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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2025-09-13 07:48:25 1 下载本文

苏念的手指轻轻抚过那块斑驳的木牌,粗糙的触感,仿佛触摸到了时光的脉络。

木牌边缘缺了一块,像是被岁月啃噬过的痕迹,"凤栖楼"三个字的鎏金早已褪色,露出底下暗红的底漆,却依然清晰可辨——"凤栖楼”,每一笔每一划都透着岁月的沧桑。

她站在古巷深处,夕阳西下,四周斑驳的砖墙爬满青藤,藤叶间垂着数十块老旧木牌,如同散落的时光路标,在夕阳余晖中静静诉说着往事。

"快活楼"的木牌裂了道深痕,"醉仙阁"的金字剥落了大半,唯有"凤栖楼"这块,虽也陈旧,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执拗,像是不愿被时光彻底掩埋。

光影在青石板路上流转,恍若隔世。苏念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混着老墙的霉味、巷口糖人的甜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陈年胭脂的幽香,那香气淡得像幻觉,却又真切地撩拨着她的心弦,让她莫名想起外婆梳妆盒里那盒早已干涸的玫瑰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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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里没什么好看的,都是些老古董了。"巷口传来沙哑的喊声,卖糖人的老人正坐在小马扎上,面前的煤炉冒着细小的蓝火,锅里的糖浆熬得泛着琥珀色。老人戴着顶洗得发白的蓝布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布满皱纹的下颌。

苏念摇摇头,目光仍黏在"凤栖楼"的木牌上。她是个专门写民国故事的作家,为了新书里"江南风月场中的女性命运"这一章节,已经跑了三个古城。这次来到这里,本是偶然,可这块木牌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突然撬开了她脑海中的某个匣子!

"老伯,您知道凤栖楼的故事吗?"她走近老人,掏出钱包,指着插在草靶上的蝴蝶糖人,"我买一个,您跟我说说呗。"

老人的手顿了一下,握着糖勺的手有细微抽动!他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在夕阳下亮了一瞬,像被火星点着的旧棉絮,可转瞬又黯淡下去。

"都是些不光彩的事,小姐还是别打听了。"他低头搅动糖浆,糖勺在锅里转着圈,却明显心不在焉,糖浆溅出几滴,落在煤炉上,发出细微的"滋啦"声。

苏念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的波动——那不是单纯的不愿提及,更像是藏着不敢触碰的伤痛。

她想起之前查资料时,看到民国汀州县志里提过一句"城西有凤栖楼,民国十四年至二十六年存,为当时名伶汇聚之所",便试探着说:"我听说,那里曾经有位叫柳如烟的女子,唱昆曲很有名?"

"哐当"一声,糖勺突然掉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滚出老远。老人猛地抬头,那双昏花的老眼突然变得锐利,像两把生锈的刀,死死盯着苏念:"你、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他的声音抖得厉害,嘴唇哆嗦着,嘴角的皱纹拧成了一团,"那都是七十年前的事了,除了我和...没人还记得了..."

苏念的心跳骤然加速,柳如烟这个名字,是她刚才看到"凤栖楼"三个字时,随口编的——民国风月场里的女子,总爱取这类带"花"带"烟"的名字。可老人的反应,分明在说,这个名字是真的,而且藏着不一般的过往。

"我...我是在旧报纸上看到的只言片语。"苏念定了定神,捡起地上的糖勺,递还给老人,"老伯,您要是愿意说,我请您去前面的’望溪茶楼’坐坐,喝杯热茶?"

老人接过糖勺,指尖的颤抖还没停。他弯腰把糖勺放进锅里,长长叹了口气,那口气里满是岁月的沉郁。

"我不配讲她的故事。"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沉痛,像被针扎了似的,迅速别开目光,指向巷子尽头,"那里有个姓沈的老先生,住在最里头那扇黑漆门里。他或许愿意告诉你。不过..."老人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你要有心理准备,这个故事不是风花雪月,而是充满血泪!”

苏念顺着老人指的方向看去,巷子尽头立着一扇紧闭的黑漆木门,门上的漆皮剥落了大半,露出底下的原木色,像老人脸上皲裂的皮肤。门环是黄铜的,锈迹斑斑,上面还缠着几根干枯的藤蔓。

她刚想再问些什么,回头却发现卖糖人的老人已经推着小车走远了——他的背佝偻得厉害,像被什么重物压着,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投在青石板路上,显得格外孤独。

苏念犹豫了片刻,手心里攥出了汗——老人的话让她心里发紧,可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又在牵引着她,让她无法转身离开。最终,她还是攥紧了背包带,一步步走向那扇门,伸出手,轻轻叩响了门环。

"咚、咚、咚",叩门声在寂静的巷子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过了好一会儿,门内才传来一个苍老却有力的声音,带着几分警惕:"谁?"

"我...我叫苏念,是个作家。"苏念紧张地握紧了门把手,手心的汗沾在了锈迹上,"我想打听柳如烟和凤栖楼的故事。"

门内突然没了声音,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苏念等了足足有两分钟,以为对方不会开门了,正准备转身,门内却传来缓慢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很沉,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时光的碎片上,带着岁月的重量。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条缝,一只布满皱纹却依然明亮的眼睛从缝里探出来,打量着苏念。那双眼很特别,瞳孔是深褐色的,像老茶,虽然周围爬满了皱纹,却透着一股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锐利。

"为什么现在来问这些?"老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有人记得她吗?"

苏念赶紧从包里拿出自己的作家证,还有一本泛黄的民国史研究笔记,笔记本上记满了她这些年收集的资料,还有手绘的民国汀州地图。

"我想把那些被遗忘的人和事写下来",她把证件递到门缝前,语气诚恳,"柳如烟女士,还有凤栖楼里的其他人,她们不该只存在于县志的只言片语里。"

门内又沉默了片刻,接着,"吱呀"声再次响起,门完全打开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门口,他穿着一件藏青色的对襟衫,衣料是旧的,却洗得干干净净,熨得平整。他至少有九十岁了,脸上布满了皱纹,可腰板却挺得笔直,像一棵经历了风雨却没倒下的老松。尤其是那双眼睛,锐利如鹰,依稀能看出当年的风采。

"进来吧。"老人侧身让开位置,声音缓和了些,"我姓沈,叫沈敬言。我是柳如烟故事的最后一个见证人了。"

苏念跟着老人走进屋内,一股淡淡的樟木香气扑面而来。房间不大,却收拾得简朴而整洁,靠窗放着一张红木书桌,桌上摆着一个青花瓷瓶,里面插着两支新鲜的桂花。墙角放着一套红木家具,桌面擦拭得发亮,能映出人影。墙上挂着几幅老照片,有黑白的风景照,也有泛黄的人物照。

其中一张照片特别引人注目——那是一张半身照,一位身着藕荷色旗袍的女子站在一座雕梁画栋的楼阁前,旗袍的领口和袖口绣着细小的兰花纹,她手执一把素色团扇,微微侧着头,巧笑嫣然。照片的边角已经卷起,颜色也泛了黄,可女子的笑容却依然鲜活,尤其是那双眼睛,明亮得像浸在水里的星星,仿佛能穿透时光,直直地望进苏念的心里。

"那就是柳如烟。"沈敬言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像是在抚摸一件易碎的珍宝,"民国十四年的春天拍的,那时她刚满十六岁,是凤栖楼的’清倌人’,还没正式挂牌。"他顿了顿,声音突然哽咽了,"也是我父亲...这辈子最牵挂的人。"

苏念愣住了——她原以为沈敬言是柳如烟的朋友,或是凤栖楼的伙计,却没想到和柳如烟有着这样亲近的关系。

沈敬言没有注意到她的惊讶,转身走向墙角的一个老旧樟木箱。箱子是深褐色的,上面雕着缠枝莲纹,花纹已经被磨得有些模糊,却依然能看出当年的精致。他的手指轻轻抚过箱子上的雕花,动作缓慢而轻柔,仿佛在触摸一段珍贵却疼痛的记忆。"这个故事很长,也很痛。"他转过身,看着苏念,眼神里带着复杂的情绪,有悲伤,有愧疚,还有一丝释然,"你确定要听吗?有些真相,一旦揭开,就再也回不去了——无论是对我,还是对你。"

苏念坚定地点点头,从背包里拿出录音笔和笔记本,按下录音键,笔尖悬在纸上。"每一个故事都值得被记住,每一个人都不该被遗忘。"她看着沈敬言的眼睛,认真地说,"就算真相很痛,也比被彻底遗忘好。"

沈敬言定定地看了她几秒,像是在确认她的决心。然后,他缓缓蹲下身,打开了樟木箱的铜锁——锁芯有些生锈,他拧了好几下才打开,发出"咔哒"一声轻响。箱子里铺着一层暗红色的丝绸,上面放着一本用蓝丝绸包裹的日记本,还有一把锈迹斑斑的铜钥匙,钥匙上刻着一个小小的"凤"字。

他伸出手,指尖微微发抖,拿起那本日记本,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那么,让我们从1925年的春天开始吧。"他的声音渐渐低沉,眼神飘向窗外,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阻隔,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却又带着几分绮丽的年代,"那一年,我父亲沈墨白第一次在凤栖楼见到柳如烟。那时的她,还是个刚被卖到楼里的少女,梳着双丫髻,穿着浅粉色的袄裙,站在楼梯口,手里攥着一块绣着兰草的手帕…...."

窗外,夕阳完全沉了下去,暮色像潮水一样漫进屋里。沈敬言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带着岁月的沙哑,却又格外清晰。苏念屏住呼吸,握着笔的手微微用力——她知道,一个尘封了七十年的故事,正随着沈敬言的讲述,一点点揭开面纱。

而她隐约有种预感,这个故事,不仅会填满她的笔记本,还会彻底改变她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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