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写本上的邻居要杀我一种节拍热门的小说_热门小说在线阅读速写本上的邻居要杀我一种节拍
我的速写本,曾是我的审判席。我把自己藏在窗帘后的绝对黑暗里,用一根2B铅笔,对邻居们的生活进行无声的裁决。我曾是被审判的那个,被钉在聚光灯下,被无数双眼睛和一座冰冷的节拍器凌迟。现在,我躲进了幕后,成了那个手握画笔的上帝。 直到那天晚上,我的画笔无意中画下了一场窗帘后的谋杀。我的速写本,瞬间从我的审判席,变成了一份随时能要我命的罪证。我不再是上帝了。那个舞台上的魔鬼,发现我了。 1我的世界,只有窗帘缝隙那么宽。我叫林默,一个靠在网上接单画插画过活的人。 对我来说,门把手就是世界的边界,门外那个充满声音和目光的地方,我一步也不想踏进去。 每天早上,我都会给自己泡一杯不加糖的黑咖啡,然后坐到画架前,把厚厚的窗帘拉开一道刚好能让我偷看的缝。阳光像刀一样切进来,把对楼那栋公寓照得清清楚楚。我的速写本里,装满了对他们的裁决。302房的老夫妇,看似相敬如宾,但我画下了老先生每次给花浇水时,那不经意间掠过街边年轻女孩的、浑浊的眼神。501房的小情侣,昨天还在窗前吵架摔枕头,今天就又抱在一起亲热,我用线条记录下他们和好时亲吻的姿态,以及那姿态下无法掩饰的、表演性质的激情。这种偷看,不是什么艺术家的怪癖,这是一场迟来的、反向的审判。我的人生,曾被死死地钉在一架黑色三角钢琴前,聚光灯灼烧着我的皮肤,台下成百上千双眼睛,随着一座老式节拍器冰冷的“咔哒”声,对我进行公开处刑。我弹错了一个音,世界就静了,只剩下那座节拍器,像一颗嘲笑我的心脏,在无情地跳动。那天之后,我从舞台上逃了下来,躲进了这片最深的黑暗里。现在,轮到我了。他们都在我的舞台上,而我,是那个唯一的、安全的、躲在幕后的审判者。今天,我画的还是苏晴。她正靠在窗边,举着手机和朋友视频,阳光给她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笑得特别灿烂。就在这时,陈景像个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他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苏晴的背影。往常,他看她的眼神很平静,甚至带着点欣赏。但今天,有些东西不对劲。 我的笔尖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丝反常。他的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可那双眼睛里,一点温度都没有。那不是看爱人的眼神。那是一种……评估的眼神,像一个昆虫学家,在审视一只即将被他亲手做成标本的、漂亮又脆弱的蝴蝶。这个眼神只出现了不到两秒,快得像我的错觉。他很快就恢复了平时的冷静,转身走进了房间的阴影里。可我的整条右臂,在那一瞬间,像被电流击中一样,猛地痉挛僵住。这不是陌生的感觉。 那条手臂认得这种背叛。它记得省级决赛的舞台上,聚光灯下,在弹奏最华彩的乐段时,它就是这样僵死的,像一截不属于我的、冰冷的木头。我手里的铅笔不是划过纸面,而是被这股失控的力道用尽全力,“噗”的一声,狠狠扎进了画纸里。“啪! ”笔芯断裂的声音清脆刺耳,在这死寂的房间里,像一声枪响。 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接冲上天灵盖,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座童年噩梦里的节拍器,又在我脑子里疯狂地响了起来,“咔、哒,咔、哒”,一下一下,敲碎我的神经。那个眼神,像一滴滴在我雪白画布上的、洗不掉的墨迹。不,它不止是污点。它是一道裂缝,一道出现在我亲手构建的、绝对安全的幕后世界的裂缝。那个舞台上的魔鬼,透过这道裂缝,可能已经看到我了。我,这个躲在暗处的审判者,绝不允许我的世界里出现这样一个失控的、可能随时会爬过来将我吞噬的威胁。 我必须弄清楚它,解剖它,在我被它发现并清除之前,先一步把它钉死在我的画纸上。 我翻开了速写本新的一页。我的手不再颤抖,重新拿起一根新的炭笔。 我将笔尖悬停在白纸之上,不再像个画家,更像一个外科医生。我的笔,是一把等待解剖尸体的柳叶刀。2在我眼里,这个暴雨夜,整个城市都在被处刑。 扭曲的霓虹灯光被雨水揉碎在玻璃窗上,像一幅濒死的油画。 自从捕捉到陈景那个冰冷的眼神后,我的观察就变成了一种充满不祥预感的执念。今晚,我像一个等待审判的囚徒,坐在窗前,所有的感官都聚焦于顶楼那唯一亮着灯的窗口。那里,一场无声的戏剧正在上演。我听不见声音,但这比任何嘶吼都更有力量。苏晴站在客厅中央,那个我画过无数次的、充满活力的身体,此刻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她在激烈地争辩,双臂挥舞着,充满了决绝的姿态。而陈景,只是静静地站在她对面,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他越是冷静,那股即将爆发的能量就越是让我窒息。我的身体分裂成了两半。 我那属于艺术家的右手,像有了自己的生命,本能地在画纸上飞速勾勒,炭笔的沙沙声与窗外的雨声交织,贪婪地捕捉着这极致的戏剧张力。而我的左手,那个属于懦夫林默的左手,却死死地抓着画架的木质边缘,指甲因过度用力而泛白,试图将我整个人向后拖拽,拖回到安全的黑暗里。我的艺术家在狂欢,我的本体在战栗。 突然,陈景动了。那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精准而致命。他猛地前倾,将苏晴推进了窗帘的阴影中,那里是灯光的死角。那一刻,窗外震耳欲聋的雨声消失了。 我听见的,只剩下自己世界里的声音:血液冲上耳膜时那尖锐的嗡嗡声,以及心脏擂鼓般疯狂撞击我肋骨的闷响。我的视线里只剩下墙上两个纠缠舞动的影子。 一个在绝望地挣扎,四肢扭曲成痛苦的角度;另一个,则以一种冷静到残忍的姿态,牢牢地、有条不紊地压制着。那不是搏斗,那是一场处刑。那几秒钟,被拉长成我脑中节拍器最痛苦的两次摆动。挣扎的影子以一个不自然的姿势颓然倒下。 影子分开了,只剩下陈景一个人的轮廓。他静立了片刻,仿佛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他极其自然地抬起手,整理了一下自己那完美平整的袖口,然后才从容不迫地、缓缓地拉上了窗帘。舞台,关闭了。“啪! ”手中的炭笔在我痉挛的指间应声折断。那道黑色的断痕,精准地、如同宿命般地划过了画纸上苏晴那张惊恐的侧脸,像一道无法愈合的血痕。 我猛地向后弹开,椅子腿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我大口地喘着气,肺叶却像两只破损的风箱,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刮骨般的疼痛。然而,就在这极致的恐惧之中,不合时宜的念头如毒蘑菇般从我混乱的思绪中钻出:“我捕捉到了……我捕捉到了那个瞬间。 那份极致的恐惧,那份濒死的决绝……都在我的笔下。 ”这股混杂着恐惧与诡异成就感的扭曲心理,让我一阵反胃。我不再是无辜的观众,我成了这场死亡最冷静、最变态的记录者。我必须报警。我颤抖着,几乎是爬着找到了手机。 当我的指尖触碰到那片冰冷光滑的屏幕时,一种熟悉的、令人作呕的触感瞬间贯穿了我的手臂——那是钢琴黑键的触感。 童年的梦魇如潮水般将我淹没:聚光灯下,评委席上那个女人刺鼻的香水味,父亲失望地低头看着自己手指的侧影,和台下成百上千双眼睛汇成的、嗡嗡作响的审判……我用抖得不成样子的手指,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按下了“110”。我的拇指悬停在拨出键上,只要按下去,一切就都无法回头了。那股恐惧具象成了一只冰冷的巨手,扼住了我的喉咙,也攥住了我即将按下的手指。手机从我无力的、汗湿的掌中滑落,“啪”地一声摔在地板上,屏幕暗了下去。我输了。我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爬到窗边,用尽全身力气拉上了厚重的窗帘,将自己彻底封死在这片黑暗里。我选择了沉默,也选择了最致命的懦弱。3窗帘拉上的那一刻,我的世界就死了。不,更准确地说,是我亲手杀死了它。我拔掉了网线,手机调成飞行模式。我成了我自己的典狱长,在这间密不透风的牢房里,为那个还想求生的自己,举行了一场无声的葬礼。第一天,我靠着冰箱里最后半盒牛奶和几片快要过期的吐司活着。房间里死一样安静,静得我能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我不敢开灯,也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我把自己蜷缩在沙发角落里,像一只受了惊的刺猬,以为只要缩成一团,世界的危险就找不到我。可危险,是有声音的。楼道里任何一点动静,都会被我的耳朵无限放大。邻居开门的声音,像地狱大门的转轴在对我呻吟;电梯到达的“叮”一声,像催命的钟响;甚至是谁家孩子把皮球丢在走廊上的滚动声,都像一颗正在滚向我的、即将爆炸的手雷。每当这时,那个想活下去的我,就会拼命尖叫着让我去开门,去呼救,去逃跑。但那座节拍器总会准时响起。 起初是冰冷而规律的“咔、哒,咔、哒”,但很快,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快了速度,“咔哒、咔哒、咔哒”,疯狂地加速,和我的心跳声混在一起,变成一场混乱又恐怖的合奏,一下下,要把我的理智敲碎。它在提醒我,门外不仅有凶手,还有无数双眼睛。警察的眼睛,邻居的眼睛,路人的眼睛……他们会审视我,盘问我,像当年在钢琴台下那样,用目光把我凌迟。“你为什么看到了却不报警?”“你是不是帮凶?”“一个女孩子,整天躲在家里偷看别人,心理肯定不正常吧?”比起被陈景杀死,我更害怕这种审判。 死亡是一瞬间的,而那种被围观的羞辱,会跟随着我,直到我烂在坟墓里。于是,我选择继续躲着。我对自己说,他不知道我看见了,他只是拉上了窗帘,一切都会过去。 第二天,我吃光了最后一包速食麦片。饥饿感像一只冰冷的手,开始用力攥紧我的胃。 我靠喝自来水充饥,身体因为缺少食物而阵阵发冷。连脑子里的那座节拍器都变得有气无力,它的“咔、哒”声不再清晰,变得又轻又远,像是从很深的水底传上来一样,模糊地提醒着我,我的意识正在一点点沉下去。幻觉开始出现,我总觉得窗帘背后,陈景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正贴在玻璃上,静静地看着我。第三天,我饿得眼冒金星。 胃里的绞痛让我无法再欺骗自己。我快要死了,不是被凶手杀死,而是被自己活活饿死在这间我以为安全的囚笼里。求生的本能,终于在饥饿面前,战胜了那座节拍器。我用尽全身力气,重新打开了手机。我不敢打电话,不敢发消息,我只是点开了一个外卖软件,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点了一份最简单的炒饭。 下单成功的那一刻,我像是刚刚跑完了一场马拉松,虚脱地瘫倒在地板上。我知道,这扇我紧闭了三天的门,马上就要被敲响了。等待的每一秒都是煎熬。当门铃响起时,我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我贴在猫眼上,像一个即将被处决的囚犯,看着自己最后的命运。外面没有人。只有一份用塑料袋装着的炒饭,安安静静地挂在门把手上。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下来。是我太多心了,世界还是正常的,没人发现我。我颤抖着打开门锁,拉开一道仅仅能伸出一只手的缝隙,飞快地抓向那个救命的饭盒。就在我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的塑料袋时,我看到了它。 在饭盒旁边,就在我的脚垫上,放着一个东西。 那是一枚黑色的、被切割成完美立方体的小石头,大概只有我的拇指指甲盖那么大。 它的每一个平面都光滑如镜,每一个棱角都锋利得像刀刃。在楼道昏暗的灯光下,它反射着一种冰冷的、深不见底的光。是黑曜石。那一瞬间,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这不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这不是巧合。这种极致的、带有强迫症般美感的切割工艺,这种冷静又充满仪式感的呈现方式……这是陈景的签名。他留下的东西,比一把枪顶在我头上还要吓人。这块小小的石头,像一个无声的宣告,它在对我说:“我看到你了。”我的侥幸,我的躲藏,我的自我欺骗,在这一刻被这枚黑曜石彻底击碎。我不是安全的观众,我早就成了他舞台上的下一个演员。 他没有来敲门,不是放过了我,他只是在享受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他像一个优雅的猎人,用这个标记告诉我:你已经被我锁定了。那座困扰我多年的节拍器,“咔哒”一声,在我的脑海里停摆了。因为一种更具体、更真实的恐惧,像海啸一样,瞬间吞没了它。 对社交的恐惧,对审视的恐惧,在死亡面前,显得那么可笑,那么微不足道。我猛地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落在地。我没有哭,也没有尖叫。我只是抓起扔在地上的速写本和钱包,胡乱塞进背包里。我必须逃走。立刻,马上。4背包甩上肩膀的那一刻,我整个人就像上了发条的玩具,直直地冲向门口。逃。这个字像一道命令,烧穿了我所有的恐惧和犹豫。我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没有钢琴,没有节拍器,没有台下那些审判的眼睛。只有一个念头:打开门,冲下楼,跑到人多的地方去。 只要我能汇入人群,我就安全了。我的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钥匙插进锁孔好几次都对不准。心跳声像战鼓一样,擂得我耳膜生疼。我能感觉到,就在我对面的那扇窗户后面,陈景正静静地看着我,欣赏着我此刻的狼狈,就像在看一场有趣的默剧。“快点,快点!”我在心里对自己尖叫。 就在我的指尖终于触碰到冰冷的门把手,准备用尽全身力气把它拧开时,我的视线,被门缝底下的一角白色吸引了。那是一张纸。一张被从门外,悄无声息塞进来的、A5大小的速写纸。我的整个身体瞬间僵住了,血液好像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那张纸就静静地躺在那里,比陈景留下的那块黑曜石更安静,也更致命。它不是一个警告,它是一个结论。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弯下腰,又是怎么用那双抖得快要散架的手把它捡起来的。我的指尖触碰到纸张的瞬间,一种冷意就钻了进来。是康颂的160克巴比松,我最常用的那种。 我甚至能闻到上面残留的、只有我这种人才会熟悉的、木浆和炭粉混合的冰冷气味。 他用的工具,和我一模一样。我看到了画。画上没有威胁的字眼,没有血腥的图案。 画上只有一个简单的、黑色的剪影。一个人,躲在厚重的窗帘后面,只从一道窄窄的缝隙里向外看。那道缝隙的位置,那扇窗户的轮廓,甚至窗帘布料下垂的褶皱……是我。就是我。画这幅画的人,用一种冷静到残忍的笔触,精准地捕捉到了我自以为最安全的姿态。那不是简单的素描,那是一种审判。 画里的线条告诉我,我不是什么躲在幕后的上帝,我只是一个被关在笼子里、自娱自乐的可怜虫。我的审判席,从头到尾,都是他的舞台。 我观察他,他也在观察我。我以为自己是猎人,其实我才是那只被观察了全程、最后被贴上标签的蝴蝶标本。“噗通。 ”速写本从我的背包里滑了出来,掉在地上,摊开的那一页,正是我画下的、苏晴死亡前的那个瞬间。我的画,线条在挣扎,在尖叫,在失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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