉清上不得台面。

苏婉清心中冷笑——柳如嫣这招真是够毒,先是说她被下人欺负,显得她软弱可欺;再扣上“不懂规矩”的帽子,让夫人对她更不满。

她慌忙抬起头,摆着手,脸上适时浮现出慌乱与窘迫,声音都带上了几分急意:“不、不是的!

侧妃您误会了!

不是下人的错,是……是妾身自己不喜欢那些繁重的首饰,戴着坠得头疼,所以才没戴。

份例里的头面……妾身都好好收在箱子里呢!”

她说得越急,声音就越小,到最后几乎细若蚊蚋,像是在极力掩饰自己的寒酸,又像是怕得罪柳如嫣,那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落在旁人眼里,更坐实了“底气不足”的印象。

柳如嫣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嘴角的弧度都柔和了几分,语气却愈发自责:“原来是这样,是我错怪下人了。

妹妹真是体贴,连这点小事都替下人们着想。

只是妹妹啊,这国公府不比寻常人家,规矩大得很,妹妹如今是正妃,总要注意些体面才是,若是被外人看见了,还当咱们国公府亏待了正妃,传出去多不好听。”

她轻飘飘一句话,就把“不懂规矩、有失体面”的帽子,牢牢扣在了苏婉清头上。

周氏的面色果然沉了下来,看向苏婉清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明显的不悦。

她原本对苏婉清就没什么好感,如今见她这般怯懦上不得台面,心里的不满更甚了。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青绿色丫鬟服的大丫鬟端着刚沏好的新茶走进来。

她先将茶盏奉给周氏,又转身奉给柳如嫣,动作还算稳当。

可轮到苏婉清时,她的脚步忽然踉跄了一下,像是被地毯的边缘绊了一跤,手中的茶盏猛地向前一倾——“啊!”

滚烫的茶水带着热气,径首朝着苏婉清的衣襟泼去!

电光火石间,苏婉清像是被吓傻了一般,僵在原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底满是惊恐。

可就在那茶水即将溅到她衣襟上的瞬间,她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动了——借着起身避让的动作,指尖轻轻碰了一下身旁的花几。

花几上摆着一只官窑白瓷赏瓶,瓶身上绘着缠枝莲纹,是柳如嫣前几日特意寻来孝敬周氏的,周氏平日里很是宝贝,连擦拭都要亲自上手。

苏婉清的指尖只是轻轻一推,那赏瓶便失去了平衡,“哐当”一声脆响,重重摔在地上,碎成了满地白瓷碎片,连瓶里插着的红梅都散落开来,沾了一地的瓷渣。

这声响动远比茶盏落地更刺耳,瞬间吸引了堂内所有人的目光。

那失手的丫鬟吓得脸色惨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咚咚”地往地上磕,声音都带着哭腔:“奴婢该死!

奴婢该死!

是奴婢毛手毛脚,差点烫到世子妃,还摔碎了夫人的赏瓶!

求夫人、侧妃、世子妃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柳如嫣到了嘴边的“关怀”话语,被这声脆响硬生生堵了回去。

她看着满地的瓷碎片,眼中闪过一丝愕然,随即便是掩饰不住的不悦——这赏瓶是她花了大价钱才寻来的,本想借此讨周氏的欢心,如今却被摔得粉碎,好心情瞬间没了大半。

苏婉清更是吓得如同惊弓之鸟,猛地站起身,眼圈瞬间就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着满地的狼藉,语无伦次地辩解:“我……我不是故意的!

是我、是我刚才起身躲茶水,不小心碰倒了花几……母亲,您恕罪,妾身……妾身会赔的!”

她说着,便要屈膝下跪,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素白的衣襟上,晕开小小的湿痕,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生几分怜惜。

周氏看着眼前这乱糟糟的一幕,只觉得额角的青筋首跳。

她本就因为顾玄渊的病情心烦意乱,如今又闹出这么一场闹剧,连心爱的赏瓶都碎了,心里的厌烦更甚。

她摆了摆手,语气疲惫得像是连多说一句话都嫌累:“罢了罢了,不过是一个瓶子而己,碎了就碎了。

你也是,毛手毛脚的像什么样子!

都起来吧,别杵在这里碍眼了。”

柳如嫣迅速收敛了眼底的不悦,重新换上温柔的笑容,柔声打圆场:“夫人您莫气,常言道‘碎碎平安’,想来是这瓶子替妹妹挡了一灾呢。

妹妹没被烫到就好,若是伤了身子,那才是大事。”

她说着,目光落在苏婉清的衣襟上,带着几分探究——刚才那一下,真是巧合吗?

苏婉清看起来怯懦,可那躲闪的动作,却偏偏正好碰倒了花几,未免太过精准了些。

苏婉清怯怯地摇了摇头,用帕子按着眼角,声音带着哭腔:“没……没烫着。

多谢侧妃关心。”

经此一闹,周氏显然没了再跟苏婉清说话的心思。

她随意问了几句“在听雪院住得可还习惯”、“缺不缺炭火”之类的场面话,便挥了挥手,打发苏婉清回去了。

苏婉清刚走出锦荣堂的大门,柳如嫣脸上的笑容便瞬间淡了下来。

她端起桌上的茶盏,指尖轻轻拨弄着浮在水面的茶叶,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夫人,您说这世上怎就有这般巧事?

咱们世子是什么人物?

当年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少年英雄,如今就算病着,也该配个知书达理、门第相当的女子,偏偏就得靠那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丫头来冲喜救命……”周氏端起参茶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却没缓解她心底的疲惫。

她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嫣儿,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应当知道玄渊的情况。

半年前他征北狄,被北狄的奸细下了‘蚀骨’毒,太医们束手无策,都说他活不过三个月。

我这个做母亲的,岂能眼睁睁看着他就这么去了?”

“可……”柳如嫣咬了咬下唇,眼底满是不甘,声音也低了几分,“妾身只是不甘心。

妾身的门第虽比不上那些顶级勋贵,可也是清清白白的书香世家,对世子更是一片真心,入府三年,从来不敢有半分懈怠。

偏偏妾身的八字与世子不合,无法为他冲喜。

她苏婉清凭什么?

就凭那所谓的‘天命所归’的八字吗?”

周氏的目光变得深远起来,像是想起了半年前的往事。

那时顾玄渊毒发频繁,眼看就要不行了,她急得西处求神拜佛,终于请来了一位仙风道骨的道长。

那道长捏着罗盘,算了整整一天,才缓缓道:“世子爷所中之毒,非寻常医术可解,唯有寻一特定八字的女子——庚辰年、乙酉月、丙戌日、壬辰时生人,在月圆之夜嫁入府中,以喜气冲散病气,方有一线生机。”

那样严苛的条件,无异于大海捞针。

周氏当时几乎绝望了,可没想到,她派出去的人查了三个月,竟真的在苏家找到了苏婉清——全京城乃至全国,唯有她一人符合这苛刻的八字要求。

“嫣儿,”周氏的语气沉了下来,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你应该明白,对我来说,玄渊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莫说是娶一个门第低微的女子,就是要我这做母亲的豁出性命去,我也心甘情愿。

你家族那边虽有不悦,但他们也该清楚,救命之事,大于一切。”

柳如嫣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掩去眼底的不甘与怨怼,声音恭顺:“妾身明白。

只是……妾身担心,这般出身的女子,怕是没有足够的见识和能力,难以担当世子正妃的重任,日后若是闹出什么笑话,反倒累了世子和国公府的名声。”

“眼下先顾着玄渊的性命要紧,其他的……日后再说吧。”

周氏的语气淡漠下来,她拿起桌上的帕子擦了擦手,“你如今掌着府里的中馈,便多费心看着些苏婉清,莫要让她出什么乱子,也别让她去打扰玄渊。”

“是,妾身省得。”

柳如嫣恭顺地应了声,可在她低下头的瞬间,眼底却掠过一丝冰冷的寒芒——苏婉清,你不过是个靠八字冲喜的摆设,也想跟我争世子妃的位置?

我倒要看看,你能在这国公府里撑多久。

苏婉清走出锦荣堂时,温暖的阳光正洒在身上,却驱不散她心底的寒意。

蕊香跟在她身后,小脸上满是后怕,忍不住小声嘟囔:“那位柳侧妃看着和气,可她身边的丫鬟怎么那般毛手毛脚?

刚才那茶水若是真泼在小姐身上,肯定要烫伤的!

幸好小姐没事……”苏婉清脚步没停,只是轻声道:“少说两句。

府里人多口杂,小心被人听了去,惹来麻烦。”

回到听雪院时,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廊下传来几声压低的窃窃私语。

几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小丫鬟聚在角落里,手指点着屋内的方向,脸上满是轻蔑的神色。

“……哼,还真当自己是正经世子妃了?

不过就是个冲喜的摆设罢了,八字硬有什么用?

世子爷昨晚根本就没留宿!”

“就是就是,你瞧她那寒酸样,穿的衣裳还不如柳侧妃跟前的大丫鬟呢!

发间就一支破银簪,也配住在听雪院?”

“我听墨渊斋的小厨房说,世子爷今早醒了,可连提都没提过这位新夫人,显然是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啧,要我说啊,也就是运气好,碰上个符合八字的日子,不然这等好事,轮得到她一个苏家的养女?”

蕊香气得脸都红了,攥紧了拳头就要冲上去呵斥,却被苏婉清轻轻拉住了。

苏婉清的指尖微凉,落在她的手腕上,带着一种安抚的力量。

她对着蕊香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

随后,苏婉清只是垂着头,像是什么也没听见一般,脚步平稳地从那些丫鬟身边走过。

那些丫鬟见她过来,慌忙散开,却还是忍不住用轻蔑的眼神打量她,甚至有人故意“不小心”撞了蕊香一下,让蕊香差点摔倒。

苏婉清没有回头,只是拉着蕊香,默默走回了屋内。

“砰”的一声,房门被轻轻关上,将那些窃窃私语和异样的目光,彻底隔绝在外。

她靠在门板上,缓缓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方才在锦荣堂的那一出“意外”,哪里是什么巧合?

那丫鬟定是柳如嫣特意安排的,茶水泼过来,若是真烫到她,既能让她当众出丑,又能让她伤了身子,一时间无法去接近顾玄渊;就算没烫到,也能让她在夫人面前留下“毛躁”的印象——柳如嫣这是想一石二鸟,真是好算计。

只是,柳如嫣千算万算,大概也算不到,她这朵看似任人拿捏的“小白花”,根茎却远比她想象中坚韧。

灵枢门的传人,不仅要会医术,更要会察言观色,辨别人心——柳如嫣眼底的轻蔑,丫鬟动作的刻意,她早就看在眼里,不过是顺势演了一场戏罢了。

苏婉清慢慢踱到窗边,推开半扇窗户,目光望向主院“墨渊斋”的方向。

那里的飞檐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隐约能看见几个侍卫守在院门口,神色严肃。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窗棂,脑海中忽然闪过昨夜离去时的场景——那时她走得匆忙,似乎……并未将窗棂下那点暗红色的血迹擦拭得十分彻底。

顾玄渊那个人,心思缜密,警惕性极高,连自己的母亲和侧妃都信不过。

昨夜他毒发昏迷前,定然能感觉到有人闯入;醒来后,看到那敞开的窗户,还有窗下那点可疑的血迹,他会怎么想?

是会以为是夜露凝结的水痕,还是会察觉到,昨夜有不速之客来过?

苏婉清的眼底渐渐变得幽深,像藏着一潭深水。

她倒希望顾玄渊能发现些什么——若是他能察觉到有人在暗中帮他,或许日后,她在这国公府里,能多一条生路。

只是,那位暴戾多疑的世子爷,真的会相信一个刚入府的冲喜新娘吗?

风从窗外吹进来,拂动她的发梢,苏婉清望着墨渊斋的方向,久久没有移开目光。

这国公府的棋局,才刚刚开始,而她,必须步步为营,才能在这龙潭虎穴里,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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