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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寺尸语烛影摇红(烛台周郎中)热门网络小说_小说推荐完结古寺尸语烛影摇红(烛台周郎中)

匿名 2025-09-13 07:41:01 1 下载本文

第一章 雨夜困寺永夜初歇,墨色的云层低低压在岐山脊线上,轰隆一声闷雷滚过,豆大的雨点便噼里啪啦地砸下来,瞬间将天地连成一片水幕。荒废已久的兰若寺,在这暴雨中更显孤寂破败。马蹄践踏泥泞的声音由远及近,几盏摇晃的气死风灯冲破雨帘,艰难地来到寺门前。四五个人影狼狈地跳下马车,仓皇涌入那勉强可避风雨的山门。

为首的富商钱满仓,锦袍湿透,紧贴着他发福的肚腩,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这鬼天气和破路。紧跟其后的是个青衫落拓的书生孙茗,怀抱一个用油布裹得严实的书箧,面色苍白,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

一位身着素色襦裙、云鬓微湿的妇人李婉,在丫鬟的搀下小心走着,眉眼间凝着一股化不开的愁绪。最后是一位背着沉重药箱的游方郎中周济世,目光沉静,默默打量着周遭环境。还有一个,便是小老儿我,钱老爷府上的一名账房先生,陈默。

此行本是随钱老爷去邻县收账,不料归途遇此暴雨,车轴又陷泥坑断裂,只得就近寻这破寺暂避。寺内仅有一位留守的老僧,法号慧明,须眉皆白,干瘦得像一截枯柴。见我们涌入,他并无多少惊讶,只是双手合十,低诵一声佛号,便将我们引至大雄宝殿旁唯一还算完整的厢房。厢房宽敞却空旷,积着薄灰,空气中弥漫着陈腐的木头和香烛味道。慧明师父点燃了几盏油灯和一支粗大的蜡烛,插在房间中央一个造型奇特的青铜烛台上——那烛台蜿蜒如枯枝,在摇曳火光下投出扭曲怪诞的影子。风雨被暂时关在门外,但室内的气氛却愈发凝滞。

钱老爷焦躁地踱步,抱怨着损失的时间与可能的生意;孙秀才缩在离灯最远的角落,警惕地环视众人;李夫人坐在一张破旧的蒲团上,低头默默捻动着一串光滑的念珠;周郎中则放下药箱,仔细检查着里面的瓶瓶罐罐,似乎担心受潮。慧明师父盘坐在角落的蒲团上,闭目敲着木鱼,诵经声低沉而单调,与窗外的雨声雷声交织在一起。我默默寻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尽可能减少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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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扫过在场每一个人,这是一种多年的习惯。钱老爷的焦躁浮于表面,孙秀才的恐惧深入骨髓,李夫人的哀愁似真似假,周郎中的平静下仿佛藏着波澜,老僧慧明则像一口古井,深不见底。第二章 骤变时间在沉闷中流逝。外面的雨势稍歇,雷声却愈发震耳,每一次炸响都让孙秀才的肩膀瑟缩一下。钱老爷似乎被这气氛憋得受不了,猛地站起身,走到窗边,试图推开那扇破旧的木窗看看雨势,却发现窗棂卡得死紧。

他烦躁地用力拍了一下窗框,发出“砰”的一声响,引得所有人都看他。“这鬼地方!

连扇透气的窗都没有!”他嘟囔着伸出右手,用他那戴着一枚硕大玉扳指的拇指、一下下地敲击着那颜色深沉的窗棂木头。

这是他思考或烦躁时的习惯动作,我路上见过多次。就在这时——“咔嚓——!

”一道极其惨白刺眼的闪电,如同天神的利剑,骤然撕裂黑暗,瞬间透过窗纸,将整个厢房照得亮如白昼,所有物体的影子都被拉长、扭曲,形同鬼魅!

那强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几乎与闪电同步!“嗬——!

”一声极度痛苦、仿佛被扼住喉咙的窒息声猛地从窗边响起!是钱老爷!

只见他身体猛地僵直,双手疯狂地抓向自己的脖颈,脸上血色瞬间褪尽,眼球可怕地向外凸出,写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的痛苦。他踉跄着向后倒退两步,然后像一截被砍断的树桩,重重地仰面摔倒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他四肢剧烈地抽搐了两下,嘴角溢出一缕暗黑色的、黏稠的血液,随即再也不动了。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厢房。只有窗外迟来的雷声,轰隆隆地滚过,震得人心头发麻。

“啊——!”李夫人的丫鬟第一个发出尖叫,打破了死寂。

孙秀才“噗通”一声从凳子上滑落到地,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李夫人掩住了嘴,脸色煞白如纸,念珠掉在地上。周郎中一个箭步冲上前,蹲下身,手指迅速探向钱老爷的颈侧,又翻开他的眼皮查看,片刻后,他抬起头,面色无比凝重,缓缓吐出两个字:“死了。”慧明师父手中的木鱼槌“啪嗒”掉落在地,他睁开眼,看着地上的尸体,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解读的情绪,低诵一声:“阿弥陀佛。

”第三章 密室疑云混乱、惊恐、猜忌……各种情绪在小小的厢房里爆炸开来。门,一直是从内闩着的,是老僧慧明在我们进来后亲手闩上的,说是寺规,亦防野兽。

窗户紧闭且卡死。从钱老爷走到窗边到他暴毙倒下,期间无人离开过自己的位置,最近的人也离他至少有五六步远。绝对的“无人接近”!“毒…一定是毒!

”孙秀才声音发颤,指着钱老爷的尸体,“谁…谁下的毒?!

”周郎中作为现场唯一懂医的人,开始初步检查。他查看了钱老爷随身携带的酒囊。

“里面还剩小半袋酒”又掰开一点他自带的干粮闻了闻。“酒食似乎无恙。

”周郎中眉头紧锁,“至少闻不出常见毒物的气味。”他目光落在钱老爷微微蜷缩的右手上,小心地抬起。借着灯光,我看到钱老爷拇指的指甲缝里,似乎嵌着一点点极其细微的、近乎透明的胶状物,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是什么?

”周郎中低声自语,用一根银簪小心地刮取了一点,放在鼻尖轻嗅,脸色微微一变,“似有一种极淡的异香…像是某种…罕见的植物胶毒?但毒性若此,见血封喉,他手上并无明显伤口,是如何侵入的?”孙秀才似乎想起什么,猛地指着周郎中:“是你!

一定是你!你那些瓶瓶罐罐里,什么毒没有?!”周郎中面色一沉:“阁下慎言!

在下悬壶济世,岂会随身携带如此剧毒?”李夫人却幽幽开口,声音带着哭腔:“钱老爷…他虽行事强硬,但也罪不至死…孙秀才,我听闻你家中田产,便是被他低价强购去的?”孙秀才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是又如何?!

难道就是我杀的他?我如何下手?李夫人,你莫要血口喷人!谁不知道你娘家那批丝绸,就是被钱老爷坑骗了才…”“够了!”一直沉默的慧明师父忽然开口,声音虽苍老却带着一股威严,“佛门清净地,岂容喧哗。施主横死,自有官府论断。

我等皆困于此,争执无益,不如静待雨停报官。”话虽如此,但猜忌的种子已经种下。

每个人都有动机,却似乎都没有机会。密室、无人接近、罕见的毒…这一切如同巨大的迷雾。

而我,那个不起眼的账房先生,则默默退后一步,目光再次扫过现场。我的注意力,没有被他们的争吵完全吸引。我注意到那盏奇特的青铜烛台,火光还在摇曳。

钱老爷倒下的位置,就在它前方不远处。那扇打不开的窗,窗棂的颜色似乎比旁边的木头更深一些,像是被什么浸润过。还有,在刚才那道致命闪电亮起的瞬间,老僧慧明的木鱼声,似乎极其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而周郎中,他冲上去检查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些?仿佛早有准备?雨,还在下。夜,还很长。第四章 蛛丝马迹厢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钱老爷的尸体横陈在地,嘴角那抹黑血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恐惧和猜忌像藤蔓一样缠绕在每个幸存者的心头。“报官…对,报官!

”孙秀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发颤地重复着,“等雨停了,立刻报官!

”李夫人用帕子捂着嘴,泪水无声滑落,不知是为钱老爷的暴毙而悲,还是为自己未知的前途而惧。她的丫鬟紧紧搀扶着她,主仆二人都面色惨白。

周郎中已经冷静下来,他站起身,目光锐利地扫视房间:“在官府来人之前,谁都可能是凶手,谁也都可能是下一个目标。这门,我看还是继续闩着为好。

”他的话像一块冰,砸在每个人心上,提醒着大家仍身处密室险境。

老僧慧明再次拾起木鱼槌,却并未敲击,只是枯瘦的手指反复摩挲着槌头,低声道:“冤孽,冤孽啊……”我,陈默,依旧缩在墙角,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心跳却如擂鼓。

账房先生的职业习惯让我对细节有着近乎偏执的敏感。眼前的局面诡异至极,我必须观察,必须思考。我的目光再次落回那盏奇特的青铜烛台。它造型古朴,枝杈蜿蜒,烛泪层层堆积,显然用了有些年头。钱老爷倒下的位置,就在它正前方两步之外。是巧合吗?

我又看向那扇卡死的窗户。窗纸破旧,被闪电照亮的那一刻,室内纤毫毕现。

钱老爷当时正用手指敲击窗棂……我眯起眼,仔细看去,被他敲击的那一小片区域,木头颜色似乎确实比周围更深些,像是……沾染了什么?雨水浸透?不对,窗关着,雨打不进来。那会是什么?周郎中似乎也注意到了什么。他不再关注争吵的众人,而是小心翼翼地从药箱里取出一小块白色宣纸和一支细小的银探子。

他再次蹲到钱老爷尸体旁,极其小心地用银探子刮取着钱老爷拇指指甲缝里那点微乎其微的透明胶质,轻轻抖落在宣纸上。他凑近仔细嗅闻,眉头越皱越紧。“异香极淡,似兰非兰,似麝非麝,还夹杂着一丝……极淡的松柏油脂气味?”他喃喃自语,眼神中充满困惑,“从未见过此种毒物。”孙秀才闻言,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声音尖利起来:“油脂?

松柏?慧明师父!你们寺里平日点灯敬香,用的不就是松柏油吗?!

是不是你…你是不是在烛台上做了手脚?!”他惊恐地指向那盏烛台和慧明师父。

慧明师父抬眼看她,目光平静无波:“寺中用油,皆是寻常之物,并无毒性。施主若不信,可自行查验。”他指了指灯盏和角落里存放灯油的陶罐。周郎中走过去,蘸取一点灯油闻了闻,摇头:“气味不同。寺中之油气味浑浊陈旧,死者指甲上的残留物,气味虽淡,却更显…精纯奇特。”这时,李夫人怯生生地开口,声音细若游丝:“方才…方才那道闪电亮起的时候,我好像…好像听到一点极其轻微的‘咻’声,像是…像是有什么小东西飞快地划过……”“咻的一声?”周郎中猛地转头看她,“夫人确定?从哪个方向来的?”李夫人被他一问,又有些不确定了,慌乱地摇头:“我…我也不知道,当时太亮了,眼睛都花了,只是恍惚好像有那么一点声音…也许是雷声前的风声?

我…我听错了也未可知……”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聚焦到那盏烛台上。

它是房间里最突出、最接近死者的物体。周郎中举着一盏油灯,走近烛台,仔细察看。

烛泪覆盖了大部分表面,但在烛台顶端,那蜿蜒枝杈的某个隐蔽缝隙里,他似乎发现了什么。

他用银探子小心地拨开一层半凝固的烛泪,一点极其微小的、近乎透明的、胶质状的残留物,嵌在那里!“这里也有!”周郎中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激动,“毒源可能就在这烛台上!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远离了烛台几步。“可…可烛台一直在燃烧,毒怎么没烧掉?又是怎么跑到钱老爷指甲缝里的?”孙秀才缩着脖子问道。是啊,如何下毒?

如何触发?我脑中飞速运转。

烛台、闪电、窗棂、敲击的手指、诡异的胶质、可能的异响……这些碎片在我脑海中碰撞。

闪电提供强光……强光…… 光?我猛地想起曾在某本杂书中看过,海外番邦有一种奇特的晶体或胶物,遇强光照射,其性态会骤然改变,或膨胀,或碎裂,或喷射……一个大胆的猜想在我脑中逐渐成形。但我没有声张。证据还太少。

凶手就在我们之中,此刻点破,恐生变数。我注意到,当周郎中从烛台上刮下那点残留物时,老僧慧明的眼皮微微跳动了一下。而李夫人,则更加用力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指节发白。

周郎中自己,则仔细地将两处取得的微量残留物分别用宣纸包好,放入药箱,动作谨慎得像是在对待珍宝。第五章 夜深沉外面的雨似乎小了些,但雷声依旧不时滚过,每一次都让厢房里的人心惊肉跳。气氛愈发压抑。没人再说话,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窗外风雨声交织。钱老爷的尸体还躺在那里,无人敢去移动。

烛台上的火焰不安地跳动着,仿佛也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我们五人,被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与一具尸体和一個看不见的凶手共处。谁会是下一个?

那个利用闪电和烛台杀人的凶手,是否还在等待下一次机会?

我的目光悄悄掠过每一个人:强作镇定的周郎中,惊魂未定的孙秀才,悲戚疑惧的李夫人,深不可测的老僧慧明……每个人都有秘密,每个人都有动机。而真相,似乎就隐藏在那跳跃的烛火之后,在那即将到来的下一次闪电之中。夜,还很长。

第六章 暗流涌动时间在死寂中缓慢爬行。烛火将我们的影子拉长,投在斑驳的墙壁上,张牙舞爪,如同蛰伏的鬼魅。钱老爷的尸体无声地横亘在中间,提醒我们死亡的贴近。

周郎中将他那宝贝药箱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其余四人,仿佛每个人下一秒都可能暴起发难。他方才的发现,无疑将恐慌推向了新的高度……毒,就源自这间屋子,源自我们中间。孙秀才几乎瘫软在角落,嘴里神经质地念叨着“有鬼”、“诅咒”之类的词眼,眼神涣散,时不时惊恐地瞥一眼那盏诡异的烛台,仿佛那是什么吃人的怪物。

李夫人似乎稍稍镇定了一些,但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她不再哭泣,只是怔怔地看着地上那串散落的念珠,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她的丫鬟紧紧挨着她,主仆二人像寒风中依偎的雀鸟。老僧慧明重新闭上了眼睛,手指缓慢地拨动着念珠,嘴唇微动,默诵着经文,似乎想藉此超度亡魂,也驱散室内的不安。

但他的眉头始终微微蹙着,透露出内心的不平静。而我,陈默,大脑却在飞速运转,试图将那些零碎的线索拼凑起来。烛台顶端的胶质。窗棂上颜色略深的区域。

钱老爷敲击窗棂的习惯。那道致命的、无比巧合的闪电。李夫人隐约听到的“咻”声。

周郎中提到的“异香”和“松柏油脂气味”。这些东西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联系。

我的目光再次锁定那扇窗。这一次,我看得更加仔细。窗棂是深色木头制成,年深日久,积累了厚厚的包浆和灰尘。但在钱老爷惯常敲击的那个位置,大概巴掌大的一块区域,颜色确实有些异样——并非简单的脏污,而是一种…略显润泽的深色,与周围干燥的木纹形成细微对比。我心中一动,需要一个借口去查看。“咳,”我轻咳一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带着恐惧和不确定,“周…周先生,您说毒可能来自烛台…那,那这烛火一直燃着,会不会…会不会还有毒散发出来?

我们是不是该把它熄了?”周郎中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看向烛台,眼神也变得有些忌惮:“此言有理。这烛台甚是古怪。”他犹豫了一下,似乎不敢亲自上前。

“我…我去吧。”我鼓起勇气般说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完美扮演了一个既害怕又想自救的普通人。我小心翼翼地绕过钱老爷的尸体,尽量远离那窗棂,以免破坏可能存在的痕迹,走到烛台边。我伸出袖子,包裹住手,然后快速地、轻轻地捏灭了那粗大蜡烛的火焰。室内光线顿时暗了下来,只剩下周郎中和慧明师父身旁的两盏小油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阴影变得更加浓重和扑朔迷离。“多…多谢陈先生。”孙秀才哆嗦着说了一句。灭灯的过程,让我有机会更近地观察烛台顶端。在昏暗的光线下,那点胶质残留看不太清了。

但我主要的目的不在此。借着走回原位的时机,我装作腿软,一个趔趄,伸手扶向了窗棂那片颜色略深的区域!手指触及木头的感觉……微凉,略带粗糙。但是,在那片特定的区域,指尖传来了一种极其轻微、几乎难以察觉的黏腻感!非常非常轻微,就像是触碰过某种快要干透的、极薄的油膜!我立刻站稳,收回手,心脏却猛地一跳。

然后强作镇定地退回墙角,用袖子悄悄擦了擦手指。那点微乎其微的触感,却像火焰一样灼烧着我的推理神经。

油脂……窗棂……钱老爷敲击的手指……一个环节似乎被连上了!

如果窗棂上被提前涂抹了某种无色或极淡色、无味或气味极淡的特殊油脂,钱老爷无意识地敲击窗棂时,指尖就会沾染上极其微量的油脂。但这油脂本身似乎无毒那么,毒从何来?只能是烛台上的胶毒!如何从烛台到他的手指?或者……到他身体的其他部位?

闪电!强光!我几乎可以肯定,那烛台上的特殊胶毒,必然与骤然降临的强光有关!

李夫人听到的“咻”声,极可能就是胶毒在强光刺激下瞬间喷射或弹射发出的细微破空声!

但还有一个问题:凶手如何精准预测闪电降临的时刻?难道真是天意?不,不可能。

这一定是精心策划的谋杀。我回忆起闪电前的瞬间。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征兆。

硬要说的话……我的目光猛地投向一直闭目诵经的慧明师父!就在闪电降临前的一刹那,他的木鱼声……是不是极其轻微地……停顿了一下?或者节奏有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变化?

那一下停顿,是因为感知到了雷电将至?还是……别的什么?难道是他?

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能预判天时?或者……我的视线又悄悄扫过周郎中。

他对药材、毒物如此了解,制备这种见光反应的奇毒,他是否有能力?

他坚持检查尸体和烛台,是否是为了混淆视听,甚至……趁机取回或破坏某些关键证据?

他之前刮取毒物样本的动作,是否太过熟练和急切?李夫人呢?她那看似怯懦的外表下,是否藏着更深的城府?她主动提及“咻”声,是为了引导,还是真的无意听到?

孙秀才的恐惧,看起来最真实,但是否也可能是伪装?每个人身上的疑点,似乎又多了一层。

而就在这时——“咔嚓——!”又一道惨白的闪电,毫无征兆地再次撕裂夜空!

强烈的光芒瞬间透过窗纸,涌入厢房!“啊!”孙秀才发出一声尖叫。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闭上了眼,或扭过头躲避强光。我也一样。但在强光降临的刹那,我的眼角余光似乎瞥见……那烛台顶端,刚才被我熄灭的蜡烛芯的位置,仿佛有极其微弱的、一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反光一闪而逝?!是残留的烛泪反光?

还是……别的什么?第七章 惊雷下的暗影雷声滚滚而来,震得窗棂嗡嗡作响。强光过后,厢房内重新陷入昏黄和死寂。每个人脸上都残留着惊魂未定。“又来了!又来了!

”孙秀才抱着头,几乎要崩溃,“是不是又要死人?!是不是?!”“闭嘴!

”周郎中厉声喝道,但他的脸色也很不好看,目光死死盯着那已经熄灭的烛台,仿佛担心那里再射出什么夺命的东西。然而,这一次,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惨叫,没有人倒下。寂静,只剩下窗外渐弱的雨声和偶尔的闷雷。但我的心跳却更快了。

刚才那瞬间的反光……如果我没看错……我猛地意识到一点:第一次闪电时,蜡烛是燃烧的!

而这一次,蜡烛是熄灭的!难道……这机关的一次性?或者,其触发条件与蜡烛燃烧的状态有关?凶手的设计,竟然精密至此?

考虑了蜡烛燃烧与否的状态?我的目光再次扫过众人,这一次,带着更深的审视。

慧明师父缓缓睁开眼,叹了口气:“雷雨快过去了。”周郎中却猛地站起身,几步走到窗边,这次他毫无顾忌,仔细查看那颜色略深的窗棂区域。他甚至俯下身,用鼻子贴近了仔细嗅闻。

看了半晌,他眉头紧锁,摇了摇头,似乎没发现什么异常。窗棂上的油脂早已干透挥发,几乎不留痕迹,若非我方才亲手触摸到那一点点黏腻,根本无从发现。

周郎中失望地退回原位。但我注意到,在他靠近窗户检查时,李夫人的目光一直紧紧跟随着他,眼神复杂难明。而当周郎中一无所获地退回时,她似乎……几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她在紧张什么?怕周郎中发现窗棂的秘密?

难道窗棂上的油脂与她有关?还是说……我的推理方向错了?迷雾似乎更浓了。但我知道,距离真相又近了一步。凶手的手法我已经大致推测出来,现在最关键的是——谁布置了这一切?谁有能力,有机会,有动机?下一次雷声响起时,或许就是真相大白之时?或者,是另一个死亡的开始?

我悄悄握紧了袖中藏着的、一枚平时用来计算账目的硬木算珠,冰凉的感觉让我保持清醒。

夜更深了。第八章 心证与物证厢房内重新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比之前更加沉重。

周郎中退回原位后,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他不再看烛台或窗户,而是开始仔细地、毫不掩饰地打量起在场的每一个人,仿佛要从我们脸上读出隐藏的秘密。

他的目光最后在慧明师父和李夫人之间游移不定。

孙秀才似乎从短暂的崩溃中恢复了一丝理智,他蜷缩着,声音沙哑地问:“周…周先生,您见识广博,可知世上真有…真有能预知雷电,还能借之光杀人的诡秘之术吗?”他的问题,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骇然。周郎中沉吟片刻,缓缓摇头:“预知雷电,非人力所能及,最多观测天象,略知大概。但若说借光杀人……”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那烛台,“番邦异志中,确有此物记载。”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传闻西域有奇矿,或南海有异胶,性殊特。平日凝滞无害,若遇骤强之光灼照,其性顿激,或崩裂飞溅,或气化疾射,若附剧毒,则其势迅疾难防。”周郎中的声音低沉,在寂静的厢房里显得格外清晰,“然此物制备极难,操控尤险,稍有不慎,施术者亦会反噬。

且需天时地利配合,绝非寻常手段。”周郎中自己无疑符合前两条。那么,他是在为自己开脱,还是在引导视线?李夫人忽然轻声开口,声音依旧带着颤音:“若…若按周先生所言,此物如此凶险,那布置之人,必然…必然对其特性极为了解,且…且需提前知晓钱老爷会站于那窗前……”她的话,轻轻地将一个关键问题抛了出来:时机。凶手如何能精准预测钱老爷会在闪电亮起的刹那,恰好站在那个位置?甚至手指恰好敲击在涂了油的窗棂上?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除非……除非凶手不仅熟悉毒物,更极其了解钱老爷的习惯,并且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甚至诱导钱老爷的行为。我的大脑飞速过滤着一路以来的见闻。

钱老爷焦躁时喜欢敲击东西的习惯,并非秘密,同行几日,众人皆可见。

但那个具体的位置……我再次看向那扇窗。窗外是漆黑的雨夜,窗内是昏黄的灯光。

那扇窗的位置,并非观察雨势的最佳选择,旁边另一扇窗似乎视野更开阔些。

钱老爷为何独独选中了那一扇?是因为……那里离烛台最近?光线稍好?

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忽然,一个极其微小的细节闪过我的脑海!下午我们刚进入厢房,惊魂未定之时,钱老爷最初是站在房间中央抱怨的。是慧明师父,他点燃烛台和油灯后,似乎无意间说了一句:“唉,这靠窗的位置,倒是能省些灯油,亮堂点。”当时无人在意,但现在回想起来……钱老爷似乎正是听了这话之后,才下意识地踱步到那扇窗边的!

因为他本就焦躁,需要光亮和视野?是慧明师父?那么油脂呢?他作为寺中留守僧侣,拥有最方便的条件提前在窗棂上做手脚。松柏油也是寺中常备之物。木鱼声的细微停顿,也能解释——他常年居于山中,或许对雷电降临前的细微气压变化或声音有超乎常人的感知?

动机呢?钱老爷捐香火钱不足的旧怨,似乎不足以构成杀人动机。是否有更深的原因?

但周郎中的嫌疑并未洗清。他完全可能通过观察也熟知钱老爷的习惯。那奇毒若是他所配制,他自然深知其性,或许有某种我们不知道的方法来大致预测或等待雷电?比如观察云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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