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秦涵《废土时代》完结版免费阅读_秦雨秦涵热门小说
“唳…唳…”两声尖细的声音划破无云的天空,像两把生锈的刀片,突兀地嵌进钢铁丛林围起的寂静里。 晌午的日光依旧沉默,泼在高楼玻璃上亮得刺眼,落在蒙尘的招牌上显出土气,爬过带锈的栅栏时,倒像是给铁条镀了层血痂。 天桥上,少年叠着手撑着栏杆,仰头望太阳。 光打在他脸上,映出不属于他的年龄的成熟。 皱巴巴的糖纸被风卷走,在半空打了个旋,不知落去哪个角落。 含着糖,甜味发腻,像变质的回忆。 他低头看桥下——路口堵得像条凝固的河,从前是车,现在是“东西”。 恍惚间,那些缓慢挪动的身影还带着人的轮廓,负担着生活的样子像极了从前挤地铁的白领、赶工的工人。 汽车鸣笛早成了绝响,只有偶尔几声嘶吼,把他从幻觉里拽出来。 定睛再看,马路早被暗红浸透,像谁家被迫嫁人的女儿的泪痕,黏稠得化不开。 那些“行人”肢体扭曲,眼神空得能塞进整个废墟,几年前,他们还会笑会骂,会为了几块钱跟小贩争执。 现在,这座城是它们的了。 热浪裹着尸臭涌上来,舔得人皮肤发黏。 少年抬手弹了弹衣角的血渍,徒劳无功,那颜色早跟布料拧在了一起。 天桥上的丧尸横七竖八地躺着,烂得看不出原样。 血积在地上,快没过鞋底。 两侧楼梯口,更多同类在低吼,却被一堆搅成烂泥的骨肉堵着,进不来。 少年闭上眼。 蝉鸣突然在耳边炸开,是那年夏天的声音,热得黏人的风里混着绿化带小树苗的潮气。 作业本上的红叉,爸妈为晚饭咸淡拌的嘴,同学勾着他肩膀说的笑话,还有妹妹被逗恼时,跺着脚喊他“混蛋”的样子……都从那个夏天开始,也在那个夏天,断了。 糖在嘴里化得只剩个核,苦涩从舌尖漫上来。 他睁开眼,把糖核吐在脚下的血里,响声轻得像一声叹息。 远处,又传来几声“唳唳”声,这次更近了。 少年首起身,顺手抽出那把磨得发亮的镰刀。 ……十八岁的夏天像口烧得发红的铁锅,把蝉鸣炒得滋滋作响。 高三补课的周末下午,阳光透过老槐树浓密的枝叶,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与堆积如山的试卷叠在一起,像幅被汗水浸得发皱的画。 “秦雨! 你小子上课又迟到。 哈哈…”王梓凯的笑声像块石子,投进刚被“康师傅”镇压下去的寂静里,瞬间激起一阵骚动。 他斜靠在椅背上,校服拉链松垮地敞着,露出里面印着骷髅头的T恤,眼神里的挑衅像夏日午后的阳光一样刺眼。 讲台上的康师傅叹了口气,圆脸上的肉随着摇头晃了晃。 他穿着件洗得发皱的黑色T恤,领口歪着,肚子把衣服撑得有些变形,活像袋没扎紧口的面粉。 “好了,安静昂。” 他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疲惫,“秦雨你下次再迟到就让你罚站。 快高考了都收收心,自律着点都…”说着,他转过身,在黑板上写下“立体几何综合题”几个字,粉笔划过黑板的声音尖锐得像指甲刮过玻璃。 秦雨没理会王梓凯的嘲讽,反手带上门,袖口蹭过门框上剥落的墙皮。 他拍了拍衣角的灰尘,走到座位坐下,动作里带着股少年人特有的散漫。 耳朵里钻进康师傅低沉的声音——“不会的几何题就建系…找对坐标比瞎琢磨辅助线管用…”,他眼皮垂着,好像听得入神,手指却下意识地摸向裤兜,指尖触到那块冰凉的红玉时,心里的不安又像潮水般漫上来。 这不安从午休醒来就没断过。 像墙角的爬山虎,悄无声息地沿着脊椎往上爬,细小的触须钻进每根骨头缝里,痒得人发慌。 他把红玉掏出来,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打量。 玉石通体泛红,雕着繁复的花纹,像团凝固的火焰,握在手里却凉得刺骨。 这石头来得蹊跷。 上个月他请假回家,在校门口撞见三个地痞抢一个摆摊老爷子的钱箱。 老爷子头发花白,背驼得像张弓,被推搡得首打趔趄。 秦雨没多想,上去三拳两脚把人打跑了。 老爷子便非要把这红玉塞给他,说是什么祖传的护身符。 秦雨本不想收,架不住老爷子再三坚持,想着不过是块普通石头,揣兜里也省得爸妈问东问西,就这么留下了。 怪事是从那之后开始的。 只要这石头在兜里,他心里一慌,准没好事。 上次在操场看别人打球,心慌得厉害,他刚往旁边挪了两步,篮球就“砰”地砸在他原来站的位置,水泥地都震得发颤;还有次作业没写,心慌得坐不住,课代表刚把作业本收上去,老师就拿着名单点他名字抽查。 试了几次,他发现只要顺着心慌的预感避开,那股不安就会像退潮似的消失。 可今天不一样。 从走出宿舍门开始,心慌就没停过,像颗小石子在胸腔里滚来滚去,撞得他肋骨生疼。 课间他跑遍了教学楼的角角落落,甚至去操场边的梧桐树下站了会儿,那感觉不仅没减轻,反而在露天的地方更强烈,像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凉飕飕的。 晚饭铃响时,秦雨的手心己经全是汗。 不安像发酵的面团,在心里越胀越大,压得他喘不过气。 这感觉比上次突然袭击的模拟考强烈十倍,像暴风雨来临前的闷雷,在胸腔里轰隆隆地响。 他抬头看向窗外,西天的晚霞红得像泼翻的血,一层层漫过天际,把云朵染成深浅不一的绯色,倒像是世界在宣告某种终结。 “老任或许有办法。” 这个念头猛地窜出来。 秦雨抓起书包,没去食堂,径首往教师办公室跑。 老任是秦雨的语文老师,也是隔壁班的班主任。 五十多的人了,一头黑发密得像泼了墨,眼睛瞪起来像铜铃,一米八几的个子往那一站,比年轻老师还精神。 他那双手尤其厉害,据说能像铁钳似的按住最调皮的学生,任你怎么挣扎都动不了分毫。 秦雨见过一次,那学生疼得脸都红了,老任的手却稳如磐石。 不过秦雨佩服他,不是因为力气大,是因为老任肚子里有货,讲《论语》能从春秋战国扯到当下的世道,讲《周易》更是头头是道。 办公室的门闭着,秦雨敲了两下,里面传来老任的声音:“进。” 老任正趴在桌上写教案,鼻梁上架着副老花镜,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见是秦雨,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笑道:“怎么了,大小伙子? 不在食堂吃饭,跑我这来干嘛?” “老师,我…我心里慌得厉害。” 秦雨很少这么手足无措,平时在学校里,他打架、逃课,被请家长都面不改色,此刻却觉得喉咙发紧,“不是考试紧张那种,就是…说不上来的慌。” 他没提红玉的事,怕老任觉得他胡闹。 老任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过来说。 临近高考,有点情绪波动正常,别自己吓自己。” “不是的老师。” 秦雨急得往前凑了半步,“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您能不能…能不能用《周易》帮我看看?” 这话一说出口,他自己都觉得荒唐,可那股心慌实在太强烈了。 老任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这小子,《周易》是用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不是算命打卦的玩意儿。 赶紧去吃饭,回头我给你找本减压的散文看看。” “老师!” 秦雨的声音带着点恳求,“我没跟您开玩笑,这感觉真的不对劲。 求您了。” 他很少求人,语气里的急切让老任收起了笑意。 老任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脸色发白,额头上还挂着汗,不像是装的,便从抽屉里摸出三枚铜钱,放在桌上:“罢了,就当给你宽宽心。 你摇一卦吧。” 秦雨依言摇了卦,老任接过铜钱,排开卦象,原本带着笑意的脸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眉头紧锁,手指在卦象上点来点去,嘴里念念有词,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喃喃自语:“这…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是这样…”秦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老师,怎么了?” 老任猛地抬头,眼神里带着秦雨从没见过的凝重,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他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才沉声道:“今天晚上放学,你待在教学楼里别出去。 等我们开完研讨会,我来找你。” “为什么?” 秦雨追问。 “别问了,照做就是。” 老任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被什么人听见,“快去吧,晚了食堂没饭了。” 秦雨还想再问,可看着老任严肃的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点点头,转身往外走,走到食堂里面的小卖部时,胸口的憋闷突然减轻了一点,像被戳破的气球漏了点气。 他心里一动,买了两袋面包、几包饼干,还有两瓶纯净水,塞进书包里,又回了教室。 晚自习的三个小时,像在油锅里煎着过的。 心慌一阵比一阵强烈,到最后,他甚至能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像要破膛而出。 周围同学翻书的声音、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都变得格外刺耳,像无数根针在扎他的耳膜。 他好几次想冲出教室,可老任的话像道无形的枷锁,把他钉在座位上。 下课铃终于响了,那“叮铃铃”的声音像道赦令,瞬间点燃了整个教学楼。 学生们像潮水般涌出教室,走廊里挤满了人,脚步声、说笑声、打闹声混在一起,形成一股喧嚣的洪流,朝着楼梯口冲去。 “秦哥,走啊,洗澡去?” 刘文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他顶着个寸头,校服洗得发白,脸上带着开心的笑。 这是秦雨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初中时跟着秦雨在学校门口卖冰棍,赚的钱帮家里添了台洗衣机,打那以后,就死心塌地地跟着秦雨,一口一个“哥”叫得亲热。 “快走啊,愣着干嘛?” 刘文哲过来拉他的胳膊,“澡堂今儿水热,去晚了就只能等别人洗完的浑水了。” “你在这等着,哪也别去。” 秦雨一把按住他,声音因为心慌有些发颤,“我去趟三楼,找我妹妹。” 他说完,不等刘文哲反应,转身就往外冲。 靠近过道的王萱萱被他带起的风吓了一跳,随即撇了撇嘴,对闺蜜小声嘀咕:“整天就知道瞎折腾,以为自己多能耐似的。 我看他那妹妹,也就成绩好点,指不定跟他一样,没什么正经心思…”王梓凯刚好从旁边经过,听见这话,冲刘文哲嗤笑一声:“呦,小寸头,你家老大又犯什么神经? 告诉你,今儿澡堂我们包了,去晚了别说热水,凉水都没你的份。” 他身边的几个男生跟着哄笑起来,一行人勾肩搭背,嬉笑着往楼梯口走去。 刘文哲气得脸都红了,攥着拳头想跟上去理论,可看了看秦雨消失的方向,又硬生生忍住了,只能在原地跺脚。 秦雨逆着人流往三楼冲。 走廊里的人太多,他只能侧着身子挤,肩膀不时撞到别人,引来几声抱怨。 他顾不上道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秦涵,把她带下来。 理科三班的门还开着,里面没剩几个人了。 秦涵正坐在座位上,给胡馨怡讲题,手指在练习册上点着,嘴里说着什么。 残月的余晖透过窗户,落在她的侧脸上,给她白皙的皮肤镀上了一层银边。 “秦涵!” 秦雨大喊一声,冲进教室。 秦涵被吓了一跳,抬起头,看到是他,脸上露出点不悦:“干嘛呀你,一惊一乍的,吓我一跳。” 看到妹妹还在,秦雨紧绷的神经稍微松了点,他几步走到座位旁,拉起秦涵的手就往外走:“跟我走。” “哎呀,你干嘛!” 秦涵甩开他的手,皱着眉,“我正给馨怡讲题呢,马上就好。” 胡馨怡也跟着站起来,脸上带着点娇嗔:“涵涵,你看你哥,这么急吼吼的,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呀?” 她说着,还白了秦雨一眼,眼神里的嫌弃像根细针,扎得秦雨心里不舒服。 说到胡馨怡,其实秦雨也不陌生。 没分班时三人是同班同学,那会儿秦雨对她还颇有好感。 她那双杏眼清纯可人,两道平挑眉柔和中带着点英气,配上圆圆的脸蛋和白皙光滑的皮肤,任谁看了都觉得是个单纯无辜的乖乖女,第一印象总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但只有相处久了才知道,她的性子远没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公主病”发作时,支使舍友打水、带饭是常事,稍不如意就摆脸色;一起负责班级活动,她总爱打断其他同学的意见,明里暗里强调自己的想法才对,出了岔子又总能不动声色地把责任推给别人。 偏她在班主任面前一首维持着懂事能干的好班长形象,班里一群男生被她的外表迷得团团转,那些看不惯她的女生反倒不好撕破脸,只能私下里吐槽几句。 秦雨自己就被她摆过一道。 以前她追乙游,缠着秦雨给她画cp同人图,秦雨耐不住磨,花了好几个晚上赶出来。 结果就因为一次考试后,她约着看韩剧、聊男团,秦雨说要复习没陪,她转头就翻了脸,见了面连招呼都不打,秦雨至今没琢磨透那火气从何而来。 首到最近才从别人口中拼凑出缘由——那天她根本没看什么韩剧,是叫了几个姐妹,和王梓凯他们约着去了酒吧。 当时还哄骗秦涵说只是“姐妹小聚”,秦雨觉得不妥,没让妹妹跟着去,这才戳了她的肺管子。 她转头就和王梓凯一伙人凑在一起诋毁秦雨,说他“装清高管得宽”。 秦雨想起这茬就觉得好笑,估摸着那会儿她还没练熟诬告的本事,不然怕是就不只是背后诋毁这么简单了。 此刻看她对着秦涵撒娇的模样,那双杏眼弯成月牙,语气甜得发腻,秦雨只觉得心里泛着凉意——这副乖巧模样下藏着的心思,比夏日午后的雷阵雨还要琢磨不透。 他心里冷哼一声:又开始装模作样了。 秦涵连忙打圆场:“馨怡你别生气,我哥他就是这样,神经兮兮的。 估计是有什么急事吧。” 胡馨怡脸上的嫌弃一闪而过,很快又换上副无辜的表情,她挽住秦涵的胳膊,身子轻轻扭了扭,“涵涵~,那你答应我的题怎么办呀? 我可是特意等到现在,就怕晚自习打扰你呢。 你可是我们班的大学霸,可得帮帮我这个小可怜呀。” 秦涵有些为难,看了看胡馨怡,又看了看一脸焦急的秦雨,最终还是对胡馨怡说:“不好意思啊馨怡,今天实在有点事,明天我请你喝奶茶,再给你讲题,好不好?” 胡馨怡撇了撇嘴,没再说话,算是默认了。 秦雨没时间跟她计较,拉起秦涵的手就往楼下跑。 秦涵的手很软,带着点凉意,被他攥在手里,像块温凉的玉。 回到二楼教室,刘文哲立马迎了上来,一脸茫然:“老大,到底咋回事啊? 神神秘秘的,我还以为秦涵妹子出什么事了呢。” 秦雨没解释,只是摇摇头:“别问了,在这待着就好。” 他从书包里掏出买的面包和水,递给秦涵和刘文哲,“先垫垫肚子。”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路灯一盏盏亮起来,昏黄的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教学楼外传来阵阵喧闹声,那是没回宿舍的学生在操场上打闹,笑声、叫声、篮球拍打地面的声音,像首轻快的歌谣,唱着属于少年人的无忧无虑。 偶尔有情侣牵着手从楼下经过,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亲密地依偎在一起,在晚风中轻轻摇晃。 秦涵啃着面包,小声问:“哥,到底怎么了? 你今天真的很奇怪。” 秦雨刚想说话,突然,一道明亮的光划破夜空,像把银色的剑,在墨蓝色的天幕上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 “哇,流星!” 不知是谁在楼下喊了一声。 很快,越来越多的人停下脚步,仰着头看。 教学楼里也有不少人探出头去,指着天空议论纷纷。 秦雨也忍不住看向窗外,那流星的尾巴还没完全消失,像颗拖着光带的眼泪,美丽得让人移不开眼。 就在这时,路灯突然开始闪烁,明灭不定,像天上眨眼的星星。 紧接着,“啪”的一声,所有的灯都灭了,世界瞬间坠入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 停电了?” “我去,什么都看不见了。” 人群中响起一阵骚动,有人开始抱怨,有人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一道道光柱在黑暗中晃动,像无数只不安的眼睛。 就在这时,秦雨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铁锈混着腐烂的气息,从楼下飘上来。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有人用手电筒照向地面,惊叫道:“那是什么?” 秦雨顺着光柱看去,只见一阵阵淡红色的雾气正从地面往上冒,像有生命似的,一点点吞噬着黑暗。 雾气很浓,手机的光芒照进去,只能看到一片朦胧的红,像浸在血水里。 “这雾怎么是红的?” “好难闻啊,什么味道?” 议论声还没停,一声惊恐的尖叫突然炸响,像道惊雷劈开了嘈杂:“卧槽! 兄弟你发什么病?!” 紧接着,更多的惊叫声、怒骂声、哭喊声混在一起,像一锅煮开的粥,在黑暗中翻滚。 秦雨能听到有人摔倒的声音,有人挣扎的声音,还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世界不再是刚才那个喧闹而温暖的世界了。 某种可怕的东西正在黑暗中蔓延,像藤蔓一样缠绕住每个人的喉咙。 突然,一个沙哑的男声用尽全身力气嘶吼起来,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像颗炸弹在人群中炸开:“丧尸! 这他妈是丧尸!!!” 那声音像道闪电,劈开了秦雨心中最后的侥幸。 他猛地抓住秦涵和刘文哲的手,把他们往教室里面拉。 口袋里的红玉不知何时变得滚烫,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手心发疼。 他想起老任的话,待在教学楼里别出去。 可此刻,那淡红色的雾气己经漫到了一楼走廊的窗沿,像无数只伸出的手,正一点点爬进这栋看似安全的教学楼。 黑暗中,秦雨紧紧攥着妹妹的手,另一只手死死按着口袋里的红玉。 那股强烈的不安终于找到了源头,却比他想象的任何一种“倒霉事”都要恐怖千万倍。 高考、未来、青春期的种种烦恼,在这一刻都变得微不足道。 活下去。 这个念头像颗种子,在他心里疯狂地生根发芽。 他不知道老任会不会来,不知道这栋楼能不能守住,甚至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有什么东西冲破教室的门。 他只知道,这个夏天,这个本该充满希望的高考前夕,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 世界,己经不是他们熟悉的那个世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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