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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磨灭的弹痕(陆沉陆沉)热门小说在线阅读_热门小说永不磨灭的弹痕(陆沉陆沉)

匿名 2025-09-13 08:26:10 2 下载本文
夜,在陆沉攥紧的拳头和擂鼓般的心跳中,被拉扯得格外漫长。

那行“第七小队,永不磨灭”的刻字,如同烧红的烙铁,反复灼烫着他的神经。

每一次闭眼,冰冷的弹壳触感,山魈教官那惊疑锐利的眼神,黑色首升机撕裂雨幕的轰鸣,还有父亲照片上模糊却坚毅的笑容……所有碎片都在混乱中旋转、撞击,搅得他头痛欲裂。

窗外,雨势渐歇,只剩下檐角滴水的单调声响,嗒…嗒…嗒…敲在死寂的营房里,也敲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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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淡的月光透过水痕斑驳的玻璃,在地上投下扭曲的光斑。

陆沉背靠冰冷的墙壁,蜷缩在角落的阴影里,像一只受伤的幼兽。

身体早己透支到极限,每一寸肌肉都在发出酸痛的呻吟,但大脑却异常清醒,甚至带着一种冰冷的亢奋。

他不敢睡。

怕一闭眼,那刻字就消失了。

怕一松懈,这汹涌而来的谜团就会将他彻底吞没。

就在这难熬的寂静里,头顶上铺突然传来一丝极其轻微的、几乎被滴水声掩盖的异响。

咯啦……像是金属部件极其细微的摩擦声。

声音短促,一闪即逝。

陆沉猛地一凛,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

所有的困倦和混乱被这细微的声音瞬间驱散。

他屏住呼吸,像凝固的雕塑,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到头顶那片狭窄的空间。

是“影子”。

睡在他上铺的新兵,真名没人知道,或者没人关心。

他像一道真正的影子,沉默寡言,独来独往,训练成绩永远在合格线边缘徘徊,精准得如同用尺子量过。

他从不参与新兵们的闲聊打屁,眼神总是低垂着,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死水般的沉寂。

此刻,他在做什么?

陆沉竖起耳朵,捕捉着黑暗中每一丝气流的变化。

除了那一声之后再无动静的摩擦声,只有影子那极其平稳、甚至有些刻意的轻微呼吸声。

太稳了,稳得不像一个刚刚经历完地狱般武装越野和加罚的新兵。

陆沉的心沉了下去。

一种难以言喻的警惕感,如同冰冷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缠绕上来。

这枚弹壳带来的风暴,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加汹涌,连身边这看似最不起眼的“影子”,都变得莫测起来。

他下意识地将攥着弹壳的右手,更深地藏进蜷起的膝盖之间。

时间在死寂与滴水声中,一分一秒地爬行。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天色终于透出一点极其黯淡的灰白。

营房里开始有了窸窸窣窣的动静,是其他新兵在睡梦中无意识地翻身,夹杂着几声模糊的梦呓。

“哔——哔哔哔——!”

尖锐、短促、如同钢针扎破耳膜的哨声,毫无预兆地、狂暴地撕裂了黎明前最后一丝宁静!

不是起床号悠长的调子,而是紧急集合哨!

刺耳的哨音像冰水兜头浇下,瞬间将营房里残存的睡意撕得粉碎!

“紧急集合!

全装!

三分钟!

操场!”

一个冰冷、陌生的声音在走廊里炸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轰!

整个营房瞬间炸了锅!

床板被掀翻的哐当声、沉重的背包带扣被胡乱扯开的金属撞击声、作战靴蹬踏地面的闷响、手忙脚乱套衣服的窸窣声、粗重而混乱的喘息声……混合成一片令人窒息的噪音风暴。

陆沉几乎是凭着本能弹了起来!

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差点再次栽倒。

但他死死咬住牙关,将掌心的弹壳闪电般塞进作训服最里层贴身的暗袋,拉紧拉链。

冰冷的金属贴着皮肤,带来一丝奇异的镇定。

他抓起地上湿冷沉重的背包,手指因为寒冷和过度用力而僵硬发白,却以近乎疯狂的速度将散落的装备往里面塞。

眼角余光扫过上铺。

影子己经不见了踪影,动作快得像一道真正的幽灵。

他的床铺整洁得如同无人睡过,被子叠成了标准的方块。

陆沉心头那股寒意更重了。

他不再多想,背上如同小山般的全装负重,踉跄着冲出营房大门,汇入外面同样混乱、奔跑的人流中。

冰冷刺骨的晨风如同无数把钝刀子刮在脸上。

泥泞的操场在微弱的晨光下,像一片被践踏过的巨大沼泽。

冰冷的泥浆没过脚踝,每一步都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噗嗤”声。

二十公斤的负重加上湿透的作训服,让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肺叶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次扩张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

陆沉紧咬着牙,强迫自己跟上前面那个模糊的背影。

汗水(或许是冷汗)顺着鬓角流下,流进眼睛里,带来一阵辛辣的刺痛。

但他不敢擦,不敢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昨夜山魈那冰冷的质问犹在耳边,那枚弹壳如同烧红的烙铁贴在心口。

他必须更小心,更沉默,像一块真正的石头,沉入这泥泞的洪流。

“跟上!

废物!

没吃饭吗!”

一个穿着作训服、臂章却与山魈不同的陌生教官,站在操场边的高台上,拿着扩音器,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暴躁。

他身材不高,眼神却像秃鹫一样在泥泞中挣扎的队伍里逡巡,寻找着可以发泄怒火的猎物。

“你!

东张西望什么!

加两圈!”

“后面的!

间距拉大点!

没学过队列吗?!”

冰冷的呵斥和惩罚命令如同鞭子,抽打在每一个新兵紧绷的神经上。

操场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冰冷的刑场,泥浆和汗水是唯一的祭品。

陆沉强迫自己低下头,视线只锁定在前方战友沾满泥浆的背包上。

他调整着呼吸,努力让沉重的脚步踩在相对硬实一点的地方。

身体内部的警报在疯狂闪烁,肌肉的酸痛,关节的僵硬,肺部的灼痛,还有昨夜透支带来的巨大疲惫感,如同无数只噬咬的蚂蚁。

但他死死压住喉咙里的血气,将所有的意志力都灌注在机械的奔跑中。

不能倒。

不能停。

不能成为那个被揪出来的“废物”。

就在队伍艰难地绕过操场最泥泞、坡度也最大的一个弯道时,前方一个身影猛地一滑!

“噗通!”

一个身材略显瘦弱的新兵重心不稳,重重地摔倒在泥浆里,沉重的背包将他死死压住。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湿滑的泥地让他手脚并用,反而陷得更深。

是那个被戏称为“秀才”的新兵,平时体能就是弱项。

混乱的队伍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迟滞。

“妈的!

废物点心!

挡路!”

旁边一个粗壮的新兵,外号“蛮牛”,本就跑得烦躁,见状更是怒火中烧,抬脚就想从“秀才”身边跨过去,动作粗鲁,溅起的泥浆糊了“秀才”一脸。

就在“蛮牛”抬脚要跨过“秀才”身体的瞬间,一道身影如同泥潭中骤然绷紧的弓弦,猛地从侧后方插上!

是陆沉。

他甚至没有思考,身体在泥泞中完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侧滑和拧转,重心下沉,肩膀精准地撞在“蛮牛”抬起的腿弯外侧!

“蛮牛”猝不及防,重心瞬间被破坏,庞大的身躯猛地一晃,那条抬起的腿狼狈地踩回泥浆里,溅起更大的泥浪。

他惊怒交加地转头,正对上陆沉冰冷的、毫无情绪波动的眼睛。

“你他妈……”蛮牛刚要破口大骂。

“起来!”

陆沉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硬,打断了他的咆哮。

他没看蛮牛,而是朝地上的“秀才”伸出了手,那只手同样沾满污泥,却异常稳定有力。

“秀才”愣了一下,看着陆沉那双在晨光熹微中显得格外幽深的眼睛,下意识地抓住了那只手。

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将他猛地从泥浆里拽了起来。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火石。

当“蛮牛”稳住身形,怒火熊熊地想要发作时,陆沉己经拉着“秀才”重新汇入了向前移动的队伍,只留下一个沉默而略显单薄的背影,迅速被后面涌上来的人流淹没。

蛮牛盯着那个背影,脸上横肉跳动,最终啐了一口带泥的唾沫,骂骂咧咧地继续往前跑。

而“秀才”踉跄着跟在陆沉身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化作一句低低的、带着颤抖的“谢谢”。

陆沉没有回头,只是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目光依旧死死锁定前方。

高台上,那个秃鹫般的教官眯起了眼睛,锐利的目光扫过刚才发生短暂骚动的位置,在陆沉那个沉默的背影上停留了一瞬,又移开了。

漫长的武装越野终于结束。

新兵们拖着灌了铅的双腿,如同刚从地狱爬出的泥人,步履蹒跚地涌向食堂。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汗味、泥腥味和疲惫的气息。

陆沉排在队伍末尾,低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胃里空空如也,却感觉不到丝毫饥饿,只有一种深沉的麻木和挥之不去的冰冷感。

他下意识地隔着作训服,碰了碰贴身暗袋的位置,那枚弹壳坚硬的触感透过布料传来,像一枚冰冷的心脏在跳动。

食堂里人声鼎沸,充斥着餐具碰撞的叮当声、咀嚼声和疲惫的低声交谈。

陆沉默默地打好饭——简单的馒头、咸菜和稀粥——找了个最角落、光线也最暗的位置坐下。

他刚拿起筷子,一个沉重的身影就带着一股浓烈的汗味和泥腥气,“咚”地一声坐在了他对面的长凳上。

是“蛮牛”。

他端着堆得像小山一样的饭菜,眼神不善地盯着陆沉,脸上横肉挤出一个带着威胁的冷笑:“小子,早上那一撞,挺有劲儿啊?”

陆沉的动作顿住了,握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紧。

他没有抬头,视线落在自己碗里寡淡的稀粥上,声音平淡无波:“他摔倒了,挡路。”

“挡路?

老子爱怎么走就怎么走!”

蛮牛猛地一拍桌子,震得陆沉的粥碗都晃了一下,汤汁溅出几滴。

“你算什么东西?

敢管老子的事?

嗯?”

周围瞬间安静了不少。

不少新兵的目光投了过来,带着紧张、好奇或幸灾乐祸。

角落里的“秀才”吓得脸色发白,端着碗的手微微发抖。

陆沉缓缓抬起头。

他的脸上依旧沾着未洗净的泥点,嘴唇因为缺水而有些干裂,但那双眼睛,却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

那不是愤怒,也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深潭般的沉静,沉静底下,似乎涌动着某种极度压抑的东西。

他没有说话,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蛮牛,眼神像冰冷的刀锋,一寸寸刮过蛮牛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蛮牛被这眼神看得心头莫名一悸,随即是更大的怒火:“哑巴了?

早上不是很能耐吗?”

他伸手就去推陆沉面前的餐盘,“吃?

老子让你……”就在蛮牛的手即将碰到餐盘的瞬间,陆沉动了!

他的动作快得如同捕食的毒蛇!

没有起身,只是手腕一翻,手中的筷子如同两道黑色的闪电,精准无比地反手敲在蛮牛伸过来的手腕内侧麻筋上!

“呃啊!”

蛮牛猝不及防,只觉得一股尖锐的酸麻瞬间从手腕窜上整条手臂,半边身体都软了一下,伸出的手像触电般猛地缩了回去,脸上露出惊愕和疼痛的表情。

陆沉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只是拂去一粒尘埃。

他收回筷子,重新低下头,夹起一点咸菜,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起来,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整个过程流畅、迅捷,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精准,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除了蛮牛那声痛呼和周围骤然屏住的呼吸,几乎无声无息。

整个角落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干净利落、又带着绝对压制力的一击震住了。

蛮牛捂着手腕,又惊又怒地瞪着陆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想发作,却对上陆沉再次抬起的、那深不见底、毫无波澜的眼神。

那眼神里,没有挑衅,没有得意,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平静得让人心底发寒。

蛮牛张了张嘴,最终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含糊不清的狠话,猛地端起自己的餐盘,骂骂咧咧地起身走开了,脚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仓促。

小范围的骚动平息下去。

角落里只剩下压抑的咀嚼声和碗筷碰撞声。

陆沉重新低下头,机械地吞咽着食物。

咸菜在嘴里味同嚼蜡。

刚才那一下,纯粹是身体在极端警惕状态下的本能反应。

他并不想惹麻烦,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但蛮牛那带着泥污的手伸向食物的瞬间,一种源自昨夜积累的巨大压力和无处宣泄的冰冷情绪,几乎冲破了他的控制。

他需要发泄。

哪怕只是一瞬间。

他强迫自己吃完最后一口馒头,端起空碗,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山魈教官呢?”

一个压得极低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疑惑和一丝不安,从不远处另一张桌子传来,飘进陆沉的耳朵。

“谁知道?

昨天半夜好像被首升机接走了……神神秘秘的……” “啧,那新来的‘秃鹫’下手真他妈黑……” “别说了,小心被听见……”陆沉的脚步微不可察地停顿了半秒。

山魈……首升机……果然不是错觉。

他端着碗,走向回收处。

目光下意识地在拥挤的食堂里扫过。

混乱的人群中,他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如同影子般贴在墙边、正默默低头喝粥的身影。

是影子。

他似乎对刚才的冲突毫无所觉,安静得如同不存在。

但就在陆沉的目光掠过他时,影子端着粥碗的手,极其细微地停顿了一下,仿佛感受到了背后的视线。

他没有抬头,只是继续着喝粥的动作,那动作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陆沉收回目光,将碗放进回收筐。

冰冷的自来水冲刷着他沾满污渍的手指,却冲不掉心头那越来越浓的阴霾。

山魈的消失,影子的异常,食堂的冲突……还有那枚紧贴胸口、如同定时炸弹般的弹壳。

这新兵营看似严苛却有序的表面下,一股看不见的暗流,正裹挟着冰冷的寒意,悄然涌动。

而他,己经被卷入了漩涡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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