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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在高级酒店挽着小白脸的照片寄到了我单位邮箱。她摊牌那天说要分走我半生积蓄，我冷笑着旋开煤气阀门：“那一起死吧。”她尖叫着骂我疯子，警察却在此时破门而入。

看着拷住她手腕的银镯子，我掏出离婚协议：“想坐牢就签净身出户。

”网上她的私密照和财产转移证据同时曝光。她和小老板情夫哭嚎着上了热搜：“张明！

你不得好死！”我对着镜头微笑：“好日子还在后头呢。”那天刚坐下扒拉两口午饭，办公室小刘凑过来，一脸要说不说的便秘样，把手机怼到我眼前：“张哥，你…你看看这个？

”屏幕上刺得我眼疼。五星级酒店那亮堂得晃眼的大堂水晶灯底下，林薇笑靥如花，半个身子都挂在一个年轻小白脸身上。那男的戴了个骚包的卡地亚，手不老实地箍在林薇穿着紧身包臀裙的腰上。照片一张接一张往下滑。酒店门口腻歪，餐厅里互相喂食，电梯间里急不可耐地啃在一起。还有几张，角度刁钻，能看见林薇半边脸沉醉在夕阳的光里，那嘴都快被啃变形了。最后一张收尾。晚上，地下停车场，那辆我去年才给林薇买的大G旁边。车窗摇下来一半，林薇坐在驾驶座上，仰着头，一脸迷醉。那小白脸半个身子探进去，手明显伸进了不应该伸的位置。

心口像是被猛地砸了一拳，又闷又疼，接着，一股冰冷的玩意儿顺着脊梁骨往上爬，冻得我牙关都咯咯响了两下。“邮箱…匿名发的？”我能听出自己声音有点飘。小刘点点头，眼神躲闪，替我臊得慌：“嗯，一早就到了。

不止你…好像…整个办公楼的公开邮箱列表都收到了。张哥，这事儿…”“知道了。

”我的声音稳了下来，稳得像结了冰的河面，下面暗流汹涌，面上纹丝不动。筷子放下，盒饭推到一边，“帮我顶一会儿。”我起身就走，没回办公室。

直接去了安全通道那个角落旮旯。摸烟的手有点不听使唤，哆哆嗦嗦点了三四回才点燃。

尼古丁混着血腥味冲进肺里，辣得我一阵猛咳，咳嗽逼得眼眶发热发酸。

看着窗外灰突突的天，脑子里那点疼劲儿反而被死死摁住了。行啊，林薇，真行！

结婚十来年，我省吃俭用，拼死拼活从底层爬到部门主管。

为了她爸妈的病、她弟弟捅出的窟窿，我背了多少人情债，熬了多少通宵？

连烟都只敢抽最便宜的，就想着给她、给这个家能攒点好生活。那辆大G，是我去年签下那个苦熬了半年的项目后，咬牙全款给她买的生日礼物！我以为她值得。

现在看来，她配个屁！怪不得最近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怪我没情趣，怪我把钱管得太紧。

敢情是傍上了更会玩更有钱的？那小白脸看着就骚包，身上行头加起来，够我干半年的吧？

一股带着腥味的邪火直冲脑门，又被硬生生压了下去。怒火？有。但更多是彻骨的冷。

这些年她在我眼皮子底下做的账！

转账记录、借口要做理财拿走的“老本”、她名下那家公司莫名其妙搞出的“亏损”……操！

我猛地一拳砸在冰冷的防火门上，闷响在楼梯间里回荡。老子就是太信你！太他妈念着旧情！

行。你要玩这种阴的？我张明陪你玩到底！你和小白脸一起算计我？做梦！回到办公室，键盘敲得比平时更狠。屏幕的光芒映在镜片上，幽冷一片。我登录了一个云盘。

那是我几个月前偷偷注册的。一个念头闪过，一个模糊的危机感驱动着我。

当时还在心里笑自己多疑，怎么可能有这一天？现在想想，真是老天开眼。鼠标点下去，几个加密文件开始下载传输。

里面装着的是我像仓鼠存粮一样、利用职务之便悄悄收集的东西。

林薇那些财务账号的流水截图，她那个皮包公司几笔蹊跷的对公账目的记录，还有……某次我车没走远，她以为没人时在小区花园里打的一个电话录音碎片，提到过“老王介绍的投资很稳，把明子那份挪出来就行”……以前没勇气细看的内容，现在成了唯一的希望。冰冷的电子光芒里，我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和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一下，又一下。下午三点半，手机震了一下，一条短信，没署名。“晚上七点，家里谈谈。

带离婚协议来。我的要求，你最好答应。”来了。我盯着那条冰凉的短信，手指收紧又松开，最终只是极缓、极缓地扬起一个嘴角的弧度。行啊林薇，摊牌是吧？咱们好好谈。

特意没开车到家附近的地铁站口，我拦了辆出租。司机是个话痨，从国际形势侃到他儿子期末没及格。“哥们儿，你这脸咋啦？欠人钱了？”他从后视镜看我。

我扯了扯嘴角，挤出点声音：“嗯，欠大了。”车在老破小区门口停下，空气里飘着晚饭的味道。这地方住了快十年，当初是为了方便她照顾她妈，结果她妈走了，这房子就成了她嫌弃我“窝囊”、配不上她的诸多铁证之一。钥匙插进锁孔，转动。

客厅的光线比外面暗沉。林薇已经在了，化着精致的妆，穿着那件我说“看着就贵”但猜不出具体价格的浅米色羊绒裙，翘着腿坐在那个我们很少坐、铺着崭新米白色沙发巾的沙发上——那是她上个月才买的，以前那套用了七八年的布沙发被她嫌弃得像垃圾。她面前的玻璃茶几上，摆着一份显然是打印出来的、纸张挺括的文件。听到门响，她抬了下眼皮。那眼神，像扫过来一块路边的抹布。没有愧疚，一点都没。只有一种令人心里发冷的厌倦、不耐烦，还有……一种居高临下的笃定。“来了？”她淡淡地，手指在离婚协议上点了点。

“我时间不多。签了字，我们好聚好散。”我没关门，就倚在门框上看着她。屋里没开大灯，只有那盏死贵的、她坚持要买的落地灯投下一圈昏黄的光晕，罩在她身上。“好聚好散？

”我重复了一遍，声音有点哑。“对。”她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下巴微抬，露出保养得宜的脖颈线条，“这么多年，我也累了。财产分割上面写的很清楚，我多分那部分，是这些年我为这个家庭付出的情感补偿。还有，那辆GLC我要开走，这房子……太破了，留给你当个窝吧。”她说得那么理所当然，那么平静，好像只是在决定今天晚饭吃什么。那种平静比我看见她在酒店大厅里挂在那男人身上时，更烧得我五脏六腑都沸腾。“情感补偿？” 我终于动了，把钥匙随手甩在玄关鞋柜上，发出“啪”的一声响，“补偿你和那个开卡地亚的小白脸在富丽酒店开房的愉悦感？

补偿你们在我给你买的车上激情表演的高级体验？”林薇的脸色“唰”地变了。

刚才那种笃定的优越感像是被撕开了一块，显出底下的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瞬间又被更强的愤怒盖住了。“张明！你派人跟踪我？要不要脸！”她猛地站起来，声音拔高。“老子没那闲工夫！”我吼回去，直接戳破那层遮羞布，比看着照片感觉更真实也更痛，“是你那个金主小开搞的？

还是你们这对狗男女不小心被‘好心人’拍了，群发到我单位全楼来给老子送帽子？

”我故意扭曲了发件人信息，“真他妈的客气！”她脸上的血色彻底退了，眼里的慌乱像墨滴进水一样晕开。她捏紧了拳头，修剪得体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你…你闭嘴！”她有点语无伦次，“这改变不了什么！张明，我们已经没感情了！

你…你就不是个男人！只知道埋头干活，一点情趣都没有！

这些年我在你身边和坐牢有什么区别？签了它！带着你的窝囊日子滚蛋！”她几乎是扑过来，想把那份协议拍到我脸上，眼神疯狂而刻薄。我任由那份纸在离我脸几厘米的地方停住。

心彻底沉到冰窟里，又被油泼过一样滋滋冒烟。情趣？

是嫌弃老子不会像那小白脸一样给她挥金如土买包买表吧？窝囊？“呵。”我笑出声，很低，很冷。就在她错愕的瞬间，我猛地错身一步，没有理她举着协议的手，像一截烧僵的木头，径直走进了旁边那个狭窄的厨房。厨房的光比客厅还暗。窗户关得死死的，拉上了厚实的帘子，显得格外憋闷。那股熟悉的、混杂着油盐酱醋和冰箱剩菜的味道，曾经是我疲惫生活的归处。现在闻着只觉得恶心。我一步步走过去，脚像是踩在棉花上，又沉得抬不起。走到灶台边。那老式燃气管道的总阀，铜的，在墙角的阴影里，看着冰凉而厚重。旁边还挂着林薇为了好看买的劣质防油贴，花里胡哨，丑得滑稽。

我抬起手，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沉重。手指触碰到那冰冷的金属旋钮，表面的油污有些滑腻。林薇已经追到了厨房门口。她还没意识到我要干什么，还在发泄她那套居高临下的理论：“张明！我告诉你，这协议你不签也得签！

我已经咨询了最好的律师，财产证据确凿，你玩不过我的！老王说了……”她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我开始转动那个阀门。“咣当！”很细微的一声金属摩擦，但在这骤然寂静下来的空间里，像是拧紧了某个发条的开关。接着，一种细微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嘶嘶……”的声音开始弥漫开来。

那声音不响亮，但穿透力极强。带着一种无形物质特有的粘腻和冰冷，钻过空气，钻进耳朵眼儿里，缠上脑髓。那是廉价但高效的天然气，带着它标志性的、用于警告的臭鸡蛋气味——硫醇的气味，极其微薄，却又极其清晰地飘散开来。林薇站在门口，眼睛猛地瞪得溜圆，她脸上的愤怒、刻薄、算计在那一刹那完全僵住，被一种极度真实的惊骇取代。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那只放在铜阀门上的手，又猛地看向我的脸。我的脸一定很平静。

因为内心那团肆虐了整天的狂怒风暴，在阀门开启、那毒气特有的嘶鸣声渗入空气的一刹那就被奇异地镇压了。

只剩下一种死水般的、万念俱灰的冰冷和平静。我甚至还能冲她慢慢扯出一个……笑。

一个空洞的，带着点死气的笑。“谈？可以。”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那恐怖的“嘶嘶”声背景音里，清晰地撞进她的耳朵，“林薇，你看。这房子是破。

”我环顾这拥挤油腻的厨房，“可我舍不得它，还有你那些高级‘情感’。

”我的目光收回来，落在她因为极度惊恐而剧烈颤动的脸上：“签协议？可以。

我签你妈的坟！你不是想离吗？好啊！咱们把账算清楚再‘干净利落’地走。”顿了顿，看着她筛糠一样的腿和她眼里迅速凝聚起的水汽，我觉得那“嘶嘶”的煤气声就是最美妙的伴奏。我的笑容扩大了点，露出一点点牙根，声音轻飘飘地落在煤气的背景音上：“要死，也他妈一起死吧。

就当……还了你这十年的‘青春损失’。多公平？嗯？”“啊——！！！

”一声足以撕裂耳膜的尖叫爆发出来，不是愤怒的嘶吼，而是纯粹动物性的、面对死亡最原始的恐惧。林薇整个人像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了后背，猛地一缩，巨大的惊恐让她浑身剧震！“张明！你疯了你！疯子！神经病！！！！关掉！

快关掉啊！！”她那张妆容精致的脸在惊恐下剧烈扭曲变形，花掉的睫毛膏，混着眼角的泪水糊开一道脏污的黑线，嘴唇惨白哆嗦着，完全失去了平日里那种拿捏的精明模样。她不敢冲进来把我推开，好像厨房已经化身成了毒气魔窟，她只敢死死扒住门框，撕心裂肺地尖叫嘶吼着，“救命啊！

！来人啊！杀人啦！！他疯了！他不想活了他要拉我垫背啊！！！

”她的声音尖锐得能刺破鼓膜，在小小的厨房空间里回荡，混合着那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的“嘶嘶”毒气释放声。

恐惧让她短暂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和任何谈判的心思，只剩下被点燃的求生本能。她尖叫着，语无伦次地诅咒着，身体因为惧怕而拼命后仰，远离那气源，但脚却像生了根钉在厨房门口不敢动。“救命！有人吗！报警啊快报警！

”就在她拼尽全力、带着哭腔试图喊出更大声求救的瞬间——“砰！！！

”一声巨大的、如同炸药引爆般的撞击声从大门方向猛地炸响！那不是钥匙开锁的声音，那是纯粹的、物理破坏产生的轰鸣！带着一种摧枯拉朽、不容置疑的强横力量！紧接着，是木屑和金属碎片炸裂飞溅的声音！老旧的入户门如同纸片一般被硬生生砸开、撞烂！

杂沓而沉重的脚步声如同暴风骤雨般汹涌灌入！“警察！”“不许动！

”数道刺眼到令人几乎瞬间失明的强光手电光束如同利剑般凶狠地射进来，横扫过阴暗的客厅，瞬间锁定在厨房门口失魂落魄、狼狈尖叫的林薇身上！

灯光晃得她像个舞台上的小丑。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如同猎豹般敏捷地冲了进来。

最前面一个动作快如闪电。几乎在林薇被强光眩晕、尖叫噎在喉咙里的下一秒，他一个极富力量的箭步已经越过挡在前面的破沙发，瞬间欺近！蒲扇般的大手带着一股劲风，没有丝毫犹豫，“啪”！精准而有力地拍开了我那只仍然搭在冰冷铜阀门上的手！

那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力量。我的手臂被震得发麻，猛地甩开。

几乎在同一时间，另一个警察已经从侧面撞开惊恐万状、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林薇，直接冲进狭小的厨房内部！“咔嚓！”一声脆响。

那散发着致命“嘶嘶”声的煤气阀门被他用带着专业手套的手猛地拧死！

空气里那股致命的、无形蔓延的气息源头被硬生生掐断！“开窗！通风！快！

”一个沉稳浑厚的命令声响起。立刻有另外两人扑向厨房紧闭的窗户。“哐当！

”生锈卡死的铝合金窗框被极其暴力地用工具撬砸开，寒冷的夜风带着自由的气息猛地灌了进来，瞬间开始吹散那令人窒息的味道。

客厅的灯此时也被啪一下打亮了，瞬间亮如白昼，藉、撞烂的大门碎片、我僵硬的身影和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的烂泥一样瘫软在厨房门口的林薇，清清楚楚地暴露出来。整个场面发生得太快，前后不到十秒钟。林薇彻底傻了。

她呆呆地瘫坐在地上，刚才那极端的歇斯底里被眼前巨大的冲击和变故砸晕了、碾碎了。

妆容混乱的脸上只剩下凝固的、无法理解的巨大恐慌。

她看着瞬间出现在屋里的全副武装的警察，又僵硬地、一点点地转动脖子，那双被眼泪和黑线糊住的眼睛，空洞地、茫然地看向我。

“怎…怎么…警察…”她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像个卡壳的磁带。一个中年警官，警衔明显较高，没废话直接走到我面前，那张脸严肃得像一块板砖，他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扫过我苍白的脸，又厌恶地瞥了一眼地上还在簌簌发抖的林薇，沉声确认：“是你报的警？张明？”我点点头，终于能顺畅地、长长地呼出一口带着浊气冰渣的气息：“是我。

”警察的目光落在我脸上片刻，似乎想确认我的状态。紧接着，他猛地转向林薇，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肃杀：“林薇是吧？”林薇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猛地一抖，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嗬嗬”声，下意识地想往后缩，但身后就是冰冷的门框。“有人报警，并提供了详实证据，指控你涉嫌婚姻存续期间恶意、大额转移隐匿属于夫妻共同财产的经济犯罪行为！

”中年警官声音洪亮，带着一股凛然的威严，在死寂的客厅里振聋发聩。他手往后一招，立刻有个穿着技术夹克的年轻警员拿着一个透明的物证袋上前一步，袋子里装着一个小巧的、黑色的录音笔一样的东西。我认出来了。那是几天前，我趁着林薇出差一周不在家，买了个全新的同款藏式壁挂毯旧的那个发霉了她早想换，又悄悄把那个开了录音功能的录音笔小心地塞在了橱柜深处，电线隐藏在碗碟后面那个油腻的角落里的——那地方她平时从不会伸手进去翻。

警察当着林薇的面晃了晃那个证物袋：“同时，举报人提供了关键录音，你在录音中明确承认并伙同他人指向那戴卡地亚的小白脸——王超实施转移财产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