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镜被替换的人冰冷林晚小说推荐完本_热门小说大全身后镜被替换的人(冰冷林晚)
民国二十三年,秋,梧山中学。 梧山镇的秋夜,来得总是格外早。刚过酉时,天色便沉沉压了下来,铅灰色的云层低矮,仿佛一伸手就能触到那湿冷的绒毛。 风穿过镇口那片老槐树的枯枝,发出呜呜咽咽的声响,像极了谁家妇人夜半的低泣。 林晚坐在寝舍靠窗的书桌前,指尖的钢笔悬停许久,一滴浓墨坠下,在粗糙的纸面上点开一小团污迹。她盯着那墨点,心里一阵没由来的烦乱。 对面那张床铺空着,被褥叠得整整齐齐,自三天前沈眉离开后,就再没人动过。 沈眉。 想到这个名字,林晚的心就揪紧了。那样一个安静得几乎有些怯懦的姑娘,怎么会一声不响就没了踪影?舍监先生说许是家里有事,匆忙回去了,连假条都是后来补的。 可林晚不信。沈眉临走前那个下午,还同她约好要去书局买新到的诗集,眼神亮晶晶的,满是期待。她绝不是那种会不告而别的人。 更何况……那本硬封皮的笔记,此刻就压在林晚的枕头底下。是昨天她替沈眉整理床铺时,从垫褥最底下摸出来的。 里面密密麻麻,全是沈眉清秀却略显急促的字迹,记录的并非课堂笔记,而是一些光怪陆离的镇志传说、宗祠秘闻,间或夹杂着许多意味不明的符号和短句。 翻到最后一页,只有一行字,墨迹深重,几乎透破纸背: “月晦之夜,不可靠近镇西顾氏祠堂。”而今天,正是农历九月三十,月晦之夜。 窗外,风声更紧了,拍打着窗棂,发出哐啷的轻响。寝舍里另外两个本地的女学生早已归家,偌大的房间只剩下林晚一人,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所依凭的清冷。 她猛地站起身,从枕下抽出那本笔记,指尖拂过那行警告,冰凉一片。 一种强烈的、近乎不祥的直觉攫住了她——沈眉的失踪,一定和那个地方有关。 必须去看看。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无法按捺。她换上一身深色的衣衫,揣好笔记和一支旧手电筒,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寝舍,融入了梧山镇沉沉的夜色里。 镇西是梧山镇最早荒弃的一片地方,据说自从二十年前顾家那场大火后,就再也没人愿意轻易靠近。青石板路早已被疯长的野草和苔藓啃噬得凹凸不平,路两旁歪斜的老屋黑洞洞的,窗牖破损,像一双双盲了的眼睛,冷漠地注视着深夜的不速之客。 越往西走,人烟越是稀绝,连野狗的吠声都听不见了,只有风穿过空屋破巷的尖啸。空气里飘浮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像是陈年的灰尘、腐烂的木料,又隐隐夹杂着一丝极淡的、甜腻到令人作呕的香火味。 林晚攥紧了手电筒,金属外壳冰着她的掌心,却没能压下心头那股越缩越紧的寒意。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猜测,就闯到这种地方来…… 路的尽头,那片焦黑的废墟轮廓逐渐清晰。 顾氏祠堂。曾经显赫一时的家族象征,如今只剩下几段残破的高墙和一座勉强算得上完整的门楼,孤零零地矗立在荒草丛中,像一座巨大的、沉默的墓碑。黑洞洞的大门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一个幽深的入口,手电光柱扫过去,照亮门楣上残存的焦黑雕花,还有半块摇摇欲坠的匾额,那个“顾”字只剩下一半,扭曲着,透着一股死气。 林晚在门口踟蹰了片刻,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带着霉味的空气,一咬牙,矮身钻了进去。 祠堂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为破败,穹顶已经塌了大半,月光从椽木的间隙里漏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扭曲的光影。到处都是烧灼过的痕迹,焦黑的梁柱、坍塌的供台、厚厚的灰烬和瓦砾。手电光所及之处,尘埃如同幽灵般飞舞。 正厅极为宽敞,纵然破败,仍能想见昔日的规模。而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四面高墙。 墙上,密密麻麻地挂满了相框。 全都是黑白的遗照。 男女老少,一张张模糊而苍白的面孔,在积满灰尘的玻璃后面静静地凝视着前方。 他们的衣着都是前清的款式或是民初的长衫马褂,眼神空洞,一阵风拂过墙头,引得那些相框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如同嗫嚅般的吱呀声。 林晚的后颈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压低声音呼唤:“沈眉? 沈眉你在里面吗?” 声音在空旷的残垣断壁间碰撞,带回微弱模糊的回音,更像是有谁在暗处学舌。 她一边呼唤,一边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可能藏人的角落——倾倒的屏风后、断裂的牌位堆后、巨大的香炉鼎侧后方…… 一无所获。 焦虑和恐惧交织着,一点点啃噬她的理智。她停住脚步,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那满墙的遗照。 就在这时,她的呼吸猛地一窒。 手电的光晕里,正对面墙上,一个穿着琵琶襟上衣、梳着圆髻的老妇人遗照,那嘴角……似乎向上弯起了一个极小的弧度。林晚猛地眨了眨眼,怀疑是自己眼花了。 她定了定神,凝眸再看。 老妇人的脸依旧模糊苍白,嘴唇抿成一条严肃的直线,没有任何异常。 是光线晃动产生的错觉吧……她暗自松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完全吐出,眼角余光瞥见的另一张照片,让她的血液瞬间冻住了。 那是一张年轻人的半身像,戴着瓜皮帽,眼神呆滞。就在那呆滞的眼神里,清晰地含着一丝笑意!那不是活人的笑,没有丝毫暖意,只有一种刻骨的、毛骨悚然的诡异。林晚的心脏疯狂跳动起来,她猛地转动光束,照向另一张,再另一张—— 一张,两张,三张……从左到右,由上至下,整面墙,不,是整个祠堂四面墙上所有的遗照!那一张张原本麻木、空洞的脸,不知在何时,竟全都挂上了同一弧度的微笑! 嘴角机械地向上扬起,露出一点点牙齿的阴影,眼睛黑洞洞的,仿佛深不见底的漩涡,齐齐“望”着她,那笑容里浸满了阴寒的嘲弄和一种非人的恶意。 它们都在笑!无声地、集体地对着她笑! “嗬——”林晚倒抽一口冷气,寒气瞬间窜遍四肢百骸,手里的手电筒差点脱手掉落。 恐惧像一只冰冷粘腻的手,死死攥住了她的心脏。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原始的逃生本能。她猛地转过身,不由自主向着来时相反的方向,向着祠堂最深处跌跌撞撞地逃去! 脚下被瓦砾绊倒,膝盖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她却感觉不到疼,连滚带爬地起来继续跑。身后,那无数道来自遗照的冰冷“目光”如芒在背,那无声的集体微笑仿佛烙印般刻在她的视网膜上,无论她如何奔跑都无法摆脱。 她冲过一道歪斜的月亮门,闯入祠堂更深处的一处附属建筑。这里比正厅更为黑暗,几乎完全隔绝了月光,空气滞重得令人窒息,那股甜腻的霉味更加浓重了。 手电光胡乱地扫视,这是一个狭小的房间,没有窗户,空无一物,甚至连一张那种可怕的遗照都没有。四壁和天花板都是粗糙的、被烟熏火燎过的深色砖石。 唯一的出口,就是她刚刚冲进来的那道门。暂时安全了……吗? 林晚背靠着冰冷粗糙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脏跳得像是要从喉咙里呕出来。 手电筒的光柱因为她的剧烈颤抖,在对面的墙壁上疯狂地晃动着。 光斑扫过之处,墙壁上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痕迹。 她强压下几乎要炸开的恐惧,勉强稳住手腕,将光柱缓缓移回。 冰冷的、湿黏的暗红色。 那并非涂料,更像是某种液体干涸氧化后留下的痕迹,深深沁入砖石的缝隙里。 它们组成了一行行扭曲、癫狂、密密麻麻的字迹,从一人高的地方开始,了整面墙壁—— “替换之日将至” “替换之日将至” “替换之日将至” 一遍又一遍,反复刻写,密密麻麻,铺天盖地!那笔划狰狞,仿佛带着无尽的怨毒和恐惧,深深地凿入石壁。林晚甚至能想象出,刻写之人是如何用流血的手指或利器,疯狂地、绝望地一遍遍留下这相同的警告。 替换?替换什么?谁替换谁? 巨大的惊骇和茫然如同冰水,兜头浇下,让她浑身僵冷,连颤抖都忘了。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想要去触碰那暗红发黑的字迹……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碰到墙面的那一刻—— “啪嗒。 ” 极其轻微的一声,来自门口。像是有人轻轻踩断了地上的一根枯枝。 林晚全身的血液瞬间涌向头顶,又顷刻间褪得干干净净。她像是被冻僵在原地,只有脖颈,带着一种近乎机械的、令人牙酸的滞涩感,一点点,一点点地转向门口。 手电筒的光柱,也随之颤抖着移了过去。 光束的边缘,最先照见的是一双鞋。 一双和她脚上一模一样的、梧山中学女学生标配的黑色搭绊布鞋。 光柱向上移动,深蓝色的女学生裙摆,白色的斜襟上衣,外面罩着一件浅蓝色的毛线开衫——那是她今早出门时穿的衣服!每一个细节都完全相同! 光束继续上移,掠过垂在身侧的手——那双手,连指甲修剪的形状都和她一模一样! 最后,光柱定格在那张脸上。 那是她的脸!眉眼、鼻梁、嘴唇,每一处轮廓,每一分细节,都毫无二致! 只是,那张脸上此刻正绽放着一个巨大、夸张、完全不属于林晚的笑容。嘴角高高咧起,几乎咧到耳根,露出过分整齐却森白的牙齿。眼睛睁得极大,眼珠黑得吓人,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里面翻滚着浓烈的、毫不掩饰的恶意和一种近乎狂喜的诡异神采。 那个穿着她的衣服、长着她的脸的东西,就站在暗室的门口,歪着头,用一种熟悉到令人心胆俱裂的、属于她最好友的——沈眉的嗓音,轻柔地、带着一丝欢快的语调,一字一句地清晰说道: “欢迎成为第四十九个祭品。 ”手电筒从林晚彻底僵直麻痹的手中滑落,“哐当”一声砸在冰冷的砖地上,滚了两圈,光柱兀自向上,凄冷地照亮了那张与她一模一样的、疯狂笑脸的下半部分,那咧开的猩红嘴唇。 黑暗咆哮着吞噬了她全部的意识和尖叫。 …… 额角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像是被什么坚硬的东西狠狠硌着。 林晚猛地睁开眼,吸入满口冰冷咸腥的铁锈味,混杂着陈年灰尘特有的呛人气息。眼前是一片混沌的黑暗,浓重得化不开,只有不远处地面上一道微弱的光晕,斜斜投射在粗糙不平的砖地上,映出几道扭曲长长的影子。 是那支摔落的手电筒。 记忆如同冰锥,狠狠刺入脑海——祠堂、遗照、微笑、血字、还有……那个站在门口的,“自己”! 极致的恐惧瞬间攫紧心脏,她几乎要再次尖叫出声,却死死咬住了下唇。 嘴里尝到一丝鲜明的血腥味,这痛楚让她混乱的思绪勉强凝聚起一丝清醒。 不能出声! 不能让它发现我醒了! 她僵硬地躺着,连眼珠都不敢转动,全身的感官却在黑暗中疯狂地放大。她发现自己正蜷缩在墙角,身下是冰冷硌人的砖石,额角的刺痛正是来自一块凸起的碎砖。那支手电筒滚落在约莫七八步远的地方,光线已经变得极为黯淡,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成了这死寂黑暗中唯一微弱的光源。 空气凝滞如冰水,除了她自己疯狂的心跳声在耳膜里鼓噪,再听不到任何别的声响。 没有脚步声,没有呼吸声,那个“东西”……好像不在这里? 它去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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