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江临《我捐的骨髓救了他白月光》全文免费阅读_我捐的骨髓救了他白月光全集在线阅读
铁锅里的油滋啦响,我麻利地摊开面糊,磕个蛋,撒葱花和薄脆。香气混着清晨的凉气,窜得老高。我女儿苗苗,裹着厚棉袄,小脸冻得红扑扑,乖乖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啃着半块没加薄脆的煎饼,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操作。“妈妈,香。”她含糊地说,嘴边沾着酱汁。我腾出手,用纸巾给她擦擦嘴。“慢点吃。 ”煎饼摊支在城郊结合部的一条老街口,天蒙蒙亮就出摊,城管不来撵的时候,能卖到下午。 日子像这锅里的面糊,摊开了,抹匀了,烤熟了,也就对付过去了。 比两年前躺在医院里等死强。那时候,我满脑子只想着怎么弄到钱,给我妹花愿续命。 白血病,像个无底洞,吸干了我爸妈那点棺材本,也快把我榨干了。我和江临结婚三年,他家的钱是不少,但他爸妈,尤其他妈,防我跟防贼似的。江临?他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只知道玩他的车,或者……围着林晚晚转。林晚晚,江临心尖尖上的白月光。高中就认识,大学时跟着个搞艺术的跑国外去了,听说混得不如意。这些,都是江临喝多了抱着我,嘴里却喊着“晚晚”时,零碎吐出来的。挺讽刺,抱着老婆,想着别人。 手机就是那时候响的。陌生号码。我妹的主治医生打来的,声音有点急,说骨髓库初配型成功了,但对方提了个要求,要现金补偿,十万块,一次性付清,不接受任何其他形式的答谢。“花小姐,你妹妹的情况你也知道,拖不起……这机会太难得了。”医生在电话那头叹气。十万。我当时浑身上下,加上江临刚给我的家用,凑不出五千块。我对着医院惨白的墙,指甲掐进手心。钱。又是钱。 回到家,江临破天荒地在客厅,没去车库鼓捣他那堆模型车。他拿着手机,眉头拧成疙瘩,在落地窗前踱步,语气焦躁:“……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救晚晚,多少我都出! ……你确定那边答应了吗?好……好!我立刻打过去!”他挂了电话,一转身看见我,脸上那种为别人心急如焚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看见我,他明显顿了一下,眼神有点闪烁,语气生硬地切换成平常那种敷衍:“回来了?饭在桌上。 ”他大概以为我只是去医院照顾我妹了。我看着他,那个说“钱不是问题”的男人,是我法律上的丈夫。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又冷又硬,还带着点自嘲的麻。 我妹躺在医院里等死,他的钱,他的焦虑,他的“不是问题”,都给了另一个女人。“江临,”我开口,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我妹……骨髓配型找到了。”他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点敷衍的、程序化的关切:“哦?那好啊,好事。需要多少钱? 我让财务……”他说着就要拿手机。“对方要现金,十万。”我打断他,眼睛死死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现在就要。 ”江临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顿住了。他抬眼,眼神复杂地看了我几秒,那里面有犹豫,有算计,还有一丝被我戳破的尴尬。客厅的水晶灯明晃晃地照着他,也照着我心里那点仅存的、可笑的期待,一点点冷下去。“十万现金……现在? ”他重复了一遍,眉头又皱起来,“有点麻烦,保险柜里没放那么多现金,大额取现也得提前预约……”“林晚晚呢?”我突然问,声音不高,却像把刀子,直直捅过去。江临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又带着被冒犯的恼怒:“花寻! 你胡说什么!”“刚才的电话,我听到了。”我扯了扯嘴角,大概比哭还难看,“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救晚晚……多少你都出。”我把他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他。空气死寂。 他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那表情,是惊愕,是秘密被戳穿的狼狈,还有……一丝心虚。“晚晚她……她情况很危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她回国了,也……也是白血病。 找到配型不容易……”“所以,我妹的命,就活该排在林晚晚后面?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指甲更深地陷进肉里,“她的配型也找到了,也要十万现金,现在就要!江临,她是我亲妹妹!”我几乎是用尽力气吼出最后一句。 江临被我吼得后退了一步,他烦躁地扒拉了一下头发,眼神躲闪:“花寻,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妹妹的钱,我想办法,但十万现金现在真……”“你想办法? ”我打断他,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滚下来,砸在冰冷的地砖上,“你的办法就是先救你的晚晚?那是我亲妹妹!她才二十三岁!”我崩溃地蹲下去,捂着脸,肩膀控制不住地抖。不是演的,是真的绝望。为我妹,也为我自己。这三年,我到底算什么? 头顶传来江临沉重的呼吸声。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要转身走开时,一只手,带着点迟疑,搭在我肩上。“……别哭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我……我答应你。你妹的钱,我想办法凑。给我点时间。”我抬起泪眼模糊的脸看他。他别开眼,不敢看我:“明天,明天一早,我把钱给你。”那一刻,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他。但我妹等不起。 我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溺水者,只能信。第二天,天还没亮透,江临就把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塞到我手里。沉甸甸的。十万块。他没看我,只丢下一句:“快去办吧。”就匆匆出门了,背影透着心虚和急于逃离。我捏着那袋子钱,像捏着一块烧红的烙铁。没时间去想这钱是怎么一夜之间变出来的,也没时间去深究他此刻的愧疚有几分真几分假。我妹躺在医院里,每一秒都是倒计时。 十万块换来了协议书的签署。医生递给我签字时,我甚至没仔细看那些密密麻麻的条款,手指抖得厉害,只看到“骨髓捐献”几个字和下面那个受捐者的名字——林晚晚。三个字,像三根冰锥,狠狠扎进我的眼睛。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江临!他好得很!用我的钱,救他的白月光!还假惺惺地先“答应”救我妹!他昨晚的愧疚,根本就是怕我发现他要救的人是林晚晚!怕我不同意捐!他给我这十万,不是救我妹的命,是买我骨髓的!一股腥甜涌上喉咙口,又被我死死咽下去。 我妹的主治医生担忧地看着我煞白的脸:“花小姐?你没事吧? 签字这里……”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稳住发抖的手,在那份“自愿捐献骨髓”的协议书上,签下了“花寻”两个字。笔迹歪歪扭扭,带着刻骨的恨。“我没事。”我对医生挤出一点比哭还难看的笑,“钱交了,协议签了,请尽快安排给我妹做移植吧。”“你放心,那边受捐者已经入院做准备了,手术排期很快。 ”医生安慰我,“你也要保重身体,捐献前还有很多检查要做。”检查?抽血,骨穿,打动员针……那些过程有多痛苦,我后来才知道。但当时,我心里只有一片冰冷的麻木和燃烧的恨意。恨江临的无耻欺骗,恨命运的不公,更恨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玩弄。躺在采集室的床上,粗大的针头扎进我的血管,血液分离机发出低沉的嗡嗡声。我能感觉到生命的一部分正被缓慢地抽离。 旁边护士轻声细语地安慰着,说受捐者在无菌仓里等着这救命的“种子”,让我别紧张。 无菌仓里躺着的是林晚晚。江临心尖上的白月光。我的骨髓,即将流入她的身体,延续她的生命,让她有机会继续当江临的“白月光”。而我呢?我像个可笑的工具。 用我的骨髓,换了我妹的手术费?不,那十万,本来就是江临该出的! 他只是在为他的心上人付钱!从头到尾,他想的救的只有林晚晚! 冰冷的液体通过另一条管子输回我的身体,带来一阵阵寒意。我闭上眼,眼泪无声地滑进鬓角。为我自己哭。为这荒唐透顶的三年婚姻哭。 采集过程持续了好几个小时。结束后,我被推回病房,浑身像散了架,骨头缝里都透着酸疼和虚弱。护士叮嘱要卧床休息,补充营养。病房门被推开了。 江临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个保温桶,脸上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他走到床边,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感觉怎么样? ”他问,语气温和得让我恶心。我没看他,也没说话。实在说不出话,怕一开口就是淬了毒的刀子。“熬了点鸡汤,你趁热喝点。”他自顾自地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鸡汤味飘出来。他舀了一碗,递到我面前。我看着那碗黄澄澄、油汪汪的鸡汤。 这大概是结婚三年来,他第一次主动为我下厨?为了庆祝他的晚晚得救了吗?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猛地抬手,用尽刚刚恢复的一点点力气,狠狠打翻了那碗鸡汤! “哐当!”瓷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滚烫的鸡汤溅了他一身,也溅了一些在我手背上,瞬间红了一片。江临猝不及防,烫得“嘶”了一声,昂贵的西裤上全是油污,狼狈不堪。 他惊愕地看着我,随即怒火“腾”地窜上脸:“花寻!你发什么疯!”“我发疯? ”我撑着身体坐起来,因为虚弱和激动,眼前阵阵发黑,但眼神却死死钉在他脸上,像淬了冰的钉子,“江临,你告诉我,无菌仓里躺着的,等着我骨髓救命的人,是谁? ”江临脸上的怒意瞬间僵住,接着是秘密被彻底撕开的慌乱和难堪。他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我:“……你知道了?”“我不该知道吗?”我声音嘶哑,每个字都带着血,“你拿着我的钱,十万块,去买通骨髓库,优先给你的林晚晚!然后再假惺惺地答应救我妹,稳住我,好让我心甘情愿地躺在这里,抽我的骨髓去救你的心上人!江临,你的算盘打得真精啊!你怎么不去演戏!”“不是你想的那样!”江临试图辩解,语气急躁,“晚晚她情况真的很危险!她等不了了!你妹妹那边……钱我不是给了吗?手术也会安排的! 只是晚了一步!这是两条命!难道要我看着晚晚去死吗?”“那我妹呢?”我厉声质问,眼泪终于再次决堤,“她就活该等?活该在你心里排在你的晚晚后面?她的命不是命?江临,我是你老婆!躺在病床上等死的是我亲妹妹!你心里有过一丝一毫为我、为我妹妹考虑过吗? ”“我……”江临被我吼得哑口无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看着地上狼藉的鸡汤和碎片,又看看我惨白如纸的脸和手背上的红痕,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花寻,事情已经这样了! 骨髓你也捐了,晚晚得救了!这是好事!你妹妹的钱我也给了,手术也会安排,你为什么非要揪着不放?闹成这样有意思吗?”“好事?”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无比可笑,也无比悲凉。这个男人,他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对,是好事。你的白月光活了。 至于代价是什么,你根本不在乎。”我吸了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指向门口:“滚。 ”江临瞪着我,胸膛起伏,大概是觉得我不可理喻。“你简直不可理喻!你冷静冷静吧! ”他气急败坏地转身,带着一身油污和怒气,摔门而去。门“砰”地一声关上,震得墙壁都在颤。病房里死寂一片。只剩下鸡汤油腻的香味和我手背上火辣辣的疼。 我看着地上那摊污渍和碎片,像看着我和江临这三年婚姻的残骸。我拔掉手背上的针头,血珠瞬间冒出来。我不在乎。掀开被子下床,脚踩在地板上,虚浮得差点摔倒。我扶着墙,一步步挪到窗边。楼下,江临的身影匆匆走出住院大楼。他没有回头,径直走向停车场,很快,他那辆扎眼的跑车轰鸣着驶离了医院,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他是去看他的晚晚了吧? 带着救活心上人的喜悦和轻松。我靠在冰冷的玻璃上,身体因为虚弱和情绪的巨大波动而瑟瑟发抖。心口的位置,空了一个大洞,呼呼地往里灌着冷风。结束了。该结束了。身体稍微恢复一点,能下地走动后,我没回那个所谓的“家”。直接去了我妹的病房。十万块交了,她的移植手术终于提上了日程。爸妈憔悴的脸上终于有了点光亮,围着妹妹忙前忙后。 看到我虚弱的样子,我妈心疼得直掉泪:“寻寻,你受苦了……捐骨髓伤元气啊……”我摇摇头,握住妹妹枯瘦的手:“没事,小愿,姐在呢。 很快就能手术了。”我妹花愿,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眼睛却亮得惊人,她反握住我的手,声音细弱:“姐……谢谢你……”她知道这钱来得不容易。看着爸妈和妹妹,我心里那点被江临冻住的冰,才稍稍融化了一角。至少,我救了我妹。虽然过程如此不堪,代价如此巨大。江临没再出现。或许忙着照顾他的晚晚,或许觉得没脸见我。也好。几天后,我妹被推进了移植仓。我拖着还没好利索的身体,和爸妈一起守在仓外。等待是最煎熬的。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烹。手机响了。是江临。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像看着一条毒蛇。直接按掉。他又打。我再按掉。第三次,他发来一条短信,很短:离婚协议我让律师拟好了,发你邮箱。你看一下,没问题就签了。房子归你,另外再补偿你一百万。补偿?我盯着那一百万的数字,刺得眼睛生疼。在他眼里,我的骨髓,我三年的婚姻,我所有的感情和尊严,就值这一百万?或许,他还觉得这是他格外开恩,是种施舍。也好。用他的钱,治我妹的病。这婚,早该离了。 我回复:好。协议发来。没再看手机。全部心神都系在移植仓里那个小小的身影上。 万幸,老天爷总算开了一次眼。妹妹的移植手术很成功。虽然后续还有排异关要闯,但医生说,希望很大。看着妹妹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点血色,爸妈喜极而泣。 我心里那块最大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妹妹情况稳定下来后,我回了那个冰冷的“家”。 客厅里还残留着鸡汤被打翻后没清理干净的油腻气味。茶几上放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上面压着一支笔。是离婚协议。我平静地坐下来,翻开。条款很清晰,市中心这套一百五十平的房子归我,另外支付我一百万现金补偿。 他放弃所有婚后财产其实也没多少共同财产。干脆利落,像处理一笔生意。也好。干净。 我拿起笔,在最后一页,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笔迹稳定,不再发抖。签完字,我环顾这个住了三年的地方。奢华,冰冷,没有一丝烟火气,也没有一丝属于我的温度。 我收拾了几件自己的衣服和必需品,塞进一个行李箱。其他的,都没动。 包括梳妆台上那些江临“心血来潮”时买给我的、并不合我心意的首饰。 拉着行李箱走到门口,我最后一次回头。然后,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把那场荒唐的婚姻,那个薄情的男人,彻底关在了身后。我带着爸妈和刚出仓、需要精心护理的妹妹,搬到了城郊一个老旧但安静的小区。用江临补偿的那一百万,付清了妹妹后续昂贵的抗排异治疗费用,还掉之前欠的债,剩下的不多。爸妈拿出积蓄,租了个小小的铺面,开了家社区粮油店,勉强维持生计。我不能闲着。 妹妹的病像个定时炸弹,后续花钱的地方还很多。爸妈年纪也大了。我必须赚钱。 我能做什么?没学历,没技术,结婚三年,除了围着江临转,就是围着灶台转。 唯一拿得出手的,大概就是做点吃的。以前在家里,江临偶尔也会夸一句我熬的粥还行。 那就从吃的开始吧。考察了几天,看中了老街口早上的人流。花了不到一万块,淘来一辆二手的不锈钢煎饼推车,定制了招牌——寻味煎饼。炉子,鏊子,面糊桶,鸡蛋筐,酱料罐……一点点置办齐全。第一次出摊,天还没亮,寒风刺骨。 我笨手笨脚地摊坏了好几个饼,不是糊了就是破了。手忙脚乱,被热鏊子烫了好几个泡。 旁边摆摊卖豆浆的大姐看不过眼,过来指点了我几下。“面糊稀稠要适中,打鸡蛋要快,刮酱要匀,翻面要利索……”她嗓门大,心肠热。我一点点学,一点点练。 手上烫出的泡磨成了茧。从摊坏一多半,到能利落地摊出个完整的饼,花了大半个月。 味道也从最初的寡淡,慢慢调出了自己的风格——酱料是秘制的,带点微辣回甜;薄脆自己炸,焦香酥脆;生菜选最新鲜的。“老板,加俩蛋,多放辣酱,不要葱!”熟客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好嘞!”我回过神,麻利地操作。摊饼,打蛋,刷酱,撒薄脆生菜,铲起,折叠,装袋,一气呵成。“您的,拿好。”“谢了啊,老板娘! 还是你这味正!”熟客扫码付钱,拎着热乎乎的煎饼走了。日子就在这一张张煎饼里,一天天过去。累是真累。冬天冻得手指发麻,夏天烤得汗流浃背。城管来了得推着车跑,跟打游击似的。但心里踏实。每一分钱,都是自己摊出来的,干干净净。 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不用再乞求谁的怜悯。苗苗出生在妹妹病情稳定后的第二年春天。 是个意外。离婚时太匆忙,身体也没恢复好,等发现时,月份已经不小了。 医生说我的身体情况,流产风险太大。爸妈坚决反对我生下来。“寻寻,你一个人怎么带? 还拖着个身子没好透!江临那个混账东西,他配当爹吗? ”我看着B超单子上那个小小的孕囊,心里五味杂陈。恨江临吗?恨。可孩子是无辜的。 他她选择了我做妈妈。而且,经历了生死离别,我对生命,有种说不出的敬畏。 “生下来吧,妈。”我摸着肚子,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自己养得起。我有手有脚,能赚钱。这孩子,是我的。”爸妈拗不过我,只能叹气,然后默默帮我分担更多。 苗苗的到来,像一道暖光,照亮了我灰暗生活里最后一点缝隙。看着她皱巴巴的小脸,听着她响亮的哭声,所有的辛苦和委屈,似乎都有了落点。我给她取名“苗苗”,希望她像棵小草,顽强,坚韧,风吹雨打,照样能活。妹妹花愿恢复得越来越好,能帮我看看摊子,带带孩子。爸妈的粮油店生意也还行。我们这个小小的家,靠着最微薄的收入,最朴素的努力,在这座城市的一角,顽强地扎下了根。“妈妈,车车! ”苗苗稚嫩的声音响起,小手兴奋地指着街口。一辆锃亮的黑色宾利,与这条满是油污、小贩、电动车的破旧老街格格不入。它缓缓驶来,最终,不偏不倚地停在了我的煎饼摊前,挡住了半边路。我皱了下眉。开这种车的人,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买煎饼?车窗降下。驾驶座上的人侧过脸。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了。 是江临。两年多不见,他看起来……不太一样。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穿着剪裁精良的深色大衣,依旧英俊,但眉宇间没了当初那股被金钱和纵容养出来的意气风发,反而笼着一层深深的疲惫和……一种我说不清的沉郁。他的目光,越过副驾,直直地落在我的脸上,带着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怎么会在这里?我下意识地侧身,想把坐在小板凳上啃煎饼的苗苗挡在身后。但苗苗好奇,探出了小脑袋,乌溜溜的大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着那辆漂亮的大车和车里的人。江临的视线,像被磁石吸住一样,猛地从我的脸,滑到了苗苗脸上。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空气凝固了。 只有我锅里煎饼的滋啦声还在不识趣地响着。“妈妈?”苗苗似乎感觉到了气氛的凝滞,有点不安,小手揪住了我的裤腿。这一声“妈妈”,像把重锤,狠狠砸在江临的神经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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