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锦书萧璟(王妃她带崽和离了)全文免费在线阅读_王妃她带崽和离了完整版免费在线阅读
我蹲在王府后厨的柴火堆后面,给四岁的儿子掰烤红薯。烤红薯焦黑的皮冒着热气,金黄的瓤香甜软糯。儿子霍小宝的眼睛亮得像星星,小手迫不及待地伸过来。“娘,香! ”他含糊不清地说,小嘴塞得鼓鼓囊囊。“慢点吃,烫。”我吹着气,自己也忍不住啃了一口。真甜。当了三年的靖王妃,最想念的居然是这口路边摊的滋味。 “啪嗒!”一声轻响,柴房的门被推开。光线涌进来,照亮了飞舞的灰尘。 一个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逆着光,看不清脸,但那身玄色蟒袍和通身的气场,化成灰我也认得。我的夫君,靖王萧璟。他身后跟着侧妃柳如烟,还有她那个总爱搬弄是非的表妹赵月瑶。柳如烟捏着帕子捂着嘴,眼睛瞪得溜圆,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污秽的东西。赵月瑶直接惊呼:“天哪!王妃姐姐! 您…您怎么带着小世子在这种地方偷吃…偷吃这等粗鄙之物!这…这成何体统啊! ”我淡定地把最后一口红薯塞进小宝嘴里,用手背擦了擦他沾了黑灰的小脸。小宝很乖,虽然有点怕,但还是紧紧靠着我,大眼睛警惕地看着门口那群人。“王爷,”柳如烟声音娇柔婉转,带着恰到好处的震惊和担忧,“王妃姐姐或许…或许是府里膳食不合口味?但也不能…不能委屈了小世子呀。 ”萧璟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我手里还冒着热气的红薯,又落到小宝沾着黑灰的嘴角和脏兮兮的小手上,最后定格在我那张同样蹭了灰的脸上。 他眉头紧锁,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霍锦书,”他开口,声音像结了冰碴子,“你就是这样教导本王的嫡子?把他带到这种腌臜地方,吃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你身为王妃的体统呢?”柴房里很静,只有柴火燃烧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小宝似乎感受到他爹的怒气,小手紧紧攥着我的衣角。我慢条斯理地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挺直脊背,平视着他。三年的冷落,三年的视而不见,早就把当初那点可笑的期待磨得一干二净。“体统?”我笑了一下,声音不大,但清晰无比,“王爷跟我提体统?”我往前走了一步,萧璟身后的柳如烟和赵月瑶下意识地后退。 我指着小宝:“你的嫡子,从去年冬天到现在,只长了两斤肉。御医开的滋补药,喝了一个月就停了,因为账房说库银紧张,要优先供给侧妃娘娘调理身子备孕。 ”柳如烟的脸瞬间白了:“王妃姐姐,您怎能血口喷人!妾身……”我没理她,目光只盯着萧璟:“库银紧张?呵。小宝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正餐厨房送来的,永远是青菜豆腐。想吃口肉?得额外花银子去打点。我这个王妃的月例银子,算上各种克扣,能买几斤肉?买几盒点心?”我越说声音越冷,积攒了三年的憋屈像找到了出口:“体统? 体统能让小宝吃饱饭?能让我的孩子不用在亲爹眼皮子底下,像做贼一样偷吃一口热乎的烤红薯?王爷,您高高在上,锦衣玉食,当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当然不明白一个娘看着孩子饿肚子是什么滋味!”萧璟的脸色变了变,似乎想说什么。 但没等他开口,我又指向柳如烟:“库银再紧张,侧妃院里新添的紫檀屏风、云锦帐子、还有那尊价值千金的送子观音,倒是一样不少! 我霍锦书可以吃糠咽菜,但我的儿子,靖王府堂堂嫡长子,不能跟着我受这份委屈!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胸腔里那股浊气终于吐了出来。 看着萧璟那双震惊、愕然、甚至带着一丝狼狈的眼睛,我清晰地吐出那句在心底盘旋了无数遍的话:“这王妃的体统,我霍锦书伺候不起了。 我们和离吧。”“和离?!”三个声音同时响起。萧璟的是震惊和难以置信,柳如烟是尖锐的惊愕,赵月瑶则是纯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惊呼。柴房里的空气彻底凝固了。 萧璟盯着我,眼神复杂得像打翻的调色盘:“霍锦书,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为了一个烤红薯,你就要和离?简直荒谬!”“为了烤红薯?”我差点笑出声,是那种带着无尽嘲讽的冷笑,“王爷,您觉得我是为了一个烤红薯?我是为了这三年! 为了你对我母子的视若无睹!为了这王府上下无休止的克扣和怠慢!为了我的儿子,堂堂王府嫡长子,活得还不如一个体面管事的孩子!”我一把抱起还有些懵懂的小宝,他的小手紧紧搂着我的脖子。“你看清楚,萧璟,这是你的儿子!他瘦了,他饿了,他在他爹的王府里,需要靠偷才能吃上一口热乎的!这就是你给我的体统!这王妃的位置,谁爱坐谁坐,我霍锦书不奉陪了!”说完,我不再看他们任何人,抱着小宝,拨开挡在门口的柳如烟和赵月瑶,径直往外走。 裙摆扫过门槛,带走一地鸡毛。“站住! ”萧璟的怒喝在身后响起,带着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命令,“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休想踏出王府一步!”我脚步没停,头也没回,只是声音清晰地传回去:“那就请王爷尽快写和离书。我等着。 ”身后传来柳如烟带着哭腔的劝慰:“王爷息怒,王妃姐姐定是一时气糊涂了……”还有赵月瑶添油加醋的低语:“王妃也太不识大体了,为了点小事就闹和离……”他们的声音渐渐被抛在身后。我知道,王府的天,被我捅破了。 接下来的日子,靖王府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气压。萧璟没有再来找我,也没提和离书的事,像是要冷处理,等着我自己低头认错。柳如烟倒是异常活跃起来,三天两头带着精致的点心来我住的偏僻小院“探望”。“姐姐,”她今日穿着一身簇新的水红色衣裙,头上的金步摇晃得刺眼,亲自捧着一碟子晶莹剔透的桂花糕,“您看,这是王爷特意让江南来的厨子做的,说是味道极好,让妹妹给您送来尝尝。王爷心里啊,还是惦记着姐姐的。”她笑得温婉贤淑,眼神却在我身上扫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和优越感。她身后跟着的丫鬟小桃,更是连掩饰都懒得做,嘴角撇着,眼睛翻着。小宝闻到甜香,眼巴巴地看着那碟糕点,小手下意识地抓紧了我的衣角。我放下手里正在缝补的小宝的旧衣服,眼皮都没抬一下:“侧妃有心了。不过小宝脾胃弱,吃不得这些甜腻的,怕是要辜负王爷一番心意了。” 我拿起旁边一个粗瓷碗,里面盛着我自己煮的山药小米粥,“我们娘俩喝点粥就好。”柳如烟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堆起笑意:“姐姐何必如此清苦?王爷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您一时置气说和离,他面子上过不去也是有的。可您若肯低个头,服个软,王爷难道还能真跟您计较不成? 这王妃的尊荣体面,您真舍得放下?再说…小世子可是王爷唯一的嫡子,您不为自己的前程想,也得为小世子的将来想想呀。王府嫡长子,若跟着您离府,日后……怕是要被人笑话的。”她的话,字字句句都戳在世俗最看重的地方——面子、地位、儿子的前程。我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温热的粥,喂到小宝嘴边。小宝张开嘴,乖乖吃下。我用帕子擦了擦他的嘴角,这才抬眼看向柳如烟,语气平淡无波:“侧妃娘娘,您这话说的,好像离了靖王府,我们娘俩就活不下去了似的?当王妃体面?是挺体面,体面到让我儿子饿肚子。至于前程? ”我轻轻笑了笑,那笑意未达眼底,“小宝的前程,不是靠一个空有其名的‘嫡长子’头衔,也不是靠一个对他视若无睹的爹。是靠他自己。我这个当娘的,别的本事没有,给他一个吃饱穿暖、堂堂正正长大的地方,还是做得到的。就不劳侧妃娘娘费心了。 点心请回吧。”柳如烟被我噎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那碟精致的桂花糕放在桌上,显得无比讽刺。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意,声音冷了几分:“姐姐好志气! 但愿您这份志气,能一直撑下去!”说完,带着她那群丫鬟,气冲冲地走了。小桃临走前,还不忘回头鄙夷地瞪了我一眼,低声咕哝:“不识抬举!”我看着她们消失在院门口,才收回目光。低头亲了亲小宝的额头:“小宝,娘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咱们自己找个地方住,不用再看别人脸色吃饭。”小宝似懂非懂,但很用力地点头:“好! 跟娘!吃肉肉!”童言无忌,却让我的心酸涩又坚定。吃肉?娘保证,以后顿顿让你吃上肉! 萧璟的冷处理没奏效。我不吵不闹,只是每日按时去他书房外“请安”——不是请他原谅,而是催要那份和离书。第五天,他终于忍不住了。在王府花厅,当着几位来府中议事、身份颇高的宗亲长辈的面,他沉着脸呵斥我:“霍锦书! 你闹够了没有!为了些许小事,搅得家宅不宁!你眼中还有没有本王?有没有这个家? 身为王妃,心胸如此狭隘,只知斤斤计较,如何为王府女眷表率?简直给本王丢尽了脸面! ”他显然是想借长辈在场施压,逼我服软认错。那几位宗亲也捋着胡子,语重心长地劝我:“王妃啊,要以和为贵。”“夫妻哪有隔夜仇,王爷也是为你好。 ”“为了孩子,忍一忍就过去了。”“和离?说出去岂不让人笑话靖王府? ”柳如烟站在萧璟身侧,低头垂目,一副温顺贤良的模样。赵月瑶则躲在后面,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责备、规劝。在他们看来,我就是一个不懂事、不识大体、无理取闹的妇人。我站在花厅中央,怀里的小宝似乎感受到紧张的气氛,往我怀里缩了缩。我看着上首端坐、面沉如水的萧璟,看着那些“和稀泥”的长辈,看着柳如烟那副“贤良”的嘴脸,还有赵月瑶那掩饰不住的得意。胸口那股憋了三年的浊气,猛地冲到了头顶。“小事? 斤斤计较?”我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奇异地压过了厅内的窃窃私语,“王爷说我斤斤计较?好!那今日,我们就来好好算算这笔账!”我目光扫过众人,清晰地说道:“自我嫁入王府三年整,王府公中账目,从未让我这正妃经手。 王爷说我心胸狭隘?那我倒要问问,为何我这王妃院中,每月用度不足十两? 为何我儿小宝滋补药膳的银子能被克扣?为何连厨房送来的份例饭菜,都需额外打点才能见点荤腥?”我一步步上前,逼视着萧璟:“王爷觉得这是小事? 觉得我斤斤计较?那我再问一句,王爷可知,您心爱的侧妃柳如烟,每月胭脂水粉、头面首饰的花销,是多少?她院中添置一套紫檀屏风,又是多少? 她为求子请回的那尊金身菩萨,耗银几何?王爷您库房里的银子,是只够养她一个,所以养不起我的儿子了吗?!”“霍锦书!你放肆!”萧璟猛地拍案而起,脸色铁青,显然是恼羞成怒。“我放肆?”我提高了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我今日就放肆到底了!各位宗亲长辈都在,正好做个见证!”我抬手,指向脸色煞白、摇摇欲坠的柳如烟:“王爷指责我丢靖王府的脸面?那敢问王爷,一个靠克扣嫡子饮食衣药、靠王府公账填自己私欲的女人坐在侧妃位上,这难道就不是靖王府的脸面?王爷宠爱侧妃,我无话可说!但我霍锦书,不是靠靖王府施舍的米粮活着的乞丐!我儿子,更不是!”我转向那几位目瞪口呆的宗亲,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今日,这王妃之位,我霍锦书,不要了!这靖王府,我也待够了! 和离书,王爷今日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否则,我就抱着儿子去敲登闻鼓! 让全京城的人都看看,靖王府是怎么苛待正妃嫡子,又是怎么宠妾灭妻的!”“你——! ”萧璟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手都在颤,“反了!反了天了!”整个花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我这石破天惊的一番话震住了,包括柳如烟和赵月瑶,她们脸上只剩下惊恐和难以置信。“好!好得很!”萧璟怒极反笑,眼神阴鸷得吓人,“你不是要自由吗?本王成全你!来人!取笔墨来!”他死死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霍锦书,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带着你的儿子,滚出靖王府! 本王倒要看看,离了王府,你如何活得下去!希望你别后悔,也别抱着孩子再哭着回来求本王!”很快,笔墨备好。萧璟带着满腔怒火,笔走龙蛇,刷刷写下和离书,最后重重盖上他的私印和王府大印。墨迹淋漓,力透纸背。 他狠狠将那张纸甩到我面前,纸张飘落在地。我弯腰,平静地捡起那张承载着我自由的纸。 仔细看了看内容,确认无误。然后,我抬起头,迎上萧璟那几乎要喷火的目光,露出了离开柴房后的第一个笑容,轻松、释然,甚至还带着点挑衅:“谢王爷成全。 ”抱着小宝,拿着那张轻飘飘又沉甸甸的和离书,我挺直脊背,在满厅死寂和无数道震惊、复杂、甚至带着一丝惧意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出了那座金碧辉煌、却冰冷彻骨的靖王府大门。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自由的味道,真好。京城是待不住了。靖王萧璟就算放我走,也绝不会让我在他眼皮子底下碍眼。 我带着小宝,雇了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一路颠簸,来到了距离京城百余里、位于山脚下的一个叫清水镇的地方。我用最后一点积蓄,租下了镇子边缘一个带院子的农家小院。院子不大,正屋三间,有些破旧,但胜在干净,院子里还有一口井和一小块荒地。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小宝好奇地从我怀里探出头,大眼睛四处张望。院子里杂草丛生,墙角的蜘蛛网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娘,以后住这里? ”他小声问。“嗯。”我把他放下地,摸摸他的头,“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小宝的眼睛亮了亮,迈开小短腿就在院子里跑起来,踩得枯草哗哗响,咯咯的笑声打破了小院的沉寂。安顿下来的第一晚,我搂着小宝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小宝睡得很香,呼吸均匀。我睁着眼,盘算着以后的日子。 手头那点银子,交完半年房租,买了基本的生活用品和粮食,已经所剩无几。 坐吃山空是死路一条。做什么呢?刺绣?绣工尚可,但卖不上高价,耗时耗力。 帮人浆洗缝补?更是杯水车薪。我坐起身,目光落在灶房角落那口大铁锅上。脑中灵光一闪。 做吃食!在王府那三年,为了小宝,我没少跟厨房打交道,甚至被逼无奈自己偷偷开过小灶。 一些简单的小吃点心,我琢磨过,味道还不错。尤其是那个烤红薯……想到烤红薯,我立刻有了主意。清水镇背靠大山,盛产红薯,个大味甜,价格便宜。 镇上的人大多靠山吃山,做些山货生意,像精细小吃反而不多。第二天一早,我就背起竹筐,牵着小宝去了集市。果然,红薯堆得像小山,一文钱能买好几斤。 我又买了些面粉、油盐酱醋等基本调料。路过杂货铺,看到有卖一种小小的、烧木炭的泥炉子,不大,正好可以推着走,价钱也合适。我一咬牙,买了下来。回到小院,我开始试验。红薯洗净蒸熟,捣成细腻的泥。 面粉加水、一点点盐和糖,揉成光滑的面团,醒发。面团擀开,抹上一层薄油,再铺上一层厚厚的红薯泥,卷起来,切成小段。最后,在小泥炉上架起一块薄薄的铁板,抹油,把这些红薯卷放上去慢慢煎烙。“滋啦——”红薯泥和面皮受热,散发出诱人的焦香和甜香,很快弥漫了整个小院。小宝馋得围着炉子直转圈:“娘,香! 好了没?”第一锅出炉,两面金黄,微微带点焦脆。我吹凉了,掰开一点给小宝尝。“唔! ”小宝烫得直哈气,却舍不得吐出来,小脸鼓着,眼睛幸福地眯成了一条缝,“甜!好吃! 娘最厉害!”我自己尝了一口。外皮微脆,内里软糯香甜,红薯天然的甜度恰到好处,一点也不腻。成了!我给这个小吃取了个名字——黄金薯卷。接下来的几天,我一边改进做法,一边准备出摊的行头。把小泥炉固定在木板车上,又做了个简单的架子放食材和碗筷。还花心思做了个布幡,上面用炭笔歪歪扭扭地写着“霍家黄金薯卷”。出摊第一天,我把摊子支在了清水镇最热闹的十字街口。正是赶集的日子,人来人往。 我有些紧张地生好炉火,摆好做好的薯卷生胚。当红薯卷在铁板上滋滋作响,散发出浓郁甜香时,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咦?这什么味儿?怪香的! ”一个扛着锄头的大汉停下脚步。“小娘子,你这卖的是什么?没见过啊? ”挎着菜篮子的妇人好奇地凑过来。我定了定神,脸上堆起笑:“大姐,这是我家独门的黄金薯卷,用上好的红薯泥和面做的,外焦里嫩,香甜可口,一文钱两个,您尝尝?”“一文钱两个?倒是不贵。”那妇人有些犹豫。 我麻利地铲起两个刚煎好、金黄诱人的薯卷,用干净的油纸包了,递过去:“您先尝一个,不要钱!好吃您再买。”妇人有些意外,接过去,小心地咬了一口。酥脆的外皮,软糯香甜的内馅,让她眼睛一亮:“哟!真不错!甜丝丝的,还不粘牙!给我来四个! 带回去给家里娃尝尝!”“好嘞!”我手脚利落地给她包好。有了这第一个顾客,加上那霸道的香气,很快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围上来。“给我来两个!”“闻着真香,来四个!”“小娘子,给我包六个!”小小的摊子前很快围满了人。 小宝坐在我身后的小板凳上,帮我收钱递油纸,小脸红扑扑的,兴奋地看着娘亲忙碌,眼睛亮晶晶的。开张不到一个时辰,我准备的几十个薯卷就卖光了!数着手里沉甸甸的铜板,虽然不多,但都是靠自己的双手挣来的,那份踏实和喜悦,是在王府从未体会过的。“娘,钱!”小宝举着几枚铜板,献宝似的递给我。“小宝真能干!”我抱起他,狠狠亲了一口,“走,娘给你买肉吃去!”晚上,破旧的小屋里点起了油灯。 桌子上破天荒地摆了一小碗油汪汪的红烧肉,还有一碗白米饭。小宝吃得满嘴油光,小肚子撑得圆滚滚的。“娘,肉好吃!”他含糊不清地说,满足地打了个小饱嗝。我看着他,心里酸酸软软的,又充满了力量。这才只是开始。黄金薯卷在清水镇一炮而红。 独特的香甜滋味和实惠的价格,让它迅速成了赶集日的抢手货。我的小摊前每天都排起队。 但我很快发现一个问题:薯卷虽然好吃,但毕竟是个新东西,吃多了容易腻。 而且清水镇就这么大,购买力有限,天天吃,客源很快就会饱和。收入虽然稳定,却增长缓慢。我得弄点新东西。那天收摊回来,看到隔壁李大娘家送来的几个大南瓜,是山里刚摘的,又面又甜。我灵机一动。第二天,我的摊子上除了薯卷,还多了几个热气腾腾的大蒸笼。蒸笼一掀开,金灿灿、胖乎乎的南瓜发糕散发着诱人的甜香和热气。“哟,霍娘子,这又是什么新鲜玩意儿?”老顾客张屠户的大嗓门响起。“张大哥,这是南瓜发糕,用老南瓜蒸的,又甜又暄软,还养胃,三文钱一大块!您尝尝?”我切了一小块递过去。 张屠户两口就吞了,抹抹嘴:“嗯!这个好!甜得实在,比薯卷顶饱!给我切两块! 家里老娘就好这口软乎的!”南瓜发糕也大受欢迎。它不像薯卷那么甜腻,更顶饿,价格也实惠,很快就和薯卷成了我摊子上的“双绝”。收入翻了一倍。生意好,自然招人眼红。清水镇原本也有几家卖早点的,都是些包子馒头之类。我这边天天排队,他们那边就冷清了不少。这天,我正忙着给客人装发糕,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哼,搞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谁知道干不干净? 吃坏了肚子算谁的?”说话的是对面卖包子的王婆子。她斜着眼,一脸不屑地看着我的摊子。 旁边几个等着买发糕的客人闻言,脸上露出些犹豫。我心头一沉。这是开始泼脏水了。 我放下手里的刀,抬起头,脸上笑容不变,声音却清晰响亮:“王婶子您这话说的,我这摊子就摆在大家眼皮子底下,用的红薯、南瓜、面粉、油盐,哪样不是清水镇集市上买的?现做现卖,干干净净!各位乡亲都是明眼人,我霍锦书带着孩子讨生活,靠的就是一个‘实诚’!要是不干净,不用您说,我这摊子早就被大家伙儿掀了!”我顿了顿,目光扫过排队的客人:“各位大哥大姐,你们说是不是?”“就是!霍娘子做的东西干净又好吃,我们都看着呢!”“王婆子,你自己包子馅儿是不是隔夜的还不一定呢!”“别理她,霍娘子,给我切块大的发糕! ”客人们七嘴八舌地帮我说话。王婆子被噎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悻悻地缩回自己摊子后面去了。这场小风波就这么过去了,反而让我的摊子名声更好了些。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想要真正站稳脚跟,光靠两样小吃还不行。我留意到,镇上的码头每天有不少扛活的脚夫和来往的客商。这些人赶时间,喜欢能边走边吃、又顶饱的东西。我又琢磨开了。几天后,我的摊子上多了一个大木桶,里面热气腾腾,飘着一股浓郁的咸香。木桶旁立了个新牌子:“鲜香菜肉粥,五文钱管饱! ”这粥是用碎米熬得浓稠,里面加了切碎的青菜、萝卜丁,还有我特意买来熬汤的猪大骨敲碎取髓熬的汤底,最后撒上一点切得极细的咸肉末和葱花。 咸鲜适口,热气腾腾,一碗下肚,浑身舒坦。“霍娘子,你这粥真够味! ”一个刚卸完货的脚夫,蹲在摊子边,呼噜呼噜喝着第三碗粥,额头上冒着热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