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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2025-09-13 07:48:21 1 下载本文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我愿意用我拥有的一切,去换回三年前那个下着小雨的夜晚。

我会推掉所有无关紧要的应酬,关掉那通不该接的电话,捧着她最喜欢的白玫瑰,准时出现在那张我们初见时的餐桌旁。我会告诉她,我看见了她为那顿晚餐精心准备的每一个细节,看见了她眼底那些被我一次次忽略的,摇摇欲坠的光。可惜,生活没有如果。

当我以为这场婚姻只是一场各取所需、随时可以清算的交易时,我从未想过,签下离婚协议书的那个人,会是我自己。而那个我以为永远会站在原地等我的苏晚,却用最决绝的方式,教会了我什么叫作追悔莫及。1手机震动的时候,我正在签署一份价值九位数的并购合同。助理陈卓在我对面,大气不敢出,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我瞥了一眼来电显示——苏晚。我随手按了静音,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然后把签好字的合同推了过去。“细节再核对一遍,我不希望出任何差错。

”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是,顾总。”陈卓如蒙大赦,抱着文件退了出去。

偌大的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中央空调细微的出风声。我端起桌上的黑咖啡抿了一口,微苦的液体滑过喉咙,让因整夜工作而有些混沌的大脑清醒了几分。我这才重新拿起手机,点开未接来电。苏晚的电话是在五分钟前打来的。没有短信,没有留言,符合她一贯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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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来,她总是这样,安静,本分,从不无理取闹,像一件妥帖的漂亮摆设,总在它该在的位置。我们的婚姻始于一场商业联姻。彼时顾家需要苏家的助力渡过难关,而苏家需要顾家在北城的地位。我和苏晚,不过是这场交易里最直观的筹码。新婚之夜,我坦诚地告诉她:“我给不了你爱情,但我会给你顾太太应有的一切,财富、地位、尊重。

你只要扮演好你的角色,我们就能相安无事。”她当时穿着一身红色的真丝睡袍,长发披散,安静地听着。良久,她才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眼眸里看不出喜怒,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说:“好。”三年来,她确实做到了。她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对我父母孝顺恭敬,在任何商业酒会上都表现得体大方,从未给我添过一丝麻烦。我对她很满意,就像满意一件趁手的工具。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正当我准备给她回电话,问问有什么事时,另一通电话插了进来。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我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收缩了一下——林薇薇。我几乎是立刻就接了起来。

“阿衍……”电话那头的声音虚弱又无助,带着一丝压抑的哭腔,“我……我回来了。

”我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林薇薇,这个刻在我少年时代,又被我强行尘封了七年的名字,毫无预兆地再次闯入了我的世界。“你在哪儿?”我的声音有些干涩。

“我在……市中心医院。”她的声音更低了,“我谁也不认识,只敢打给你……”“别动,我马上过去。”我挂断电话,抓起西装外套就往外走。经过陈卓的办公室时,我只来得及丢下一句:“下午的会全都推掉。”车子在驶向市中心医院的路上风驰电掣。

我的脑海里一片混乱。薇薇回来了,她为什么会突然回来?她不是在国外治病吗?

她的身体怎么样了?七年前,她被查出患有罕见的血液病,林家倾尽所有将她送去国外治疗。

我们被迫分手,她离开前哭着对我说:“阿衍,等我好了,我一定回来找你。”这些年,我不是没有打听过她的消息,但林家将她保护得很好,我一无所获。

我以为她可能已经……我甚至不敢去想那个最坏的可能。我娶了苏晚,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家族利益,另一部分,或许是潜意识里觉得,人生既然已经有了最大的缺憾,那么娶谁,似乎都已无所谓。赶到医院,我在VIP病房里见到了林薇薇。她比七年前更瘦了,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穿着宽大的病号服,看起来楚楚可怜,让人心生怜惜。看到我,她的眼睛瞬间就红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阿衍,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走过去,坐在她床边,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回来?”“我的病……复发了。

”她抓住我的衣袖,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国外的医生说已经没有办法了,我想落叶归根。阿衍,我好怕……”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一阵阵地发疼。

我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别怕,我在这里。北城的医疗资源也是顶尖的,我会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治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立刻打电话联系了这家医院的院长,动用了我所有的人脉,为她组织了顶尖的专家会诊。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一直在忙碌,安排检查,了解病情,安抚她时而崩溃的情绪。直到夜幕降临,薇薇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在镇静剂的作用下沉沉睡去。我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病房。靠在走廊冰冷的墙壁上,我才猛然想起一件事。今天,是苏晚的生日。一丝微不可察的烦躁涌上心头。我拿出手机,果然看到了她下午发来的一条短信,是在我赶来医院的路上发的。“晚上回家吃饭吗?

我做了你喜欢的惠灵顿牛排。”我这才想起来,上周她似乎提过一句,说生日想在家里过,两个人简单吃顿饭。我当时正在看文件,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没想到她当真了。

我拨通了她的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喂?”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背景很安静。

“是我。”我揉了揉眉心,“抱歉,公司临时有急事,回不去了。生日礼物我让陈卓准备了,明天给你。”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久到我以为她已经挂断了。“知道了。”她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在地上,“那你……早点休息。”“嗯。”挂了电话,我并没有感到轻松,反而那股烦躁感愈发强烈。我不知道这情绪从何而来,或许是因为薇薇的病,或许是因为苏晚这通不合时宜的电话。我从口袋里摸出烟盒,走到走廊尽头的窗边,点了一支烟。尼古丁的味道让我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我告诉自己,苏晚一向懂事,她会理解的。一场生日宴而已,和薇薇的性命比起来,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我给了她顾太太的身份,给了她优渥的生活,她理应知足,理应明白自己的位置。那一晚,我守在薇薇的病房外,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专家会诊的结果出来了,不容乐观。

但我承诺薇薇,无论花多少钱,用什么方法,我都不会放弃她。处理完医院的事,我回到公司,已经是中午。陈卓迎上来,小心翼翼地问:“顾总,昨晚您让我准备的礼物……是给太太的生日礼物吗?”我这才想起这茬。“准备了什么?

”“按照您的惯例,一张八位数的支票,还有‘海洋之心’那套珠宝。”陈卓答道。“嗯,下班后你亲自送回顾宅。”我挥挥手,示意他下去。这些年,苏晚的生日,还有各种纪念日,我基本都是这样处理的。简单,高效,而且她也从未表示过任何不满。她总是安静地收下,然后对我说“谢谢”。我以为这次也会一样。然而,傍晚我回到家时,却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别墅里一片漆黑,没有开灯。我皱了皱眉,往常这个时间,苏晚应该已经做好晚饭,在客厅等我了。我打开玄关的灯,客厅的景象映入眼帘。

餐厅的长桌上,还摆着昨晚的餐具。精致的烛台,插着白玫瑰的花瓶,还有两个盘子,其中一个上面盖着银色的餐罩。我走过去,掀开餐罩,里面是已经完全冷掉,甚至有些变形的惠灵顿牛排。旁边的高脚杯里,还盛着半杯红酒。

一切都维持着昨晚她等我时的样子,像一个凝固了的时间标本,无声地控诉着我的缺席。

我的心底,第一次对苏晚生出了一丝愧疚。或许,我昨晚的语气太冷硬了。

她毕竟是我的妻子。我一边解开领带,一边上楼,准备跟她解释一下。主卧室的门虚掩着,我推门而入,里面同样没有开灯。借着走廊的光,我看到苏晚的行李箱放在床边,是打开的状态。我的心猛地一沉。“苏晚?”我打开灯,房间瞬间亮如白昼。床上没有人。

衣帽间里,属于她的那一半,变得空空荡荡。她所有的衣服、包、首饰,都不见了。

梳妆台上,那些我叫不出名字的瓶瓶罐罐也消失无踪,只留下几道浅浅的印痕。她走了。

这个认知让我有些错愕。三年来,我们不是没有过争执,但她从未这样过。

我的目光扫过房间,最后定格在床头柜上。那里放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我走过去,拿起文件袋。很薄,里面似乎只有几张纸。我的第一反应,是她留下的信。或许是闹脾气,想让我去哄她。我甚至有些不耐地想,她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我扯开封口,抽出里面的文件。最上面的一张纸上,是几个加粗的黑体字。离婚协议书。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了。我快速翻到最后一页,在女方签名处,是两个清秀又决绝的字。苏晚。

笔锋的末端微微上扬,带着一种挣脱束缚的利落。文件袋里,除了这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还有一张银行卡,以及一把车钥匙。我认得,卡是我给她的副卡,车是去年我送她的生日礼物。她什么都没带走,除了她自己的人。我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手里捏着那几张轻飘飘的纸,却觉得有千斤重。窗外的霓虹透过玻璃,在我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我第一次发现,我原来一点都不了解我的妻子。

我以为她温顺、隐忍、满足于现状。我以为只要我给她足够的物质,她就会永远安分地待在顾太太这个位置上。可我错了。我拨通了她的电话,这一次,听筒里传来的是冰冷的机械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像藤蔓一样,从我的心脏深处,慢慢地缠绕上来。2最初的慌乱过后,涌上我心头的,是一股被冒犯的恼怒。离婚?她凭什么?我顾衍的婚姻,什么时候轮到她来单方面宣告结束了?我将那份协议书狠狠摔在桌上,纸张散落一地。

我冷笑一声,觉得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这一定是她的新把戏,一场精心策划的、以退为进的闹剧。她不满意我昨晚的缺席,所以用这种方式来博取我的关注,索要更多的补偿。我太了解这种女人了。欲擒故纵,不过是为了更高的价码。我压下心头的烦躁,重新拨打她的号码,依然是关机。

我转而拨通了岳父,苏振邦的电话。电话接得很快,那边传来沉稳的声音:“阿衍?”“爸,是我。”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但仍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命令,“苏晚在您那儿吗?让她别胡闹了,马上回家。”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有十秒钟。

这漫长的寂静让我感到一丝不对劲。“阿衍,”苏振邦的声音听起来疲惫而疏远,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客气,“晚晚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的决定,我们做父母的,只能尊重。

”我皱起眉头:“您这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他的声音陡然转冷,“这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苏家不会插手。协议书她已经签了,你如果没意见,就尽快办了吧。她净身出户,不会让你难做。”说完,他便径直挂断了电话。我握着手机,听着里面传来的“嘟嘟”忙音,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苏振邦的态度,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他非但没有帮我劝说苏晚,反而像是在为她撑腰。净身出户?她到底想干什么?

一股无名火在我胸中乱窜。我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苏晚生活过的痕迹。梳妆台上那瓶她最喜欢的香水留下的圆形印记,床头她看到一半的书,衣帽间里残留的、属于她的淡淡馨香。

这些我平日里从未注意过的细节,此刻却像一根根细小的针,扎得我心神不宁。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还能去哪儿?她在这个城市无亲无故,大学毕业就嫁给了我,社交圈子窄得可怜,除了几个偶尔一起逛街喝茶的富太太,她根本没什么朋友。

朋友……我忽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我和她结婚三年,我甚至不知道她最好的朋友叫什么名字,联系方式是什么。她偶尔在我面前提起,我总是不以为意地打断,觉得那些家长里短无聊至极。我第一次感到,自己对枕边人竟是如此陌生。我再次拿起那份离婚协议,逐字逐句地看。

条款简单得令人发指。婚内财产,她分文不取。房子,车子,股权,存款……所有在我名下的,她都明确表示放弃。她唯一的要求,就是离婚。这不合常理。

这完全推翻了我对她的所有认知。我一直以为,她和我母亲一样,是那种将家族利益和荣华富贵看得比什么都重的女人。可这份协议,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我的脸上。难道,她真的不是在演戏?这个念头让我心底的慌乱再次扩大。

我像是站在一片迷雾中,看不清前路,也找不到退路。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是医院打来的,说林薇薇醒了,情绪很不稳定,一直在找我。我深吸一口气,将苏晚的事暂时压下。不管她想玩什么花样,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当务之急,是安抚好薇薇。我驱车赶到医院。病房里,林薇薇正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看到我,苍白的脸上立刻露出一丝脆弱的微笑。“阿衍,你来了。”“感觉怎么样?”我走过去,替她掖了掖被角。“不好。”她摇摇头,眼圈又红了,“我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一个人……我好害怕。”她伸出手,紧紧抓住我的胳膊,“阿衍,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我不会。”我看着她那张依赖我的脸,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这感觉我很熟悉,也很受用。薇薇需要我,毫无保留地需要我。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填补了我心中因苏晚的离开而产生的那个小小的缺口。我陪了她一下午,给她讲国外的趣闻,喂她喝粥,直到她再次疲惫地睡去。护士进来换药时,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几分羡慕和感慨:“林小姐真有福气,有顾总您这么好的……家人。”家人。

这个词让我愣了一下。走出病房,我鬼使神差地给陈卓打了个电话。“顾总。

”“去查一下太太的行踪。”我的声音冷得像冰,“信用卡消费记录,航班,高铁,酒店入住信息……所有能查到的,都查一遍。我要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是,顾总。

”接下来的两天,我陷入了一种奇异的焦灼状态。一边是在医院里对我寸步不离的林薇薇,她的病情需要我投入大量的精力和人脉去周旋;另一边,是石沉大海,杳无音信的苏晚。

陈卓的调查毫无进展。苏晚的信用卡在我挂失之前没有任何消费记录,她的护照和身份证也没有任何出行信息。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得干干净净。那栋曾经被她打理得一尘不染的别墅,如今也变得死气沉沉。

餐桌上枯萎的白玫瑰,像是在无声地嘲讽着我。我开始失眠,一闭上眼,脑海里就是苏晚签下名字时那决绝的笔锋。

我发现自己开始不受控制地回忆起和她有关的片段。我想起,她其实并不喜欢那些珠光宝气的晚宴,每次回来,她都会在门口踢掉高跟鞋,长长地舒一口气,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疲惫。我想起,有一次我胃病犯了,深夜回家,她二话不说,穿着睡衣就下楼为我熬粥。厨房温暖的灯光下,她小小的身影显得格外温柔。

我想起,她不止一次地对我说,后院那片空地,种上向日葵一定很美。

而我只是敷衍地嗯了一声,转头就忘。这些被我忽略的、尘封在记忆角落里的画面,如今却变得无比清晰。我惊恐地发现,苏晚并非一件没有思想的摆设。她有自己的喜好,自己的情绪,自己的……期望。而我,亲手将它们一一碾碎。第三天下午,我正在院长办公室讨论薇薇的治疗方案,陈卓的电话打了进来,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急切。

“顾总,有太太的消息了!”我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外面走廊上,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这是一种陌生的感觉,像是在等待一场宣判。

我迫切地想知道答案,却又隐隐害怕那个答案。“说。”我的声音有些嘶哑。

“太太她……她没有离开北城。”陈卓的声音有些犹豫,“我们查到,她三天前用自己的积蓄,在城西的老城区租下了一间工作室。”“工作室?”我愣住了,“什么工作室?”“好像是……一间翻译工作室。我们的人查到,太太的法语和德语都非常好,拿到了最高级别的同声传译证书。这些年,她一直在断断续续地接一些笔译的私活。”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翻译?

同声传译?苏晚?这怎么可能!在我眼里,苏晚只是一个在三流大学念了个英文系的普通女人。她的价值,就是那张漂亮的脸蛋和温顺的性格。我从未想过,她竟然还隐藏着我完全不知道的另一面。

她是什么时候去考的证书?她为什么从来没告诉过我?无数个问题在我脑海里炸开,将我固有的认知炸得粉碎。原来,我自以为的“了解”,不过是我强加于她身上的、自以为是的标签。“地址发给我。”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挂了电话,手机上很快收到了陈卓发来的定位。我甚至来不及跟院长打声招呼,也忘了病房里还在等我的林薇薇,抓起车钥匙就冲了出去。我必须马上见到她。

我必须当面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车子在晚高峰的车流中艰难地穿行。

我从未觉得北城的路如此拥堵,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在我心上割了一刀。

我脑中预演着无数种我们见面的场景。她会是什么反应?是会像以前一样安静地看着我,还是会歇斯底里地质问我?或许,她看到我来找她,会心软,会跟我回家。

只要她肯跟我回去,我可以不计较她这次的任性。我可以给她买她喜欢的任何东西,甚至,我可以试着……对她好一点。怀着这样混乱又急切的心情,我终于在天黑透之前,赶到了那个地址。那是一片很旧的街区,道路两旁是高大的梧桐树。我按照门牌号,找到了一栋不起眼的二层小楼。二楼的窗户亮着温暖的橘色灯光,看起来静谧而美好。

我站在楼下,抬头仰望着那扇窗,心脏跳得像要挣脱胸腔。

我整理了一下因一路狂奔而有些凌乱的衣领,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楼道很窄,踩上去会发出“嘎吱”的声响。我一步步走上二楼,那扇亮着灯的房间门,虚掩着一条缝。

我能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说的,是我完全听不懂的流畅法语。那声音很熟悉,清脆,悦耳,是苏晚。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悄悄地走到门前,透过那条门缝,向里看去。

房间不大,布置得很温馨。一张大大的工作台占据了房间的中心,上面堆满了各种外文书籍和资料。苏晚就坐在工作台前,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正对着电脑屏幕上的视频会议,用法语和对方交谈。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毛衣,长发随意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脖颈。没有华丽的礼服,没有璀璨的珠宝,可她整个人却像是在发光。她的脸上带着专注而自信的神情,那是我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神采。在顾家,她是温顺的、沉默的顾太太;而在这里,她是专业的、闪闪发光的译者苏晚。我看得有些痴了,直到会议结束,她对着屏幕那头的人微笑着道别,然后摘下耳机,疲惫地伸了个懒腰。

她端起桌边的水杯喝水,视线不经意地转向门口。我们的目光,在空气中骤然相撞。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中的光芒也迅速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冰冷和疏离。

那一刻我便知道,我预想中所有她会心软、会跟我回家的可能性,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3空气仿佛凝固了。我们就这样隔着一道门缝对视着,时间被拉扯得无比漫长。

她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陌生,像是在看一个不速之客,平静的湖面下,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层。最终,是她先移开了视线。她没有起身,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低下头,开始收拾桌上的文件,仿佛我的出现,不过是一粒落在她世界里的尘埃,不值得她有任何多余的反应。她的冷漠像一盆冰水,将我从头浇到脚,浇熄了我一路赶来的焦躁怒火,也浇灭了我心中残存的那一丝侥幸。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苏晚。”我开口,声音比我想象的要沙哑。她收拾文件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又继续,头也没抬地回了一句:“顾先生,有事吗?”顾先生。这个称呼像一把锋利的刀,瞬间在我们之间划开了一道清晰的界限。三年来,她总是叫我“顾衍”,偶尔在人前会叫“我先生”,带着一种温顺的亲昵。而“顾先生”这个称呼,客气,疏远,带着公事公办的冷漠。我的心狠狠地沉了下去。“跟我回家。”我走到她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试图拿出我惯有的气势,想用命令的口吻来掩饰内心的不安。

她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起头,平静地看着我。

那副黑框眼镜让她清丽的脸庞多了几分书卷气,也遮挡了她眼底最真实的情绪。“家?

”她轻轻地重复着这个字,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嘲讽的弧度,“哪里是我的家?

是你那栋除了我之外,连空气都冰冷得像坟墓的别墅,还是这个虽然狭小,却能让我自由呼吸的地方?”我被她的话噎住了。我从未想过,在她眼里,那栋我精心打造的、象征着财富与地位的豪宅,竟是“坟墓”。“别闹了。

”我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放缓了语气,“我知道你因为生日那天的事在生气。是我不对,我忽略了你。你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提。”我以为,我的退让和道歉,能换来她的软化。

然而,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补偿?”她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疲惫和悲哀,“顾衍,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可以用钱来衡量?我的高兴,我的难过,我的期待,在你眼里,是不是都只是一个个明码标价的商品,只要你开出支票,就可以随意购买或丢弃?

”她站起身,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没有了镜片的遮挡,我清晰地看到了她眼中的血丝,和那份无法掩盖的倦意。“三年前,我嫁给你,是因为苏家需要顾家的帮助,我需要钱为我弟弟治病。那是一场交易,我心知肚明。我告诉自己,只要我扮演好顾太太的角色,拿到我需要的东西,就够了。”她的话像一把重锤,一下下敲在我的心上。原来,她嫁给我,不仅仅是因为家族联姻,还为了救她的弟弟。

这件事,我一无所知。“我尽力了。”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我努力学着做一个你满意的妻子。学你不喜欢的插花,因为你母亲喜欢;学你从来不吃的西餐,因为宴会上需要;放弃我自己的专业和梦想,因为你说顾太太不需要工作,只需要漂亮优雅地站在你身边。”“我以为,只要我做得足够好,总有一天,你会看到我。不是看到顾太太这个身份,而是看到苏晚这个人。”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诛心。“生日那天,我等了你一晚上。

从天亮等到天黑。桌上的菜,是我花了一整天学的,因为我无意中听陈卓说,你喜欢吃惠灵顿牛排。那瓶酒,是我托人从法国带回来的,是你出生那一年的。我想,这或许是我们重新开始的机会。我可以试着告诉你我的过去,我的梦想,我们可以试着……做一对真正的夫妻。”她说到这里,忽然笑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可是,我等到最后,只等来你一个冰冷的电话。你甚至不屑于编一个像样点的理由,只是用‘公司有急事’来敷衍我。”“顾衍,你知道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什么吗?

”她抬起头,直视着我的眼睛,目光锐利如刀。我的心脏猛地一缩,有种不祥的预感。

“是你挂电话前,背景音里传来的那个女护士的声音。她说:‘林小姐,该换药了’。

”我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我怎么忘了,电话那头的她,听力一向很好。

我以为我站在走廊尽头,声音足够小,却没想到……“林薇薇回来了,对不对?

”她一字一顿地问道,语气平静得可怕。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所有的解释和辩白,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你不用回答了。”她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其实我早就该想到的。三年前我们结婚时,我就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

我一直以为,她只是你的过去。现在我才明白,她不是过去,她是你永远过不去的现在。

而我,才是那个不合时宜的、随时可以被替代的局外人。”“不是的!”我急切地开口反驳,“我和她……”“够了。”她打断我,脸上露出一种极致的疲惫,“顾衍,我累了。

我不想再猜了。我不想再每天晚上等你回家时,猜测你今晚的领带上,会不会有不属于我的香水味;我不想再在你接电话时,竖起耳朵去分辨电话那头是男是女;我不想再对着一面墙演独角戏了。”“离婚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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