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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是妹妹的大山(猪油拌燕子)热门网络小说推荐_免费完结版小说哥哥你是妹妹的大山(猪油拌燕子)

匿名 2025-09-13 07:40:00 1 下载本文

我记忆中的第一个画面,是母亲涂着鲜红口红的脸。那红色太过鲜艳,像刚摘下的野莓被碾碎后的汁液,不小心蹭到了她的唇上。

她总是对着那面已经有了裂纹的镜子描眉画眼,然后拎着那个边缘已经磨损的假皮包出门,留下我和哥哥在家。屋子里会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老式挂钟的滴答声。“燕子,看好哥哥,别让他爬树。”母亲每次出门都这么说,可她明明知道,哥哥大我五岁,从来都是他在看我。

后来我才明白,那不过是她为自己离开找的借口,好让心里少些愧疚。

母亲嫁过来时带着哥哥。村里老人说,那是她十六岁时和镇上裁缝生的孩子。裁缝有家室,给她一笔钱就算了事。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木匠,三十多岁还娶不上媳妇,经人介绍认识了母亲。据说见面那天,母亲穿着红裙子,头发烫成大波浪,父亲只看一眼就丢了魂。“你妈那时候真好看。”父亲喝醉时总这么说,眼睛望着某个遥远的地方,“像年画里的人走下来了。”他粗糙的手指摩挲着酒杯边缘,仿佛在抚摸一段再也回不去的时光。那时候的母亲还会下厨,虽然做的菜不是咸了就是淡了,但至少家里有烟火气。后来,她越来越不耐烦待在四面漏风的农屋里,开始去镇上找活干。

我六岁那年,镇外的山发现了煤矿。轰隆隆的机器开进来,带着外地口音的工人也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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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在矿上食堂找了份工,从此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一些我们从未见过的东西:包装精美的糖果、亮闪闪的发夹、还有一次是一瓶红色的指甲油。

她让我和哥哥在门外玩,自己在屋里涂指甲。透过门缝,我看见她专注的神情,那是一种我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光彩。父亲蹲在院子里刨木头,刨花卷成一圈圈落在地上。

他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孤单。“你别老惯着孩子。”父亲低声说,手里的活计没停。母亲的声音从屋里飘出来:“彭老板给的,人家大方着呢。

”父亲不再说话,只是刨木头的力气更大了些。变化是慢慢发生的。

母亲开始穿更鲜艳的衣服,说话时偶尔会带出几句普通话。她不再用廉价的头绳,而是换上了一枚亮晶晶的发卡。

有一次我听见她和邻居婶子聊天:“彭老板说城里女人都这样打扮...”有一天深夜,我被争吵声惊醒。透过门缝,我看见父亲蹲在地上,母亲站着,红色的高跟鞋尖一下下点着地面。“他是个老板,能给我好日子。你除了刨木头还会什么?

”父亲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抽烟。烟头明灭间,我看见他脸上的泪光。“方毅我得带走,彭老板答应送他去市里上学。”母亲的语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燕子...就留给你吧,女孩子总是要嫁人的。”那支烟在父亲指间颤抖,烟灰簌簌落下。母亲离开那天,穿了一条新裙子,比结婚时那件还要红。她一手拎着皮箱,一手拉着哥哥。

十一岁的哥哥突然挣脱母亲,跑回来抱住我。“妹妹,等哥哥长大能挣钱了,我一定来找你!

”他的眼泪滴在我脖子上,烫得像开水。母亲在远处不耐烦地喊:“毅儿,快走了!

彭老板的车等着呢。”哥哥从口袋里掏出几颗水果糖塞到我手里,糖纸已经化了,黏糊糊地粘在糖块上。那是我最后一次看见哥哥作为“方毅”出现。父亲从此变得沉默。

他不再做木工,去了煤矿搬煤。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煮饭,有时候是一锅白粥,有时候是干饭。

菜时有时无,最常出现的是咸菜疙瘩。“燕子,爸爸去上工了。”他摸摸我的头,眼睛里有种我看不懂的东西,“灶台高,你自己小心些。”我开始学着自己照顾自己。

六岁才学会做饭,第一次煮粥时够不着灶台,搬来小板凳站着。水放少了,粥煮成了夹生饭。

站在灶台前灶膛里的火熄灭了,点燃灶膛里的火饭又焦了。更多的时候,往父亲早晨做好冰冷的饭里倒点酱油,搅拌几下就是一顿饭。有时没有了酱油,洒点盐粒在饭里,在龙头上接点水,搅拌后将就着吃完。上学后日子好过些,学校午饭有一菜一汤。我总是吃得很快,因为有菜有汤,我每次吃得很饱。

同学们都不愿意和我坐在一起,说我身上有煤渣味。其实那是父亲的味道,他每天回来浑身都是黑的,洗三盆水还是浑的。父亲的话越来越少,有时候一整天才说一两句。他的咳嗽却越来越多,特别是在夜里,那声音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我躲在被子里,不敢出声,生怕打扰了他。

有时候他会看着我发呆,然后突然说:“你眼睛像你妈。”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低下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既想听他说说母亲的事,又害怕提起。

日子就像门前那条小河,平静地流淌着。直到那个国庆节,一切都变了样。

那天父亲去矿上加班,说能拿三倍工钱。我一个人在家,对着碗里的酱油饭发呆。

白米饭拌上酱油,颜色变得棕黑,一口口咽下去,咸味中带着些许米的甜味。

忽然听见门外有自行车响。我愣了一下,以为听错了。很少有人有自行车来我家。门被推开,一个少年逆光站着。他喘着气,额头上都是汗珠。“燕子?”我眯起眼睛,好一会儿才认出是哥哥。他长高了好多,穿着蓝色的运动服,白色球鞋成了黑色。

脸上头发上衣服上全是灰尘。后来才知道哥哥刚学会骑自行车,那天他骑了八十多里路,骑了四个小时。但那眉眼,那声音,还是我记忆中的样子。“哥!”我扑过去,他一把抱住我。我们都哭了,他的眼泪滴在我头发里。他看着桌上的酱油饭,眼圈又红了。

然后他像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几颗糖:“给你带的。”糖和糖纸粘在一起,剥开来吃,糖纸怎么也剥不干净,我干脆放入嘴里,满嘴都是甜腻的香精味。可那是我吃过最甜的糖。

哥哥系上父亲的围裙,那围裙在他身上显得很小。他把冷饭倒进锅里,用锅铲压碎,挖一勺猪油放进锅里。猪油遇热融化,包裹每一粒米粒,香气弥漫整个屋子。

“这是猪油拌饭,”哥哥说,“要放一点盐才好吃。”那碗金灿灿的饭,比我吃过的任何东西都香。我狼吞虎咽,哥哥在一旁看着,不时帮我擦掉脸上的饭粒。

“慢点吃,别噎着。”他告诉我,他现在叫彭毅了。继父有个儿子,比他小两岁,家里还请了保姆。但他总是想念这里的一切。“市里的饭好吃吗?”我问。

哥哥沉默了一下:“饭是好吃,但没有猪油拌饭的香味。”晚上父亲加班没回来,哥哥带我去菜市场。收摊后的市场满地狼藉,哥哥熟练地捡起被人丢弃的菜叶,抖掉上面的泥土。“你看,只要把黄叶子摘掉,好的部分还能吃。”他一边挑拣一边说,“白菜梗可以腌咸菜,萝卜缨子能做汤。”那晚我们喝到了青菜汤,汤里还有几片哥哥带来的火腿肠。哥哥说那是他省下来的早餐。“在新家过得不好吗?

”我问。哥哥沉默了一会儿,往我碗里夹了片火腿肠:“别说这个。你考试考第几名?

”他避开我的目光,但我知道答案了。第二天中饭后哥哥就要回去,他说要骑四个小时,还要向别人问路。他留下一些青菜,还有把那罐猪油从柜上层放到最下层,方便我拿到。

“每个星期天我都来看你。”他推着自行车承诺。可是他没有做到。那个年代,八十里路对一个孩子来说太远了。再见他时,已经是八年后。我逐渐长大,可以自己独立煮饭烧菜了。但更多的时候我还是喜欢炒猪油饭。初二那年,父亲的咳嗽越来越重。开始是偶尔咳,后来整夜整夜地咳。有一天他咳出的痰里带着血丝,才去医院检查。肺癌晚期。那是个雨天,父亲突然收拾我的衣服:“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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