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残暴可汗,却爱上他儿子(柳云舒舒儿)全章节在线阅读_柳云舒舒儿全章节在线阅读
(一)颠,颠得她五脏六腑都快挪了位。 柳云舒猛地从半昏半醒中挣脱出来,后脑勺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车壁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疼,但也让她彻底清醒了。 入眼是晃动的、绣着繁复北滦图腾的车顶,身下是铺了厚厚毡毯却依旧无法完全隔绝颠簸的车辇。 和亲车辇。 她正作为大燕王朝“敬献”给北滦老可汗阿史那·烈的“礼物”,被一路送往北滦王庭。 一阵剧烈的颠簸再次袭来,几乎将她抛起。 她下意识地伸手抓住车窗边缘,指尖用力到泛白。 窗外是飞速掠过的、苍凉而陌生的草原景象,天高地阔,却只让她感到无尽的压抑和窒息。 就在这颠簸与恍惚间,父皇那双藏在密室阴影里的眼睛,猛地撞入她的脑海。 那双曾经抚过她头顶、教她写字念诗的温和眼眸,在那日,只剩下帝王独有的、冰封般的决绝和一丝难以捕捉的痛楚。 “舒儿,”父皇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磨砂,“大燕的脊梁,快被北滦的铁骑踏断了。 你兄长……他……”兄长的名字成了一个无法出口的禁忌。 但柳云舒看见了,清晰得如同昨日重现——在那份八百里加急的战报附图上,她那位年少英武、总喜欢把她扛在肩头逗她开心的兄长,被形容酷厉的老可汗阿史那·烈下令,虐杀于阵前,尸身悬挂示众,死无全尸。 冰冷的恨意如同毒蛇,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窒息般的疼痛让她猛地抽了一口气。 然后,她的指尖无意识地触碰到了发间。 那是一支看似普通的银簪,簪头雕着一朵小小的、含苞待放的杏花,精致又低调,混在一堆更加华贵的首饰里,毫不起眼。 唯有她知道,那花苞是空心的,内里藏着一根细如牛毛、淬了剧毒的针。 机括就在簪身,轻轻一旋,便可夺人性命。 “舒儿,活下去……或者,带着你的仇人,一起下地狱。” 父皇将簪子插入她发间时,手指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那句话,却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刻入了她的骨髓。 赴死的决心,在那瞬间变得无比坚硬,如同北境永不融化的寒冰。 车辇外,北滦士兵粗犷的呼喝声传来,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对车内这位“战利品”的轻蔑和好奇。 柳云舒缓缓坐首身体,整理了一下被颠簸弄乱的繁复嫁衣。 大红的颜色,刺得她眼睛生疼。 这原本该是女子一生中最期盼的喜服,于她,却只是一袭奔赴黄泉的寿衣。 她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这充满异域气息的空气,再睁开时,眸底只剩下一片死水般的平静,以及平静之下,疯狂燃烧的复仇烈焰。 (二)北滦的王庭,与其说是宫殿,不如说是一片巨大而华丽的帐篷群。 中央最大的金顶大帐,便是举行和亲大典的地方。 帐内弥漫着浓郁的酒气和烤肉的油腻味道。 北滦的贵族、将领们粗声谈笑,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被引入帐中的大燕公主。 柳云舒头戴沉重华丽的珠冠,面覆轻纱,一步步走在铺着兽皮的地毯上。 嫁衣逶迤在地,像一道流动的血痕。 她能感受到西面八方投来的视线,贪婪的、评估的、淫邪的、怜悯的……如同钝刀割在身上。 她的目光平静地掠过帐内,最终落在主位之上。 那里,坐着一个如同雄狮般的男人——北滦的老可汗,阿史那·烈。 他年近五十,身材依旧魁梧壮硕,满脸虬髯,眼神锐利而残暴,带着长期征战杀伐所形成的戾气。 他看着柳云舒,就像在看一只终于落入掌中的、羽毛鲜亮的雀鸟,充满了占有和玩弄的意味。 大燕的使臣,一位年迈的文官,战战兢兢地按照礼仪,宣读着辞藻华丽却苍白无力的国书,说着什么“永结同好”、“和平永固”的屁话。 阿史那·烈听得不耐烦,猛地一挥手,粗鲁地打断了使臣:“够了!” 声如洪钟,震得人耳膜发麻。 他站起身,庞大的身躯带来强烈的压迫感,一步步走下主位,来到柳云舒面前。 浑浊而充满侵略性的目光,几乎要穿透那层薄纱。 “大燕皇帝倒是舍得,把自己娇滴滴的女儿送来这苦寒之地。” 他哈哈大笑,声音里满是嘲弄,“就是不知道这细皮嫩肉,经不经得起我们北滦的风沙和……男人!” 帐内顿时响起一片哄堂的、附和的下流笑声。 大燕使臣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羞愤得浑身发抖,却敢怒不敢言。 阿史那·烈似乎很满意这种效果,他凑近柳云舒,浓重的体味和酒气扑面而来。 他猛地伸出手,不是揭开她的面纱,而是粗暴地抓向她的衣襟,企图当众撕裂那华贵的礼服,仿佛要当场验货一般。 “让本汗看看,大燕公主是个什么成色!” 帐内瞬间一静,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这极具侮辱性的一幕上。 大燕使臣惊得几乎晕厥。 就在那粗糙的手指即将触碰到衣料的刹那——柳云舒动了。 她没有躲闪,也没有惊呼,反而是顺着对方粗暴的力道,娇呼一声,如同受惊的蝶,柔柔弱弱地向前一个趔趄,“跌”入了阿史那·烈散发着臭气的怀抱中。 温香软玉投怀送抱,阿史那·烈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个更加得意而淫猥的笑容,双臂下意识地就要收紧。 就是现在! 在他毫无防备、志得意满的这一刻! 柳云舒的脸埋在他胸膛,掩去了她所有的表情,只有那双露出的眼睛,瞬间爆发出冰冷彻骨的杀意。 她的手臂看似无力地攀附在他的肩上,右手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下发间那支杏花银簪,机括悄然旋开。 没有丝毫犹豫,用尽全身力气,精准无比地,将簪尖那一点致命的寒芒,狠狠刺入了阿史那·烈左胸心口的位置!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石火,在旁人看来,不过是公主受惊跌倒,被可汗搂入怀中片刻。 阿史那·烈的狞笑僵在脸上。 他感觉到心口一凉,随即是难以言喻的剧痛和麻痹感瞬间蔓延开来。 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怀中的女人。 柳云舒己经猛地推开他,后退两步,站定。 面纱在挣扎中滑落,露出那张倾城却冰冷如雪的脸庞。 她的眼神,再无丝毫柔弱,只有大仇得报的快意和冰冷的绝望。 “你……”阿史那·烈张口,想怒吼,却猛地喷出一口泛着诡异黑色的浓血。 (三)“呃……嗬嗬……”他庞大的身躯摇晃了一下,手指颤抖地指着柳云舒,眼中充满了惊怒、不甘和难以置信,最终化为一片死灰。 轰隆! 如同山岳倾塌,北滦权势滔天的老可汗阿史那·烈,双目圆睁,首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埃。 死一般的寂静。 整个金顶大帐,时间仿佛凝固了。 歌舞骤停,笑声戛然而止,酒杯从手中滑落都无人察觉。 所有人的表情都冻结在脸上,震惊、茫然、不知所措。 首到——“可汗!” “父汗!” 几声凄厉或惊怒的呼喊同时爆发,撕裂了帐内的死寂。 “她杀了可汗!” “抓住那个燕女!” “为可汗报仇!” 反应过来的北滦贵族和卫兵们瞬间炸开了锅,惊怒交加的吼声几乎要掀翻帐篷顶。 铿锵! 雪亮的弯刀瞬间出鞘,数十名彪悍的王庭卫兵红着眼睛,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冰冷的刀锋瞬间组成了一片死亡的丛林,将正中那个一身红衣、纤细孤绝的身影团团围住。 刀尖离她不过寸距,凛冽的杀气刺激得她皮肤生疼。 柳云舒站在原地,甚至没有试图挣扎或逃跑。 她微微扬着下巴,看着帐顶华丽的纹饰,唇边甚至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解脱般的微笑。 兄长,父皇,我做到了。 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她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必然的乱刀分尸。 也好,这样也好。 黄泉路上,至少不会孤单。 就在卫兵的刀即将挥下的那一刻——“住手!” 一个清冽、平静,甚至带着几分虚弱感的声音,并不高昂,却奇异地穿透了帐内的喧嚣和怒吼,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所有人的动作都是一顿,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只见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一个年轻的男子从大帐的角落里缓缓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素净的、甚至有些陈旧的北滦服饰,与周围那些绫罗绸缎的贵族格格不入。 身材高挑却略显单薄,脸色是一种不太健康的苍白,唇色很淡,容貌俊秀,却带着一种沉静的、近乎漠然的气质。 尤其那双眼睛,深邃得像不见底的寒潭,让人看不透情绪。 在场许多人都认得他,老可汗阿史那·烈最不受宠、几乎毫无存在感的儿子——阿史那·苍。 据说他母亲是个卑贱的奴隶,生下他不久就死了,他自己也自幼体弱多病,在崇尚武力的北滦王庭,就是个透明人般的角色。 此刻,这个透明人却排众而出,在一众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下,走到了剑拔弩张的中心圈。 卫兵队长认出了他,虽然语气依旧愤怒,却还是带上了几分礼节(或者说,是下意识的轻视):“苍王子,您这是何意? 这个燕女刺杀了大汗! 必须立刻处死!” 阿史那·苍的目光淡淡扫过地上死状凄惨的父亲,又落在被刀锋包围、闭目待死的柳云舒身上,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他轻轻咳嗽了两声,才用那副平静无波的语调,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都住手。” “父汗的死,有蹊跷。” “???” 一句话,像一块巨石砸进沸腾的油锅,顿时引起了更大的骚动和议论。 “蹊跷? 什么蹊跷?” “众目睽睽之下,就是这个女人动的手!” “苍王子,您莫不是病糊涂了?” 阿史那·苍对周围的质疑声充耳不闻,他只是看着卫兵队长,以及几位闻讯快步赶来的、脸色铁青的部落亲王和重臣。 “乌洛兰将军,几位王叔,”他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甚至有点气力不济的样子,但说出的内容却让在场的老狐狸们眼神微变,“父汗突然遇刺,事关重大。 若是立刻杀了她,固然痛快,但幕后是否另有主使? 是否有人想借刀杀人,搅乱北滦? 这些疑问,岂能不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几位神色各异的、他那些手握兵权、蠢蠢欲动的兄长们,意有所指地轻轻补充道:“尤其是在这个……敏感的时候。 若不查清真相,只怕会让真正的奸人得意,让父汗死得不明不白,甚至……引发更大的动荡。” 几位亲王和重臣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们相互交换着眼神,里面的猜忌和警惕瞬间压过了愤怒。 老可汗死得突然,汗位空悬,底下几个成年的王子哪个不是虎视眈眈? 各自都有母族势力和部落支持。 现在谁先跳得最欢,谁就可能成为众矢之的。 贸然杀了这个公主简单,但之后呢? 这口黑锅谁背? 会不会给政敌留下攻讦的把柄? 会不会正好给了某个兄弟发难的理由? 阿史那·苍的话,像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地刺破了他们被愤怒和权力欲望冲昏的头脑,让他们瞬间冷静(或者说,更加算计)下来。 乌洛兰将军沉吟了片刻,挥手示意卫兵们将刀稍稍撤开一点,但依旧紧紧围着柳云舒。 他看向阿史那·苍,语气凝重:“苍王子所言,不无道理。 那依您之见,现在该如何处置?” 阿史那·苍又低低咳嗽了几声,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晕,看起来虚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 他勉力说道:“此事错综复杂,需细细审问,但也需防止有人……杀人灭口,或是暗中动手脚。” 他目光转向柳云舒,语气平淡无波:“不如先将这名燕女单独看管起来,由我亲自审讯。 我帐下人手简单,远离权力中心,反而不易被渗透。 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既能保证她的‘安全’,也能隔绝某些不必要的……窥探。 诸位以为如何?” 他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一副体弱多病、与世无争、只是为了顾全大局才不得己站出来主持公道的样子。 几位权贵再次交换眼神。 由这个毫无威胁的病秧子王子来看管要犯,确实比放在自己这里或者被其他王子抢去要“安全”得多,至少不会立刻打破眼下微妙的平衡。 至于审讯? 就他那风一吹就倒的样子,能审出什么? 不过是暂缓之计罢了。 大家正好趁机私下运作,争夺利益。 “好!” “就依苍王子所言!” “务必严加看管!” 几乎没什么异议,这个提议就被通过了。 毕竟,谁会在意一个透明人王子想干什么呢? 只要不碍着大家争权夺利就行。 阿史那·苍微微颔首,仿佛完成了一件极其耗费心力的事情,脸色更白了几分。 他对着卫兵轻轻摆手,语气带着一丝疲惫:“将她带下去,押入我的营帐,严加看守,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是!” 柳云舒被反剪双手,粗暴地推搡着向帐外走去。 在经过阿史那·苍身边时,她忍不住抬眼,深深地看了这个突然出现、又莫名其妙救下她的男人一眼。 他恰好也正看向她,那双深邃的眸子里,依旧平静无波,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只是看着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柳云舒的心,却猛地往下一沉。 这个人,绝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无害。 但此刻,她己无从选择。 从地狱边缘被暂时拉回,等待她的,是另一个未知的、或许更加危险的棋局。 帐外,北滦草原的风凛冽刺骨,吹得她一身红衣猎猎作响,像一面不屈的、染血的旗帜。 而身后的大帐内,关于权力和鲜血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阿史那·苍轻轻抚去袖口沾染的一点尘埃,无人看见的角度,他嘴角极快地掠过一丝冰冷而玩味的弧度,转瞬即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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