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恶无止境(小赵丽婷)最新小说全文阅读_最新章节列表人之恶无止境(小赵丽婷)
上世纪80年代,在市区边缘有个不大不小的村庄,一千多口人守着这片土地。 那会儿的村子像块浸了蜜的糕,处处透着暖乎气——逢年过节,锣鼓能从村头响到村尾,姑娘媳妇们穿着花衣裳扭秧歌,孩子们追着彩绸跑,家家户户门都敞着,端着碗串门的、蹲在墙根晒太阳唠嗑的,凑成幅热热闹闹的人间烟火画。可这几年,村子像是被抽走了魂。往日的喧闹像被一阵风吹散了,没人张罗着办社火,连串门的脚步声都稀了,多数人家白天也闩着门,窗缝里透着股说不出的沉闷。 更让人揪心的是孩子——本该在田埂上疯跑的年纪,却被大人看得紧,哪怕是十六七岁的半大孩子,上学放学都得家长接送,像是怕一阵风把人卷走似的。 这一切的反常,都源于近三年接连发生的失踪案。三年前失踪的是16岁的小美。 那姑娘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眉眼清秀,身段像初春的柳条,透着股灵气。 家里说她去市里找活儿干,可自她背着布包走出村口那天起,就像水滴融进了沙里,再没了音讯。一年后,15岁的小丽也没了踪影。小丽虽年纪小些,却也出落得眉目如画,笑起来两个酒窝能盛住月光。她说是去县里学裁缝,可裁缝铺没等来她,家里人把县城翻了个底朝天,也只寻到些零碎的传闻,没个准信。 最让人心里发紧的是上个月,19岁的小华也凭空消失了。小华是村里出了名的俊姑娘,高挑的个子,皮肤白得像刚剥壳的荔枝,在家帮爹妈侍弄庄稼时,田埂上的野花都似的。 她说待在村里闷,想去更远的城市闯闯,可据最后见她的人说,她刚走到镇子口的岔路,就再也没人见过她了。三桩案子像块巨石压在村里人心里,也让办案的人犯了难。现场? 没有像样的现场。线索?姑娘们都是在去往外地的路上没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抹”掉了,连片衣角、一声呼救都没留下。日子一天天过,村子里的门闩越插越紧,大人看孩子的眼神里,除了疼惜,更多了层化不开的惊惧。 当时公安部门确实下了功夫查过一阵子,可查来查去,线索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怎么也抓不住,最后只能暂时搁下。也就是这时候,我从市区的专案组被调了过来。 刚接手这案子时,我心里就咯噔一下——棘手,是真棘手。你想啊,案发现场?没有。凶器? 找不到。别说杀人过程了,连被害人的尸体都没见着,三个姑娘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留下半点能攥在手里的证据。我之前也碰见过类似的失踪案,但那些案子里,被害人身边多少能捋出些头绪,比如亲友间的矛盾、利益上的纠葛,总能找到些可能的作案动机。可这个村子不一样,村里人大多沾亲带故,平时相处得像一家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没听说谁跟谁红过脸、结过怨,想从“动机”这头破开缺口,简直难上加难。这案子在市区或许排不上号,算不上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案,但在这个小村子和周边县里,动静却大得吓人。 毕竟这一带向来太平,别说恶性案件,就连邻里间的大冲突都少见。可现在,活生生的姑娘接二连三地凭空消失,就像一阵无形的阴影,死死罩在每个人心上。 老百姓个个揪着心,家里有孩子的更是提心吊胆,大人小孩脸上都透着慌,生怕哪天厄运落到自家头上。 这案子早不只是给失踪 families 一个交代那么简单,它像座大山压在所有人胸口,喘不过气。我来到当地首先去失踪人口的村子转了一圈,到村里时,不管是村民,还是那些沾亲带故的熟人,看我的眼神都亮得很,那里面全是盼头,盼着我能把案子破开,让日子回到从前。随后,我跟当地警长进行案件交接,并表示一切配合我,很快我拉起了自己的查案小组。局长特意给我配了个女助手,叫丽婷,说她年轻漂亮又能干。另外还有小王和小赵,算上我一共四个人。 其实局长原本想给我加十几二十号人,还要配些有武力值的,都被我拒绝了。 小王看着就机灵,眼里有活儿;小赵则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做事果断,选他们俩我心里有数。至于丽婷,年轻漂亮是真,但我留着她,还有别的打算——不到万不得已,那一步棋暂且不动。 我们四个人围坐在临时腾出来的办公室里,桌上堆着三摞不算厚的卷宗,纸页边缘都有些卷了边。我把卷宗往中间推了推,开门见山:“先把三个失踪姑娘的情况重新捋一遍,从基础信息到失踪前的每一个细节,一点都不能漏。”小王先拿起最上面那本,指尖在纸页上滑过:“小美,16岁,失踪前说是去市区找活儿,最后有人见她是在村口搭了辆去镇上的三轮车,司机后来找过,说她没到镇上就下了车,之后去向不明。”小赵跟着翻开小丽的卷宗:“小丽15岁,要去县里学裁缝,她妈说头天还买了块花布预备做新衣裳,第二天一早就揣着钱走了,县里的裁缝铺说压根没见过她,镇上的班车司机也说没印象载过这么个姑娘。 ”丽婷捧着小华的卷宗,眉头微微蹙着:“小华19岁,失踪时间最近,最后见她的是个卖菜的大婶,说她在镇子口的岔路口站了会儿,像是在等车,后来一辆深蓝色的面包车开过去,她好像跟司机说了句话,她没上车,然后步行走了,具体去哪了,大婶记不住了。丽婷合上卷宗,:“这三个姑娘有两个明明白白的共同点:一是都长得漂亮、身材好;二是目的地都是市区,且都没真正抵达。也就是说,她们的消失,一定发生在从村子到市区的这段路上——不管是等车的站点、搭乘的班车,还是中途可能换乘的其他交通工具,都藏着重大嫌疑。”我听着她的分析,指尖在桌面上画了条从村到市区的直线,重重敲了敲:“这条路,就是咱们的主战场。 尤其是班车——得把这三年来,在她们失踪时间段内,往返村与市区的所有班车司机、售票员,甚至常客,都重新筛一遍。 ”小赵把手里的笔录往桌上一拍,语气带着点无奈:“这些我们早筛过了。 村里到市区的班车就一趟,老陈开了二十多年,这条路闭着眼睛都能摸熟,从来没出过岔子。 我们找他谈了三回,笔录做了厚厚一沓,他拍着胸脯说,这三个姑娘别说上车了,连在站点见过都没有。”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们查了他的行车记录,问了当时的乘客,甚至调了沿途几个路口的监控——虽然清楚的不多,但能确定他没说谎。 老陈这人在镇上口碑挺硬,跟村里沾亲带故的,真要是他那儿出了问题,藏不住。 ”我手指在卷宗上停住,眉头皱了起来。班车这条线断了,就像在迷宫里走到了死胡同。 三个姑娘都往市区去,都没上唯一的班车,那她们是怎么离开的?她们到底去了哪里? 步行去的?这僵局像块湿抹布,闷得人心里发沉。小王挠了挠头,语气里带着点复杂:“班车司机是我舅,其实一开始我比谁都怀疑我舅,毕竟是最直接的交通工具。可您想啊,他开了几十年车,车上天天拉着村里乡亲,熟门熟路的,真要出点事,一车人呢,怎么可能一个知情人都没有?”他顿了顿,声音沉了沉:“再说,就算抛开亲戚这层关系,他也没那个胆子。村里就这么大点地方,谁家有事能瞒住?真要是他做的,早被唾沫星子淹了,而且我观察了他一个星期见他没有异常举动。”说到这儿,他叹了口气,肩膀都垮了些:“村里我们也挨家挨户筛过了,谁家有前科、谁跟三个姑娘有过交集、甚至谁家那段时间出过远门,都捋了三遍,愣是没找出半点可疑的。现在就跟站在雾里似的,明明知道问题出在去市区的路上,可就是摸不着方向。”屋子里静了会儿,连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晰。 小王的话在理,可这“没问题”的背后,偏偏藏着三个姑娘消失的谜团,像根细刺扎在心里,不疼,却硌得人难受。我缓缓点头,指尖在桌上敲了敲,目光扫过三人:“小王、小赵,你们俩还盯着村子到市区的这段路,但换个法子——穿便衣,别拿本子,就像走亲戚、串街坊似的。跟班车司机唠唠家常,跟路边开店的、种地的闲扯,不用急着问案子,听他们说些家长里短,看看有没有谁提到过奇怪的车、不对劲的人,或者哪段时间有反常的动静。有任何苗头,立刻报给我。”“明白!”两人齐声应道,眼里重新亮了点。我转向丽婷:“咱们俩留在村里,找户人家借住段时间。 别把自己当办案的,就当是来串亲戚的年轻人。跟大婶们学纳鞋底,跟大爷们蹲墙根晒太阳,真正融进他们的日子里。”我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我有种直觉,这三个姑娘没上大巴,未必是没出村——或者说,带走她们的人,就藏在村子里。当然,这只是推断,咱们得用眼睛看,用耳朵听,慢慢找证据。”丽婷点点头,手里的笔在本子上飞快记着,眼神里透着股机灵劲儿:“放心,我懂。不打听,不多问,就当自家人。”“行,分头行动。 记住,别露破绽。”我站起身,将卷宗合上,“村里的炊烟、田埂上的脚印,说不定都藏着咱们要找的东西。”我和丽婷拎着简单的行李,踩着村口的土路往村里走时,王村长已经在晒谷场边等着了。他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手里攥着杆旱烟袋,见了我们,老远就咧开嘴迎上来,烟袋锅子在鞋底上磕了磕,声音洪亮:“是市里来的同志吧? 我是老王,这村的村长。”我伸手跟他握了握,他的手掌粗糙得像老树皮,带着烟草和泥土的味。“王村长,麻烦您了。”我笑着说明来意,“我们想在村里住段时间,不光查村里,周边也都得捋一遍,一视同仁,您放心。就是想早点把案子破了,让大伙能踏实过日子。”老王的手使劲晃了晃,眼眶有点红:“同志啊,你们可算来了! 前几次查完都没下文,现在村里的娃子放学,爹妈得跟到村口;大姑娘家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再这么下去,年轻的都想搬出去了,这村子眼看就要空了哟!”他把旱烟袋往腰里一别,手往旁边一指,“我早给你们收拾好屋子了,就在我家隔壁,空着的老房,干净!你们尽管住,要啥尽管说,全村人都盼着你们能把这祸害揪出来呢!”我拍了拍他的胳膊:“您放心,我们一定尽力。 就是住这儿的时候,不想太张扬,平时就跟村里人一样,该干啥干啥,免得惊动了啥。 ”老王连连点头:“懂!懂!你们咋方便咋来!我这就领你们去屋子,晚上我让老婆子杀只鸡,咱爷俩喝两盅!”说着就前头带路,脚步轻快得不像个五六十岁的人,烟袋锅里的火星子随着他的动作一明一灭,在正午的日头下闪着光。刚把行李在老王家隔壁的农房里归置好,院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抬头一看,一个微胖的大娘快步走进来,头发半白,额角还带着点汗,看见我就一把攥住我的手,声音发颤:“警察同志!你们可算来了! 我还以为……以为你们把我们这事忘了呢!”丽婷连忙上前扶住她:“大娘您别急,我们是来查案子的。您是?”“我是小丽她娘啊!”大娘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旁边跟着个沉默的大爷,背都有些驼了,他闷声说:“俺们闺女,一年前没的……找了整整一年,啥信儿都没有。”丽婷轻轻拍着大娘的后背:“大娘您放心,我们这次来,就是专门为这事。不查出眉目,我们不回去。”大娘攥着我的手松了些,眼里亮了点,大爷也在旁边连连点头,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就那么直勾勾地望着我,像是要把所有希望都搁在我身上。刚把老两口劝走,院门口又陆续来了两拨人。 三年前丢了女儿的老两口,脸上没什么表情,大娘只是低声说:“同志,俺们也不抱啥盼头了,就是想知道娃到底在哪儿……”语气里透着股熬干了心气的疲惫。 而上个月刚丢了女儿的那家人,情绪最激动。女孩的母亲扑通就跪在了地上,抱着我的腿哭:“求求你了同志!一定救救俺闺女!她才十九啊!”她丈夫在旁边红着眼圈,拳头攥得死紧。我赶紧和丽婷把人扶起来,一遍遍地说“我们一定尽力”,直到他们情绪稍缓,才由邻居陪着慢慢走回去。院子里终于静下来,丽婷看着地上没擦干的泪痕,轻声说:“这案子压在他们心上太久了。”我望着村口的方向,心里沉甸甸的——这些期盼和绝望,就是我们肩上最沉的担子。傍晚刚要收拾着休息,王村长就端着个搪瓷盆来了,里面是冒着热气的炒青菜和两个白面馒头,还有一碗腌萝卜。 “别嫌寒碜,村里没啥好东西,垫垫肚子。”他把盆往桌上一放,烟袋锅子在手里转着,“你们别客气,以后就跟在自家一样。”我本想推辞,可他不由分说:“这咋行? 你们是来帮咱村的,总不能让你们饿着。”盛情难却,只好收下,跟他说:“王叔,以后真不用麻烦,我们自己能弄。”他嘿嘿笑了两声,又叮嘱了几句“有啥事喊我”,才揣着烟袋走了。我转头看向丽婷,扬了扬下巴:“以后咱俩的饭,就包给你了。 ”她脸“腾”地红了,支支吾吾半天:“我……我不会做饭啊。”我愣了下,随即无语:“一个大姑娘家,不会做饭?”她低着头抠着手指,像个犯错的学生。 “算了算了,”我摆摆手,“还是我来吧。”她立刻抬起头,眼睛亮得像星星,拍手道:“耶!能吃领导做的饭,是我的荣幸!”“少来这套马屁。”我瞪她一眼,她却笑得更欢了。笑完,她又敛起神色,轻声问:“可咱们就这么住下?一点头绪都没有,该干啥呀?”我靠在桌边,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急不来。这案子拖了三年,凶手早有防备,咱们刚一来,他肯定缩着,不会露马脚。现在要做的,就是先稳住,像村里的一份子一样过日子。细节里才藏着突破口,咱们得慢慢等,慢慢找。”丽婷点点头,拿起桌上的馒头掰了一小块:“也是,反正有领导做饭,我不急。”我无奈地摇摇头,心里却清楚——这平静的村子底下,一定藏着我们要找的东西,只是现在,它还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自己冒出来。天刚蒙蒙亮,我刚把粥熬好,就见院门口有个胖乎乎的老乡在徘徊。他脸盘富态,小眼珠子转来转去,走两步就往院里瞅,像是有话要说又不好意思开口。我索性开了门喊他:“老乡,有事进来说,别客气。 ”他搓着手走进来,丽婷给他倒了杯水。他瞅了丽婷一眼,眼神带着点谨慎,我忙说:“这是我同事,自家人,有话尽管说。”他这才往四周扫了一圈,从怀里掏出两条中华烟,悄悄塞到桌子底下,还用个塑料袋盖着,赔笑道:“领导辛苦,这烟您抽着,不值啥钱。”丽婷看了我一眼,我指了指椅子:“先说事儿吧,烟先拿回去。 ”他见我没立刻拒人千里,松了口气:“是这么回事,我邻居盖房,跟我家墙挨得死死的! 按理该留一米五的水道,他偏不,我拦着不让盖,他还跟我吵。您是市里来的,说话有分量,帮我去说说,让他留个道儿。”我点点头:“行,去看看。”他一听乐了,忙催:“现在就去?”“走吧。”我起身时顺手拿起那两条烟,递给他,“公事公办,烟你收好,不然这事我没法管。”他急了:“哎呀领导,就是点烟,不算贿赂!我不抽烟,您拿着!”我硬塞回他怀里:“规矩不能破。”跟着他往村西头走,老远就看见两户人家的房子紧挨着,新盖的墙几乎贴着老墙。 胖老乡一到就指着墙骂:“你看看!这哪有这么盖的?”屋里出来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看见我忙说:“警察同志,您可别听他的!我这是合法的!原先他那边就留了一米七的空,是他自己堆东西占了,现在倒怪我不留道儿!”我围着房子转了圈,确实如女人所说,老墙根下堆着不少杂物。胖老乡脸有点红,嘟囔着:“那也不能盖这么近……”女人叉着腰:“我盖自家地基上,凭啥让他? ”我拦住要吵的两人:“先别急,按村里老规矩,留够水道就行。杂物清一清,墙往后退半米,两家都方便,咋样?”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都点了头。往回走时,胖老乡一个劲说“谢谢领导”,那两条烟还揣在怀里,只是没再硬塞。 丽婷在旁边小声笑:“刚来就先调解邻里纠纷了。”我瞅着村里错落的房屋,心里琢磨:住下来,就得先接住这些家长里短,说不定哪件小事里,就藏着破案子的引子呢。 那女人叉着腰,嗓门一下子高了八度:“警察同志您评评理! 原先两家中间明明留着一米七的过道,专门走水、过人的!可他呢?前年自己盖偏房,愣是把过道占去大半,墙都砌到我家地基边上来了!”她指着胖老乡,气不打一处来:“现在我修房子,他倒跳出来了,非让我从自家地基里空出半米当水道! 凭啥呀?是他先占了公过道,现在倒恶人先告状,说我不留空!我就在自家地界上修,半寸都没占他的,他凭啥拦着?”胖老乡脸涨得通红,指着女人的新墙:“那你也不能盖这么近!下雨漏水咋办?”“漏水? 当初你占过道时咋不想着漏水?”女人寸步不让,“要留道也行,先把你占的过道拆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起来,我这才明白,原来是胖老乡先占了公共过道,现在反倒要求邻居让地,难怪女人气不过。我拦住他们:“别吵了。过道是两家共用的,谁也不能占。胖老乡,你先把占过道的那截墙拆了退回原地。”他脖子一梗:“不行,我房子都盖好几年了,她现在才动工,就该多空点! ”我心里门儿清——这老乡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想占着便宜还卖乖。“你这就没道理了。 ”我直截了当,“过道是公共的,你先占了就是你的错。必须把违建的部分拆了,腾出过道。 人家大姐在自家地界上修房,该咋盖咋盖,轮不到你指手画脚。”胖老乡脸“唰”地就白了,急得跳脚:“警察同志,您咋能这么办案?是我先找的您啊!我还给您……”他话没说完,就被我打断:“谁先找我不重要,公事就得公办。总不能你先开口,歪理就成了正理? ”我没再理他,直接掏出手机给市里城建局打了电话,把情况简单说了说:“这边有两户村民因建房占地起了纠纷,可能涉及违建,你们派人来查一下。”挂了电话,我对他说:“等城建局的人来,是不是违建、谁占了过道,一查就清楚。”果然,不到半小时,城建局的人就带着图纸来了。一番丈量核对,结果明明白白——胖老乡当年盖偏房时,确实占了一米多的公共过道,属于违建。 工作人员当场给他下了通知:“三天内自行拆除,逾期将强制拆除。”胖老乡耷拉着脑袋,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事一解决,村里人像是传开了似的,接二连三地来找我们。东家说西家占了他家菜地,西家说东家的鸡啄了他家谷子,甚至还有因为谁家的狗半夜叫得勤来告状的。一整天下来,我俩成了村里的“调解专员”,断了七八桩鸡毛蒜皮的案子。傍晚回到住处,丽婷往椅子上一瘫,揉着腰直叹气:“领导,咱这一天天的,到底是来查失踪案的,还是来当居委会大妈的?我这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我给她递了杯热水,笑了笑:“别急,顺其自然。 解决这些纠纷不是白费功夫——跟村里人处熟了,他们才肯跟咱说掏心窝子的话。 现在看似在帮他们断案,其实是在给咱自己找线索铺路呢。”丽婷撇撇嘴,小声嘀咕:“领导就是领导,想法总这么高深莫测,我是猜不透喽。”我没接话,心里却清楚:要在这看似平静的村子里找出藏着的阴影,就得先让自己变成“村里人”,让那些藏着秘密的人,对我们放下戒心。这些家长里短的调解,不过是撬开缺口的第一步。 傍晚时分,陆续有人往院里送菜送蛋,都被我婉言谢绝了。正系着围裙准备做饭,院门口探进个脑袋,是村长的儿子,十七八岁的样子,手里端着个木托盘,上面放着两碗热菜和一摞馒头,腾腾地冒着热气。“警察叔叔,我爸让我给您送的。 ”他声音有点腼腆,“我爸还在地里忙,走不开,特意让我过来,说您千万别拒绝,不然他该念叨我了。”我看着他眼里的恳切,笑了笑:“行,替我们谢谢你爸。 ”他这才把托盘放在桌上,刚要转身,我叫住他:“你是王村长家的儿子吧?”“嗯,我叫小宝。”他点点头。“今年多大了?”“19,正准备高考呢。 ”“那跟三年前失踪的小美,年龄差不多啊。”我话刚出口,他脸上的笑容就淡了,眉头轻轻蹙了起来,眼里蒙上层阴霾。“你们一个村的,肯定认识吧?”我接着问。 他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嗯,挺熟的,小时候总一起玩。小美姐人可好了,会给我们摘野枣,还教我们写作业……”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就是不知道她到底咋了,好端端的就没了。她消失那阵子,我跟几个同学骑着自行车,把镇上、县城都找遍了,啥线索都没有。”“我就是为这事来的。”我看着他,“你跟她熟,那还记得她消失前那段时间,有没有啥异常?比如跟谁红过脸,或者提过去哪儿、见什么人? ”小宝皱着眉想了半天,摇摇头:“好像没有……就记得她失踪前几天,说想找个城里的活儿,还跟我妈打听城里哪个厂子招人。别的……没见她跟谁闹过别扭啊。 ”他眼神里透着困惑,“平时她挺爱笑的,那段时间也没啥不一样啊。”我点点头没接话,他便站起身:“警察叔叔要是没事,我先回去了。”“去吧,早点休息。”刚等他走两步,我突然叫住他,“对了,小美平时除了爱吃零食,还有别的爱好吗?”小宝愣了愣,挠着头想了半天:“爱好……她虽然不上学了,但特爱看书,尤其喜欢爱情小说。 我记得有本叫《芙蓉情侣山庄》的,她念叨了好久,说没钱买。可就在她消失前几天,突然拿着那本书跟我们炫耀,说是弄到了。”“那几天她一直跟你们在一块? 没单独出去买过书?”“没有啊,”小宝肯定地说,“她白天帮家里干活,完了就跟我们在村口玩,压根没去过镇上……”话没说完,我眼角的余光瞥见院子角落的墙根下,似乎有个黑影一闪。我猛地转头,就见一个身影“噌”地翻上墙,撒腿就跑。小宝反应比谁都快,骂了句“谁啊”,拔腿就追了出去。我和丽婷也立刻跟上,可那身影跑得极快,转眼就钻进了村道的拐角,等我们追到巷口,早没了踪影。小宝喘着粗气,一脸懊恼:“警察叔叔,没追上……”“没事,你先回去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他跑远,才和丽婷往回走。 丽婷扶着墙喘气:“我的天,那人是不是凶手?在监视咱们?”我摇摇头,心里却泛起波澜:“不好说,但有件事肯定没错——咱们快有线索了。”“不会吧? 这才几天啊!”丽婷瞪大了眼。“有事发生总比死水一潭强。”我拿出手机,立刻拨通小王的电话,“小王,立刻去查三年前城里所有书店,有没有一本叫《芙蓉情侣山庄》的爱情小说,重点查谁买过,有没有销售记录,现在就去, |
精选图文
萧嫣长篇免费小说 今日热搜好文分享重生后,七个兄长跪着求原谅
高质量小说丑妃成凰后,战神王爷高攀不起了 蓝若初楚夜宸推荐阅读
沈依宁长愠全文(沈依宁长愠)小说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 沈依宁长愠全文无弹窗完整版阅读
沈依宁长愠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沈依宁长愠)抖音新书热荐沈依宁长愠全文免费阅读
厨神:从监狱掌大勺开始虐心小说- 唐磊老巴万结局是什么
尚延景许时伊(许时伊尚延景)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许时伊尚延景)尚延景许时伊无弹窗最新章节列表(尚延景许时伊)
贺司晔沈蓓依(沈蓓依贺司晔)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沈蓓依贺司晔)贺司晔沈蓓依无弹窗最新章节列表(贺司晔沈蓓依)
陆致行姜颖(姜颖陆致行)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姜颖陆致行)陆致行姜颖无弹窗最新章节列表(陆致行姜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