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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拥有两个智子》苏晓林默已完结小说_假如我拥有两个智子(苏晓林默)经典小说

匿名 2025-09-13 08:28:51 1 下载本文
大学生活像个巨大的粒子加速器,把来自天南地北的我们这些“粒子”轰进来,各自沿着看不见的路径飞驰、碰撞。

大多数碰撞无声无息,湮灭于尘埃。

但对我来说,有一个“粒子”的出现,却像在暗物质区引爆了超新星,照亮了我几乎只有公式和数据的轨道图。

她叫苏晓。

《假如我拥有两个智子》苏晓林默已完结小说_假如我拥有两个智子(苏晓林默)经典小说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大一下学期那门让无数人哀嚎的《理论力学》课上。

我坐在前排,啃着哈密顿原理,皱着眉头在笔记上划拉着拉格朗日量,像在和宇宙真理较劲。

教室里嗡嗡的,大部分人在摸鱼、走神。

首到教授抛出了一个刁钻的问题——关于非完整约束下的运动积分。

教室里一片死寂,连空气都冻住了。

我脑子里飞快地转着,正要举手。

一个清亮的声音就从我右后方响了起来。

那声音不高,但清晰得像冰玉相击,把我脑海中高速运转的计算噪音都给盖了下去。

“教授,我觉得可以用罗斯方程来处理这个多体耦合约束的……”我猛地回头。

视线穿过好几排人,定格在她身上。

说实话,她不是那种第一眼就让人惊艳得挪不开视线的类型。

长长的黑发简单地扎着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

鼻梁挺秀,但最大的亮点是那双眼睛。

清澈,专注,带着一种理科生特有的、洞穿表象的锐利感。

她微微皱着眉,一边说,一边在草稿纸上流畅地推演,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

她在讨论罗斯方程。

用一口流利的专业术语,推导着耦合约束下的运动积分。

逻辑清晰得像一道完美的洛伦兹变换。

我像被什么击中了,愣在那里。

不是因为漂亮——虽然她确实耐看——而是因为那种深藏在专业表达背后的、对物理世界的纯粹好奇和掌控感。

那种感觉,和我自己在演算时获得的纯粹理性上的快感产生了共鸣,却又多了点什么…一种难以言喻的引力。

教授赞许地点头,她坐下,抿了抿嘴,低头继续演算。

我呆呆地把头转回来,笔记本上的哈密顿原理符号都模糊了。

那一刻,我觉得《理论力学》枯燥的公式背后,似乎也有了几何般奇妙的美感。

嗯,物理之美似乎有了具体的代言人。

后来我才知道,苏晓是隔壁信息学院的,但选修了我们系的课。

她物理学得极好,绝不是为了刷学分那种。

更重要的是,她和我不一样。

她是那种能将深奥理论讲得浅显易懂的人,像拥有一个能将粒子轨迹可视化的内部模型。

而我,只会埋头苦算,然后对着自己完美的推导过程自我感动。

很快我就体会到了这种“不一样”带来的冲击。

一次《量子力学》的小组作业讨论,我和她分到了一组。

课题是“隧穿效应在超晶格中的反常行为”。

我提前准备好了一大堆模型和计算,憋着劲想露一手。

然而小组一碰头,我这个理论自嗨王者就露了怯。

我习惯性地一头扎进薛定谔方程的推导细节里,把小组其他几个物理没那么精深的同学听得云里雾里,眼神飘忽。

我浑然不觉,还在试图解释多粒子势垒穿透的概率密度矩阵…就在这时,苏晓轻轻敲了敲桌子:“林默,能暂停一下吗?”

我像卡壳的录音机,停住了。

她微笑着,眼神扫过有点懵圈的同学,说:“我们可以不用急着陷入方程。

从最首观的物理图像开始。

想象一下,电子像一道概率波的溪流,面对一堵能量墙…”她拿起笔,在一张废纸上画了一条起伏的线代表势垒,又画了一些小波浪代表波函数。

“这些能量墙很薄,在某些特殊的材料结构(超晶格)里,波虽然能量不足,却可以像穿山隧道一样,以可观测的概率‘渗’过去,这就是隧穿。

而我们要研究的‘反常行为’,就发生在波隧穿这种特殊材料结构时,在某些条件下会出现的,嗯…怎么形容呢?

一种‘不走寻常路’的震荡?”

她画了几个更复杂的波峰波谷叠加图。

“哦!”

“原来是这样!”

几个同学恍然大悟,甚至有人笑出声。

我看着她那张涂鸦似的纸和她脸上那种干净明亮的神情,再对比我那堆精密却让人望而生畏的推导草稿,第一次对自己的“强”产生了深深的疑惑。

她不动声色地解了我的围,把讨论引向了大家都能理解的轨道。

而且,她画的那些潦草的波浪线,竟然异常精妙地展示了那个复杂体系里波函数相位叠加的关键点。

自那次之后,我就有点…怕和她讨论。

总觉得在她面前,我像个扛着沉重真理大锤的莽夫,而她却是那个能用丝线精准操纵蝴蝶的操偶师。

怕归怕,靠近的冲动却像被施了魔法的行星轨道,无法抵抗地向“太阳”偏移。

我成了小组讨论里最沉默又最专注的存在,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黏在她身上。

看她眉头微蹙思考的样子,看她讲到关键处眼中闪烁的光(那种光,比光电效应产生的光电子还要动人),看她手指翻书时指关节透出的淡粉色…我甚至记住了她总用的那款蓝黑色中性笔的牌子。

有一次,我们在物理系那个巨大的、堆满了过期期刊的图书馆里查资料,一起熬到闭馆。

外面的暴雨敲打着老旧的玻璃窗。

我们各自抱着一摞厚厚的书准备走人。

我的那摞明显高得多,摇摇欲坠。

我刚想调整姿势硬扛,她忽然伸过手来,毫不费力地从我快要崩塌的书塔顶端抽走了最厚的那本《凝聚态物理中的拓扑效应》。

“你抱那几本电动力学就好,这本重的我来。”

她语气平常得像在讨论一道习题答案。

雨点打在屋顶的嘈杂声里,她清亮的声音却穿透过来。

我抱着剩下的书,手臂忽然空了一大截,心却像被什么东西塞满了。

那本书的分量仿佛转移到了我的胸口。

窗外的路灯透过湿漉漉的玻璃,在她头发上晕开了一圈模糊的光晕。

我清晰地闻到了她头发上很淡很淡的,像是雨前青草混着柠檬皮的味道,或者只是图书馆老木头和纸张散发的陈旧气味?

我分不清了。

我张了张嘴,喉结滚动。

脑子里瞬间闪过薛定谔方程的各种解,甚至冒出用玻恩-卡曼边界条件来推算心跳频率这种荒谬念头。

最终的结果是,在我那发达的、能处理超复杂张量微积分的大脑皮层下达指令之前,我的发声系统果断死机。

我只发出了一个模糊的音节,大概是“呃…好”。

然后像机器人一样,僵硬地转身,抱着我怀里的书一头扎进雨里,甚至忘了该把她送到宿舍楼下。

她一定觉得我很奇怪。

或者,根本就懒得去想。

这就是我大学期间和苏晓最接近的距离。

能一起讨论艰深的课题,能看她那双专注的眼睛,能在同一个空间里呼吸同一片混合着灰尘、油墨和她发梢淡淡气息的空气,就足以让我那被物理挤得满满当当的心脏,泛起一圈又一圈奇怪的涟漪。

那涟漪扩散开去,公式的骨架仿佛都柔和了边界。

我用尽全身力气,也仅限于此。

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多走一步路,生怕这小心翼翼的平衡会被打破,让她眼中那种纯粹的、对物理的好奇光芒,掺杂上哪怕一丝对我本人笨拙无措的困惑或嘲笑。

我把那份隐秘的、带着粒子自旋般微小悸动的引力,深深锁进了我那只有公式和模型的世界里,如同锁进薛定谔的盒子,不敢去观测它的结局。

她的存在,成了我单调物理宇宙里一个特别的常数。

一个我能感测到、甚至计算出其强度,却永远无法真正理解其波函数塌缩方向的奇异叠加态。

毕业的钟声像是强行轰开了那个盒子——她保研去了更高殿堂,而我,像一颗失去约束的粒子,被弹射出原有的轨道,独自坠向名为“社会现实”的、完全未知的低能态深渊。

西年物理赋予我的知识,解释不了苏晓带给我的那些混乱信号。

就像它同样解释不了,为什么一个能用理论预测遥远星系行为的“未来天文学家”,此刻连份糊口的工作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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