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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2025-09-13 07:41:38 1 下载本文

多年之后,我再次跪在姐姐的墓前。望着碑上的遗照,抚摸着她的名字,眼泪不知不觉流下,和墓园里的沉沉死气一起流进心底。一只白色的蝴蝶突然飞到我的面前,然后停留在墓碑上。

“姐姐,是你吗?”我看着那只蝴蝶,像是在问它,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它只停了一会便飞走了,同时跟随它的,还有我的回忆……1.我叫张静雪,我还有个名字,叫张招娣。招娣,呵,这名字光是读着便觉得恶心。

父亲张建国觉得起这个名字能给他招来个儿子,结果儿子总没招来,母亲就在我还没学会走路时病死了。有时候,我甚至会羡慕我的母亲,羡慕她能早早地逃离这个弥漫着油烟和失望味道的囚笼。我的姐姐,叫张静雨,她也有另一个名字,叫张来娣。张建国是做餐馆生意的,身上总带着一股洗不掉的荤油和廉价香烟混合的味道。母亲过世没多久,店里一个叫李艳的年轻女服务员身上也沾了和父亲同样的味儿,不出意外的,她成了我们的后妈。可惜的是,李艳没有生育能力,于是,她身上的光采很快便黯淡下去,像是一盘隔夜的凉菜。张建国的眼神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越来越短,最后只剩下不耐烦的吆喝,他的吆喝声听起来像在喊一条狗。李艳的委屈和怨恨没处发泄,便像后厨的洗锅水,全都泼在了我和姐姐的身上。我们成了她的出气筒。她让我们洗碗,要是一不小心打碎一个,竹条就抽下来,抽在胳膊上、腿上,火辣辣地疼。

冬天让我们擦地、洗衣服,还不许用热水,要是擦得不干净,洗得不干净,就又要遭一顿毒打。我时常在干活的时候偷偷流泪,想要离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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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姐姐总会悄无声息地挪过来,将我挤开,接过我手里的活。然后说:“静雪,你去歇会儿,我来。”十岁的时候,我们便为自己起了新名字,但只敢私下里喊。

每次姐姐偷偷喊我的新名字时,我都会有一种难言的窃喜。姐姐的手指比我长,也更粗糙,上面布满了细小的伤痕和冻疮。李艳的骂声和竹条落下来时,姐姐也总是把我往她身后一塞,用她单薄的后背为我挡住一切。“妈,是我没弄好,不关妹妹的事。”姐姐的声音低低的,听着有些虚弱。竹条抽在她身上,发出闷响,她咬着唇,一声不吭,只是后背会微微颤抖,像风中瑟缩的叶子。我躲在她怀里,闻着她头发上淡淡的皂角味混合着一丝汗味,那是我世界里唯一的安全感。张建国对此视而不见。他的餐馆,他的饭菜,他的香烟和酒,才是重要的。女儿?不过是两张吃饭的嘴,养大了或许能换点彩礼钱。他看我们的眼神,和看后厨那些待宰的鸡鸭没什么分别。在那个阴暗潮湿、永远飘着油烟和压抑空气的家里,姐姐是我唯一的光。我像趋光的蛾,所有的注意力,所有的情感,都牢牢系在她身上。

我看着她瘦弱的肩膀扛起沉重的拖把,看着她蹲在院子里用力搓洗衣服时脖颈弯出的弧度,看着她夜里在昏暗灯光下写字时认真的侧脸,看着她替我挨打时紧抿的苍白的唇。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胀又痛。那是什么,我那时候还不明白。

只知道我想靠近她,再靠近一点。夜里我们挤在一张狭窄的板床上,我会假装睡着,偷偷蜷缩进她怀里,她的体温能驱散所有寒冷和恐惧。她身上总有淡淡的伤痕的味道,还有一丝干净的汗味,那是我闻过最好闻的味道。2.她考上大学那天,张建国难得没骂人,只是哼了一声,像是惊讶这赔钱货居然还有点用。李艳摔摔打打,骂骂咧咧,说白瞎了钱。

姐姐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收拾她那少得可怜的行李。她走的那天,我没哭,只是死死攥着她的衣角,直到她温柔地、一根根地掰开我的手指。“小雪,好好照顾自己。

姐会给你写信。”她摸了摸我的头,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解脱,也有担忧。

她走了,家里的活全都落在我身上。李艳的脾气更坏了,张建国的冷漠也更冻人。

但这些都不算什么。最难熬的是夜里,那张床空了一半,心里也空了一大块。

她的信成了我唯一的慰藉,起初很勤,告诉我大学的新鲜事,告诉我城市的繁华,叮嘱我好好吃饭。我把那些信藏在枕头底下,翻来覆去地看,纸张都快磨破了。但渐渐的,信少了。间隔的时间越来越长。她说她找了兼职,很忙。她说她参加了社团,认识了很多新朋友。她的信里出现了我不知道的名字,提到了我没听过的电影和音乐。

她的世界变大了,大到似乎快要装不下一个留在破旧小镇里的我了。她放假回来,带来的空气都变得不一样。她穿了新衣服,头发剪短了,利落又好看。

她说话会用一些我听不懂的词。她还是会对我笑,摸摸我的头,问我过得怎么样。

但那种感觉不一样了。她的关心像是隔了一层玻璃,礼貌,但有了距离。

她不再只属于我一个人了。她属于那个更广阔的世界,属于那些我不认识的朋友。

有一次她回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个子很高,穿着白衬衫,戴眼镜,看起来干干净净。

姐姐介绍,说这是她学长,周伟。周伟对我客气地点头,然后他的目光就胶着在姐姐身上。

那目光里的欣赏和热切,像针一样扎在我眼里。姐姐看着他笑,脸上有种我从未见过的光采,一种柔软的、羞涩的、属于另一个世界的光采。他们坐在那里说话,我像个多余的影子,缩在角落。姐姐给他倒水,削苹果,动作自然又亲密。我的心像被泡在后厨的泔水桶里,又酸又臭,腐烂发酵。一种尖锐的疼痛和恐慌攫住了我。她要被抢走了。她再也不需要我了。

那个会用后背为我挡住一切,会轻声说“静雪,我在”的姐姐,就要消失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件我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我趁着姐姐去洗漱,推开了她虚掩的房门。

那会儿周伟已经走了,房间里只有她淡淡的香味。我像个小偷,心跳如鼓,屏住呼吸,贪婪地捕捉着空气中属于她的气息。我躺在她的床上,把脸埋进她的枕头。

那上面有她的味道,但也有一点点,那个男人的烟味。我突然无法呼吸,胃里翻江倒海。

我冲进厕所,吐得昏天黑地。后来,他们毕业了。姐姐和周伟一起留在了那个城市工作。

再后来,他们说要结婚。张建国没什么意见,大概觉得总算甩掉一个包袱。李艳撇撇嘴,算计着能拿多少彩礼。姐姐打电话告诉我这个消息时,声音听起来很是喜悦,但喜悦里却似乎有点疲惫。我说:“哦,恭喜姐。”声音干巴巴的,像晒焦的稻草。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她说:“静雪,你以后……也会遇到合适的人的。”不会了。

我不会遇到什么“合适的人”了。我心里有个声音在尖叫。

3.我不知道张建国是怎么发现的。也许是我看姐姐照片的眼神太过赤裸,也许是我醉酒后喊了不该喊的名字,也许他早就察觉,只是懒得管,直到觉得丢了面子。

他经营餐馆,三教九流的人认识得多,不知从哪里打听来个地方,说是能“纠正”这种“毛病”。他把我绑上车,一路无话。李艳坐在副驾驶,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解气的笑。那地方叫“阳光成长中心”,听起来像个夏令营,其实是座监狱。高墙,铁丝网,穿着白大褂眼神却像屠夫一样的人。他们把我关进去,说我有病,得治。怎么治?电击。针扎进指甲缝里。把你脑袋按进冰冷的水桶里,直到你快窒息。逼你看男女亲热的图片和录像,吐了就打。逼你大声喊“我喜欢男人!

我错了!”不喊就继续电。他们想让我害怕,想让我屈服,想把我脑子里的东西挖出来,换成他们觉得“正常”的。疼,真的很疼。电击的时候,感觉脑子像被放在油锅里炸。

窒息的时候,感觉肺要炸开。但我咬着牙,一声不吭。我脑子里只有一个画面,姐姐的侧脸,为我挡住竹条时贴在我眼里的微微颤抖的侧脸。他们摧毁不了我。因为他们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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