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烬裴烬我被抄家后,死对头丞相将我锁入四合院全本免费在线阅读_我被抄家后,死对头丞相将我锁入四合院全本阅读
冰冷的雨水混着血,从刑台上流淌下来,汇成一条猩红的小溪。我叫沈知鸢,京城沈家嫡长女,半个时辰前,还是世家贵女。而现在,我跪在泥水里,眼睁睁看着沈家七十二口,人头滚滚落地。父亲、母亲、兄长……温热的血溅在我的脸上,可我连哭都哭不出来,喉咙里像是被灌满了铅。“下一个,罪臣之女,沈知鸢! ”监斩官的声音毫无温度。两个刽子手将我从泥地里拖起来,粗暴地按在断头台上。 那上面还残留着我父亲的温度和血腥味。我闭上眼,等待着死亡。“刀下留人——! ”一声尖细的嗓音划破雨幕。我费力地睁开眼,只见远处一队人马疾驰而来,为首的,是我斗了十年、恨了十年的死对头,当朝丞相,裴烬。他骑在马上,一身玄色官袍,在漫天血色中,犹如从地狱里踏血而来的修罗。雨水打湿了他的发丝,顺着他俊美却冰冷的脸颊滑落,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正死死地盯着我。他来了,来欣赏我沈家最后的绝唱。我趴在断头台上,用尽全身力气,朝他啐了一口血沫:“裴烬!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他无视我的咒骂,翻身下马,手中一卷明黄圣旨“啪”地展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罪臣沈怀德之女沈知鸢,念其过往于社稷有功,免其死罪,交由丞相裴烬,严加看管,钦此!”那道圣旨,像一道催命符,将我最后的希望彻底击碎。 死,成了一种奢望。刽子手松开了我,我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裴烬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看一只蝼蚁。“沈知鸢,你的命,现在是我的了。”他冰冷的声音,比这秋日的雨水还要刺骨。我看着他,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裴烬,你费尽心机,不杀我,是想把我当狗一样养着,慢慢折磨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弯下腰,一把将我从泥水里拽了起来。他的力气极大,捏得我骨头生疼。 “你很快就知道了。”他将我粗暴地扔进一辆马车,车帘落下,隔绝了那片人间地狱。 我最后看到的,是他站在雨中,冷漠地看着沈家人的尸体被一具具拖走,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堆垃圾。马车不知行驶了多久,终于停下。我被带进一座雅致却死寂的四合院。 院墙高耸,只有一个出口,门口站着八个佩刀的护卫,眼神如鹰。这里,是一座为我量身定做的黄金牢笼。2我在冰冷的床榻上醒来,身上黏腻的血污已经被擦拭干净,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素白寝衣。房间里熏着上好的檀香,桌椅是名贵的紫檀木,连床上的被褥都是上等的云锦。这里的一切,都精致得令人发指,仿佛在嘲笑我如今的囚徒身份。我挣扎着起身,冲到门口,意料之中地被两个面无表情的护卫拦下。“滚开!”我嘶吼着。护卫像两座石雕,纹丝不动。 我试图从窗户翻出去,却发现窗户早已被铁条封死。我砸碎了房里的花瓶,用碎片抵住自己的脖子,对着闻声而来的下人嘶吼:“让裴烬来见我!否则我就死在这里! ”下人们吓得跪了一地,却没人敢去通报。直到一个穿着体面的老嬷嬷走进来,她手里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脸上带着恭敬却疏离的笑。“沈小姐,这是丞相大人吩咐给您熬的安神汤,您受了惊吓,还是趁热喝了吧。”“我让你叫裴烬来! ”我尖叫着,锋利的瓷片在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老嬷嬷脸上的笑容不变,只是轻轻放下药碗,缓缓说道:“小姐,您是聪明人。您觉得,在这座院子里,您的性命,是由您自己说了算,还是由丞相大人说了算?”她的话像一盆冰水,将我满腔的愤怒浇得一干二净。是啊,我连死的资格都没有。我的命,是裴烬的。 我颓然地扔掉瓷片,浑身力气被抽干,瘫坐在地上。老嬷嬷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在我面前展开。“这是丞相大人为您定下的规矩,请小姐过目。 ”我抬眼看去,那上面用裴烬那熟悉的、笔锋锐利如刀的字迹写着几条规矩。 第一条:沈知鸢乃丞相私产,未经允许,不得擅自损毁。私产……损毁……这两个词,像两根毒针,狠狠扎进我的心里。第二条:每日需向丞相请安,时辰由丞相决定。 第三条:不得与外界任何人联系,违者,断其手足。……每一条,都是赤裸裸的羞辱和禁锢。 我看着那张纸,气得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老嬷嬷将汤药递到我面前,语气依旧温和:“小姐,您该喝药了。这第一条规矩,您可千万别忘了。 ”我盯着那碗黑漆漆的药,心中涌起一股恨意。我一把夺过药碗,当着她的面,将滚烫的药汁尽数泼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啊!”剧烈的疼痛让我忍不住痛呼出声。 手背瞬间红肿起泡,火辣辣地疼。老嬷嬷脸色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我被烫伤的手,说道:“看来小姐还没学会守规矩。 奴婢会如实向丞相大人禀报的。”说完,她转身离开,留下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抱着被烫伤的手,疼得瑟瑟发抖。我以为这是裴烬给我的第一个下马威。但我没想到,真正的折磨,还在后面。3一连三天,裴烬都没有出现。我的手背因为没有及时处理,已经溃烂发脓,疼得我夜夜无法安睡。老嬷嬷每日送来的饭菜,我都原封不动地扔在地上。 我用绝食来抗议,可除了让自己越来越虚弱,没有任何用处。直到第三天深夜,在我饿得头晕眼花,几乎要昏厥过去的时候,那扇紧闭的房门,终于“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那个我刻骨铭心的身影,逆着月光走了进来。裴烬换下了一身官袍,穿着一件墨色常服,少了几分朝堂上的杀伐果决,多了几分令人不安的压迫感。他走到桌边,看了一眼地上打翻的饭菜,眉头微皱。“看来,沈大小姐的骨头,比我想象的要硬。 ”他淡淡地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我靠在床头,冷冷地看着他:“裴烬,你有种就杀了我。”他走到床边,俯下身,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 他的指尖冰凉,带着一股淡淡的龙涎香,那是只有当朝一品大员才能御赐的熏香。“杀了你? ”他轻笑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那太便宜你了。沈知鸢,你父亲在九泉之下,一定很想知道,他那个引以为傲的女儿,如今是怎么在我身下承欢的。”“你混蛋! ”我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他轻易地抓住了我的手腕,目光落在我那只溃烂红肿的手背上,眼神瞬间冷了下去。“谁给你的胆子,敢伤自己?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阴沉。“我的身体,我想怎样就怎样,与你何干!”我倔强地回瞪着他。 “与我何干?”他冷笑一声,另一只手猛地撕开我胸前的衣襟。 “刺啦——”布帛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我惊呼一声,拼命挣扎,可我的力气在他面前,如同蚍蜉撼树。他将我死死地压在床上,冰冷的目光一寸寸地扫过我的身体,最后,停留在我的锁骨处。那里,有一颗小小的红痣。 “从这里,”他伸出手指,轻轻点在那颗红痣上,“到这里,”他的指尖缓缓下滑,划过我平坦的小腹,“你的每一寸,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连掉一根头发都不行。 ”他的话,像最恶毒的诅咒,让我如坠冰窟。羞辱、愤怒、绝望,齐齐涌上心头。 我张嘴就想咬他,却被他提前预判,用另一只手死死掐住了我的脸颊,让我动弹不得。 “沈知鸢,学会当一只听话的金丝雀,对你有好处。”他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否则,我不介意把你沈家剩下那些流放边疆的旁支,一个个地,都叫回来,到这刑场上,陪你父亲作伴。”我的身体瞬间僵住了。沈家……还有旁支被流放了?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怎么会知道?这是连我都不清楚的家族秘辛!他看着我震惊的表情,满意地勾起了嘴角。 他松开我,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仿佛刚才那个暴戾的人不是他。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瓷瓶,扔在床上。“上好的金疮药,别让自己烂得太难看。”说完,他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不仅要禁锢我的身体,还要用我最后的亲人,来摧毁我所有的意志。裴烬,你好狠。 我拿起那瓶金疮药,指甲几乎要嵌进瓷瓶里。不知过了多久,我才缓缓打开瓶塞,将冰凉的药膏,一点点涂抹在自己滚烫的手背上。我不能死,也不能残。我倒要看看,你裴烬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他刚才坐过的桌子上,似乎遗落了什么东西。我走过去,拿起那个小小的紫檀木盒。打开一看,我的瞳孔猛地一缩。 盒子里静静地躺着的,是我父亲生前最喜爱的一方端砚,上面还刻着父亲的字。这方砚台,本应在抄家时被充入国库。为什么……会在这里?裴烬,你到底想干什么?4接下来的日子,我收起了所有的爪牙,开始扮演一只温顺的金丝雀。我按时吃饭,按时涂药,甚至在老嬷嬷送来新的衣物时,还会道一声谢。我的顺从,让院子里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但我知道,裴烬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盯着我。那个叫春禾的老嬷嬷,就是他的眼睛。 我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她,试探她。我会在她送饭时,状似无意地提起京城最近流行的话本子;我会在她为我梳头时,感叹哪家的胭脂最好用。 春禾嬷嬷总是微笑着听着,滴水不漏。直到那天,我故意打翻了茶杯,弄湿了她的一角袖子。 在她慌忙擦拭时,我闻到了一股极其淡雅的梅花香。“嬷嬷身上用的,是‘踏雪寻梅’? ”我轻声问道。春禾嬷嬷的动作一顿,随即笑道:“小姐好鼻子。 这是城南‘闻香阁’的独家熏香,老奴用惯了的。”我的心,却猛地沉了下去。 “闻香阁”的“踏雪寻梅”,是十年前京城最流行的熏香。 但因为调制香料的一位关键香女意外身亡,这香便成了绝版。而那位香女,是我母亲的手帕交。更重要的是,裴烬的姐姐,裴月,生前最爱的,便是这“踏雪寻梅”的香。裴月……这个名字,像一根针,扎在我记忆深处。 她是裴烬唯一的亲人,十年前,在一场意外中坠马身亡。也是从那时起,原本只是有些孤僻的裴烬,彻底变成了一座冰山。我和裴月,曾是闺中密友。裴烬,怎么会把自己姐姐生前最信任的贴身嬷嬷,派来监视我?一连串的疑问在我脑中炸开。 我决定,要亲自去验证我的猜想。我知道裴烬的书房是禁地,但我更知道,春禾嬷嬷每天下午申时,都会去小厨房为他准备晚上的茶点。那是唯一一个,她会离开我视线一刻钟的时间。我利用这个间隙,溜出了我的院子。丞相府很大,防卫森严。 但我从小就顽劣,翻墙爬树是常事。更何况,我熟悉裴烬的行事风格,他越是看重的地方,防卫反而越是集中在明处。我避开巡逻的护卫,像一只猫,悄无声息地潜到了裴烬书房的外墙。他的书房里,果然如同传闻一般,只有一个小小的神龛。 神龛里供奉的,不是神佛,而是一个灵位。亡姐 裴月之位我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原来,他十年如一日,都在思念着他的姐姐。我正准备离开,却听到书房里传来了裴烬的声音,他似乎在与人交谈。“……沈怀德那边,可有异动? ”“回大人,沈怀德老奸巨猾,在牢里什么都不肯说。”“哼,他会说的。 ”裴烬的声音冷得像冰,“去,把他最疼爱的那个小儿子,提到他面前。我倒要看看,他的嘴能有多硬。”我的身体瞬间如遭雷击。父亲……父亲没死?他还被关在天牢里? 还有我的小弟,沈知节,他才十二岁!裴烬要用我弟弟去威胁父亲!巨大的震惊和愤怒,让我几乎要冲进去。但我死死地咬住嘴唇,逼自己冷静下来。我不能冲动。 我悄悄地退了回去,赶在春禾嬷嬷回来之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铜镜前,我看着镜中那个脸色苍白、眼神却燃着火焰的自己。裴烬,你以为你赢了吗?你最大的软肋,是你的亡姐裴月。而我,知道一个连你都不知道的,关于裴月的秘密。这个秘密,足以让你万劫不复。5裴烬再次来到我的院子,是三天后的一个黄昏。他似乎刚从宫里回来,身上还带着几分朝堂的肃杀之气。他让下人在院中的石桌上摆好了棋盘。“过来,陪我下一局。”他命令道。我顺从地走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棋盘上,黑白子分明,楚河汉界,一如我和他。“听说,你这几日很安分。”他执起一枚黑子,淡淡地说道。 “丞相大人喜欢听话的金丝雀,我自然要学乖一点。”我垂下眼眸,执起一枚白子,应了一步。他看了我一眼,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满意。棋局无声地进行着。他的棋风,和他的人一样,霸道、凌厉,步步紧逼,不留任何余地。我节节败退,很快,我的白子便被他的黑子围困,只剩最后一口气。“你输了。”他看着棋盘,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察的得意。我看着那已成死局的棋盘,忽然笑了。“是吗?”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裴大人,十年前,你姐姐裴月坠马身亡的马场,就在城西。我听说,那里最近新开了一家酒肆,生意很不错。”“啪!”他手中的黑子,应声而碎。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第一次露出了震惊和……杀意。“你,说,什,么? ”他一字一顿地问道,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迎着他骇人的目光,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还听说,当年裴姐姐骑的那匹马,是西域进贡的宝马,性情温顺,怎么会突然受惊呢?”“闭嘴!”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掀翻了整个棋盘。 棋子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其中一枚黑子弹起,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了一道细长的血痕。血,顺着我的脸颊滑落,滴在我素白的衣襟上,像一朵绽开的红梅。我没有躲,甚至没有擦。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第一次在我面前失态的男人。“裴烬,你怕了。 ”我用陈述的语气说道。他死死地盯着我,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中的杀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沈知鸢,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你敢。”我点点头,“但你杀了我,就永远也别想知道,当年裴月坠马的真相。你就只能抱着她的灵位,自欺欺人一辈子。 ”院子里的下人早已被他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春禾嬷嬷从屋里跑出来,看到我脸上的伤,脸色一白,急忙跪下:“大人息怒!小姐她不是有意的! ”裴烬没有理会她,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凌迟处死。良久,他才缓缓地,缓缓地,吐出两个字。“说。”我知道,我赌赢了。我用我和他之间最大的禁忌,撬开了他坚不可摧的盔甲。我抬手,轻轻擦去脸颊上的血迹,看着指尖的猩红,缓缓地笑了。 “想知道真相?可以。”我说,“用我父亲和我弟弟的命来换。”6那一夜的对峙,以我的惨胜告终。裴烬拂袖而去,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但我脸上的伤,和他碎裂的棋子,都昭示着这场交锋的激烈。或许是失血,或许是心力交瘁,当晚我便发起高烧,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陷入了无尽的噩梦。梦里,是刑场上漫天的血色,是父亲和兄长滚落在地的头颅,是裴烬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不……不要……”我挣扎着,挥舞着手臂,却怎么也抓不住。“水……水……”喉咙干得像是要烧起来。一片冰凉,贴上了我的额头。紧接着,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托起我的后颈,将带着苦涩药味的液体,一点点喂进我的嘴里。我贪婪地吞咽着,意识在混沌中沉浮。我似乎看到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冰冷和算计,只剩下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像是懊悔,又像是挣扎。是裴烬吗?不可能。他怎么会……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我便再次沉入了黑暗。等我再次清醒,已经是第二天中午。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暖洋洋的。 春禾嬷嬷端着一碗清粥,坐在我的床边,见我醒来,脸上露出了由衷的喜悦。“小姐,您总算醒了!可吓死老奴了。”我动了动,发现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不少,脸上的伤口也被细心地处理过,涂上了清凉的药膏。“我睡了多久?”我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整整一天一夜。”春禾嬷嬷说,“您都烧得说胡话了。多亏了大人连夜请来宫里的御医,又亲自守了您大半夜,您这烧才退下去。”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裴烬……亲自守了我大半夜?我看着春禾嬷嬷,想从她脸上看出撒谎的痕迹,但她的眼神真诚,没有丝毫作伪。“小姐,您别怪大人。”春禾嬷嬷叹了口气,一边用勺子搅着粥,一边轻声说道,“大人他……其实心里苦。大小姐裴月去后,他就再也没笑过。这些年,他一个人撑着裴家,在朝堂上步步为营,其中的艰辛,外人哪里知道。”她顿了顿,抬眼看向我,眼神复杂。“小姐,您和大小姐以前是最好的朋友。老奴斗胆说一句,大人他……对您,或许并非只有恨。 ”我沉默了。如果说之前我只是猜测,那么现在,我几乎可以肯定,裴烬将我囚禁在这里,绝不仅仅是为了折磨我。他的背后,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这个秘密,与我沈家有关,更与他姐姐裴月的死有关。我喝下那碗粥,第一次,在这个牢笼里,感到了腹中的暖意。 身体的恢复,让我有了更多的精力去思考。裴烬想要从我这里知道裴月死亡的真相,而我,需要从他那里,换取父亲和弟弟的性命。我们之间,成了一场交易。只是这场交易的筹码,是人性,是情感,是深埋在血海深仇之下的,那一点点可能存在的……真相。三天后,我的烧彻底退了。裴烬也派人送来了他的“诚意”。一个面生的丫鬟被带到了我的面前。 “小姐,老奴年纪大了,照顾您多有不周。这是大人特意为您挑选的贴身丫鬟,名叫灵儿,以后就由她伺服您。”春禾嬷嬷介绍道。这个叫灵儿的丫鬟,约莫十五六岁,长得清秀,眼神却异常沉静,不像这个年纪的少女。她对着我,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奴婢灵儿,见过小姐。”我看着她,心里冷笑。送来的丫鬟?怕是送来的眼线和刀吧。裴烬,你的游戏,现在才真正开始。7灵儿确实是个无可挑剔的丫鬟。她话不多,手脚麻利,将我的起居照顾得井井有条。我何时喝茶,何时看书,她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仿佛已经伺候了我十年。但我知道,她那双沉静的眼睛,从未离开过我半分。我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会在第一时间,传到裴烬的耳朵里。我没有揭穿她,反而对她越发亲近。 我会拉着她,让她陪我一起看书,甚至会把我为数不多的点心分给她一半。“灵儿,你觉得这支钗好看吗?”我会拿着一支珠钗,在她面前比划。她总是垂着眼,恭敬地回答:“小姐戴什么都好看。”“你不用这么拘谨,就把我当成姐姐好了。 ”我微笑着说。她的身体,会有一瞬间的僵硬。我知道,她在动摇。 一个常年活在黑暗里的棋子,是抵挡不住这样刻意的温暖的。时机,差不多了。这天,我借口院子里闷,想到花园里走走。灵儿自然寸步不离地跟着。走到一处假山背后,我突然脚下一崴,“哎呀”一声,朝着旁边的池塘摔了过去。“小姐!”灵儿惊呼一声,想也没想就伸手来拉我。就在她抓住我手臂的瞬间,我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从袖中滑出一支早已准备好的银簪,抵在了她的喉咙上。“别动。”我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笑意。灵儿的身体瞬间僵住,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 “小姐……您……”“裴烬让你来监视我,有没有告诉你,我沈知鸢最擅长的,不是琴棋书画,而是骑射和擒拿?”我冷冷地看着她,“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够看。 ”她的脸色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说,裴烬到底想干什么? ”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锋利的簪尖刺破了她娇嫩的皮肤。 “我……我不知道……”她颤抖着说,“我只知道,大人不许任何人伤害你……”“不许任何人伤害我?”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包括他自己吗?”灵儿不说话了,只是惊恐地看着我。我看着她那张年轻的脸,忽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为难一个小丫头,算什么本事。我松开她,将银簪收回袖中。 “滚吧。”我说,“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这点小把戏,别再拿来恶心我了。 ”灵儿跌坐在地上,捂着脖子,大口地喘着气。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解。 我没有再理会她,转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一个护卫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在院门口对守卫说了几句,神色慌张。虽然离得远,但我还是听到了几个关键词。 “……安阳侯世子……硬闯……拦不住了……”安阳侯世子,周子谦。我曾经的……未婚夫。 他怎么会来这里?我的心,猛地一沉。裴烬,这又是你安排的一出戏吗? 8周子谦闯进来的时候,我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看着池塘里的锦鲤。 他比一年前消瘦了许多,原本意气风发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憔悴和急切。“知鸢! ”他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肩膀,“你怎么样?他有没有对你……”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我看着他,这个在我家出事后,第一时间就递上退婚书,撇清关系的男人,心中没有一丝波澜,只觉得可笑。我拨开他的手,淡淡地说道:“周世子,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来这里做什么?”“我……”周子谦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愧疚,“知鸢,对不起,当初……当初是我爹逼我的,我没办法……我打听到你被裴烬关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