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曜宫深景曜宫李歆韵完整版免费阅读_景曜宫李歆韵精彩小说
<p></p><p>永安二十七年,秋。 t/p><p></p><p>塞北的风裹挟着枯草与沙砾,掠过连绵起伏的猎场营帐,将中军大帐顶端那串明黄鎏金铜铃撞得叮当作响,细碎的声响在空旷的猎场上空盘旋,却压不住帐内凝滞的气氛。帐内燃着上好的银骨炭,暖融融的气息驱散了帐外的寒凉,案几上摆着刚沏好的雨前龙井,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众人脸上的神色。 t/p><p></p><p>太子赵景琰端坐于主位侧席,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腰间那枚和田暖玉。玉佩上雕刻的云纹繁复精巧,是先皇后在世时亲手为他挑选的,触手温润,却暖不透他眼底深处那几分不易察觉的锐利。 他身着石青色常服,领口绣着暗金色的蟒纹,虽未穿朝服,却自带着储君的威仪,帐内众人的目光,或明或暗地落在他身上,像细密的针,扎得人难以忽视。 </p><p></p><p>“太子殿下,” 武安侯嫡子李晏率先打破沉默,他捧着茶盏,指尖微微用力,“此次秋猎,陛下特许诸位皇子公主同行,还允了长公主府的表公子随驾,比起往年,倒是添了不少热闹。 ”</p><p></p><p>赵景琰抬眸,唇边漾开一抹温和的笑意,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皇弟皇妹们年岁渐长,也该多出来历练,熟悉军务与民情。景阳表哥自小在长公主身边长大,文武双全,正好给皇弟们做个表率,也能帮着照看一二。 ”</p><p></p><p>他话音未落,帐帘便被一阵寒风掀开,一道修长的身影裹挟着满身寒气走了进来。来人一身月白色骑装,腰束墨色玉带,腰间悬着一把镶嵌宝石的弯刀,正是安阳长公主之子苏景阳。 他刚从猎场外围巡营回来,额角沁着薄汗,鬓边发丝被风吹得微乱,见帐内众人都在,立刻收敛起一身锐气,微微颔首行礼:“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各位大人。 ”</p><p></p><p>赵景琰起身相迎,快步走上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亲和:“表哥不必多礼,快坐。刚从外面回来? 可曾见着景瑀和景𤦫? ”</p><p></p><p>苏景阳依言落座,接过侍从递来的热茶,指尖触到茶盏的暖意,紧绷的神经稍缓,他抬眸看向赵景琰,如实禀报:“回殿下,方才在猎场西麓见着三皇子了,正带着人围猎一只白狐,那白狐极为狡猾,几次从包围圈中逃脱,三皇子兴致正浓,让侍从们撒网围堵。 至于六皇子……倒是没见着,听他身边的侍从说,一早便带着人去了北边的密林,说是听闻那里有罕见的紫貂,想去碰碰运气。 ”</p><p></p><p>帐内众人闻言,神色各异。三皇子赵景瑀是淑妃所出,仗着淑妃深得圣宠,向来张扬外放,在皇子中颇为高调,行事也不拘小节;六皇子赵景𤦫是先皇后次子,比赵景琰小两岁,性子却与兄长截然不同,孤僻寡言,自先皇后去世后,更是极少与人亲近,就连同母兄长赵景琰,也难得与他说上几句话。 lt/p><p></p><p>“六弟性子还是这般执拗,” 赵景琰轻叹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与担忧,“北边密林地形复杂,常有野狼出没,还有不少未清理的陷阱,他孤身深入,实在危险。来人,立刻派人去北边密林寻六皇子,务必将他安全带回。 ”</p><p></p><p>“是! ” 帐外的侍卫应声而去。 </p><p></p><p>正说着,帐外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如同林间跳跃的银铃,打破了帐内的沉闷。紧接着,两个身着骑装的少女并肩走了进来,前面那个穿粉色骑装的少女,蹦蹦跳跳,眉眼间满是活泼,正是淑妃之女赵长宁;跟在她身后的,是穿浅绿色骑装的德妃之女赵长安,她身姿窈窕,举止端庄,眉眼间带着几分沉静温婉。 </p><p></p><p>“太子哥哥,苏表哥! ” 赵长宁一进门就直奔案几,拿起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你们可听说了? 方才三哥哥追那只白狐,追了快半个时辰,眼看就要抓到了,结果那白狐钻进一个石缝里,怎么都弄不出来,三哥哥气得直跺脚! ”</p><p></p><p>赵长安跟在她身后,先是规规矩矩地向赵景琰和苏景阳行了一礼,才轻声道:“长宁,不可对皇子无礼,仔细被父皇听到,又要罚你抄写经书。” 说罢,她看向赵景琰,补充道,“方才我们在营帐附近,见三皇子的人正围着石缝挖掘,想来是一定要把那白狐捉出来的。 t/p><p></p><p>苏景阳看着眼前的姐妹二人,目光在赵长安身上稍作停留,便不动声色地移开。赵长安性子温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京中贵女的典范,只是太过沉静,平日里总是安安静静地待在自己的宫殿里,很少像赵长宁这般活泼外向,今日能在猎场见到她,倒是少见。 </p><p></p><p>“都多大了,还像个孩子似的,” 赵景琰无奈地摇摇头,语气里却没有真的责怪,“猎场不比宫中,到处都是陷阱和野兽,你们姐妹俩不要跑太远,身边的侍从一定要跟紧,切莫大意。 ”</p><p></p><p>“知道啦太子哥哥! ” 赵长宁吐了吐舌头,拉着赵长安的手,“我们就是来看看你们,等会儿还要去给母妃请安呢,就不打扰你们啦!” 说罢,便拉着赵长安匆匆离开了。 </p><p></p><p>两人走后,帐内再次陷入沉默。李晏看了看苏景阳,又看了看赵景琰,笑着打圆场:“长公主府与皇家亲上加亲,表公子与太子殿下这般亲近和睦,真是难得。 有表公子在,太子殿下也能多个助力。 ”</p><p></p><p>苏景阳放下茶盏,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疏离的客气:“殿下是储君,景阳不过是外臣之子,恪守本分,不敢谈‘助力’二字。此次随驾秋猎,也只是奉母亲之命,多照看几位皇子公主罢了。 ” 他话语谦逊,却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刻意与“皇家权力”划清界限。 p><p></p><p>赵景琰自然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却并未点破,转而岔开话题:“算算时辰,父皇也该到了。此次秋猎,父皇特意嘱咐要考较我们的骑射与兵法,各位都得好好准备,莫要丢了皇家的颜面。 ”</p><p></p><p>众人纷纷应和,帐内的气氛重新变得恭敬起来。苏景阳端坐着,目光落在帐外晃动的帘幕上,思绪却飘远了。 他自幼在长公主府长大,安阳长公主是当今圣上唯一的亲姐姐,身份尊贵无比,却因早年一段情伤,一生未嫁,将所有心血都倾注在他身上。皇家的恩宠看似风光无限,背后却藏着无数的算计与倾轧,他从小便看在眼里,深知“亲近”二字背后,往往伴随着难以预料的风险,越是靠近权力中心,越要保持清醒与距离。 </p><p></p><p>忽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侍从惊慌的呼喊,打破了帐内的平静。赵景琰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腰间的玉佩因动作幅度过大,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出什么事了? t/p><p></p><p>一个侍卫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膝盖重重砸在地上,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殿……殿下!不好了! 六皇子……六皇子在北边密林遇袭了! ”</p><p></p><p>“什么? ” 赵景琰瞳孔骤缩,快步走到侍卫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语气急促,“详细说! 景𤦫怎么样了?遇袭的是什么人?有多少人? ”</p><p></p><p>“回……回殿下,” 侍卫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冷汗,“我们奉殿下之命去寻六皇子,刚进密林没多远,就听到前面传来打斗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我们赶紧冲过去,就看到六皇子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支箭,旁边有几个黑衣人正在围攻他的侍从,那些黑衣人见我们来了,立刻翻身上马,往密林深处跑了,我们没看清他们的样貌,”</p><p></p><p>苏景阳也瞬间站起身,神色凝重,他一把扶起地上的侍卫,沉声道:“六皇子现在在哪里?还有气吗? 侍从们伤得怎么样? </p><p></p><p>“六皇子还……还有气,就是气息很弱,” 侍卫被苏景阳的气势震慑,说话稍微顺畅了些,“他的侍从伤了三个,剩下的人正守在旁边,不敢轻易挪动六皇子,怕碰伤他的伤口。 ”</p><p></p><p>“殿下,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带人过去!” 苏景阳看向赵景琰,语气果断,“我带一队骑兵从东侧包抄,防止黑衣人逃脱,殿下带人直接去救治六皇子,同时让御医立刻赶往密林! ”</p><p></p><p>赵景琰点头,沉声道:“好!李晏,你立刻去禀报父皇,让御林军封锁整个猎场,不许任何人进出,一旦发现可疑人员,立刻拿下!苏表哥,我们兵分两路,速去速回! ”</p><p></p><p>两人话音未落,便提步冲出了营帐。帐内的官员们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慌——秋猎之地,御林军层层布防,戒备森严,竟然有人敢在此地袭击皇子,这背后,必然藏着天大的阴谋。 </p><p></p><p>此时的密林深处,落叶堆积,厚厚的腐叶下藏着湿滑的泥土,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与草木的气息。 赵景𤦫躺在一棵大树下,胸口插着一支羽箭,箭羽上的羽毛被鲜血染红,他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气息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断绝。他的侍从们围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却不敢轻易拔出箭羽,只能用干净的布条按压住伤口周围,试图止血。 </p><p></p><p>“六皇子! ” 赵景琰赶到时,看到这一幕,心脏骤然一紧,快步上前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探了探赵景𤦫的鼻息,感受到那微弱的气息,才稍稍松了口气,立刻对身后的侍从喊道,“快!把带来的伤药拿出来,先给六皇子敷上!御医呢? 怎么还没到?”</p><p></p><p>“殿下,御医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 侍从连忙应道,递上伤药。 </p><p></p><p>苏景阳站在一旁,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的痕迹。地上有凌乱的马蹄印,深浅不一,显然来者骑术精湛;还有几枚掉落的黑衣碎片,布料粗糙,是市面上常见的粗布;那支插在赵景𤦫胸口的箭羽,材质普通,是军中常用的制式,箭杆上没有任何标记,显然是有心人刻意为之,就是为了掩盖身份。 </p><p></p><p>“殿下,” 苏景阳压低声音,对赵景琰说,“袭击者动作很快,骑术精湛,而且对猎场的地形极为熟悉,知道从哪里埋伏、从哪里逃脱,不像是外来之人,更像是提前就埋伏在这里的。 ”</p><p></p><p>赵景琰眼神冰冷,看着弟弟奄奄一息的模样,心中又痛又怒。先皇后去世后,他一直想好好照顾这个弟弟,可赵景𤦫却始终对他心存芥蒂,不愿与他亲近,如今又遭此横祸,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出幕后黑手,为弟弟讨回公道。 </p><p></p><p>“查! ” 赵景琰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就算把整个猎场翻过来,也要把那些黑衣人找出来! 还有,立刻彻查猎场的御林军布防,看看是谁把消息泄露出去,让他们有机可乘! ”</p><p></p><p>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淑妃带着赵景瑀和赵长宁匆匆赶来。 淑妃身着一身绣着孔雀纹样的华服,妆容精致,却难掩脸上的惊慌,她看到地上的赵景𤦫,惊呼一声,踉跄着上前,却被侍卫拦住:“淑妃娘娘,此处危险,您不能靠近! ”</p><p></p><p>“让开!那是景𤦫啊! ” 淑妃推开侍卫,冲到赵景𤦫身边,看着他胸口的箭羽,眼泪瞬间掉了下来,“这……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景𤦫怎么会伤成这样?猎场的侍卫都是干什么吃的! ”</p><p></p><p>赵景瑀也皱着眉,脸上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担忧,语气却带着一丝疑惑:“方才我还在西麓猎狐,猎场四处都是御林军,怎么会有人敢在这里行凶?难道是北边的游牧部落潜入进来了? ” 他目光扫过赵景琰和苏景阳,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p><p></p><p>苏景阳注意到他的神色,心中一动,却并未说什么。此时御医已经赶到,提着药箱快步上前,立刻为赵景𤦫诊治,众人都围在一旁,大气不敢出,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p><p></p><p>不多时,当今圣上的仪仗也到了。皇帝身着明黄猎装,腰悬玉带,面容威严,只是脸色阴沉得可怕,他走到赵景𤦫身边,看着儿子胸口的箭羽,强压着怒火,沉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能给朕一个交代? ”</p><p></p><p>赵景琰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禀报,从赵景𤦫一早入密林猎紫貂,到侍卫发现遇袭,再到黑衣人逃脱,事无巨细,全都告知皇帝。 </p><p></p><p>皇帝听完,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的树干上,树皮簌簌掉落,他怒声道:“好大的胆子! 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袭击皇子,当朕的猎场是无人之境吗?当朕是摆设吗? ” 他看向御林军校尉,语气冰冷,“立刻封锁所有出口,逐营排查,凡是形迹可疑之人,一律拿下!若是让凶手逃脱,朕唯你是问! ”</p><p></p><p>“臣遵旨! ” 校尉吓得浑身发抖,立刻带人前去部署。 t/p><p></p><p>皇帝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最后落在苏景阳身上,语气稍缓:“景阳,你自幼跟着你母亲学武,心思缜密,又熟悉军中事务,此事便交由你和太子一同查办,务必查个水落石出,揪出幕后黑手,给景𤦫一个交代! ”</p><p></p><p>苏景阳心中一凛,皇帝让他与太子一同查办,既是信任,也是试探。他俯身行礼,语气坚定:“臣遵旨。 定不辱使命,早日将凶手绳之以法。 p><p></p><p>赵景琰也上前领命:“儿臣遵旨,定当全力以赴。 p><p></p><p>皇帝看着地上仍在昏迷的赵景𤦫,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先把景𤦫抬回营帐救治,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他的性命。 gt<p></p><p>侍从们小心翼翼地将赵景𤦫抬上担架,送往营帐。众人跟在后面,各怀心思。淑妃走在最后,悄悄拉了拉赵景瑀的衣袖,眼神示意他跟上。赵景瑀心领神会,借口去方便,落后众人几步,走到淑妃身边。 </p><p></p><p>“母妃,” 赵景瑀压低声音,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此事会不会是冲着太子哥哥来的? 六皇子只是被误伤? ”</p><p></p><p>淑妃眼神闪烁,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算计:“别乱猜,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你要记住,无论背后是谁,现在最重要的是看好自己,不要掺和进去,更不要留下任何把柄。 景𤦫出事,最高兴的未必是太子,你只需静观其变,等待时机。 ”</p><p></p><p>赵景瑀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知道,母妃一直希望他能争夺储位,只是太子根基深厚,又有苏景阳这个外臣助力,如今赵景𤦫遇袭,各方势力必然会有所动作,或许正是他们的机会。 </p><p></p><p>而另一边,赵长安站在营帐门口,看着众人匆匆离去的背影,神色担忧。她刚才在来的路上,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密林另一侧离开,那人穿着御林军的服饰,却骑着一匹不属于御林军的黑马,只是当时距离太远,天色又渐渐暗了下来,没看清样貌。 她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太子哥哥,可转念一想,没有确凿的证据,贸然开口,不仅可能打草惊蛇,还会被人质疑别有用心,只会惹来麻烦。 </p><p></p><p>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猎场上,将营帐的影子拉得很长。一场突如其来的袭击,打破了秋猎的平静,也让隐藏在皇宫深处的暗流,骤然汹涌起来。太子赵景琰、表公子苏景阳、三皇子赵景瑀,还有那些沉默的公主与皇子们,都被卷入了这场漩涡之中。而躺在营帐内的赵景𤦫,还不知道自己的遇袭,将会成为点燃这场权力之争的导火索,将所有人都拖入更深的棋局。 ltp></p><p></p><p>夜色渐浓,猎场的营帐内灯火通明,盏盏宫灯悬挂在营帐四周,将地面照得如同白昼。 赵景𤦫所在的营帐外,侍卫手持长矛,严密把守,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不许任何人靠近,连一只苍蝇都难以飞进去。营帐内,御医们围着病床忙碌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将赵景𤦫胸口的箭羽小心翼翼地拔出,又敷上了上好的金疮药,缠上厚厚的纱布。 </p><p></p><p>“太子殿下,” 为首的李御医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走到赵景琰面前,躬身行礼,语气带着几分疲惫,却又松了口气,“六皇子已无性命之忧,只是箭羽伤及肺腑,损了元气,需静养至少三月,期间切不可动气、劳累,更不能再受半点风寒,否则极易引发旧伤,后果不堪设想。 p><p></p><p>赵景琰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他点了点头,语气郑重:“有劳李御医了。务必用心照料六皇子,所需药材、补品,尽管去内库支取,不必节省。若是六皇子有任何不适,立刻来禀报孤。 ”</p><p></p><p>“臣遵旨。 ” 李御医应下,又细细叮嘱了侍从几句照料的注意事项,才带着其他御医退了出去。 </p><p></p><p>苏景阳站在一旁,看着帐内沉睡的赵景𤦫,眉头微蹙。赵景𤦫的脸色依旧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呼吸微弱,显然伤得不轻。他转头看向赵景琰,沉声道:“殿下,方才我让人仔细检查了那支箭羽,箭杆是普通的杨木,箭羽是常见的雁羽,是军中最常用的制式箭,没有任何特殊标记,想从箭上查到线索,恐怕很难。 ”</p><p></p><p>赵景琰走到床边,看着弟弟苍白的脸颊,语气沉重:“袭击者显然是早有预谋,连箭羽都做得这般普通,就是为了掩盖身份,不让我们查到他们的踪迹。不过,他们能在御林军层层布防的猎场布下埋伏,还能精准地找到景𤦫的行踪,必然对我们的行程了如指掌,甚至……猎场之中,有他们的内应。 ”</p><p></p><p>“殿下的意思是,” 苏景阳眼神一凝,瞬间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御林军中,有内鬼? ”</p><p></p><p>“可能性极大。 ” 赵景琰转身,走到帐内的案几旁,拿起一张猎场的地形图。 地图上用红笔标注着各个营帐的位置和御林军的布防路线,密密麻麻,十分详细。 他指着地图上北边密林的位置,继续说道,“猎场的守卫全由御林军负责,而御林军统领王怀安,是继皇后的亲舅舅。继皇后入宫两年,一直看似温婉贤淑,不参与后宫争斗,但她毕竟有儿子景珹,难免会为儿子谋划。王怀安手握御林军兵权,若是他有异心,想要在猎场安排人手,易如反掌。 ”</p><p></p><p>苏景阳心中了然。 继皇后虽然表面低调,但作为后宫之主,又有皇子在身,不可能毫无野心。 王怀安作为她的外戚,必然会全力支持她,若是两人联手,确实有能力在猎场掀起风浪。 </p><p></p><p>“不过,” 赵景琰话锋一转,眼神中带着几分疑虑,“也不能排除其他人的可能。 淑妃向来野心勃勃,景瑀又一直对储位虎视眈眈,他们也有动机。毕竟,景𤦫是孤的同母弟弟,除掉景𤦫,既能打击孤,也能削弱孤在朝中的势力,对他们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p><p></p><p>苏景阳点头,补充道:“还有一种可能,袭击者的目标并非六皇子,而是殿下您。 只是六皇子恰巧出现在那里,成了替罪羊。毕竟,您是储君,只要除掉您,其他皇子才有机会争夺储位,这对淑妃、继皇后,甚至其他有野心的势力来说,都是最直接的办法。 ”</p><p></p><p>赵景琰沉默片刻,缓缓道:“无论他们的目标是谁,敢在父皇眼皮子底下动手,就说明他们已经有了足够的底气,甚至不惜与皇权对抗。我们必须尽快查出真相,揪出幕后黑手,否则,还会有下一次袭击,下次遭殃的,可能就是孤,甚至是父皇。 ” 他看向苏景阳,语气带着几分恳切,“表哥,你熟悉军中事务,又对人心看得通透,明日便劳烦你去查查御林军的布防,看看有没有异常之处,尤其是负责北边密林巡逻的队伍,务必查清他们的行踪。孤则留在这里,问问景𤦫的侍从,或许能从他们口中得到些线索。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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