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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交响曲(抖音热门)阅读免费小说_完本热门小说命运交响曲抖音热门

匿名 2025-09-13 07:55:36 2 下载本文

江南,苏州城。春日午后的阳光总是带着几分慵懒的暖意,像一层薄薄的金纱轻轻地铺洒在那纵横交错的青石板小巷之上。

乌篷船摇曳着划破那被两岸垂杨柳染绿了的一池春水。

软糯的吴侬软语夹杂着评弹的弦索之声,从临河的茶楼里飘出,与空气中那淡淡的水腥气和湿润的泥土芬芳混合在一起,酿成了一种独属于这里的醉人气息。

然而今日的苏州城却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更沸腾。城东的码头早已是人山人海。

无论是身穿绫罗的富商还是身着短褐的百姓,此刻都伸长了脖子翘首以盼,仿佛在等待着某位神仙的降临。他们等的是他们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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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们苏州城百年来出的第一位状元郎,陈言之!

在那拥挤喧闹的人群最前方却有一处被乡亲们自发地让出来的安静角落。

那里只站着一个身穿淡绿色衣裙的年轻女子。她便是田娥。

她的容貌并非那种足以让人一眼便神魂颠倒的倾国倾城,却像一朵刚刚绽放在清晨薄雾之中的空谷幽兰,清丽脱俗带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书卷气。

她的手中还提着一个小巧的食盒,里面装着的应该是她亲手为心上人做的糕点。

周围那充满了羡慕与善意的窃窃私语早已将她的身份点得明明白白。“看,那就是田画师家的娥女儿,真是越长越水灵了。” “可不是嘛!

跟咱们状元郎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那叫青梅竹马!

” “听说状元郎这次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要娶她过门!这可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田娥听着这些话白皙的脸颊上飞起了两朵淡淡的红霞。她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一双纤细的手将那食盒的提手握得更紧了。就在此时人群突然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来了!官船来了!”只见一艘挂着皇家旗帜的三层官船,在无数小船的簇拥之下缓缓靠向了码头。在一片震耳欲聋的锣鼓与鞭炮声中,一个身穿大红色状元袍头戴乌纱帽,胸前还挂着一朵大红花的俊朗青年,在一众官员的陪同之下缓缓走下了船。他正是陈言之。

他先是彬彬有礼地与前来迎接的知府等大人物拱手寒暄了几句。

然后便在所有人那充满了善意的哄笑声中拨开了身前的人群,径直走到了早已紧张得快要无法呼吸的田娥面前。他没有说话。

只是用那双充满了深情、歉意与无尽思念的眼睛安静地看着她。

最终在数千道目光的注视之下,他当众轻轻握住了田娥那有些冰凉的手。

用一种只有她才能听见的温柔声音说道:“娥,让你久等了。

”……婚礼办得比想象中更盛大。状元府的流水席从街头一直摆到了巷尾。

整个苏州城都沉浸在了这场才子佳人的喜事之中。夜深了。新房之内龙凤喜烛静静地燃烧着。

田娥独自一人坐在那铺满了红枣花生的婚床之上,头戴凤冠身披霞帔,一颗心如同小鹿乱撞。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陈言之带着一身微醺的酒气满脸幸福的笑容走了进来。

他为田娥轻轻揭开了红盖头,露出了那张让他魂牵梦绕了三年的娇美容颜。

然后他亲手为她端来了一杯早已准备好的合卺酒。“娥。”他柔声说道,“我总觉得像在做梦。”“我也是,言之哥。”田娥羞涩地不敢看他的眼睛。“这不是梦,娥。”陈言之握住她的手无比真诚地说道,“这是我对你许下的承诺。

我在京城不知拒绝了多少位王公大臣的提亲。我告诉他们我的心里早已装不下第二个人。

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这番话如同最温暖的泉水瞬间就融化了田娥心中那最后一丝不安。

她抬起头含着幸福的泪水看着眼前这个即将与自己相伴一生的男人。

然后怀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与对爱人的百分之百的信任,将那杯温热的合卺酒一饮而尽。

酒很甜。只是后劲似乎有些大。饮下之后田娥便感觉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言之哥,我好像有些醉了……”“娥,你累了。”陈言之温柔地扶住了她那摇摇欲坠的身体,“先睡一会儿吧。

”“嗯……”田娥在一阵无法抗拒的困意之中缓缓倒在了那柔软的婚床之上,彻底失去了意识。她最后的记忆便是陈言之那张充满了爱意的脸。

……确认田娥已经彻底昏迷之后,陈言之脸上那所有的爱意与温柔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混合了愧疚、挣扎与一丝决绝的狠厉的表情!

他没有去碰床上的新娘。而是快步走到了房门前打开了那本该被死死锁住的门栓。

门外月光之下不知何时竟已站了一个人。一个穿着一袭黑衣身形与田娥有七分相似,脸上却带着一张画着血色王字狰狞而霸道的猛虎面具的神秘女人!

陈言之看着那个神秘女人双拳死死攥紧,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他用一种充满了痛苦甚至带着几分哀求的声音说道:“墨玉,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求你,把她还给我……”意识是一片冰冷而沉重的黑暗。

田娥感觉自己像是沉入了一口不见天日的深井,四肢被无形的水草死死缠绕,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浮起。

朦胧之中她的记忆却不受控制地倒流回了三年前那个同样冰冷的冬日。

……三年前苏州城也是像今年一样下了一场十年不遇的大雪。那时的陈言之还不是状元郎,只是一个满腹经纶却又有些不谙世事的穷书生。

而她也还只是那个每日跟在父亲身后研习丹青的小画师。那天是陈言之启程上京赶考的日子。

她冒着风雪为他送行了一程又一程。直到城外那座名为断桥的石桥之上她才停下了脚步。

她将自己亲手绣了三个月的锦鲤香囊塞到了他的手中,又为他理了理那早已被雪花打湿了的衣领。“言之哥,此去京城路途遥远,万事小心。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等你回来。”“等我。”陈言之的眼眶也是通红。

他握住她那早已冻得冰凉的手郑重地许下承诺,“娥,等我金榜题名。

我必以十里红妆回来娶你!”那时的誓言犹在耳边。 那时的温度仿佛还留在指尖。

可为什么……为什么此刻的现实却是如此的冰冷?

……“言之哥……言之哥……”田娥在昏迷之中无意识地轻声呢喃着。她不知道的是。

也就在她以为的那个分别的雪夜之后。

陈言之的命运便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一次致命的转折。那是他离开苏州的第三天。

他独自一人背着书箱行走在荒无人烟的官道之上。风雪更大了。天地之间一片苍茫。

就在他又冷又饿几乎要撑不下去的时候。

他突然听见了路边那积雪的草丛里传来了一阵极其微弱的哀鸣声。

陈言之虽然读的是圣贤书却也有一副侠义心肠。

他没有多想便深一脚浅一脚地循着声音找了过去。在拨开那厚厚的积雪之后。

他看到了一只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毛的白狐。那只白狐很美,美得不似凡物。

它的眼神更是充满了灵气。此刻它的后腿正被一个早已生了锈的捕兽夹死死地夹住。

鲜红的血染红了周围那洁白的雪地,触目惊心。看样子它已经被困在这里很久了。

它的呼吸已经很微弱,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与哀求。陈言之动了恻隐之心。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将那冰冷而坚硬的捕兽夹掰开了一道缝隙。白狐立刻挣脱了出来。

它没有立刻逃走。而是拖着那条受伤的腿在雪地里对着陈言之,极其人性化地低下了它那高贵的头颅一连拜了三拜。然后它才深深地看了陈言之一眼。

仿佛要将他的样貌永远刻在心里。最后才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了茫茫的风雪之中。

那时的陈言之只当这是自己赶考路上一件微不足道的善举。他做梦也没有想到。

他那一时的心软。救下的根本不是什么祥瑞。

而是一个即将在三年之后彻底吞噬掉他与田娥所有幸福的……夺命的根源。

意识如同断线的风筝在无边的黑暗中沉浮。田娥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

她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灌满了铅沉重得抬不起一丝力气。

眼皮更是像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一般,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睁开。

朦胧之中她能听见一些模糊的声音。有陈言之那充满了痛苦与哀求的低语。

不要伤害她……我什么都答应你……”还有一个她从未听过的充满了娇媚与冰冷的女人声音。

“伤害她?咯咯咯……状元郎,你可说笑了。我怎么会伤害姐姐呢?我疼爱她还来不及呢。

”姐姐? 墨玉? 她是谁? 言之哥在和谁说话?田娥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疑惑。

她拼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将那如同千斤闸门一般的眼皮撑开了一道细缝。

眼前的景象让她的血液瞬间凝固了!这里不是那张灯结彩的新房。

而是一间阴暗潮湿充满了霉味的地窖。她正躺在冰冷的稻草之上,手脚都被粗糙的麻绳死死地捆绑着。而在地窖的中央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她的夫君陈言之。

而另一个……是一个穿着一袭黑衣脸上戴着那张画着血色王字,狰狞而霸道的猛虎面具的神秘女人!“你……你们……”田娥想要呼喊,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如同梦呓一般微弱的气音。

那戴着猛虎面具的女人墨玉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她缓缓转过头。

那面具之后一双如同黑曜石一般明亮却又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落在了田娥的身上。

“呀,姐姐,你醒了?”她的声音娇媚入骨却让田娥不寒而栗。

墨玉没有理会那早已面如死灰浑身都在微微发抖的陈言之。

她莲步轻移缓缓走到了田娥的面前蹲下了身子。“姐姐,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是谁?

”她一边说一边伸出了一根戴着猩红色蔻丹的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田娥的脸颊。

那指甲冰冷而锋利像毒蛇的信子。“不过现在告诉你,就不好玩了。

”墨玉轻笑一声缓缓站起身。她从怀中取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张被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画纸。当她将那张画纸缓缓展开的瞬间。

田娥的瞳孔猛地收缩成了针尖!

那……那是……那是她在陈言之-上京赶考前为他画的肖像画!

画上的青年眉眼与此刻的陈言之-一模一样,只是更多了几分青涩与书卷气。

那是她倾注了全部心血与爱意才画出的神髓!

这幅画不是一直被言之哥当成至宝贴身收藏着吗?怎么会在这个女人的手里?!“姐姐,你看。”墨玉将那张肖像画在田娥的眼前晃了晃,语气充满了炫耀,“状元郎为了我可真是,什么都愿意舍弃呢。连你送他的定情信物都给了我。

”“不……不是的……”陈言之在一旁痛苦地辩解着,“是你偷的……”“哦?

”墨玉转过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状元郎,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哦。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从你这位新科状元的怀里偷走东西呢?”陈言之瞬间语塞,脸色变得更加惨白。

墨玉不再理他。她重新将目光聚焦在田娥那充满了绝望的脸上。

然后她当着田娥的面做出了一个让人永生难忘的恐怖动作。

她竟将那张画着陈言之的肖像画缓缓地,一点一点地按进了自己那张戴着猛虎面具的脸里!

那画纸没有破碎没有褶皱。而是像一片雪花落入了滚烫的水面,瞬间就与那张面具诡异地融为了一体!

紧接着那张猛虎面具开始如同活物一般剧烈地蠕动了起来!血色的王字在扭曲!

狰狞的五官在融化!最终那面具竟真的在一阵令人牙酸的骨骼错位声中,变成了一张与田娥长得一模一样的脸!不。 不对。比田娥自己更完美更娇媚,更能勾起男人保护欲的脸!“姐姐。”那个顶着田娥面孔的怪物,缓缓蹲下身。

她用田娥自己的声音,在田娥的耳边轻声说道:“从今往后,我就是你。

”“而你将永不见天日。”、时间失去了意义。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窖之中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田娥只知道自己快要疯了。

每日到了饭点都会有一个沉默的哑巴仆人从地窖的小窗里为她塞进一碗,只能勉强维持生命的残羹冷炙。

而她其余的时间便只能与黑暗、潮湿和那无处不在的绝望为伴。她想不通。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通。那个与她海誓山盟的言之哥为什么会变得如此陌生如此可怕?

那个名为墨玉的妖女到底是用什么妖法控制了他?她曾撕心裂肺地呼喊过。

也曾用头去撞击那冰冷的石墙试图求死。

但每一次换来的都只是更严密的捆绑与更长时间的昏睡。而真正让她感到恐惧的。

是她能清晰地听见从地窖上方那张灯结彩的状元府里,传来的那些充满了幸福与喜悦的声音。

她能听见陈言之用那曾经只属于她的温柔嗓音在为那个怪物吟诵着情诗。“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她能听见那个顶着自己脸的怪物用她自己的声音在与宾客们谈笑风生。

“哪里哪里,我们家言之才是真正的文曲星下凡呢。能嫁给他是我田娥三生三世修来的福气。

”我田娥……每当听到这三个字从那个怪物的嘴里说出来时。

田娥都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那个怪物不仅抢走了她的爱人抢走了她的身份。

她甚至还在用她的名字去享受着本该属于她的一切!而最残忍的莫过于每隔三五日。

那个怪物墨玉都会独自一人来到地窖。

她会像女主人一样搬来一张小凳优雅地坐在田娥的面前。

然后用一种充满了炫耀与施舍的口吻,向她讲述着自己这几日过得多么幸福。“姐姐,你知道吗?昨天言之又为我买了一支东海珍珠的发簪呢。真漂亮可惜你看不到了。

”“哦对了姐姐。今天吏部的侍郎夫人还专门下了请帖邀我去她府上赏花呢。

看来我已经彻底融入京城的贵妇圈了。”“还有啊姐姐。言之那方面可真厉害呢。

每晚都要折腾到三更半夜才肯睡去。你一定不知道吧?

他在床笫之间最喜欢叫人小心肝了……”这些话如同一根根淬了毒的钢针,一句一句地扎进田娥那早已千疮百孔的心里。

她看着眼前这张与自己一模一样却又充满了得意与恶毒的脸。她终于明白了。

这个妖女不是为了杀她。她是在诛心!她要在精神上将田娥彻底摧毁,让她在无尽的痛苦与嫉妒之中慢慢枯萎慢慢腐烂!这比一刀杀了她要残忍一万倍!

终于有一天。当那哑巴仆人再一次为她送来饭菜时,竟忘记了锁上那扇沉重的地窖木门。

一道来自外面世界的光第一次照进了这片绝望的黑暗之中。

田娥那早已死寂如古井的眼神瞬间重新燃起了一丝火光!

她用早已被麻绳磨得血肉模糊的牙齿疯狂地啃咬着绑在手上的绳索。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

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逃! ——必须逃出去! ——必须将这一切的真相公之于众!

一个疯狂的念头支撑着她那早已油尽灯枯的身体!终于那绳索被她用血肉磨断了!

她连滚带爬地冲向了那扇代表着希望的门!那道通往外界的门缝是如此的狭窄。

透进来的光是如此的微弱。但对于早已身处无边黑暗的田娥而言那便是整个世界。是希望。

是救赎。 是支撑着她那早已残破不堪的灵魂不至于彻底坠入深渊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成功了。她用几乎咬碎了满口银牙的代价挣脱了束缚。

她连滚带爬地逃出了那座如同活地狱一般的地窖。

当她重新呼吸到那充满了泥土与青草芬芳的新鲜空气时。

当她重新感受到那冰冷的雨水打在脸颊上的刺痛感时。

她那早已干涸的眼眶里竟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有的只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

——找言之哥! ——必须找到言之哥! ——只要让他亲眼看到我,他就一定会认出我!

一定会救我!这个念头像一团火焰在她那早已冰冷的胸膛里熊熊燃烧!

她甚至顾不上自己此刻是何等的狼狈。

那一身本该鲜红如火的嫁衣早已在地窖的潮湿与污秽之中变得肮脏不堪,甚至散发着霉味。

那一头本该乌黑如云的秀发早已变得蓬乱如草,沾满了灰尘与蛛网。

那一张本该清丽脱俗的脸更是因为长时间的不见天日而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

她跌跌撞撞地穿过那空无一人的后院。 躲避着那些偶尔路过的仆人。

终于在前厅那灯火通明的窗外,她看到了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身影。陈言之正坐在书桌前。

而在他的对面坐着的正是那个顶着自己脸的怪物!墨玉正巧笑嫣然地为陈言之研着墨。

而陈言之则满眼宠溺地看着她,手中那支狼毫笔正在一幅上好的宣纸上为她题写着情诗。

那副郎情妾意岁月静好的画面,如同一柄烧红的铁锥狠狠地刺进了田娥的眼睛!“不——!

”一声嘶哑的不似人声的尖叫从田娥的喉咙里爆发出来!她再也顾不上隐藏。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推开了那扇沉重的厅门!“哐当——!

”厅门撞在墙壁之上发出一声巨响。屋内那温馨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陈言之与墨玉同时惊愕地抬起了头。

当陈言之看清门口那个如同疯鬼一般浑身脏污披头散发的女人时。

他的脸上先是闪过了一丝震惊与慌乱。 随即那慌乱便被一种更强烈的恐惧与愤怒所取代!

而他身边的墨玉则是先惊恐地向后缩了缩躲到了陈言之的身后。

然后又用一种充满了委屈与害怕的眼神看着陈言之,仿佛在说:“夫君,我好怕……”“言之哥!”田娥连滚带爬地冲了进去一把抱住了陈言之的腿,“言之哥,你好好看看我!我是娥啊!我是你的田娥啊!她是假的!她是妖女!

”然而她等来的不是拥抱。而是一记冰冷而无情的推搡!陈言之竟一脚将她狠狠地踹开!

“滚开!你这个疯女人!”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尖锐!他不是在对田娥咆哮。

他是在对他自己那早已不堪一击的懦弱内心咆哮!他在害怕! 他害怕真相被揭穿!

他宁愿相信眼前的假象也不愿去面对自己那肮脏的过去!“来人啊!快来人!

”陈言之歇斯底里地大喊着,“府里进了疯子!快把她给我打出去!打出去——!

”几个家丁闻声冲了进来。他们看着地上这个如同乞丐一般的疯女人,又看了看那位躲在状元郎身后瑟瑟发抖的状元夫人。没有丝毫的犹豫。

他们架起田娥就像在拖一条死狗一样,将她拖出了大厅,扔进了那不知何时已飘起漫天飞雪的寒夜之中。

“言之哥……为什么……”田娥瘫倒在泥水里,任由那冰冷的雪花冲刷着她那早已麻木的身体。她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死了。也就在此时。

一个撑着油纸伞任由雪花落在伞面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是墨玉。

她依旧顶着那张田娥的脸。只是此刻那张脸上再没有了楚楚可怜。

有的只是一种充满了嘲讽与胜利者姿态的狞笑。“姐姐。

”她蹲下身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道,“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爱了十年的男人。”“他连多看你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呢。

”冰冷的雪花混合着泥水从田娥那早已没有血色的脸颊上滑落。她已经感觉不到冷了。

因为她的心比这十二月的雪夜更冷更寒。她只是用一双早已空洞无神的眼睛,看着眼前这张与自己一模一样却又充满了得意与残忍的脸。

“为什么……”她的声音嘶哑得如同两块干枯的木头在互相摩擦。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无冤无仇?

”墨玉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那笑声清脆如银铃,在这万籁俱寂的雪夜里却显得格外的阴森。“姐姐,你还真是天真得可爱呢。

”她收起笑容缓缓凑到田娥的耳边,用一种充满了嫉妒与怨毒的口吻轻声说道:“就凭你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他那全部的爱。

”“而我修行三百年陪他走过那最难的三年,却连他心里一个小小的角落都挤不进去!

”“你说这公平吗?”田娥愣住了。她终于明白了。

眼前这个怪物她要的从来就不是钱不是权。她要的是言之哥。

是那个自己也视若生命的男人。一股巨大的荒谬感与更深沉的悲哀瞬间淹没了她。

“你……你就算夺走了我的脸……你也得不到他的心……”田娥用尽最后的力气反驳道,“他爱的不是你!是我!是这张脸下面的我!”“是吗?

”墨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很快就是的了。”说罢她缓缓站起身。

然后当着田娥的面她那张原本完美无瑕的脸,开始发生了极其恐怖的变化!

皮肤开始像水波一样荡漾。 五官开始像蜡像一样融化。

最终那张田娥的脸竟真的如同一张湿透的画纸缓缓从她的脸上剥落了下来,露出了底下那张青面獠牙长满了黑色绒毛的狐妖之脸!

那双原本娇媚的眼睛此刻早已变成了两颗闪烁着幽绿色凶光的竖瞳!“啊——!

”田娥发出了-声凄厉的惨叫!她终于亲眼看到了这个毁了她一生的怪物的真面目!“姐姐,别怕。”墨玉伸出那早已长出了三寸利爪的手,轻轻捏住了田娥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现在这张画皮还只是死的。它需要一道最关键的药引才能真正地变成我的脸。

”“而你……”她那双绿油油的竖瞳之中闪过了一丝毫不掩饰的贪婪!

“……你就是那道最完美的药引啊。”话音未落!她猛地张开了那张长满了利齿的嘴!

狠狠地咬向了田娥那纤细而脆弱的脖颈!“呃——!”田娥的身体猛地一僵!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那温暖的血液,与那更宝贵的生命精气,正在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疯狂地吸走!她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她的世界正在陷入永恒的黑暗。在彻底失去知觉的前一刻。

她那早已失去了神采的眼睛最后望向的,是那不远处状元府那扇亮着温暖灯光的窗户。

窗户的剪影里。她仿佛看到了那个她爱了十年的男人正焦急地在屋内来回踱步。

他是在担心我吗? 还是在担心这个正在吸食我生命的妖魔?她不知道。她也不想再知道了。

一滴混合了鲜血与绝望的泪水从她的眼角缓缓滑落。……墨玉满足地抬起了头。

她用那条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迹。

而被她扔在地上的田娥早已变成了一具迅速变得冰冷而干瘪的尸体。墨玉没有丝毫的怜悯。

她伸出利爪沾着田娥那尚有余温的心头血。

然后极其虔诚地将那鲜血一点一点地涂抹在了自己那张青面獠牙的脸上。随着鲜血的融入。

那张狐狸脸竟真的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变化!

最终彻底变成了一张与田娥生前一模一样,甚至更多了几分血色与妩-媚的真正的脸!

她成功了。她用一场最残忍的献祭。完成了这场最恶毒的存在置换。她感受着这张全新的脸,感受着体内那因吸食了精气而暴涨的妖力。她发出了一阵压抑不住的胜利者的狂笑。

然而她却没有注意到。就在她狂笑的时候。一缕几乎透明的带着无尽怨恨的青烟,从那逐渐被白雪覆盖的尸体之上缓缓升起。最终化为了一道不甘的魂魄,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茫茫的风雪之中。初冬的雪,对于北境而言是常客。

但对于温润的江南水乡苏州城,却是一场足以让文人墨客停下笔,让闺中少女推开窗的稀罕景致。然而这一日清晨,当苏州城的百姓还在为这覆盖青瓦白墙的一夜瑞雪而啧啧称奇之时,一声充满惊恐的尖叫却划破了城南葑门外那片芦苇荡的宁静。一名起早赶去城里卖鱼的渔夫,在结着薄冰的渔网上,发现了一具早已冻得僵硬的女尸。若只是浮尸,他未必会如此魂飞魄散。 真正让他膝盖一软、差点把鱼篓都抛进水里的,是那具女尸——没有头颅!……官府的人很快封锁了现场。 仵作验尸,画师画像,却一无所获。尸体因在水中浸泡一夜又被冰雪所冻,早已面目全非。最关键的头颅,更是如人间蒸发般不见踪影。唯一的线索,是那被撕扯得破烂不堪的嫁衣。料子乃上等云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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