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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路上,我和死敌太子互换了身体萧彻楚袖最新章节免费阅读_和亲路上,我和死敌太子互换了身体全集免费阅读

匿名 2025-09-13 07:44:43 2 下载本文

一道雷劈下,我成了他,他成了我。眼看我的原身就要被卖入敌营,他咬牙传信:合作一把,端了蛮族老巢?——只是这合作方式越来越不对劲,他受伤我会痛,我哭了他心口闷……01朔风卷着砂砾,抽打在猩红的轿帘上,发出碎玉般的轻响。楚袖端坐轿中,指尖死死掐进掌心,试图用那一点痛压住胸腔里翻涌的恐慌。她是南玥国的公主,一件送往梁朝求和的礼物,一枚精致而脆弱的棋子。轿外,护送她的南玥侍卫们呼吸粗重,每一步都踏在亡国的边缘线上。落鹰峡…楚袖无声地咀嚼着这个地名,心头掠过寒意。

这是边境最险峻处,也是…最易埋骨处。突然,骏马凄厉长嘶,箭簇破空之声如疾雨骤至!

敌袭——!保护公主!侍卫长的嘶吼瞬间被刀剑砍入骨肉的闷响切断。血腥气混着黄尘,猛地灌入轿中。楚袖掀帘的手僵在半空,透过缝隙,她看见熟悉的南玥盔甲一片片倒下,被一群穿着杂乱却刀法狠戾的悍匪屠戮。不是匪。那眼神里的嗜血与纪律,是兵。

她浑身冰冷,反而奇异地镇定下来。冷宫十年,她学会一件事:越痛,越要沉默。

杀戮接近尾声。一双玄色滚金边的战靴停在了轿前,靴底沾着新鲜的泥与血。南玥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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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声响起,低沉,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出来,让本王看看,值得多少座城池。

轿帘被猛地扯落。天光刺眼,楚袖眯起眼,看清了来人。玄甲墨袍,身形挺拔如山岳。

面容极英俊,眉眼却淬着寒刃般的戾气,正是梁朝太子萧彻。他手中长剑尚在滴血,剑尖微抬,挑向她的下颌。倒有几分姿色。他打量货品般的目光滑过她苍白的脸,可惜了。楚袖心下一沉。这和亲,本就是绝路。

她攥紧袖中一枚磨尖了的银簪——冷宫里用来防鼠的,此刻,或可用来为自己寻个稍体面的了断。殿下…她声音微颤,并非全然伪装,两国盟约…

盟约?萧彻嗤笑,剑锋又进一分,冰凉的触感贴上她的肌肤,本王便是盟约。

你的人头,比你的和亲车队,更能让南玥王懂得什么是『臣服』。他眼底没有半分波动,杀意纯粹而凛冽。楚袖闭上眼,银簪尖端抵住掌心,准备用力——就在此时,天际陡然一暗!

一道诡异的紫色闪电,毫无征兆地撕裂苍穹,竟不偏不倚,直劈二人所在!轰——!

震耳欲聋的爆响炸开。楚袖只觉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狠狠撞入体内,撕裂般的剧痛从每一寸筋骨爆开,眼前一黑,瞬间失去所有意识。…痛。意识先于视觉回归,沉甸甸地压在一片剧痛之上。骨头像被拆开又胡乱拼凑,筋肉酸胀欲裂。楚袖艰难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的战场残迹,倒伏的尸体,断裂的兵器。浓重的血腥气几乎令人作呕。

她试图撑身坐起,却发现手臂沉重无比,触手所及是冰冷坚硬的玄铁甲胄。

身体的感觉全然陌生,充满了某种陌生而磅礴的力量,却又滞涩难控。她低头。

瞳孔骤然收缩。胸前是冷硬的护心镜,手上戴着染血的皮革护腕,腰间佩着一柄沉重长剑。

这……这不是她的身体!她颤抖着手摸向脸颊,触感坚硬,线条分明。再向上,喉间……竟有一个突兀的隆起!!她猛地扭头,看向不远处一洼浑浊的积水。

水面倒映出一张脸——剑眉星目,俊美却布满阴鸷戾气,正是梁朝太子萧彻的脸!嗬……

她听见一声模糊的抽气从这具身体的喉咙里挤出,是全然陌生的低沉男声。幻象?噩梦?

不及细思,一阵喧哗打断她的惊骇。大哥!这还有个娘们!穿的挺贵气!

几个漏网的匪徒发现了目标,正粗鲁地拖拽着不远处一个瘫软在地的红色身影。

那身嫁衣……是她的身体!楚袖在萧彻体内脑中一片空白,只想冲过去。

她笨拙地试图支配这具强大的身体,踉跄起身,拔剑出鞘,动作僵硬得可笑。滚开!

她试图嘶吼,出口的却是萧彻那冷厉的声线,虽因她的操控而显得怪异,却依旧带着慑人的威力。匪徒们一愣,显然没料到这看似重伤的太子还能动。就在此刻,那抹红色的身影动了一下。盖头滑落,露出一张楚袖熟悉至极、此刻却布满惊怒与难以置信的苍白面容——那是她自己的脸!

可那眼神却彻底变了。不再是惯有的温顺隐忍,而是淬了毒般的杀意和一种近乎崩溃的暴怒。

你……那具身体萧彻的嘴唇翕动,发出的却是楚袖原本清柔此刻却尖锐变调的声音,对我做了什么?!四目相对,同样的惊骇,同样的恐惧,同样的荒谬绝伦。

楚袖萧彻身看着自己的脸露出那般狰狞表情,如坠冰窟。匪首却已不耐烦,狞笑着逼近那抹红色:管他做了什么!这公主虽是个废物,脸蛋身子倒是能卖个好价钱!

兄弟们,拿下!雪亮的刀锋,再次逼近。这一次,却不知该挥向何方。

02那匪首的狞笑还挂在脸上,脏手已探向那抹刺目的红。楚袖在萧彻体内脑中嗡鸣,不及细想这惊世骇俗的变故,一股源自这具身体本能的暴戾竟抢先冲垮了她的惶惑。放肆!

一声低沉怒吼自喉间迸出,比她想象的有力十倍。她几乎是凭着肌肉记忆,手腕一抖,那柄沉重的长剑便划出一道寒光,精准地削向匪首的手腕!剑锋割开皮肉,鲜血喷溅。

匪首惨叫一声,惊骇暴退。楚袖自己也愣住了。这具身体……竟自己会动?殿下!

一声急促的呼喊自身后传来。一名黑衣劲装的年轻男子如鹰隼般掠至,手中长剑迅疾点出,瞬间结果了另外两名愣神的匪徒。他动作干净利落,眼神锐利如刀,正是萧彻的心腹侍卫凌峰。凌峰解决了眼前威胁,立刻转向楚袖萧彻身,单膝跪地:属下来迟,殿下恕罪!他抬起头,目光快速扫过萧彻,眉头几不可查地一蹙,殿下,您……受伤了?他注意到了殿下

刚才那声怒吼中气十足,但挥剑的动作却有种说不出的滞涩僵硬,呼吸也略显急促紊乱,与平日太子杀人时的行云流水、气息平稳截然不同。楚袖心头一紧。

她模仿不了萧彻的杀伐果断,只能竭力压下喉咙口的颤抖,压低声音,试图借用太子的威仪:无妨。声音出口,依旧是那冷硬的声线,却因她刻意压制而显得有些闷哑。她不敢多看凌峰,目光转向另一边。那一边,萧彻在楚袖体内已被眼前的混乱和身体的极度不适激得双目赤红。

他被一个匪徒残尸绊倒,绵软无力的身体重重摔在泥地里,嫁衣沾满污秽。试图挣扎起身,却发现这身体虚乏得可笑,连撑起自身的力气都欠缺。更要命的是,小腹处传来一阵阵隐秘却尖锐的坠痛,搅得他心烦意乱,几乎发狂。滚开!他嘶声骂道,用的是楚袖那清柔的嗓音,却因极致的愤怒和羞辱而扭曲变调。一个匪徒见状,嬉笑着上前欲擒拿这虚弱的美人。混账!楚袖萧彻身见状,不及细思,再次挥剑。这一次她有了准备,虽依旧笨拙,但力量十足,一剑便将那匪徒劈得倒飞出去。

凌峰的目光更深了。殿下……何时杀人这般粗糙蛮横了?萧彻楚袖身得以喘息,猛地抬头,死死盯住那个顶着自己面容、操控自己身体的女人。四目再次相对,一个惊慌失措强作镇定,一个惊怒交加杀意沸腾。你……萧彻齿缝间挤出字来,每一个音都带着淬毒的恨意,到底是谁?用了什么妖法?!

楚袖被他眼中的狠戾吓得心脏紧缩,这眼神放在她原本柔美的脸上,显得格外诡异可怖。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难道说,我是你的和亲公主,我们被雷劈得互换了魂?

凌峰一步跨前,挡在楚袖萧彻身与萧彻楚袖身之间,剑尖虽未明确指向公主,但戒备的姿态显而易见。殿下,他声音沉冷,此地不宜久留。请殿下允准,末将先护送您回大营疗伤。至于公主……

他瞥了一眼地上狼狈不堪、眼神却凶狠异常的公主,可由部下护送,另行安置。

此话一出,两人俱是一震。分开?绝不行!楚袖萧彻身立刻开口,声音因急切而拔高了些,更显怪异:不行!她意识到失态,忙咳了一声,强行压下语调,公主……乃南玥明珠,此番受惊,岂可再轻慢。需与本……与本宫同行,妥善照料。

她差点说漏本宫,急中生智改口,听起来却更加别扭。凌峰眼底的疑云几乎凝成实质。

殿下从不屑于在意这等小事,更不会用这等迂回别扭的言辞。萧彻楚袖身闻言,却是冷笑,那冷笑挂在那张楚楚动人的脸上,违和得令人头皮发麻。照料?他声音尖刻,怕是另有所图吧!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腹痛和无力再次跌坐回去,徒增几分狼狈,眼中的恨意却更浓。楚袖看得分明,那具身体……似乎正在承受某种她熟悉的痛苦。是了,月信之期将近……难道?她下意识地抬手,想按住自己原身的小腹,抬到一半才惊觉这是萧彻的手,又猛地放下。这个细微的动作,却未能逃过凌峰的眼睛。

殿下今日,实在太反常了。就在这时,楚袖萧彻身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一股没来由的委屈和恐慌情绪涌上,冲得她鼻尖发酸,眼眶发热。她慌忙低头掩饰。

几乎同时,瘫坐在地上的萧彻楚袖身猛地捂住心口,那里传来一阵被紧紧攥住的闷痛,让他呼吸一窒。他惊疑不定地抬头,看向那个低头不语的自己。

一种诡异的、无形的联系,在兵荒马乱与彼此憎厌间,悄然滋生。凌峰沉默片刻,终究压下疑虑,拱手道:……末将遵命。他挥手令部下清理现场,准备车马,目光却始终若有若无地锁在两位主子身上,尤其是行为诡谲的太子身上。

楚袖稍稍松了口气,却感到更深的寒意笼罩下来。瞒得过一时,瞒得过后吗?

她看向那个顶着她面容、眼神却欲将她剥皮拆骨的男人,又感受到小腹传来一阵熟悉的、细微的抽搐感——这次,似乎是来自那具泥地里的身体。

前路漫漫,杀机四伏。而这荒谬绝伦的困局,才刚刚开始。03朔风城矗立在边境线上,灰褐色的城墙饱经风霜,如同一个沉默而疲惫的巨人。车队入城时,引来无数窥探的目光,好奇的、敬畏的、不怀好意的,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楚袖在萧彻体内端坐马上,竭力挺直背脊,模仿着记忆中萧彻那不可一世的姿态。玄甲沉重,压得她肩膀生疼,更沉重的是凌峰那若有若无、却始终如影随形的审视目光。她能感觉到,这位忠心耿耿的侍卫长,心中的疑窦已如雪球般越滚越大。另一辆临时寻来的马车里,萧彻在楚袖体内面沉如水。嫁衣已换下,穿着一身素净的梁朝女装,却掩不住那通身的戾气。苏嬷嬷,楚袖从南玥带来的老仆,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眼中满是担忧与困惑。公主自醒来后,眼神变得骇人,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与从前判若两人。行馆前,一队人马早已等候。为首之人身材高大魁梧,豹头环眼,穿着繁复的兽皮与金属混制的铠甲,正是蛮族使者兀朮。他见车队到来,并未上前行礼,反而抱着双臂,目光如打量猎物般,先肆无忌惮地扫过马车想象着其中的公主,然后才落到马上的萧彻身上,嘴角咧开一个粗野的笑容。太子殿下好大的威风,兀朮声如洪钟,带着刻意的高昂,接个美人,也能遇上宵小,真是……啧啧。

言语间毫无敬意,反而充满了挑衅。楚袖心下一紧,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回忆着萧彻那冰冷的、睥睨的眼神:几只苍蝇罢了,劳使者挂心。声音勉强维持着平稳,却少了那份天生的傲慢与压迫感。兀朮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但很快被更浓的兴味取代。他大步走到马车边,竟直接伸手欲掀车帘:让兀朮瞧瞧,是何等绝色,值得殿下亲自奔波,还动了刀兵?放肆!车内传出一声冷斥,虽是女声,却带着一股锐利的杀意,竟让兀朮的手顿了一顿。萧彻楚袖身隔着帘子,目光冰寒刺骨。

兀朮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哈哈大笑起来:好!有脾气!

我们草原上的鹰,就喜欢驯服烈马!他收回手,目光却更加露骨地在马车上流连忘返。

当晚,行馆设宴。气氛诡异。主位上的太子沉默寡言,动作略显拘谨。一旁的公主

则面覆寒霜,眼神扫过任何人都像在看死物。兀朮则频频举杯,言语粗俗,不断向着公主

方向暗示联姻后的好处,目光灼灼,几乎要将那单薄的身影点燃。酒过三巡,兀朮忽然将酒碗重重一放,朗声道:按照我们草原的规矩,迎接尊贵的客人,尤其是新娘,需共浴圣山之泉,洗去风尘与晦气,方能迎来吉祥!此话一出,满堂皆静。

楚袖手中的酒杯几乎脱手。共浴?!这如何使得!萧彻捏着筷子的指节瞬间泛白,眼中风暴骤起,杀意几乎凝成实质。兀朮仿佛没看到两人的异样,笑着补充,目光却锐利如刀:正好,也让兀朮见识一下,南国明珠是否真如传说中那般……无瑕。

这话已是赤裸裸的侮辱与刺探。楚袖头皮发麻,强自镇定:使者,入乡随俗。

梁朝并无此规。诶,兀朮摆手,殿下此言差矣。既为两国邦交,自当遵从最神圣的礼节。还是说……他话音拖长,环视四周,公主殿下有何不便,或……有何隐疾,不能示人?压力如同实质,压在两人肩上。凌峰的目光也投了过来,带着探究。楚袖感到一阵窒息般的恐慌,大脑飞速运转,却一片空白。就在此时,她忽然感到小腹传来一阵极其强烈的、熟悉的坠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剧烈,让她差点闷哼出声——是来自马车方向!几乎是同时,马车里的萧彻猛地弯下腰,额角瞬间渗出冷汗,那剧痛来得凶猛异常,几乎要将他这具脆弱的身体撕裂!

他死死咬住嘴唇,才忍住痛呼。而这剧痛,通过那诡异的联系,同样清晰地传递给了楚袖。

楚袖瞬间福至心灵!她猛地深吸一口气,压下身体的异样,目光冷冷扫向兀朮,声音竟奇迹般地稳了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萧彻惯有的讥诮:隐疾?使者真是说笑了。

非是不便,而是……天意示警,恐有不妥。哦?兀朮挑眉。本王方才忽感不适,楚袖缓缓按住自己萧彻身的小腹,这个动作在此刻显得意味深长,公主殿下似乎亦同步有所感应。此等天人交感,乃大吉之兆,预示两国盟约必得上天眷顾。

此时若行那沐浴俗礼,岂非亵渎天意?她话音落下,不等兀朮反驳,对凌峰使了个眼色:凌将军,今日是否曾有祥瑞之兆呈现?凌峰虽不明所以,但反应极快,立刻拱手:回殿下,午后确有数只赤羽雀衔灵芝飞过行馆屋顶。

这原是下面兵士报来的趣闻,此刻却被拿来即兴发挥。楚袖点头,目光逼视兀朮:使者可见?天意如此。共浴之事,休要再提。莫非使者要逆天而行?

一番话,说得玄之又玄,结合刚才太子和公主同步的异常反应,竟由不得兀朮不信几分。他狐疑地看看面色冷白、按住腹部的太子,又看看马车里似乎因痛苦而微微颤抖的公主,再想到那赤雀灵芝,一时竟被唬住,噎在了那里。宴席不欢而散。是夜,行馆内室。楚袖萧彻身屏退左右,独自对着铜盆清水,水中倒映着那张冷峻的男性面孔。她抬手,看着这双骨节分明、蕴含力量的手,回想起白日那阵同步的剧痛,以及自己急中生智的言辞,心头怦怦直跳。而另一间卧房内。萧彻楚袖身蜷缩在榻上,小腹的余痛未消,提醒着他这具身体的可悲与脆弱。白日那番天人交感的鬼话,更是让他羞愤欲狂。

但……那个女人,顶着他的脸,竟然用这种方式化解了危机?就在这时,两人几乎同时感到——手臂上一阵清晰的刺痛传来!楚袖低头,看见自己萧彻身的左小臂上,缓缓浮现出一块青紫掐痕。萧彻猛地撸起袖子,他楚袖身那纤细白皙的左臂同样位置,也出现了一模一样的淤青!这不是错觉!

楚袖盯着那淤青,心脏狂跳。一个疯狂的念头涌入脑海。她犹豫片刻,再次伸手,在那淤青上,更用力地掐了一下。呃!隔壁房间,萧彻猝不及防,痛得低吟出声,手臂上那淤青颜色顿时更深了。他猛地抬头,望向墙壁另一端,眼中翻涌着惊骇、愤怒,以及一丝绝处逢生的疯狂亮光。夜深沉,隔着一堵墙,两个互换的灵魂,通过这自残般的疼痛,终于建立起一道诡异而沉默的桥梁。04行馆的夜,寂静得能听见风吹过檐角的呜咽。楚袖在萧彻体内盯着左臂上那处愈发青紫的掐痕,心跳如擂鼓。隔壁再无新的痛感传来,一种冰冷的默契在沉默中达成。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对这诡异联系的恐惧,尝试性地,用指尖在伤痕旁轻轻敲击——三短一长,是南玥宫中用来示意危,速来的暗号。她不知道他能否懂,这只是一次绝望的试探。

隔壁。萧彻在楚袖体内感受着手臂上轻微的敲击感,眉头紧锁。他不懂南玥暗号,但那规律的触碰绝非无意。暴怒和羞辱稍退,极度的理性重新占据上风。他必须弄清这妖法,必须夺回自己的身体!而眼下,这个占据了他身体的女人,是唯一的线索和……可能的突破口。他阴沉着脸,猛地起身。

动作因身体的虚弱和不适而晃了一下,他低咒一声,勉强站稳。

扫了一眼铜镜中那张苍白柔美的脸,眼中尽是嫌恶。他扯过一件斗篷裹住全身,悄无声息地推门而出。苏嬷嬷在外间睡熟了,并未察觉。楚袖听到极其轻微的叩门声,心几乎跳到嗓子眼。她握紧袖中暗藏的匕首从萧彻身上找到的,哑声问:谁?

门外是压抑着极度不耐的、属于她原本嗓音的回应:……开门。楚袖深吸一口气,拉开房门。月光如水,洒在廊下。穿着女装斗篷的公主站在那里,身量娇小,面容在阴影里看不真切,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杀意、审慎和一种被强行压制的疯狂。两人对视一瞬,又迅速嫌恶地避开目光。

看着自己的脸出现在对方身上,做着全然陌生的表情,这种感觉诡异得令人头皮发麻。

进去说。萧彻楚袖身率先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他侧身挤进房间,动作间依旧带着属于太子的、与环境格格不入的强势。

房门悄无声息地合上。室内只燃着一盏孤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扭曲交叠,一如他们此刻的处境。你究竟是谁?萧彻逼近一步,尽管矮了现在楚袖一个头,气势却依旧逼人,南玥派来的细作?会用妖法的巫女?楚袖下意识后退,背部抵住冰冷的桌沿:我是楚袖。南玥的公主。你的和亲对象。她努力让声音保持冷静,至于妖法……那道雷劈下时,我也失去了意识。荒谬!萧彻低吼,眼中戾气更盛,你以为本王会信?那你如何解释这个?!楚袖猛地抬起左臂,亮出那清晰的共感淤伤,又如何解释你此刻会站在这里?!萧彻语塞,脸色更加难看。

那同步的剧痛和淤青,是无法否认的诡异事实。沉默在室内蔓延,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良久,萧彻率先打破僵局,语气依旧冰冷,却少了几分杀意,多了几分权衡的算计:……兀朮的刁难,今日虽侥幸过关,但他疑心未消。后续必有动作。

他顿了顿,极其不习惯用这样柔和的嗓音分析局势,蛮族狡诈,其心叵测,此番和亲,恐本就是陷阱。楚袖一怔,没想到他会说起这个。她点头:我亦有所感。

他们不像寻常匪类。我们必须离开朔风城,尽快回到梁朝控制的核心疆域。

萧彻盯着她,但凭现在……他扫了一眼楚袖在自己身体里那笨拙的姿态,毫不掩饰地嘲讽,……凭你这般模样,以及本王这具废物身体,绝无可能。

楚袖被他的嘲讽刺得脸色发白,却无法反驳。合作。萧彻吐出两个字,仿佛带着极大的厌恶,暂时地。你借用本王的身份和力量,应对外敌。

本王……教你如何应对。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出路。先活下去,先解决外部危机,再图后计。楚袖心脏微缩。与虎谋皮……但除此之外,还有他路吗?

她看着那双属于自己的、却冰冷如寒潭的眼睛,缓缓点头:好。但如何合作?

我们甚至无法正常沟通。共感。萧彻显然早已想过这个问题,尽管说出这个词让他感到无比屈辱,疼痛最为明显。可加以利用。三下刺痛为『危』,两下为『否』,一下为『可』或『是』。更复杂的……见面谈。这是最原始最低效的方式,但已是眼下唯一能想到的密码。楚袖默记下来。这方式残酷却有效。明日,萧彻继续道,语速快而清晰,属于顶级权谋者的思维开始运转,兀朮很可能再试。

若他再以蛮族习俗刁难,你可提及『赤山神祭』,言此祭期前后十日,忌沐浴、忌杀生、忌远行,违者触怒山神,兵戈必起。此乃草原大忌,他必不敢犯。

楚袖眼中闪过讶异。他竟对蛮族习俗如此了解?若他质疑,你可反问『使者莫非欲挑起神怒,祸及草原?』将压力抛回给他。萧彻补充,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在那张柔美的脸上显得格外诡异,至于其他……随机应变。

少说话,多摆出本王平日的神情即可。你平日……什么神情?楚袖下意识问道。

萧彻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居高临下,充满了厌世般的冷漠与掌控一切的傲慢:看所有人如同看蝼蚁的神情。楚袖:……

她忽然觉得,扮演萧彻,或许比想象中更难。记住,萧彻最后警告道,目光锐利,若你露出破绽,连累本王身死,本王便是化作厉鬼,也先用这双手掐死你。

他用那纤细的手指,做了一个掐扼的动作。就在这时,窗外极远处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夜枭啼叫。两人脸色同时一变!这不是普通的鸟叫,是梁朝军中夜间传递讯号的一种方式!凌峰在附近?他在监视?刚刚建立起脆弱联盟的两人,瞬间被更大的危机感攫住。萧彻楚袖身猛地拉低斗篷兜帽,深深看了楚袖萧彻身一眼,那眼神复杂无比——有警告,有威胁,还有一丝不得不寄托于此的孤注一掷。随即,他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滑出门外,消失在夜色里。楚袖独自留在房中,手心全是冷汗。窗外寂静无声,仿佛那声鸟鸣只是幻觉。

但她知道,不是。凌峰的怀疑,从未消失。而他们的表演,必须更快、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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