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等你了》谢无咎谢无咎全集免费在线阅读_(谢无咎谢无咎)全章节免费在线阅读
我叫沈青。十七岁那年,父亲战死北疆,灵柩回京的第三日,圣旨到沈府:赐婚我与谢无咎。 沈家只剩我一人,接旨时,我跪在中庭,雪落在肩头,像父亲以前拍我背的手。 传旨太监走后,我打开圣旨,里面夹了一张小笺,是父亲的笔迹:“兵符在祠堂左数第三块砖下,留待来日。”我把笺纸凑到烛火前,看它烧尽。第二日,谢府来人抬聘礼。母亲早逝,父亲未续弦,府里没有长辈替我出头。 我自己点了嫁妆单子,把三十万兵符包好,放进陪嫁箱最底层。我想,父亲要我嫁,我便嫁。 成亲那天,我穿大红嫁衣,自己走上花轿。谢府门前,谢无咎扶我下轿,他的手很冷。 拜堂时,他声音低沉,像雪压断竹。洞房里,他掀了盖头,第一句话是:“我娶你,是为了沈家兵符。”我点头,把兵符递给他:“我知道。”他没接,只说:“先放你手里,等用得着再取。”第二日,天未亮,他披甲出征。我送他到府门外,他翻身上马,回头看我一眼,那目光像刀背,凉而沉。我在府门口站到天大亮,雪埋了靴面。谢母病着,我侍疾。她咳得整夜睡不着,我端着药碗守床边。她拉着我的手:“无咎性子冷,你多担待。 ”我嗯一声。府里账目乱,我日夜看账。下人欺我新妇,我翻出旧年亏空,当场发卖三个管事。血溅在账本,我拿手帕擦了,继续算。一月后,府里肃清。第三年冬,捷报传回京,谢无咎凯旋。我领府中众人迎在城门,却见他马旁多了一骑,马上女子红衣黑马,腰悬长弓。他叫她“盈娘”。夜里,他回府,先去看谢母,再来我屋里。 我问他:“那女子是谁?”他说:“柳盈,边关救我一命。”我问:“如何安置? ”他说:“西厢空着,让她住。”我点头。第二日,柳盈来给我敬茶。她眉眼英气,手却白嫩。她跪得笔直:“夫人莫怪,边关无礼惯了。”我让她起,赏一对翠镯。她谢恩,戴在手上,镯子滑到肘弯。当夜,谢无咎宿在西厢。府里灯火亮到四更。我在正院,听更鼓一声接一声,像敲在我骨头。柳盈有孕的消息,是丫鬟春桃告诉我的。 春桃说:“将军欢喜得很,赏了满府月钱。”我正在看账,笔尖顿了一下,墨水晕开一团。 谢母摆宴,要我坐主位。柳盈坐在谢无咎右手,穿淡粉衫子,小腹微隆。 谢母举杯敬我:“好生照看盈娘。”我喝了,酒辣,呛出泪,我低头藏了。夜里,我腹痛。 春桃去请大夫,大夫摇头:“夫人误食红花,胎儿保不住。”我躺在榻上,看帐顶绣的鸳鸯。 谢无咎进来,站在屏风外,影子投在地上,像一道断墙。我醒来,他走了。 春桃哭:“将军只问柳夫人如何。”我让她别哭,吩咐熬药。我坐小月子,柳盈来看。 她捧一碗燕窝,笑意盈盈:“姐姐莫伤心,孩子还会有的。”我看着她袖口露出半截翠镯,想起父亲死时,手里攥的也是这么一块玉。一月后,柳盈的孩子也没了。说是误食红花。 府里传,是我下的手。谢无咎把我关进祠堂。祠堂冷,我缩在蒲团上。夜里,柳盈进来,端一碗黑药:“喝了,你我两清。”我摔了碗。她笑,转身出去。第二日,大理寺来人,说我谋害皇嗣。谢无咎亲手递给我锁链。我看着他,问:“你信?”他别过脸:“证据确凿。 ”牢里潮冷,我蜷在草上。墙角有老鼠,我不怕。我怕的是梦里父亲问我:“闺女,兵符可还在?”我摸胸口,兵符早被搜走。行刑前夜,狱卒给我一碗饭。我吃了,筷子掰开,有刀片。我割绳,翻墙出牢。雪深,我赤足跑过三条街,血印在雪里,像一串梅。 我在破庙躲三日,用香灰抹脸。第四日,出城。守城兵认得我画像,我低头,递上出城税。 他挥手,我走出城门。我往北走,一路风雪。到北疆,已开春。我在父亲的旧部老马家住下。 老马给我一碗羊汤:“小姐,喝一口,活着就好。”我改名沈青衣。老马带我见旧部,三十七人,皆是沈家残兵。我拿出父亲留下的印信,他们跪我:“誓死追随。 ”我用父亲留下的银子,拉商队。第一趟,走关外,贩茶叶。路上遇马贼,我拔刀,砍三人。 血溅在脸上,我想起谢无咎,刀更快。三年,商队壮大,改名青衣卫。我穿男装,戴面具,人称“沈九爷”。我赚金山银海,也养死士。我打听到,谢无咎失了圣眷。柳盈产子,孩子眼盲。御史参他私吞军饷,抄家在即。我回京那天,大雪。谢府门前,谢无咎披着旧氅,像当年。他认出我,喉头动了动:“阿青。”我说:“我来收债。”他低头:“我欠你。 ”我递给他一纸和离书:“签了。”他不签,只问:“你恨我?”我说:“不恨,只是账要算清。”我买下谢府隔壁的宅子。每日晨昏,我坐墙头,看柳盈抱着孩子哭。 谢无咎站在廊下,看我。柳盈来找我,跪在我门前:“救救阿咎。”我喝茶,不语。 她说:“当年红花是我放的,孩子是我害的。”我让人把柳盈送到官府。谢无咎闯进来,红眼:“她是我妻。”我答:“我亦曾是。”圣上召我进宫,赐我北疆盐茶专权。我磕头,谢恩。出宫,谢无咎拦我:“阿青,回家。”我看着他:“家?我十七岁就没有家了。 ”我转身,商队等我。他喊:“沈青,我等你。”我没回头。2我回到北疆的第一个月,雪没停过。老马把新账簿摊在我面前,指着最后一行:“九爷,今年净利翻了三倍,可还扩? ”我摇头:“不扩,先养人。”我要的不是钱,是刀。夜里,我挑灯画舆图,三十七名旧部围在旁。我用炭条在图上圈出三处山谷:“这里设马场,这里藏兵,这里留退路。”众人齐声应诺。我睡得很浅,梦里总回到祠堂。柳盈端着药碗,谢无咎在门外。我一次次摔碗,一次次惊醒。醒来,枕边匕首冰凉。开春,我收到京中信鸽,小笺上两字:抄家。我烧了笺纸,吩咐备马。三日后,我扮作绸缎商人,再入京城。 城门比三年前更冷。我住城南客栈,夜探谢府。墙头枯草,灯笼残破,昔日朱门贴满封条。 我翻进院内,正厅空空,只剩一地碎瓷。我循着记忆摸到西厢,窗棂半塌。月光下,柳盈坐在榻上,怀里抱着孩子。孩子眼上覆白绫,她低声哼曲。我站在窗外,听她唱:“边关雪,埋白骨……”我扣窗,柳盈惊起。我摘下面具,她认出我,扑通跪下:“夫人救我。”我问:“谢无咎呢?”她哭:“流放岭南,三日后启程。 ”我转身欲走,柳盈拽住我袍角:“孩子是无辜的。”我低头看她,她比三年前瘦,颧骨凸出。我说:“你当年为何害我?”她颤声:“我怕你抢他。”我抽出袍角,丢下一袋银子:“自谋生路。”我翻墙而出,听见身后孩子啼哭,像猫叫。第二日,我去西市雇车。车把式是旧识,曾替我运过茶叶。他说:“九爷,岭南路远,瘴气重。 ”我递给他双倍银子:“走最短那条。”我又去药铺,买避瘴丸、金创药,塞满一箱。 回客栈,桌上多了一封无字信,封口滴蜡,印谢氏家徽。我捏碎蜡,信里只有一张船票:明日卯时,通州码头。我知是谁。我烧了船票,另走陆路。流放那日,我混在人群。谢无咎穿囚衣,戴枷锁,走在最前。他抬头,目光穿过人群,落在我脸上。 我戴斗笠,他仍认出,嘴角动了动,像喊“阿青”。我转身,先一步出城。十里长亭,我备一壶酒。日过午时,押解队伍到。官差喝我滚,我亮出盐茶专权金牌,官差噤声。 谢无咎坐下,枷锁叮当作响。我倒酒,递给他:“欠我的,先还一杯。”他饮尽,呛咳,血丝顺唇角。我问他:“可悔?”他答:“悔不当初。”我拿出和离书,铺石上:“再签。 ”他咬破指尖,按血印。我收好,起身:“岭南多蛇虫,保重。”他喊:“沈青,我若活着,还你一生。”我没回头,上马。回程,我绕道江陵。江陵盐仓亏空,朝廷暗查。我夜入仓衙,账簿早被篡改。我放了一把火,趁乱提走真账。真账里,记着谢无咎当年军饷去向:七成入了国舅府。我收好账簿,北返。六月,北疆草原绿到天际。 我坐在马场高台,看新兵练刀。老马递来京信:国舅被贬,谢无咎改流放西北。我笑,西北是我的地。我写信给守边副将,命他“关照”。信末只一句:“别让他死。”七月,商队南行,我亲自押货。夜宿驿站,驿卒送来包裹,说是岭南寄来。我拆,是一包桂花糕,碎成末。我尝一口,甜里带苦,像他当年笑的模样。我包起糕末,写信给岭南驿卒:“回寄北疆雪水一坛。”八月,草原起狼群。我带人围猎,刀口卷刃。 夜里,我裹狼皮睡,梦见十七岁的自己掀了盖头。醒来,泪湿狼毫。九月,朝廷再征北疆军粮。我开粮仓,换马匹。老马劝:“九爷,留后路。 ”我说:“沈家军的后路,就是北疆。”十月,第一场雪。我立在堡墙,看黑骑自远而近。 马上人翻身,单膝跪我:“九爷,人带到。”我回头,谢无咎站在雪里,更瘦了,眼睛却亮。 他朝我走来,枷锁已去,脚步踉跄。我伸手,他停在一步外:“阿青,我走了三千六百五十里,来还你。”我解下披风,披他肩上:“西北冷,别冻坏。 ”他抓住我腕:“我无处可去。”我指向堡内:“留下,做马夫。”他笑,眼角细纹像刀刻:“好。”夜里,我巡营回来,他在马厩喂草。我递给他一壶酒,他喝一口,递回。我喝同一口,像当年交杯。我说:“谢无咎,你我两清。”他摇头:“欠你的,一世也还不完。”我转身,雪落满肩。身后,他低声哼起边关小调。我脚步未停,却跟着调子数拍子。3我留下谢无咎做马夫,却没让他住进内堡。老马偷偷问我:“九爷,真不防?”我说:“防,但不必在脸上。”谢无咎每日寅时起,挑水铡草,再一匹匹刷马。 我巡场,他低头避让,像从不识我。夜里,我巡至马厩,常看见他倚栏看星,指尖夹一根草,慢慢嚼。十一月初,北疆寒透。我接到京中密报:国舅虽贬,余党未散,欲借北疆军粮生事。 我召集三十七旧部,连夜议事。谢无咎端茶进来,放下便走。老马皱眉,我示意无妨。会后,我独留谢无咎。我问:“你听见多少?”他答:“只听见‘军粮’二字。 ”我看着他:“若我信你,你敢不敢再披甲?”他单膝跪地,声音低却稳:“敢。”第二日,我让他去新兵营。新兵不服,起哄:“一个马夫也配教我们?”谢无咎脱去棉衣,赤膊站在雪地里,单手举石锁三十下,面不改色。新兵哑然。半月后,新兵阵法有小成。 我试阵,谢无咎领左翼。鼓点起,他刀出鞘,如龙入海,一招挑落我副将头盔。我眯眼,心里暗惊:他刀法比当年更快。腊月,朝廷运粮官到。来的是国舅外甥——韩棠,曾与我有过节。他见我,皮笑肉不笑:“沈九爷,别来无恙。”我拱手:“托韩大人的福。 ”夜里,韩棠设宴,要我作陪。我赴宴,酒过三巡,他拿出账本,要我按旧例“孝敬”。 我翻账本,数目翻三倍。我冷笑:“韩大人胃口见长。”他凑近:“若不从,我便参你私屯兵马。”我举杯,酒泼在他靴上:“请便。”他摔杯,门外涌进一队甲士。 我掀桌,袖中短刀已出。谢无咎忽从窗外掠入,刀背敲晕韩棠,拉我跳窗。回堡路上,我骂他鲁莽。他笑:“欠你的,先还一条命。”我瞪他,嘴角却忍不住上扬。韩棠醒来,告我“暗伏刺客”。朝廷派巡查御史,三日后到。我连夜把新兵藏进山谷,把粮仓搬空。 御史来,只见空堡与马夫。御史问谢无咎:“你是何人?”谢无咎低头:“马夫阿咎。 ”御史冷笑:“马夫会擒韩大人?”我上前:“他原是我沈家旧部,略通拳脚。 ”御史盯我良久,终无实证,悻悻而去。夜里,我谢他。他坐在马厩门槛,用草茎编蚱蜢:“阿青,我欠你的,不止一条命。”我蹲他旁边,看蚱蜢成形:“那就慢慢还。”除夕,北疆大雪封路。堡里宰羊,我与众兄弟围火喝酒。 谢无咎坐在最末,不言不语。我举杯,朝他遥遥一敬,他愣了愣,仰头饮尽。子时,我独自上堡墙。他悄然跟来,递我酒囊:“北疆的冷,比岭南厉害。”我喝一口,辣得咳嗽。 他替我拍背,手停在半空,又缩回。我望着远处烽火台:“谢无咎,开春我要打一场硬仗。 ”他问:“打谁?”我答:“打旧人。”他沉默片刻:“若有我旧部,可否留一命? ”我侧头看他:“那得看他们肯不肯降。”正月初三,我收到京中飞鸽,国舅余党与西北守将勾结,欲借春汛犯北疆。我摊开舆图,指一处峡谷:“在此设伏,可一网打尽。”谢无咎看地图,忽然说:“此处旧名断魂谷,我曾走过。 ”我挑眉:“你领路?”他点头。正月十五,我点兵三千,连夜出发。谢无咎披旧甲,走在我左侧。雪夜行军,无声。至断魂谷,我伏兵两侧,等他旧部入瓮。拂晓,敌军至,旗号“谢”。我心一沉,侧头看他。谢无咎握刀,指节发白:“是我旧部副将冯远。 ”我低声:“降者生,抗者死。”他点头,策马而出,单骑至阵前,喝止冯远。 冯远冷笑:“将军降敌,卖旧兄弟?”谢无咎拔刀:“我卖的是自己,与你们无关。降,可活;战,必亡。”冯远怒,举枪。我挥手,伏兵起。战仅半个时辰。冯远被谢无咎生擒。 我清点俘虏,三百余人跪雪地。我命松绑,问:“愿留者编入青衣卫,不愿者发路费。 ”大半愿留,冯远独跪不语。谢无咎押冯远至我面前。冯远啐我:“毒妇。 ”我笑:“我若毒,你早没命。”谢无咎低声:“阿青,留他一命。 ”我挥刀斩断冯远绑绳:“滚,再出现,必杀。”回堡后,我升谢无咎为副将。 老马惊:“九爷,当真?”我答:“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夜里,谢无咎来我书房,单膝跪:“谢将军。”我纠正:“谢副将。”他抬头:“沈将军,我这条命,从此姓沈。 ”我执笔批公文,未抬眼:“记住你今天的话。”二月,草原化雪,商路重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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