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卖缅北三年,我带狱友杀回来了林曼周野最新章节在线阅读_林曼周野全本免费在线阅读
1 认亲陷阱暴雨跟疯了似的砸下来,周野跪在沈世昌那栋白得晃眼的别墅前,膝盖早泡得发木。手里的DNA报告被淋得皱巴巴的,纸页边缘黏在掌心,像块揭不掉的疤。 他是昨天找到沈世昌的。在县城医院的走廊里,穿西装的助理拦着他,说"沈总没时间见不相干的人",他把揣了半年的报告拍在助理手里——那是他卖了家里唯一一头牛,跑了三趟市里才做出来的,鉴定结果上"亲权概率大于99.99%"的红章,曾让他盯着看了半宿,眼睛酸得厉害。他是沈世昌的儿子。二十多年前被扔在乡下的亲儿子。 别墅的门终于开了道缝,暖黄的灯光漏出来,裹着股香得发腻的香水味。林曼倚在门边上,丝绒睡袍下摆扫过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没沾半点泥星子。她眼尾扫过周野,像在看堆挡路的垃圾,左耳的钻石耳钉在雨幕里闪了闪,冷得扎人:"老爷,您瞧瞧,这泥腿子浑身湿淋淋的,踩脏了院子的砖可怎么好?"沈世昌没说话。他站在林曼身后半步,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连鬓角的白头发都打理得整齐。周野仰头看他,喉咙发紧,刚要喊"爸",就见沈世昌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报告上,那眼神算不上热络,倒像在掂量什么东西的斤两。你叫周野?"沈世昌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股压人的气势。周野忙点头,膝盖往地上磕了磕,溅起的泥水沾在裤腿上:"是,爸...我是周野。""爸?"林曼轻笑一声,伸手抽走他手里的报告,指尖捏着纸角,嫌恶似的抖了抖上面的水,"周先生怕不是搞错了?我们家老爷可从没在外面留过种。 再说了——"她突然把报告往地上一扔,高跟鞋"啪"地踩上去,纸页瞬间被泥水糊住,"这东西谁知道是真是假?随便找个作坊印印,就想攀我们沈家的门?"周野急了,伸手要去捡,林曼却抬脚碾住他的手背,鞋跟尖尖的,压得他骨头生疼。"你干什么! "他疼得闷哼一声,想抽回手,却被碾得更紧。"干什么?"林曼俯身,声音压得低低的,只有他们俩能听见,"周野是吧?我劝你识相点。沈家养得起你,也踩得死你。 "她的话像冰锥扎进周野心里。他抬眼看向沈世昌,盼着这个亲爹能说句公道话。 可沈世昌只是淡淡开口:"林曼,让他起来。"林曼这才松了脚,直起身时还嫌脏似的掏出手帕擦了擦指尖。周野捂着发红的手背站起来,掌心的泥蹭在衣服上,留下块黑印。跟我来。"沈世昌转身往里走,没再看他一眼。 周野愣了愣,还是跟了上去。别墅里暖烘烘的,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他的湿鞋踩上去,留下一串深色的脚印。林曼跟在后面,眼神阴沉沉的,像淬了毒的针。 沈世昌把他带进一间书房,红木书架占了整面墙,空气里有墨和旧书的味道。"坐。 "沈世昌指了指沙发,自己则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周野局促地坐下,沙发软得让他心慌。 他刚想说什么,沈世昌却先开了口:"你母亲...她还好吗?"提到早逝的娘,周野眼圈一热:"俺娘走好几年了。她临走前说,俺不是没人要的娃,让俺来找您。 "沈世昌指尖在扶手上敲了敲,没接话,过了会儿才说:"你弟弟沈浩病了,很严重。 "周野一愣:"弟弟?"他从没听说过自己还有个弟弟。白血病。"沈世昌的声音沉了沉,"需要骨髓移植。医生说,亲属配型成功率最高。"周野心里咯噔一下。 他隐约明白过来什么,又不敢确定。"你的报告我看过了。"沈世昌抬眼看他,目光锐利,"你是沈家的儿子。沈家不会亏待你。"他顿了顿,"明天我让人带你去医院做配型。 如果配型成功...救你弟弟。"周野攥了攥手心,指甲掐进肉里。他来找亲爹,是想认祖归宗,是想让家里的秀荷和娃能过上好日子,可没想过一上来就要做这些。 但沈浩是他弟弟,是血脉相连的弟弟...他咬了咬唇,点了点头:"好。只要能救弟弟,俺啥都愿意。"沈世昌眼里似乎闪过一丝满意,快得让周野以为是错觉。"你先在这儿住下。 "他站起身,"林曼会安排。"周野在沈家住了下来。林曼给他安排了间客房,吃穿用度都还算体面,可她看他的眼神总带着冷意,说话也夹枪带棒。倒是沈世昌,除了让他去医院抽了几次血,再没怎么找过他。配型结果出来那天,林曼拿着报告单笑了,眼角的皱纹都堆起来:"真是天意!周野,你可真是沈浩的福星!"周野也松了口气。 抽骨髓那天,他躺在医院的床上,麻醉针打进去时,他隐约看见沈世昌站在病房外,林曼凑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沈世昌点了点头,眼神冷得像结了冰。他当时没多想,只觉得是自己太紧张了。直到三个月后,警察闯进他家那间漏风的土坯房,从他那件穿了三年的破棉袄里搜出个暗袋,里面是用塑料袋包着的白粉末。"周野,涉嫌贩毒,跟我们走一趟!"冰冷的手铐铐住他手腕时,周野懵了。秀荷抱着娃追出来,哭得撕心裂肺:"俺男人不是贩毒的!你们弄错了!他连白糖都舍不得买,哪来的钱弄那东西!"那破棉袄是上个月林曼让人送来的,说是"给你添件过冬的衣裳",还笑着说"特意给你缝了个暗袋,能揣点私房钱"。 当时他还觉得继母总算对他有点心了...法庭上,秀荷哭着辩解,却被林曼请来的律师打断。律师拿出个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里面传出他"赌钱"的吆喝声,还有"欠了钱就去贩毒"的浑话。 周野听得浑身发冷。那声音像他,又不全像他,是被改了的!他嘶吼着"是假的!是合成的! ",可没人信他。被关进前,两个穿着黑衣服的人把一张纸塞进他嘴里。是卖身契,上面是他一双儿女的名字。墨汁又苦又涩,混着嘴角被纸划破流出的血,咽进喉咙里,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他透过模糊的视线看过去,沈世昌站在远处,林曼挽着他的胳膊,两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像在看一场早就演完的戏。直到这时周野才明白,那DNA报告是假的,认亲是个陷阱。沈世昌要的不是他这个儿子,是他的骨髓,是他这条命,来换他那个宝贝嫡子沈浩的余生。暴雨夜跪在别墅前的那一刻,沈世昌眼底的哪是什么算计,是把他当成零件的打量。那抽骨髓的针头扎进骨头时,比老家耕地的犁尖还狠——犁尖只翻土,这针头,是要剜他的命啊。 2 黑狱大学铁笼的锈味混着血腥味往鼻子里钻时,周野还在咳。肺里像塞了团烂棉絮,每咳一下,肋骨缝都疼得发颤——是被押解的人用枪托砸的,就因为他不肯签"自愿流放"的字。哐当"一声,笼门被铁链锁死。他抬头,才看清这地方根本不是什么流放营。黑黢黢的山洞挖成了囚笼区,密密麻麻的铁笼摞得比山还高,每个笼子里都蜷着人,眼神要么空得像枯井,要么亮得像饿狼。"新来的?"斜对面的笼子里传来动静。周野转头,看见个白发老头,瘦得只剩层皮,手腕脚腕上的铁镣却粗得吓人。 老头指了指他锁骨处——那里刚被烙上串条形码,是刚才进洞时被按在烙铁上烫的,皮肉还在滋滋冒白烟。"X-17?"老头撇撇嘴,"编号挺新,命估计长不了。 "周野没说话。他蜷起身子,把脸埋在膝盖里。脑子里全是秀荷哭碎了的脸,还有儿女被塞进黑车时,儿子扯着嗓子喊的那声"爸"。心口像被生生剜了块肉,疼得他想一头撞死在铁笼上。"砰!"一块碎镜片砸在他脚边。是那白发老头扔过来的,半片碎玻璃,边缘被磨得不算太尖。"捡起来。"老头的声音冷飕飕的,"想活就先看看自己现在是条什么狗。"周野迟疑了一下,还是捡起了碎镜。镜面模糊,只能照出个大概——头发被剃得乱七八糟,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锁骨处的条形码红得刺眼,哪还有半分人样。倒真像条被打断了腿的野狗,扔在泥里都没人看一眼。 "这地方叫血钻监狱。"老头慢悠悠地说,"在缅甸深山里,没地图没信号,插翅都飞不出去。"他顿了顿,指了指洞顶——那里挂着好几个摄像头,红幽幽的灯一闪一闪,"瞧见没?上面坐着的都是富豪,下注看咱们这些囚徒死。 你要是死了,身上的零件还能卖钱,眼角膜、肾...值老鼻子钱了。"周野攥紧了碎镜,指节泛白。他不想死。他得活着,活着出去找沈世昌和林曼算账,活着把儿女赎回来。 "想活?"老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嗤笑一声,"那就别拿你那套乡下老实人的架子摆着。 在这里,老实人早上死了,晚上尸体都被啃光了。"这话没说错。第二天半夜,周野就被一阵惨叫惊醒。隔壁笼子里的年轻人被拖了出去,那人才进来三天,因为不肯跟人抢发霉的窝头,被同笼的壮汉咬断了喉咙。血顺着铁笼的缝隙往下滴,滴在周野手背上,温乎乎的。他闭了闭眼,把碎镜塞回怀里。没过几天,周野就被拖进了笼斗场。那是个圆形的深坑,四周围着铁丝网,网上爬满了看客,个个穿得光鲜,举着牌子下注。押他赢的人寥寥无几,大多都押他对面的那个黑人——那黑人浑身是肌肉,胸口有道从肩膀划到腰的疤,眼神凶得像要吃人。"给新来的打一针!"有人喊了声。周野还没反应过来,胳膊就被人攥住,一阵冰凉的液体推了进去。很快,他就觉得浑身的血都烧了起来,肌肉突突地跳,想杀人的念头在脑子里疯长。笼门打开,黑人像头熊似的扑过来。 周野凭着那股药劲,硬是跟他滚打在一起。他没学过打架,只知道往死里揍——抓着黑人的头发往地上撞,用牙咬他的胳膊,手指抠进他胸口的旧疤里。 最后,他骑在黑人身上,手里攥着块从地上抠下来的尖石头,一下下砸在黑人的头上。 血溅了他满脸,他却没停,直到裁判喊"停",他才像脱了力似的瘫在地上。 看客们在上面欢呼,有人把钱扔下来,落在他身边。周野盯着那些花花绿绿的钞票,突然笑了——原来他的命,在这些人眼里就值这点钱。回笼子时,白发老头递给他半块干硬的窝头:"算你命硬。"他顿了顿,"我叫老鬼,以前是玩金融的。 你要是信我,就跟着我学。"周野咬了口窝头,渣子刺得嗓子疼。他点了点头。从那天起,周野开始在这"黑狱大学"里"上课"。老鬼教他算钱——用石子在地上摆算式,教他怎么从赌局的赔率里算出生死概率,怎么用一点点钱撬动更多的利益。"记住,钱是死的,人是活的。"老鬼扒着铁笼的栏杆,压低声音说,"就算是在这鬼地方,钱也能买命。"笼斗场旁边住着个叫泰桑的男人,是个格斗高手,听说以前是拳王,因为打死了**老板的儿子才被关进来。周野每次笼斗赢了钱,都会分一半给泰桑——有时是几张钞票,有时是半块肉。泰桑不说话,却会教他打架。 他教周野怎么用牙刷磨成骨锥,教他哪里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肾动脉,"泰桑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腰侧,"捅这里,快得很,不拖泥带水。 "还有个叫阿廖沙的俄国人,据说是个生存专家,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被抓到这里。 他教会周野怎么在排污管里找水喝,怎么从化粪池里捞那些没被消化的药片——"这是抗生素,"阿廖沙举着片沾满污秽的药片,笑得露出黄牙,"在这儿,这比黄金还值钱。"周野学得很快。 他不再是那个跪在别墅前的老实人了。他的眼神越来越冷,下手越来越狠。每次笼斗,他都能活着回来,有时赢,有时输,但总能留下一口气。 他用赢来的钱买通了个看守——那看守贪得很,周野每次给他塞钱时,都会顺便问几句外面的事。慢慢的,他在监狱里有了自己的"网"。哪个笼子里有能人,哪个看守好收买,他都摸得一清二楚。 他甚至跟着老鬼学会了用"幽冥账户"——老鬼以前的手下还在外面,他们用加密的方式联系,把周野在赌局里赢的钱换成数字,打到那些查不到的账户里。 "沈氏集团最近在东南亚发了笔债,"一天,老鬼拿着张从看守那里换来的旧报纸,指给周野看,"垃圾债,利息高,没人敢买。"周野的手指落在"沈世昌"三个字上,指甲几乎要嵌进纸里。他想了想,对老鬼说:"买。把我账户里的钱都投进去。 "老鬼愣了愣,随即笑了:"你想做空他?""不。"周野摇摇头,眼神暗得像深渊,"我想让他欠我的,连本带利,一点一点都还回来。"那天晚上,周野又梦到了秀荷。 梦里秀荷还在土坯房里缝衣服,阳光落在她头发上,金灿灿的。她抬头对他笑:"野哥,等你回来,咱就给娃买糖吃。"他想伸手摸她的脸,却摸到了满脸的泪。醒来时,天还没亮。 他攥着怀里的碎镜,看着镜中自己布满伤痕的脸。锁骨处的条形码已经结了疤,像条永远摘不掉的锁链。但他知道,这锁链困不住他。他要从这地狱里爬出去,带着一身的血和恨,回到沈世昌面前。到那时,他要让沈家和林曼,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3 血书寻亲三月的缅甸雨带着铁锈味,顺着血钻监狱的铁笼缝往下淌,滴在周野手背上时,他正用磨尖的牙刷柄刮着锁骨处的条形码。旧疤被雨水泡得发涨,疼得他龇牙,却没停手——这串编号是X-17,是别人给的烙印,他得时刻用疼提醒自己,他是周野,是欠着三条人命的爹。"喂。"铁笼外传来看守含糊的声音,是那个被他用半年赌局分红买通的矮个子。他把个牛皮纸信封塞进来,"你的。"周野一愣。 进这监狱两年,除了偶尔从看守嘴里套来的只言片语,他从没收到过外面的东西。 信封是用旧报纸糊的,边角磨得发毛,封口用蜡油粘着,上面还沾着片干枯的向日葵花瓣。 他捏着花瓣的指尖猛地收紧。是女儿念安。那丫头打小就爱蹲在老家院角看向日葵,说"花盘跟着太阳转,就像爹跟着家转"。拆信封时手在抖,蜡油沾在指缝里烫得慌,他却顾不上。里面没信纸,只有张皱巴巴的儿童画。画是用红墨水涂的,歪歪扭扭的向日葵占了大半张纸,花瓣缺了一块,花盘里用铅笔写着两个拼音:"ba ba"。周野把画贴在脸上蹭了蹭,纸页糙得磨皮肤,却带着股若有若无的甜——是秀荷以前用的槐花皂味。他以为是自己想多了,把画翻过来对着洞口透进的光看,突然僵住。逆光下,缺了的那片花瓣边缘泛着淡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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