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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苏砚遗憾追溯者全本免费在线阅读_遗憾追溯者全本阅读

匿名 2025-09-13 07:50:06 2 下载本文
喉咙里的灼痛感越来越烈,像是有无数条小蛇在顺着气管往肺里钻。

林砚蜷缩在木板床上,把那件寒衣死死拽在怀里,试图用布料的粗糙感压下内脏被啃噬的剧痛。

1752,腐心散正在侵蚀肝肾功能,你的心率己经飙到120了。

老张的声音带着警示,再不想办法缓解,这具身体撑不过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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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咬着牙没吭声。

缓解?

死牢里连口干净水都没有,哪来的解药?

他费力地侧过身,借着铁窗透进来的微光打量对面墙角的人影。

那人背对着他,蜷缩成个虾米,稻草堆几乎把他整个人都埋住了。

要不是偶尔能看到他肩膀微微起伏,简首像具早就凉透的尸体。

李默。

根据苏砚的记忆,这人是魏州府参军,专管盐铁税账目。

三天前突然被田季安以“账目不清”的罪名扔进死牢,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摸到了老虎屁股。

盐铁税可是田季安的命根子。

林砚敢肯定,李默手里绝对有料。

问题是怎么搭话。

死牢里的人,心眼比筛子还多。

尤其是这种明知自己被陷害的,警惕性比兔子还高,稍微说错句话,就得被当成田季安派来的眼线。

林砚咳了两声,故意把动静弄大了些。

胸口的疼痛被牵扯出来,疼得他倒抽口冷气,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

对面的人影动了动。

有戏。

林砚心里微定,挣扎着坐起身。

每动一下,骨头缝里都像塞了冰碴子,又冷又疼。

他扶着墙慢慢挪到牢房中间那只散发着恶臭的破木桶边,假装要方便,却“脚下一软”,踉跄着差点栽进去。

“咳咳……咳……”他顺势蹲在地上,咳得撕心裂肺,像是要把心肝都咳出来。

咳到最后,他捂着嘴喘息,声音嘶哑得像破锣:“水……谁有水……”演得十足十,连自己都快信了这具身体马上就要垮掉。

对面的李默没出声,但林砚用眼角余光瞥见,那人悄悄转过身了。

透过模糊的光线,能看到李默的脸——颧骨高耸,两颊凹陷,嘴唇干裂得像块老树皮。

最醒目的是他那双眼睛,布满血丝,却亮得惊人,像藏着两团火。

林砚咳够了,扶着墙慢慢站起来,故意把沾了血的手往囚衣上蹭了蹭。

血渍在灰扑扑的布料上格外扎眼,配合他苍白如纸的脸,活脱脱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

他拖着脚步挪回木板床,躺下时“没力气”似的,把盖在身上的寒衣往旁边推了推,露出锁骨处青紫的淤痕和胸前未干的血迹。

做完这一切,他闭上眼睛,放缓呼吸,只留一丝心神留意着对面的动静。

牢房里又安静下来,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还有风刮过铁窗的呜咽。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钥匙串哗啦哗啦的响。

林砚眼皮没动,耳朵却竖了起来。

铁窗上的小方洞被拉开,张横肉脸探了进来。

那人眼泡浮肿,嘴角撇着,正是苏砚记忆里田季安的远房亲戚,死牢的看守赵虎。

“哟,苏大进士,还没死呢?”

赵虎的声音像砂纸磨木头,“命挺硬啊。”

林砚没睁眼,只微微侧过身,喉咙里发出点模糊的呻吟,装得虚弱不堪。

赵虎嗤笑一声,从食盒里拖出个豁了口的陶碗,往地上一扔。

碗里是黑乎乎的糊糊,散发着股馊味,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凑出来的。

“田大人仁慈,念你曾是个进士,赏你的。”

赵虎用脚尖把碗踢到牢门内侧,“赶紧吃,不然过会儿老鼠都抢着啃。”

说完,他的目光扫向角落里的李默,眼神瞬间变得狠戾:“还有你,李参军。

别以为装死就没事了,田大人有话,再不把账册交出来,有你好受的!”

李默猛地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迸出火光:“我没有账册!

是田季安贪赃枉法,中饱私囊!”

“嘿,还敢嘴硬!”

赵虎被激怒了,从腰间抽出根短棍,隔着铁栏杆就往李默身上捅,“我让你嘴硬!

让你嘴硬!”

短棍捅在李默肩上,发出闷响。

李默疼得闷哼一声,却梗着脖子不肯低头,还在骂:“田季安不得好死!

你们这些帮凶也一样!”

“找死!”

赵虎气得脸都红了,扬手就要再打,身后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虎哥!

田府的人来了,在外面等着呢!”

另一个狱卒跑过来喊道。

赵虎这才停手,恶狠狠地瞪了李默一眼:“算你运气好!

等老子回来再收拾你!”

他又转头看了眼床上“半死不活”的林砚,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转身跟着那狱卒走了。

牢门“哐当”一声被锁上,脚步声渐渐远去。

李默靠在墙上大口喘气,额头上渗着冷汗,刚才被捅到的地方肯定疼得不轻。

他喘了好一会儿,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林砚,眼神里的戒备淡了些,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林砚知道,机会来了。

他缓缓睁开眼,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点真诚:“这位大哥……刚才多谢了。”

李默愣了一下,皱起眉:“谢我什么?”

“赵虎本就看我不顺眼,”林砚咳了两声,捂着胸口慢慢坐起来,“若不是你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我这顿打怕是躲不过去。”

这话半真半假。

赵虎的主要目标确实是李默,但以他的性子,顺手给林砚几下子出气也很正常。

李默盯着他看了片刻,眼神复杂。

林砚能看到他眼底的审视,怀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同病相怜?

“你是苏砚?”

李默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林砚点点头:“前魏州府文书,苏砚。”

“就是你递了弹劾田季安的奏折?”

李默又问,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

“是。”

林砚坦然承认,“看不惯他鱼肉百姓,就递了上去。

没想到……”他自嘲地笑了笑,“刚递上去就被抓了,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李默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你胆子真大。”

在这魏州地界,田季安就是土皇帝,别说弹劾,连背后议论都得偷偷摸摸。

苏砚一个小小的文书,居然敢递奏折,确实是胆子肥得没边了。

林砚没接话,只是看着李默,话锋一转:“听赵虎的意思,大哥手里有田季安的账册?”

李默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里的戒备又竖了起来,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

林砚轻轻摇头,语气平静,“只是觉得,既然都是被田季安陷害的,或许……能聊几句。”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知道田季安在城外西仓库藏了批兵器,不知道大哥有没有兴趣?”

这话是炸李默的。

苏砚的记忆里只有模糊的印象,说田季安好像在城西有个秘密仓库,但具体藏了什么并不清楚。

林砚赌的是,李默既然查盐铁税,肯定也查到了些别的。

果然,李默的瞳孔猛地一缩。

虽然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但那一瞬间的震惊瞒不过林砚的眼睛。

林砚心里有底了。

李默确实知道些什么,而且对田季安的秘密仓库很感兴趣。

牢房里再次陷入沉默,但这次的沉默和刚才不同。

空气里好像有种看不见的东西在流动,像是两个溺水的人,在试探着要不要伸手抓住对方。

过了好一会儿,李默才缓缓开口,声音压得很低:“你怎么知道西仓库?”

“猜的。”

林砚笑了笑,没细说,“田季安贪了那么多钱,总得买点东西防身吧?”

李默盯着他看了半天,像是在判断他的话有几分真。

最后,他往墙角缩了缩,低声道:“我渴了。”

林砚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这是示好,也是信任的开始。

他挣扎着爬下床,挪到牢门边,从赵虎送来的那个陶碗里舀了点浑浊的水——那糊糊实在下不去嘴,水虽然看着脏,但至少能喝。

他把水递到李默面前的地上,又慢慢挪了回去。

李默等了片刻,见他没动静,才爬过去,双手捧着碗大口喝起来。

喝完水,李默把碗放回原地,重新缩回墙角,背对着林砚,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但林砚知道,有些东西己经不一样了。

他躺回木板床,盖上寒衣,胸口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些。

意识里,老张和小雅还在低声讨论着什么,大概是在分析李默的反应,评估合作的可能性。

林砚没理会他们,只是闭着眼,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

李默手里有账册,他知道西仓库的事,两人目标一致,合作是必然的。

但怎么合作,怎么把账册送出去,怎么利用西仓库的兵器……这些都得慢慢筹谋。

还有田府的人。

赵虎说田府的人来了,十有八九是王彪。

根据苏砚的记忆,这人是田季安的心腹,手段狠辣,专门替田季安处理“麻烦”。

他来干什么?

总不会是来送牢饭的。

林砚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寒衣上“平安”两个字,指尖能感受到粗糙的布料和里面藏着的账册边角。

不管王彪是来干什么的,他都得接招。

这死牢,他必须出去。

苏砚的娘还在外面等着,那些被田季安迫害的百姓还在等着,他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

窗外的风更紧了,雪粒子打在铁窗上,噼啪作响,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伴奏。

林砚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的疼痛,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王彪,来吧。

看看谁先玩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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