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初张泽初(浅浅初夏忆)全本阅读_张泽初张泽初最新热门小说
我叫林夏,是一名正在享受暑假的高中毕业生,刚刚经历过高考压力的我决定回到从小长大的小镇上度过两个多月的假期。 依山傍水的小镇里常住的人不多,大部分青壮年外出打工去了,留下来的大都是些在这个地方扎了根的老人。镇上的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守着这个小小的镇子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这里的生活很平静,甚至有些无趣。 但对于刚刚摆脱高考压力的我来说,这是最好不过的生活。我住在奶奶家的房子里,每天睡到自然醒,吃着奶奶做的饭,做着上学时想做却没做成的事,偶尔帮奶奶照看一下她开的小卖部。生活舒适又惬意。过了不知多久后的某一天,我坐在窗边数着天上的云,眼看着原本晴着的天在傍晚聚满了乌云,不一会儿便电闪雷鸣像是要下一场大雨。我一边感慨着天气的变幻无常,一边下楼去帮奶奶收衣服。临黑的时候雨已经下起来了,大雨倾盆而下,狂风呼啸不止,这样的天气正适合在被窝里睡觉。我和奶奶吃过晚饭都准备休息了,奶奶却接到一通电话。 邻居家叔叔和婶婶去临县办事了,因为大雨今晚回不来,他们儿子今晚放学回来回不了家,想让他到我家住一晚。我和奶奶正思考着怎么冒着雨去接邻居家孩子,门被敲响了。 我打开门,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打着伞站在门口,浑身湿透了,那伞几乎没起任何作用。 “我可以进来吗?”他的声音几乎要被雨声淹没了,我只能勉强分辨出这是一个少年的声音。 我看了一眼浑身湿透的少年,又回头叫了声奶奶。奶奶连忙出来招呼着,把少年往屋里领。 “小初啊,快来快来,下这么大雨,淋坏了吧?快坐下擦擦。”我从房里拿出毛巾递给少年。 我听着奶奶热情的喊少年小初,似乎想起什么。 一副副画面:一个比我矮一大截的小胖墩每天跟在我屁股后面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玩过家家,还要我跟他一起用花瓣做饭菜,用石头垒城堡……我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少年,被雨水打湿的黑发贴在额前,湿哒哒的校服T恤紧贴着肌肤,勾勒出正处于生长期男生清瘦的身材。此刻我正逆着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仰起脸,用一副湿漉漉的黑眸望向我。“谢谢奶奶,谢谢...姐姐。”他开口道谢,脸上挂着乖巧的笑。我真的很难把眼前这个美少年和那个粘人的小胖子联系在一起,不过是几年不见,这人就从小屁孩长成小帅哥了,青春期的男孩子真是不可小觑啊。 奶奶推着张泽初往浴室走:“快,快去冲个热水澡,别冻感冒了! ” 浴室里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蒸腾的水汽从门缝里悄悄溜出来,带着潮湿的暖意。 我回到奶奶房间翻箱倒柜。爷爷留下的旧衣服不少,我挑了一件看起来最干净的棉质白背心和一条深蓝色的运动裤,摸上去还算柔软。 抱着衣服走到浴室门口,水声刚好停了。我清了清嗓子:“那个…张泽初? 衣服我放门口凳子上了啊。”“哦…好,谢谢姐姐! ” 里面传来他带着水汽、略显局促的声音。等他穿着明显不太合身的旧衣服出来时,我差点没忍住笑。白背心松松垮垮地挂在他清瘦的上身,运动裤也短了一截,露出清晰的脚踝。他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衣角,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整个人看起来有种奇异的反差感——高大的骨架套着不合时宜的旧衣,配上那张在灯光下显得过分清俊的脸。“咳,” 奶奶忍着笑,“挺好挺好,暖和就行。 小初啊,今晚你就睡夏夏隔壁那间,以前她爷爷住的,床铺我都收拾好了。”“麻烦奶奶了。 ” 他乖巧地点头。我领着他去房间。老房子的地板有些年头了,踩上去会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走廊的灯光昏黄,将我们的影子拉长又缩短。 就在我推开客房门,刚要指给他看床铺时——“啪嗒!”头顶的灯泡猛地闪了一下,随即彻底熄灭。整个房子瞬间陷入一片浓稠的黑暗,只有窗外偶尔划过的惨白闪电,短暂地刺破黑暗,映出家具模糊的轮廓,随即又被更深的黑暗吞没。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仿佛就在屋顶炸开。“啊! ”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我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心脏猛地一跳。“小心!” 几乎是同时,一只带着微凉湿意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力道有些紧。是张泽初。黑暗中,视觉被剥夺,触感变得异常清晰。他手指的温度,掌心的纹理,甚至因为紧张而微微加重的力道,都毫无保留地传递过来。我的手腕皮肤仿佛被那微凉的湿意烫了一下,一股陌生的热意悄悄爬上耳根。闪电的余光里,我看到他也愣了一下,随即像被烫到般迅速松开了手,空气里弥漫开一种微妙的尴尬和寂静,只剩下窗外哗哗的雨声和彼此有些乱的呼吸。“奶…奶奶? ” 我赶紧朝奶奶房间方向喊了一声。奶奶年纪大了,视力不好,我怕她在黑暗里摔倒。 “哎哟,停电了啊,估计是雨太大了,明早才会有电。” 奶奶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带着无奈,“夏夏啊,我床头柜抽屉里有半截蜡烛,还有个打火机,你去拿来点上! ”奶奶“哦!好!” 我应着,摸索着墙壁想往奶奶房间走。黑暗里方向感顿失,差点撞到旁边的柜子。“姐姐,” 张泽初的声音在很近的地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我…我跟你一起去吧?两个人找快些。 ” 他的提议打破了刚才那令人窒息的尴尬。“……行。” 我低声应道。 我们俩在狭窄黑暗的走廊里摸索前行,几乎是肩并肩。手臂偶尔会不经意地蹭到对方的衣袖,每一次轻微的接触都像投入平静湖面的小石子,在我心里漾开一圈圈涟漪。 我能感觉到他也在刻意保持着一点点距离,但那黑暗和狭小的空间却让这点距离显得欲盖弥彰。好不容易摸到奶奶房间,我凭着记忆拉开抽屉,手在里面胡乱摸索,指尖触到冰冷的金属和粗糙的蜡体。“找到了! ” 我松了口气,摸出蜡烛和打火机。“嚓——” 打火机跳跃起一小簇橘黄色的火苗,在浓墨般的黑暗里显得格外温暖明亮。我赶紧点燃蜡烛,融化的蜡油滴落,我小心用碟子接住,将蜡烛固定起来。柔和的烛光瞬间充盈了小小的房间,驱散了部分黑暗,也照亮了站在我身边的张泽初。烛光跳跃着,在他清俊的侧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湿发贴在额角,水滴沿着脖颈滑进那件不合身的旧背心领口。他正低头看着我固定蜡烛的手,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刚才的慌乱和尴尬,在这暖黄的烛光里似乎被柔化了些许。“还是…小时候的样子。” 他忽然开口,声音在安静的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点浸了水汽的沙哑。“嗯?” 我抬起头,有些不解。他指了指蜡烛,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很浅的弧度,烛光映在他湿漉漉的黑眸里,像是落入了星辰。“我是说,停电点蜡烛。小时候也这样,有一次玩疯了回来晚了,也是下大雨停电,我害怕,就赖在你家,也是奶奶点了蜡烛,我们俩就趴在桌子上,你教我折纸船,还用蜡油滴在船底说能防水……”记忆的闸门被他的话轻轻推开。是的,是有这么回事。那个胖乎乎的小男孩,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一脸崇拜地看着我“施法”用蜡油封印纸船,然后在盛了水的盆里小心翼翼放下他的小船,看到真的没沉,高兴得手舞足蹈。“你还记得。” 我也忍不住笑了,心里那点残余的别扭感在共同的回忆里悄然消散,“你那时候折的船,歪歪扭扭的,还非说那是‘航空母舰’。”“我明明折的很好!” 他立刻反驳,语气里带着久违的、属于“小胖墩”时期的亲昵和一点点不服气,眼神亮晶晶的,“我的就是大船!后来……后来不是还一起放到小河里漂走了吗?”“对对对,” 我笑着点头,烛光摇曳,气氛变得轻松而温暖,“漂得可远了,你还追着跑了好一段,差点掉河里。”“我是有点舍不得,那是你教我折的第一只船。” 他耳根似乎有点红,小声辩解着,但脸上那点乖巧疏离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真实的、带着点少年气的赧然和鲜活。烛芯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窗外的雨还在下,但屋内的黑暗和初见的陌生感,仿佛被这跳动的烛光和共同拾起的童年碎片驱散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爷爷旧衣服、在烛光下眉眼生动的少年,那个粘人的小胖墩的影子终于和他重叠起来,虽然样貌天差地别,但某些东西,似乎一直没变。“好了好了,” 奶奶的声音带着笑意从里屋传来,“蜡烛点上了就好,小初你快去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夏夏你也早点休息。”“嗯,奶奶也早点睡。 ” 张泽初应道。他端起小碟子,烛光映着他的脸。“姐姐,” 他看向我,声音轻快了些,“晚安。”“晚安。” 我也轻声回应。他端着那簇温暖的光源,走向隔壁的房间。 昏黄的光晕随着他的脚步在黑暗的走廊里移动,拉长又缩短,最终消失在关闭的门后。 我站在原地的黑暗里,手腕上似乎还残留着方才被他抓住时那微凉的触感,但心里,却像被那烛光烘过一样,暖洋洋的,脸上也多了些热意。那场暴雨像是某种宣告,宣告着张泽初的回归,也宣告着我这个夏天最后宁静的终结。 他不再是记忆里那个拖着鼻涕、用胖乎乎小手拽着我衣角央求“姐姐陪我玩”的小胖墩。 眼前的张泽初,像一株在风雨中拔节而起的青竹,带着湿漉漉的清新和少年人特有的清瘦挺拔,闯入了我和奶奶安稳的小世界。雨过天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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