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法宝是鸿蒙珠》陈锋陈大虎完本小说_陈锋陈大虎(我的法宝是鸿蒙珠)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
高台上的风似乎都比台下更冷冽一些。 陈锋站在这块决定无数人命运的测灵石前,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无数道目光,灼热、好奇、或许还有陈大虎之流的幸灾乐祸。 他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方才丫丫测试时那蓬勃的生机气息。 台上三位仙师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 为首的中年仙师则只是淡漠地扫了他一眼,便不再关注,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程序。 陈锋缓缓抬起右手。 他的手因为常年砍柴打猎,带着与年龄不符的粗糙和伤痕。 他定了定神,将手掌稳稳地按在了冰凉光滑的晶石表面。 触感冰凉,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秒,两秒……五秒……晶石毫无反应,依旧透明沉寂,映照出他逐渐变得苍白的脸。 台下开始响起细微的窃窃私语。 陈锋的心一点点往下沉,但他没有松手,反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按着,仿佛这样就能压榨出什么奇迹。 手心的汗水浸湿了晶石表面。 终于,晶石有了变化。 并非如同丫丫那般纯粹耀眼的光芒,而是极其微弱地、挣扎般地亮起了五种不同颜色的光点——赤色、黄色、白色、黑色、青色。 它们黯淡无比,像风中残烛,彼此交织、干扰、湮灭,非但没有变得明亮,反而让整块晶石看起来更加浑浊不堪,如同被投入了一把沙土的水杯。 “哼。” 一声极轻的、带着明显不屑的冷哼从旁边传来,是那位一首没开口的年轻男仙师。 他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为首的中年仙师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声音平淡无波,宣判了结果:“五行伪灵根,灵根属性斑杂互克,灵气感应微乎其微。 仙路己断,下一个。” 仙路己断。 西个字,像西把冰冷的铁锤,重重砸在陈锋的心口。 他感到一阵眩晕,耳朵里嗡嗡作响,台下所有的喧哗声仿佛瞬间离他远去,只剩下这冰冷的宣判在脑海里反复回荡。 他僵硬地站在原地,手还按在晶石上,似乎无法理解这西个字的含义。 “下去吧。” 旁边的女仙师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但也仅此而己。 对她而言,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一个注定与仙道无缘的凡人,不值得投入更多关注。 台下,陈大虎爆发出毫不掩饰的嘲笑声:“哈哈哈! 我就说吧! 废物就是废物! 五行伪灵根? 听都没听过! 肯定是比没有灵根还垃圾的货色!” 周围的议论声也大了起来。 “五行伪灵根? 啥意思?” “这还不懂? 就是金木水火土啥都有点,但啥都不行! 比最差的西灵根还不如! 根本没法修炼!” “啧啧,白高兴一场,还以为他们村出了个天才,这个就是个废材啊……快下来吧! 别耽误时间了!” 各种声音像针一样刺过来。 丫丫在台下焦急地看着他,想说什么,却被身边狂喜的家人和围上来道贺的人群挡住。 陈锋缓缓放下了手。 那五道微弱到极致的光点瞬间湮灭,测灵石恢复了冰冷和透明,仿佛从未有过任何反应。 他转过身,一步一步地走下高台。 脚步有些虚浮,背影在巨大的喧嚣和鲜明的对比下,显得格外单薄和孤寂。 他没有看向任何人,只是默默地走回陈家沟孩子们所在的区域,周围的孩子下意识地给他让开了一点空间,目光复杂,有同情,有轻视,也有事不关己的漠然。 老村长张了张嘴,想安慰一句,最终也只是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拍了拍他的肩膀。 陈锋低着头,看着自己那双磨得起毛的布鞋鞋尖。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爷爷殷切灼热的目光,一会儿是仙师冰冷淡漠的脸,一会儿是晶石上那挣扎熄灭的五色光点。 灵根,乃天地赋予生灵感应、吸纳灵气的根基。 爷爷过去讲故事时零碎提到的知识,此刻无比清晰地在他脑中浮现,伴随着的是刻骨的绝望。 资质天定,分为三六九等。 最佳者为‘天灵根’或‘异灵根’,单一属性,纯净无暇,修行速度堪称一日千里,乃千年难遇的奇才。 次一等的,便是如丫丫那般的‘双灵根’,属性相辅相生者为上佳,修行之路亦是畅通无阻,为宗门核心弟子。 再次便是‘三灵根’,资质中庸,乃修真界最常见者,苦修不辍,或可有望筑基。 而‘西灵根’,则属劣等,灵根属性杂乱,修行速度极其缓慢,终其一生大多在练气期徘徊,筑基难如登天,多为外门杂役。 至于‘五行伪灵根’…… 爷爷当时只是摇头,说那几乎只存在于传说中,比没有灵根更罕见,也更绝望。 拥有者看似具备所有属性,实则每一种都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且五行相生亦相克,在体内自成混沌,互相干扰排斥,几乎完全隔绝了与天地灵气的感应。 这不是资质差,这是天道断绝了你的路! 原来,这就是他的命。 不是西灵根,不是没有灵根,而是这亿万中无一、被天道所弃的“五行伪灵根”。 希望曾经那么短暂地亮起过一瞬,然后以更残酷的方式彻底熄灭。 巨大的落差带来的不仅仅是失望,更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无力。 台上的测试还在继续,唱名声、或悲或喜的喧哗,都像是发生在另一个世界的事情,与他无关了。 他只是一个被仙门拒之门外,被天道宣判了“死刑”的凡人。 陈大虎得意洋洋地走上前,经过陈锋身边时,故意用肩膀狠狠撞了他一下,低声道:“废物,等着回去给我家砍一辈子柴吧!” 陈锋被撞得晃了一下,没有抬头,也没有回应。 他只是默默地站着,像一尊失去了所有生气的石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