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枪膛我的国赵铁柱铁柱在线免费小说_最新推荐小说我的枪膛我的国(赵铁柱铁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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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屯的烟还没散尽，哭嚎声扎得人耳朵疼。 我猫着腰，从矮墙后头窜出来，手里那杆老猎枪攥得死紧，枪托都快被我手心的汗给浸湿了。 心口咚咚砸，跟揣了只兔子似的，不是怕，是憋着一股邪火，没处撒。 街上狼藉一片。
王婶家院子门板碎成了几瓣，里头偶尔传出一两声压得极低的抽泣，听着更揪心。 屯子里剩下的人，这会儿才敢慢慢从各个旮旯角落里探出头，一个个脸煞白，眼珠子瞪得老大，全是惊魂未定。 “铁…铁柱？” 耗子连滚带爬地过来，嘴唇哆嗦着，“刚…刚才那声响…是你放的？” 我没理他，眼睛盯着鬼子消失的村口，远处还有零星的枪炮声往这边飘。 “不…不是他。” 老村长让人搀着走过来，声音哑得厉害，“是北边，估计是国军跟鬼子干上了…把这帮畜生惊走了。” 他看看李老栓，重重叹口气，眼圈红了：“造孽啊…真是造孽啊…村长！ 村长！ 二嘎子…二嘎子让鬼子抓走了！” 一个半大小子哭着跑过来报信。 “还有我家的粮食！ 全抢光了！” “我家鸡圈里的鸡，一个没剩！” 哭诉声、咒骂声一下子炸开，刚才死寂的屯子又活了过来，可这活气儿里头透着绝望。 我弯腰，从黄土里抠出那个还烫手的黄铜弹壳。 小玩意儿，沉甸甸的，在夕阳底下反着光。 就这玩意儿，刚才差点要了我的命，也要了李老栓的命。 “铁柱，你…”耗子扯我袖子，眼睛往我猎枪上瞟，“你刚是不是想…”我一把将弹壳攥紧，棱角硌得手心生疼。 “想了。” 我声音有点哑，“没来得及。” 要是枪响了，现在躺地上的，得多我一个。 可能还能捎带上一个鬼子？ 值不值？ 我不知道。 我就知道，刚才那股劲儿顶到脑门，差点就搂火了。 老村长看看我，又看看我手里的枪，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挥挥手：“快，搭把手，先把老栓抬回去…这…这后事得办啊…”几个人上前，手忙脚乱又小心翼翼地去抬尸体。 我没动地方。 脑子里乱糟糟的。 以前在山里，碰见野猪、狼，甚至熊瞎子，我都没怵过。 手里的枪有准头，心里的主意也正。 可刚才，面对那些土黄色的牲口，我手里这杆枪，好像一下子成了烧火棍。 他们不讲道理，不认山里的规矩。 他们只要破坏，只要命。 这世道，真的变了。 “铁柱哥，”耗子凑过来，压低声音，“咱…咱咋办啊？ 鬼子要是再来…再来？” 我打断他，眼神扫过街上那片血，“再来还能咋办？ 等着他们杀？ 等着他们抢？” 耗子噎住了，脸上更白了。 老村长安排人处理后续，走到我旁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铁柱，你是咱屯里最好的猎手，胆大，枪法准。 可…可这帮东洋鬼子，不是山里的畜生，他们…他们人多，枪炮厉害啊。” 我知道他啥意思。 他是村长，得顾着全屯老小的命。 “叔，”我转过头，第一次正面看他，“今天他们是走了，可谁说得准明天还来不来？ 下次来，还能有这么巧，正好北边打仗把他们叫走？” 我举起那颗弹壳：“今天他们用这个打死李老栓，抢走二嘎子。 明天呢？ 后天呢？ 咱屯里有多少条命够他们这么祸害？ 有多少粮食够他们抢？” 老村长嘴唇抖了抖，没说出话。 “山里的狼祸害牲口，咱都知道要下套子，要打死。” 我把弹壳揣进怀里，冰凉的铜壳贴着肉，“现在祸害到人头上了，总不能光跪着求饶吧？” “那…那你说咋整？” 耗子问。 我深吸一口气，空气里那股硝烟味和血腥味混在一起，呛得人难受，却也让我脑子异常清醒。 “咋整？” 我掂了掂手里的老套筒，“人家有枪，咱也得有。 人家不讲理，咱就得比他们更狠。” “你想干啥？” 老村长猛地抓住我胳膊。 “干啥？” 我看着村外苍茫的夜色慢慢合拢，远处还有炮火的闪光。 “看看能不能也弄条三八大盖回来。” “再看看能不能…找个机会，捅他狗日的一下。” 我叫赵铁柱，赵家屯的猎户。 今天之前，我只琢磨怎么打猎糊口。 今天之后，我得琢磨怎么活，怎么让这帮畜生没法好好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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