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骗后,骗子让我当同伙陈明远冰冷在线免费小说_最新推荐小说被骗后,骗子让我当同伙(陈明远冰冷)
养老院项目暴雷后,李卫国抵押老屋的钱血本无归。他写好遗书准备自杀时,收到一条匿名信息:“想拿回钱?按我说的做。”按照指示,他假扮成诈骗同伙参加庆功宴。 席间,骗子头目陈明远突然拍他肩膀:“警察同志,戏演得不错? ”李卫国摸向口袋里的折叠刀,却见陈明远笑着举起酒杯。“但您猜怎么着? 您手机里的追踪程序,是我装的。”这时,李卫国的老年机震动,屏幕显示一个境外未接来电。---冰冷的雨点发了疯似的砸在窗户玻璃上,噼啪作响,像是无数根细小的冰针,企图刺穿这层脆弱的屏障。屋内,只有一盏十五瓦的节能灯泡散发着惨淡昏黄的光,费力地驱赶着角落里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混杂着廉价烟草燃烧后的焦糊气息,沉甸甸地压在李卫国的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滞涩的艰难。 他枯坐在那张吱呀作响、漆皮剥落的旧木桌旁,像一尊被遗忘在时光角落的泥塑。 桌上摊开的几张纸,如同沉重的墓碑,压得他几乎抬不起头。最上面,是一份房屋抵押合同,那几个猩红刺目的公章印章,此刻狰狞得如同噬血的伤口。旁边,几张薄薄的打印纸,标题是“金色港湾国际养老社区投资计划书”,那些描绘着阳光沙滩、泳池别墅、老人欢笑簇拥的彩色图片,此刻看起来像一张张咧开嘴的无声嘲讽,每一个像素都散发着冰冷的欺骗。最底下,是一张被揉皱又展开的银行短信通知单,屏幕幽光映着他沟壑纵横的脸:“您尾号****账户余额:6.73元。”最后,一张被翻到背面的信纸,上面是他用那支用了十几年、笔尖早已磨损的钢笔,一笔一划写下的遗书。字迹歪歪扭扭,带着一种老人特有的、难以控制的颤抖,像寒风中枯枝的剪影。“英子,”遗书开头,是他呼唤亡妻的名字,这个称呼在舌尖滚过无数次,此刻却重若千钧,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爸对不住你们…房子…没了…”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猛地撕裂了墨汁般浓稠的夜幕,瞬间将屋内映得一片死寂的明亮。紧跟着,炸雷轰然滚过天际,震得窗框嗡嗡作响,连桌上的搪瓷杯都微微跳动了一下。这雷霆万钧的巨响,如同命运之神高高举起又狠狠砸下的重锤,将李卫国最后一丝强撑的力气彻底击碎。 浑浊的老泪终于决堤,沿着他脸上深刻的沟壑蜿蜒而下,砸在遗书那“没了”两个字上,墨迹立刻晕开一片模糊的绝望。他佝偻的脊背剧烈地起伏着,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像是被抛弃在荒野里濒死的野兽。他颤抖的手,摸索着伸向桌下那个蒙着厚厚灰尘的杂物箱,尖触碰到一个冰冷、坚硬、棱角分明的物体——那是他年轻时在部队用过的一把老式折叠刀,刀柄被岁月磨得光滑。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蛇一样缠绕而上,带着某种奇异的、令人心悸的平静。他紧紧攥住了它,仿佛攥住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唯一凭证。另一只手,则哆哆嗦嗦地拿起桌上那瓶早已开过封、标签都褪了色的廉价二锅头。 浑浊的液体在昏黄的灯光下荡漾,散发出浓烈呛人的气味。他闭上眼,试图将瓶口凑近干裂的嘴唇,酒精的气息冲入鼻腔,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诱惑。 就在那冰凉的玻璃瓶口即将触及他皮肤的刹那——“嘀嘟! ”一声极其轻微、却在这死寂雨夜中清晰得如同惊雷的电子提示音,猛地从他塞在旧棉袄内袋里的老年手机里响起。李卫国的手,连同那颗已经沉入冰冷深渊的心,骤然一僵。瓶口悬停在唇边几毫米的地方,烈酒的气息直冲脑门。他像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整个人凝固在那里,只有浑浊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向声音的来源。那部老旧的、屏幕狭小的老年机,此刻在昏暗的光线下,屏幕幽幽亮起。一行冰冷的、毫无感情可言的方块字,硬生生地刺破了他为自己预设的终点:> **未知号码:想拿回钱?按我说的做。 **这行字像带着高压电流,瞬间击穿了李卫国麻木的神经。他猛地丢开酒瓶,玻璃瓶砸在水泥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酒液四溅,浓烈的气味在空气中爆开。 他几乎是扑过去,用那双布满老年斑、关节粗大的手,笨拙而急切地抓起那部小小的手机。 屏幕的光映着他惨白的脸和未干的泪痕,眼神里翻涌着极度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丝被强行从绝望深渊里拽出来的、微弱的、近乎本能的希冀。他死死盯着那行字,呼吸急促得像破旧的风箱。拿回钱?这念头像黑暗中突然擦亮的一星磷火,微弱,却带着灼人的温度。是谁?警察?记者?还是……另一个陷阱? 手指因为激动和残留的酒精作用而不停颤抖,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按下那个小小的“回复”键。 > **李卫国:你是谁?**发送。屏幕上小小的沙漏图标旋转着,每一秒都漫长得像一个世纪。几秒后,新的信息跳出,依旧是那毫无起伏的字符:> **未知号码: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让你拿回你被陈明远骗走的钱。想不想?**陈明远!这个名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李卫国的心上。 个西装革履、笑容和煦、一口一个“李老哥”、拍着胸脯保证“稳赚不赔养老无忧”的陈总! 所有的愤怒、屈辱、被愚弄的痛楚瞬间涌了上来,压过了那点微弱的希冀。他几乎是咬着牙,用尽力气戳着按键:> **李卫国:骗子!你们都是骗子!钱早没了!拿什么还?! **回复来得极快,带着一种冰冷的笃定:> **未知号码:钱没走远,还在境内流转。 陈明远今晚在‘帝豪苑’顶层私人会所庆功。你需要做的,是去那里,以‘新合伙人’的身份,参加他的宴会。拿到他亲口承认诈骗、资金流向的证据。录音。 我会教你每一步。**帝豪苑?那个矗立在城市最繁华地段、据说出入者非富即贵的销金窟? 李卫国的心猛地一沉。他一个连小区门卫都懒得正眼瞧的糟老头子,去那种地方? 还新合伙人?简直是天方夜谭!巨大的荒谬感和随之而来的恐惧攫住了他。 > **李卫国:不可能!他们会认出我!我会被打死!**这一次,信息隔了十几秒才来,内容却让李卫国浑身冰凉:> **未知号码:你有选择吗?李卫国。今晚不去,天亮前,你的房子就会被银行查封。你连死的地方都没有。**冰冷的文字,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他仅存的、用以自我安慰的逃避空间。 查封…死的地方都没有…这几个字带着千钧之力,将他死死钉在原地。 他下意识地看向桌上那份抵押合同,那猩红的印章仿佛在滴血。窗外,雨声依旧狂暴,如同命运的嘲笑。> **未知号码:现在,听好。第一步,换上你最好的衣服。第二步,出门,右转两百米,街角垃圾桶旁边,有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第三步,打车去帝豪苑,报名字‘张先生’,说陈总约的。记住,你是张先生,来自邻省,做建材生意,对养老项目有兴趣。少说话,多听。手机调静音,塞进内袋。 我会用短信引导你。机会只有一次。**信息到此戛然而止。屏幕暗了下去,重新陷入一片沉寂的漆黑。李卫国握着冰冷的手机,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意志。去,是龙潭虎穴,九死一生。不去,是流落街头,死无葬身之地。他僵在原地,目光空洞地望着桌上那张被泪水浸湿的遗书,又缓缓移向窗外无边的雨幕。过了许久,久到桌上的节能灯似乎都因为电压不稳而闪烁了一下,他才猛地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带着浓重的痰音和决绝。他伸出枯瘦的手,一把抓起那瓶摔碎后还残留着一点底子的二锅头,对着嘴狠狠灌了下去。 辛辣的液体像一条火线,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带来一种近乎自虐的灼痛和短暂的麻痹。 “英子…”他对着亡妻的照片,从喉咙深处挤出嘶哑的声音,“横竖…是个死…这窝囊的死法…我不甘心!”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因为酒意和决心而显得有些踉跄。他不再看那遗书和合同一眼,径直走向墙角那个老旧的樟木箱子。他翻找着,拿出那件压箱底、只在儿子婚礼上穿过一次的深灰色毛料中山装。布料依旧挺括,只是肩膀处有些许虫蛀的小洞。他仔细地拍打掉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慢慢地、郑重地,将它穿在了身上。推开那扇吱嘎作响的老旧木门,外面裹挟着雨腥味的冷风猛地灌了进来,吹得他一个哆嗦,酒意似乎也醒了大半。 昏黄的路灯在瓢泼大雨中晕开一圈圈模糊的光晕,湿漉漉的地面反射着破碎的光。 他拉高了旧棉袄的领子,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带着雨水气息的空气,然后,一头扎进了茫茫的雨幕之中。雨水瞬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肩膀,顺着脖颈流进衣领,冰冷刺骨。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积水,按照短信指示,向右,步履蹒跚却又异常坚定地数着步子。两百米…街角的阴影里,一个不起眼的黑色塑料袋半埋在湿漉漉的垃圾堆旁。他警惕地四下张望,雨幕是最好的掩护,街上空无一人。他迅速弯腰,一把抓起那个沉甸甸的袋子,手指触到里面坚硬的棱角。 他不敢停留,抱着袋子,几乎是半跑着钻进附近一个废弃报刊亭的狭窄雨棚下。 借着远处路灯微弱的光,他颤抖着手撕开袋子。 里面赫然躺着一只崭新的、屏幕比他老年机大得多的智能手机,通体漆黑,泛着冷光。旁边,是一个小巧的、金属质地的黑色方块,像一枚加大版的纽扣电池,触手冰凉。 还有一盒未开封的名片,烫金的字体在黑暗中隐约可见:“张建国,宏远建材有限公司,执行董事”。名片下方,压着一叠崭新的百元大钞,散发着油墨特有的气味。 李卫国的心脏再次狂跳起来。他拿起那个冰凉的黑色方块,按照袋子里仅有的一张打印小纸条上的图示,摸索着将它用力按在了新手机的背面。 轻微的“咔哒”一声,方块紧紧吸附上去,严丝合缝。他笨拙地开机,屏幕亮起幽蓝的光。 几乎是立刻,一条新信息跳了出来,发件人依旧是“未知号码”:> **未知号码:手机背面的设备是微型录音干扰器,能避开常规检测。名片和钱是道具。现在,删除这条短信和之前所有记录。用新手机叫车,目的地:帝豪苑。**李卫国的手指在光滑的屏幕上笨拙地滑动,删除信息对他来说都显得有些困难。做完这一切,他深吸一口气,将那张崭新的“张建国”名片郑重地放入中山装的内袋,把旧手机塞进棉袄最深处,然后,用那部冰冷的新手机,按照短信里简单教过的步骤,生涩地操作着叫车软件。雨幕中,一辆打着“空车”灯的出租车缓缓停在他面前。车窗摇下,带疑惑地打量了一下这个穿着不合时宜的中山装、浑身湿透、眼神却透着股奇异执拗的老人。 “去哪儿?”司机问,声音混在雨声里。李卫国挺了挺有些佝偻的背,努力模仿着记忆里那些“老板”说话的腔调,尽量让声音显得平稳:“帝豪苑。顶层会所。 陈总约的,我姓张。” 他报出那个陌生的名字,感觉舌尖都有些打结。司机没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车子启动,汇入雨夜的车流。李卫国靠在后座冰冷的皮椅上,湿透的衣服紧贴着皮肤,带来阵阵寒意。他紧紧攥着那部新手机,像攥着一根通向未知深渊的救命稻草,又像握着一块即将引爆的炸弹。窗外霓虹闪烁,模糊成一片流动的光怪陆离,映着他苍老而紧绷的脸。帝豪苑那高耸入云的轮廓, |