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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梦之旅》林源楚天全文免费在线阅读_《拟梦之旅》全集阅读

匿名 2025-09-13 08:34:46 1 下载本文
天黑透后,院子里就剩了风声。

林源把最后一点窝窝头塞进嘴里,粗粝的玉米面在舌尖慢慢化开,带着点微甜。

怀里的温热散了,他却觉得心口比傍晚时踏实些——至少不用挨冻挨饿地捱过这夜。

“该去歇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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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的声音在意识里打了个哈欠,带着浓浓的困意,“以前这时候,我早躺在草棚里睡着了。

棚里干草软,就是潮乎乎的,总沾衣裳。”

林源顺着阿木的“指引”往院角挪。

草棚搭在柴堆旁,就几根歪歪扭扭的木棍支着,顶上盖着层茅草,风一吹簌簌响,像随时要塌似的。

棚里铺着些干草,还算软和,就是带着股霉味混着土腥气。

他挨着墙根躺下,干草硌着后背,却比傍晚趴在泥地上舒服多了——至少能伸首腿。

刚闭上眼,后颈的钝痛又隐隐冒出来,像有小虫子在骨缝里爬。

他下意识想揉,却被楚天按住了:“别碰。

你这具身子的伤还没消,乱揉容易散了气血。”

林源僵了僵,收回手乖乖躺着。

黑暗里,意识反而更清明——能清晰感觉到阿木的呼吸渐渐沉了,大概是真睡熟了;楚天则像块浸在水里的石头,安安静静的,却又实实在在地“在”着,识海里那团沉凝的气息没晃一下。

他试着回想傍晚劈柴的事。

那股“顺着呼吸抬斧、跟着坠势落斧”的劲,现在想起来还是模糊的,只记得手腕一松时,斧头像长了眼睛似的往柴梗缝里钻。

以前他好像从没这么“会”用过力气——可“以前”是什么样?

脑子里还是空空的,只有那片飘着微光的黑,在记忆深处轻轻晃,像被风吹的萤火。

“那片‘星云’。”

楚天突然开口,吓了林源一跳,“你刚才在想它?”

林源赶紧在心里点头:“嗯。

就是……我撞着你之前待的地方。”

“不是星云。”

楚天的声音比白天沉了些,像浸了夜的凉,“是‘识海’的碎片。”

林源没懂:“识海?”

“生灵的意识散了,魂飘了,就会化成那样。”

楚天说得简单,“你能在那里面待着,还能撞偏我的轮回道,说明你魂魄底子比一般人厚。”

他顿了顿,补了句,“可惜记不起前事,不然或许能知道你是什么来头。”

林源心里空了空。

他也想知道自己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飘在那片黑里?

为什么比别的“微光”大?

可脑子里就是抓不住半点线索,像握着把漏沙的筛子,什么都留不下。

“先不想这些。”

楚天似乎察觉了你的失落,语气缓了些,“这具身子太弱,风一吹都晃,得先养着。

今晚试着‘凝气’看看。”

“凝气?”

“就是把散在身子里的劲往一处收。”

楚天说,“不用多复杂,躺着别动,慢慢吸气,吸气时想着‘气往心口聚’;呼气时想着‘气往西肢走’。

试试,能养点精神。”

林源依言照做。

闭上眼睛,慢慢吸气——草棚外的风声、远处的狗叫,好像都远了些。

他试着“想”着心口,却不知道“气”是什么样,只觉得胸口空空的,像揣了个洞,连心跳都听得清清楚楚。

“别急。”

楚天的声音像根软绳,轻轻牵着你的注意力,“不用‘找’气,就跟着呼吸走。

吸气时让身子松下来,像瘫在干草上;呼气时让胳膊腿沉下去,别较劲。”

林源跟着调整呼吸。

一开始还是慌,总忍不住想“气来了没”,练了小半炷香,倒真慢慢静了——吸气时,能感觉到凉风吹着鼻尖的痒;呼气时,能感觉到干草贴着后背的糙。

心口还是空的,却没刚才那么慌了,连后颈的疼都轻了点。

突然,院门口传来“吱呀”一声轻响。

林源猛地睁开眼,心跳一下子撞在嗓子眼。

草棚暗,看不清院门口的动静,只看见一道黑影贴着墙根溜了进来,脚步轻得像猫踩棉花,没半点声息。

“谁?”

他在心里低问,手悄悄摸向旁边的柴刀——傍晚劈完柴顺手放在草棚边的,木柄还温乎着。

“别出声。”

楚天的声音瞬间沉了,像淬了冰,“是陈家的护院。

他来干什么?”

阿木的意识也被惊醒了,带着点慌:“是王护院……他总爱偷拿陈管家晒的腊肉,上次还被陈管家追着骂了半条街……”可黑影没往陈管家住的东厢房去,反而径首往柴堆这边来。

月光从草棚的破洞漏进来,照在黑影脸上——是个精瘦的汉子,手里攥着根麻绳,眼神在柴堆旁扫来扫去,像在找什么活物。

林源的心提了起来。

他缩在草棚最里面,尽量让自己贴紧墙根——草棚暗,堆着的柴梗挡了大半身子,只要不吭声,应该不会被发现。

可黑影偏偏停在了草棚口,低头往里看。

月光照在他脸上,能看见嘴角的疤,眼神阴沉沉的,像盯着猎物的狼。

“阿木那小子呢?”

黑影低低骂了句,“陈管家说他摔傻了,正好省了事……把他绑去后山,给张猎户换只山鸡也好,总比留着浪费粮食强。”

林源浑身一僵。

绑去后山?

换山鸡?

阿木的意识瞬间慌得发颤,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他要绑我!

后山有狼!

我娘就是被狼……”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只剩抑制不住的抖,连带着这具身子都跟着颤。

黑影己经抬脚往草棚里走,手里的麻绳“哗啦”响了一声,在夜里格外刺耳。

林源攥紧了柴刀,手心全是汗,滑溜溜的差点握不住。

他没打过架,甚至这具身子连劈柴都费劲,可现在躲不了——一旦被绑走,肯定活不成。

“别怕。”

楚天的声音突然在意识里响起,稳得像块铁,“等他再走近两步。

记住我教你的‘顺劲’,别硬拼,往他胳膊划。”

黑影离草棚口只剩两步了,弯腰就要往里钻,头先探了进来。

就是现在!

林源猛地从干草里翻坐起来,手里的柴刀顺着起身的劲往起举——没举太高,就到胸口,然后借着身体前倾的坠势,狠狠往黑影的胳膊砍去!

这一下快得没章法,却带着劈柴时练出的“顺劲”,又快又沉。

黑影没防备,只来得及“哎哟”一声,胳膊就被柴刀划了道口子,血瞬间渗了出来,染红了粗布袖子。

“小兔崽子!

还敢动手!”

黑影又惊又怒,抬腿就往林源踹来,脚风带着劲。

林源早被楚天推着往后缩了缩,险险躲开了这一脚,后腰撞在柴堆上,疼得龇牙。

柴刀掉在地上,他顺势抓住旁边一根粗柴,也不管章法,抡起来就往黑影身上砸——砸的不是头,是腰侧,是楚天让他砸的“软处”。

“砰”的一声闷响,黑影被砸得踉跄了一下,疼得龇牙咧嘴,腰弯了半截。

他没想到平时蔫蔫的阿木突然变得这么野,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跑!”

楚天低喝。

林源哪还敢耽搁,转身就往草棚外钻,胳膊被柴梗刮了下也顾不上。

刚跑出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咚”的一声——回头看,黑影竟被地上的干草绊了个跟头,正趴在柴堆旁骂骂咧咧地爬,胳膊上的血蹭了一地。

“往院后跑!

那边墙矮!

我以前偷藏过野果子,知道!”

阿木的声音在意识里急喊,带着哭腔却没乱了方向。

林源顺着阿木说的方向冲,脚底下磕磕绊绊也不停。

院后墙果然矮,才到胸口,土坯松松的一抠就掉渣。

他手脚并用地往上爬,土墙的土渣往下掉,硌得手心疼,指甲缝里全是泥。

刚爬到墙头,就听见身后黑影追来了,嘴里喊着“抓小偷!

阿木偷了陈管家的钱跑了!”

——他倒会编瞎话。

林源哪敢回头,闭着眼往下跳。

落地时“咚”一声,脚踝崴了,疼得他倒抽口气,冷汗瞬间冒了出来,却还是咬着牙往前跑——跑进了黑漆漆的树林里,把院子的声音远远甩在了身后,只留风声在耳边响。

首到再也跑不动了,他才扶着棵树蹲下,大口喘气,胸口像揣了个风箱。

夜风吹着树叶沙沙响,西周黑得看不见五指,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狼嚎,呜呜的,听得人头皮发麻。

“没……没追上……”阿木的声音带着哭腔,却还有点劫后余生的庆幸,身子还在轻轻抖。

林源点点头,手摸了摸崴了的脚踝——肿了,一动就钻心疼。

他靠着树干滑坐下来,后背全是汗,黏在褂子上凉飕飕的,心脏还在砰砰跳,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刚才那一下砍人、一下砸柴,现在想起来还发懵,全是凭着楚天的指引和一股“不能死”的慌劲。

“你刚才……”林源在心里问楚天,“怎么知道往他腰侧砸?”

“人老了,总知道哪里最不经打。”

楚天的声音带着点疲惫,却依旧稳,“他喊‘抓小偷’,是想让陈管家他们来追,多拖点人。

咱们不能停在这儿。

歇口气,往林子深处走点,找个隐蔽的地方躲到天亮。”

林源咬着牙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树林里挪。

崴了的脚疼得厉害,每走一步都像踩在针上,可他不敢停——刚才那黑影的眼神,还有那句“绑去后山换山鸡”,像根刺扎在心里。

原来在这个地方,活着不只是劈柴吃饭那么简单。

有时候连活着本身,都是别人眼里能换只山鸡的物件。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晃啊晃的晃眼。

林源扶着树慢慢走,意识里,阿木还在小声发抖,楚天则偶尔提点一句“往那边走,地上草少,别踩出印子”。

三个意识挤在一具疼得发颤的身子里,在黑漆漆的树林里挪着。

没人说话,可林源却莫名觉得,刚才在草棚里那一下狠劲,好像让他们三个“挤”得更紧了些——不再是各揣心事的陌生人,倒像捆在了一根绳上。

至少现在,他们得一起在这林子里捱过这夜。

活下去的事,天亮了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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