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鸢李庭珣《替嫁后,疯批太子悔疯了》全本免费在线阅读_(阿鸢李庭珣)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我是太子李庭霄手中最锋利、也最听话的一把刀。 每月朔望,我都要饮下掺缚心蛊的血方能续命。血是甜的,也是毒的。 毒发时,犹如百蚁噬骨,穿心断肠。 我曾跪在雪地里求他:主子,给我个痛快。 他俯身,用带血的指腹抚着我唇畔轻笑:阿鸢,痛快是赏赐,你还不够格。 于是我学会闭嘴,学会杀人,学会把匕首捅进目标脖颈时,顺带搅碎他们的喉骨,让血喷不出声音。 直到二十岁生辰那夜,他把嫁衣扔到我脸上:明日替嫁翊王府。 我掀了盖头:主子,我只会杀人,不会嫁人。 他掐住我下颌,笑得温柔:那就把翊王杀了。 子时,东宫偏殿灯火如豆。 太子李庭霄倚在案前,指尖把玩着一只青玉小瓶,瓶里装着我的命。 每月朔望,我踩着更鼓准时跪进东宫,伏在他靴边等那缚心蛊解药。 只是李庭霄不信,十年前他将我从死人堆中捡回后,我的命就甘愿是他的。 又到日子了。太子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一丝慵懒。 他俯下身,修长手指捏住我的下颌,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他微微用力,迫使我抬头。 没有多余的话。他指间不知何时拈了一柄薄银刀。 手腕轻转,刀刃便在他指尖,割开一道红线。他手指悬停在我唇边,温热的液体,直直滴落下来。 我闭上眼,顺从地张开嘴。是了,这缚心不仅要解药,还要饲主的鲜血作为药引。 他垂眸看着我吞咽,唇角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待那细小的血流渐缓,他并未立刻收回手,反而用拇指指腹抹过我唇边残留的湿痕,指腹刮蹭着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阿鸢,你总是最听话。他声音低沉,气息拂过我的耳廓。 那抹过血痕的手指并未离开,反而沿着我的下颌缓缓上移,最终落在我的耳垂上,冰凉的指尖轻轻捻着那薄薄的软肉。 殿内寂静无声,只有烛芯偶尔爆开的噼啪轻响,和他指腹捻动时细微的摩擦声,在空旷中无限放大。 明日,他开口,声音陡然转冷,那点虚假的亲昵瞬间被剥离殆尽,只剩下冷冰冰的命令,是翊王纳张尚书之女为侧妃的日子。 他捻着我耳垂的手指蓦然加重了力道。 可惜……他轻笑一声,张家那养在深闺、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儿,竟想不开,一根白绫把自己吊死了。真是……不懂事。语气轻描淡写。 当真是不懂事吗?我知他冷情冷性,做事只要结果。 捻着我耳垂的手指倏地松开,随即又轻轻拍了拍我的脸颊。 孤已安排妥当。他俯身凑近,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在烛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心,明日,你便是张家千金,花轿抬进翊王府后,你的眼睛,便是孤的眼睛。 他,身边不需要我了。 每一个字,都像一根根钉子,凿进我的骨缝里。 我不知自己何时对太子生了不该有的感情。 或许是他从乱葬岗救我回来那日格外温柔。 或许是十三岁那年,他亲手替我包扎伤口,指尖沾了药膏,在我腕间停留得久了些,亦或许是旁的。 我明知他不过是为了让我更死心塌地,却仍在他偶尔温柔的眼神里沉沦。 可他也说过我只属于他一人。 我不甘心,主子,阿鸢只会杀人,不会嫁人。 他凝视我的眼神里稍有一滞,随后笑得温柔:那就把翊王杀了。 记住,他贴在我耳边,呼吸灼热,翊王母族势大,他活着孤心不安。孤要他死,但得死得『合情合理』。 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那双眼睛里,方才那点虚假的温柔早已消散无踪,只剩下不容置疑的命令。 明白了吗? 我垂下头,额头几乎触碰到地面,喉咙干涩发紧。 所有翻涌的情绪,那些早已被驯服、被碾碎、又因他此刻的靠近而重新燃起的卑微火苗,最终都凝固成一个字,沉重地从齿缝间挤出:……是。 生辰礼。他忽然道,从袖中抽出一物,抛到我膝前。 是一支发簪。 簪身极简,唯有簪头处一只鸢鸟,栩栩如生,振翅欲飞,却被一道精巧的锁链环箍,缚住了脚爪。 我早知在他眼中,我始终不过是只被他束缚、供他驱使的鸢鸟。连这生辰礼,都是一种提醒。 提醒我只是笼中雀,亦是手中刀。 我咬牙拾起地上的簪子,插在了自己的发髻中。 谢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